《清穿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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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物语-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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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和秦炼闻讯赶去时;一个人恶声的骂着;“以为你家出了进士就了不起啊?告诉你们;那也是咱们的奴才。”

梅兰妮道;“说的对;在大清;满人看汉人就是奴才。别看那多官吏;都是你们的奴才;你们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谁能干涉。”

那人回头看见梅兰妮;旁边的人小声告诉了梅兰妮的身份。

那人道;“算你是个明白的。叫你们燕云山去我们那里说几天书。”

梅兰妮道;“燕云山可不是我家的奴才。”

那人道;“既然如此;就不许燕云山在此地说书;否则;他说一次;我就来砸一次。”

梅兰妮道;“很横啊。你来砸场子;有没有想过被人告呢?”

“告我?你们的知县敢和我们硬吗?”

“他不是皇上派下来的官吗?莫非;皇上也要听你的指派?”梅兰妮说。

“听不听的你看着就是;敢告我们;就不会有好结果。不信你走着瞧。”

等那些人耀武扬威的走后;停云阁停业整顿。这次的损失自然不小。

燕云山被扶到家里;秦炼亲自帮着消毒伤口;再用了三七粉止住了血,包扎好。又请了冯岱来看症。

把了脉;开了药;梅兰妮让人安排抓药;煎药不提。

冯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直摇头;这百多年来;旗人在苏州城多次和汉人起冲突;都是汉人吃了瘪。养成了他们拔扈脾气。

“这书场砸也是白砸了。”他说。

燕云山心里过不去;“都因为我连累了停云阁。”

梅兰妮道;“先生这话说的太外道了;遇到流氓;谁都没有错。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事。”

冯岱也是三国迷;见到燕云山这样;叹着气;情绪低落的走了。

于立清听说了;赶了过来。

秦炼和燕云山商量;让他和于立清去北京避避风头如何?

燕云山担心自己走了;给停云阁带来更大的麻烦。

梅兰妮道;“他们既然敢来砸场子;我也就敢找回场子;先生先避一避;让我有时间准备。”

燕云山见梅兰妮没有如其他妇人那样遇事哭哭啼啼的。又想起林永青等人说的话。对梅兰妮倒有了信心。

几天后;燕云山搭着于立清他们;悄悄的去北京了。

207茶室开张

在场子被砸的时候;李果就在当场;他是目击者。

茶馆的伙计很机灵;那边一乱;他们就赶紧把李果他们搀扶了出去。六十五岁的老人汰掰不起。万一被打伤了;不好交代。

但是;李果并未走远;他在西窗外看着;一直到梅兰妮来;那起满人横天横地的走了;他才离开。

茶馆里发生的事;他从头到尾都看见了。

满人的横劲;他早有耳闻;如此的野蛮举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来看望燕云山时;也看望了梅兰妮。梅兰妮并没有啼哭;而是向他请教如何上县里去告状。

汉人告满人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最终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梅兰妮说;“告是一定要告的;如果不告;那就是藐视皇权。皇上派来的父母官不就是为百姓解决纠纷的吗?”

原来皇权还可以这样解释。

李果说;“状告也蛮简单的;就是要写状子;写了状子交到长洲县衙去;县令接了状;该如何判就如何判了。”

关键就是写状子。

李果说;“如果;夫人你信的过我;我来替你写状子。”

梅兰妮道;“先生不怕若麻烦吗?”

李果哈哈笑了起来;“夫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李果是那怕麻烦的人吗?”

梅兰妮不用打听;三胞胎早就告诉过她;那年李煦死在了打牲乌拉;亲朋好友顾忌雍正;没人敢对他的死有所表示。但是;李果为他写了墓铭。

这位老人是经过大风浪的;这点小沟里的事;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梅兰妮当然知道李果的文章写的好;不过写状子是件技术活。梅兰妮的要求是要写的“哀而不怨”(这是齐逸的要求)。

李果一听就明白了。自去构思,书写。

送走了燕云山;茶馆修正了一下;又重新开张了。在茶馆门口;立了块说明;讲燕云山因受无妄之灾;退而反思;去远游去了。

三国迷们怅然若失。又再三问起;燕云山何时能回来。伙计们都无可奉告。

但是;那天的事情;伙计们倒是讲的详详细细。不厌其烦;一字不漏;重复了又重复。特别是关于奴才那一段。

一时间,这个真实的故事在坊间流传。

苏州的读书人多;做官人不少;听了满人的横话;还是感到戳心景。

十年寒窗的结果;也不过是满人的奴才。仔细思量了;这还是事实。心中的不满被勾了起来;牢骚也就多了。

苏州人的反清复明情绪最弱;复明做什么?朱明王朝对苏州人最是苛刻的。

可是;并不意味着苏州人愿意当满清的奴才。

清朝的统治者为了缓和民族的矛盾;再三再四的强调要满汉一家亲;尽管心里头还是把汉人当奴才。有些话想是可以放在心里想的;但是不可说穿的。

华家把状子递给了长洲县令。

这下轮到长洲县县令头痛了。

在苏州;皇帝的耳目虽然不少;但是报告给皇帝的信息还是有选择性的;这样的满汉矛盾还是要加以屏蔽;在处理时多偏护些满人;这是大清的例行。

停云阁的评弹还是依旧。没了燕云山的说书;许多人下午都提不起精神。停云阁的生意比过去差了。

这时;也有别家的茶馆说;但是燕云山的粉丝们比着燕云山的;挑剔了这点;又批评了那点。一句话;就是不满意。听了一两回;又不听了。那些讲三国的;到底没有红起来。由于有人讲;燕云山虽然离开了苏州;却时时被人提起。有了其他人的衬托;他的名气只有更大。

燕云山却没有闲着;到了北京后;日日去天桥;茶馆;听北方评话;鼓词。学习别人的长处。等他回苏州时;那说书的技艺越发的好;这当然都是后话。

五月初;华记在贸易栈西边的茶室建成了。那地方狭窄;整个建筑就是由一条走廊为主题。从西到东;弯弯曲曲的串着十几间小茶室。茶室与茶室之间的空间;安排些花草树木竹石。又从上塘河引了一股河水来;沿着走廊;或弯曲;或蜿蜒;曲曲折折再回去上塘河里去。每间茶间很迷你;不能放置家具。梅兰妮将后世的和式设计引入;地板上直接放上坐垫;围着茶几。后来考虑;中国人到底已经进化到了用桌椅的时代;从舒适的角度考虑;便在几前挖出一个坑;铺上了木板;用来放脚;坐起来和坐椅凳差不多效果。

茶室的布置讲究清雅;茶室里也没有什么家具;最多也就是有一矮几;小橱之类。

进这样的房间是要脱去鞋子的。苏州人把这样的房子叫做唐式屋。有时;园林中也会建一两间这样的唐式房。一般也是用来喝茶。

华记的茶室原是起了名;但是;来的人一看这清一色的唐式房间;便叫它唐式茶屋。所以这茶室就以唐风作了名字。

由于才被人砸过场子;华记的事都很低调。唐风茶室的开张;也是悄悄的。也只是附近的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那里是商业区;寸土寸金。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幽静的去处;不用广告;也有人光临。

开始几天还来了就有空间;一个月后;要预定了;否则不保证有空间。

茶室里挂的画;并不是什么名画。起先是羽绢求了李芸;李果等人画了画;或写了字;让人裱装后;挂上在了壁上。后来有人见那书画合心意;愿意买下;茶室也卖与他们。卖后;再与作者分钱。后来有些青年才俊;囊袋羞涩时;也把自己书画作品拿来挂。如有人看中;也卖与他。茶室的环境雅;那画又和环境相配称;自然比画坊里众多的画比着耐看;容易入人眼。所以;茶室的卖画;也成了一项生意;有了几分后世的艺术沙龙的味道。这年头大多数的文人还是羞于讲价的。由唐风做了中介让他们轻省很多;又都是明码标价;只是羽绢收画时眼界颇高。俗了的画作定是不肯要的。

茶室里还搭着一项生意;就是卖案玩植物。

羽绢受了华家园子里的绿叶植物的启发;让人做了些紫砂小盆;有仿竹篮;有仿竹节;还有仿青铜器具。各色小盆里面种了些绿叶植物;或吊或挂或放置。小巧能放入掌中把玩;很能得文人的喜爱。有时;一些文人来吃茶;见了这样的盆栽;愿意出钱买;茶室也卖。

除了茶室的正常生意外;这两项生意渐渐的也有了些小名气。茶室的画和植物都卖的很快;一幅画常常是没挂上几天;就被人看中了。每天的小盆栽也能卖上几盆。画和盆栽卖的并不贵。这两项的经营;使唐风茶室在文人中小有名气。

谈生意;总不能纯喝茶;中国人讲究在吃吃喝喝中谈些大事。唐风茶室就有了茶点这一项;吃茶点比吃饭便宜;所以;唐风的生意很好。

梅兰妮和席羽绢打点着华记的各项生意。

而华家的官司还在让长洲县令头痛着。倾向着满人;苏州的士子们不满。如果;帮着华家这边;满人真不好惹的。

不过;很快就让他想出了个法子。他是长洲县的县令;可是;那些满人住在元和县的地界。他不能到元和县去提人。这个案子就有借口上交给苏州府。

苏州知府傅椿接到长洲县令交来的案子;见是件打砸事件;斟酌后让那满人赔了茶馆十两银子。又重申了康熙旧令;不许满人到随便离开自己的地盘。

这件官司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了了。

那几个满人并不服气。但是;因为傅椿本人就是个满人。他们也不敢公然违抗。

苏州的士子们看到这个结果;认为还算公正。

但是;华家并没有拿到那十两的赔偿银。而那些满人压根也没有准备拿出来。

六月里的日子已经是很热了。

一天;那几个来砸场子的满人;在醋库巷的庙会上;被人胖楱了一顿。其中那个领头的;情况最惨;浑身上下并不见有何红肿之处;但是不能碰;一碰就痛的他鬼哭狼嚎。

家里人请了苏州最好的正骨医生马伯华替他看。

马伯华年已八十有六;但是身体还健康;一把白胡须;带着小童;飘然而至。

古代中国医术的绝技;用手就能察出里面骨碎的情况;不需要什么x光之类的帮忙。

马伯华惊喜道;“此乃柳腿所为;里面骨碎十几片;而外面不显。这等技艺已绝迹江湖几十年了。老夫最后一次见到这种骨碎乃是康熙二十三年;那时我师傅还在;想不到;今天我又能见识到。”

如果不是名医;早就让人给打了出去。听他那口气;竟为能再见到这种病例而感到欣喜。

那家人家;听他如此说;也没有动气;反说;“先生既能识的这症状;定是能治的了。”

马伯华手拈胡须沉吟着,“治是可治,所费不赀啊。”

老人被‘高人’指点过了,为那些在汉人土地上横行霸道的外来人看病,要让他们出些血。

最后讲定了五百两银子。

马伯华当下用双手替他正了骨。上了夹板;又开了几天汤药;给了一颗“祖传的,珍贵的”‘续骨丸’。吩咐了几句话。方才去了。

这家人家;忙着抓药;煎药;忙个不停。

等稍微有了空闲;想起;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这口恶气难以下咽。向他们的旗主投诉。

这是件政治事件;竟敢打起满人来!跳过元和县;旗主直接告到的傅椿那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208六月

六月里;骄阳似火;城里住宅逼窄;更让人懒散。苏州很多人都出城歇夏;城里显的比往日冷清。

这天是一丝风都没有;连狗都知道找个阴凉地伸着舌;爬着凉快。

苏州知府傅椿正烦躁的摔着公文。

“真的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去打人;将王法至于何地。”

一旁的师爷劝道;“我看未必是华家叫人来打的。”

“不是他家;又是何人?元嘉最近就是到他家的茶馆里闹过事。本府都判了;他家不服气;找人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师爷好声劝道;“如今;并没有证据;拿了他家;如果拿不到证词;别人还说我们报复他家;不如先派人去查清楚了再说。”

“查;查!你安排人去好好查一查!”

师爷领命去办这事;交代了下去;要好好查呀查;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

下头的人领命去了。

没几日;那报告就到了师爷那里。

师爷去见了知府。报告了华家诸人的活动。

那三个小进士去游学去了。两个儿子在上海帮着建房子。他家新近在松江府买了土地。

看着情形;不象是他家所为。

“东翁;你想;他家现在忙着买地置产;又如何会做这样挺而走险的事?”

“近来有没有匪人与他家什么人有交往?”

“查的人说;他家门户甚严。平日里紧闭。家里除了两个女佣;也没见什么人来过。那华梅氏每日清早去山塘桥那边他家的商铺了看着生意。”

“他家不请掌柜?还要一个妇道人家自己抛头露面的?”

“他家的掌柜有事离开些时日。暂时生意由她看着。”

“那他家的掌柜去了何处?”

“问了;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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