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轻摇,牙床半暖,陆为民沉迷在了无尽的欢愉之中,他已经不想考虑太多,人生从来就不单纯,也并非只有手中的理想才是人生全部,有时候你付出一些也许是你觉得不经意的东西,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世界,如果能够掌握一个女人,并让她的人生从此在自己手中得以改变,这未尝不是一种令人迷醉的征服。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十二节 安排
酣畅淋漓的欢爱对于陆为民来说就像是瘾君子过足了瘾一般让人精神奋发,他不得不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要看怎么来理解。
如果是不求上进希冀用万般柔情来麻醉自己,那么这句话肯定是正确的,但是对于一个斗志昂扬冲锋陷阵的闯王,那么片刻的欢场小憩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放松时间,可以让绷得太紧的弓弦稍稍松弛一下,也可以让自己的心神沉静稍许,更清晰冷静的考虑一些问题。
看了看腕表时间,五点三十五分,距离自己进入身旁女人的香闺已经有六个半小时,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将车停在旁边小巷跳下车时的时间,十一点过五分。
他用了三十二分钟从县城赶到洼崮,然后心急火燎却又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门,他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在想自己,他给自己打赌,如果自己轻轻敲三次门,每次敲门间隔五秒钟,如果说真有灵犀一点的感觉,那么那个女人就会来开门,而如果三次敲门都无人理睬,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就此离去。
而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第二次敲门就解决了他内心的一切挣扎和纠结。
很难相信立媛的香闺里有这样大一张老式大床,陆为民对古代家具没有多少考究,但是也知道这张床的历史不会低于两百年了,厚重黝黑的木质就像历史沉淀的年轮,有些模糊和破损的花纹丝毫没有减损它的气势,反而增添了几分古朴大气。
精巧的插肩榫结构,最难得的床的另一面竟然还保留着窗棂式双排队列式雕花屏风,让人很有一种宫闱深禁的感觉,两个半环形的拱式开门用合欢帐一合,陆为民觉得比起皇家御用的龙床也不逊多少了。
陆为民靠在床头上,全身上下都是神清气爽,仿佛扔开了一切包袱可以轻装上阵,身畔的女人紧紧斜靠着自己的身体,油黑乌亮的长发略显凌乱的垂下来遮住了半面粉靥和优美的玉颈,匀净的呼吸显示这个女人依然处于深睡状态。
一条让人目光一旦沾上就不忍离开的粉臂和香肩露在锦被外,凭空让空气中多了几分旖旎气息。
陆为民忍不住探手触及那如凝脂玉雪般的肌肤,他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隋立媛的肌肤在光线下竟然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半透明状,肤若凝脂这句话简直就是最好的诠释,白润的胳膊甚至可以隐隐看得到血管和臂骨一般。
似乎是被陆为民的动作所影响,身畔的女人睡眼朦胧的动了一动,锦被被拉开更大,连带着从肩到胸那一片都袒露开来,呈现出一片耀眼至极的雪白,而当中一团嫣红似乎迎风而立。
陆为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唾液滚动声,这纯粹是无意识的吞咽动作,他无法控制。
就像是被陆为民那一声吞咽唾液声所惊吓到了,女人原本朦胧的睡意顿时消褪不少,陡然间睁开眼来看到陆为民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腹这一片,下意识的惊叫一声,赶紧掩住,有些娇嗔般的红着脸瞪了陆为民一眼。
“摸也摸了,揉也揉了,难道说还怕我看一眼?”陆为民很喜欢欢好之后的这种调节气氛的小玩笑,这能让两人之间的感情和距离都迅速拉近融洽起来,走到这一步,他也该是需要考虑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定位问题了。
章明泉或明或暗的提醒过自己,不要沉迷于一些身外之物,无外乎就是说自己不要和这个女人纠缠太深,他甚至说有些事情曾经有过就足够了,改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让自己不要和隋立媛再有什么沾染。
双峰政坛混的人都清楚,隋立媛这个女人的杀伤力太厉害了,哪怕就是道听途说的传闻,都能给自己带来无限麻烦。
陆为民当然清楚这一点,如果说以前自己还是区委书记,有章明泉的掩护,还能勉强遮人耳目,但即便是这样也已经有人隐隐约约对自己经常到隋立媛这里吃饭,而且和隋立媛平时的相处态度产生了一些怀疑,如果再加以联想,亦或是有心人的细细捕捉,很难说会出什么问题。
尤其是现在,自己的主要精力已经要放在全县的经济工作上去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不会再有太多机会经常来洼崮,如果这种情况下,自己依然时不时来这里吃饭,那可真就是授人以柄了。
陆为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担待的人,说得再难听的一点,二世为人如果都还在某些方面想不开看不开,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那也未免太逊了,这样的生活又有多大意义?当然,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无视规则恣意妄为,自己并不具备改变规则的逆天力量,但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还是可以做到,无外乎就是在策略尺度上的自我把握掌控罢了。
遵循规则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规则为自己服务,陆为民很清楚这一点。
一句话,官,我要当,而且要越当越好,权,我要掌,而且要越掌越大,事,我要做,而且要越做越有意义,越有感觉,越有滋味,没有谁可以阻挡。
被陆为民一句话说得几乎全身都要红了起来,隋立媛也不知道为什么早已两情缱绻,自己依然是如此放不开,一句话也能让自己全身发热,似乎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担心,可自己又担心什么呢?爱也爱过了,恋也恋过了,两个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能够偶尔交织在一起,已经是一种缘分,自己还想要什么?天长地久的长相厮守不成?连隋立媛自己都觉得荒诞。
“不过,看一眼的确有所收获,立媛,你的身体真的好像与众不同呢。”陆为民肆无忌惮的探手而出,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娇羞不堪,细细揉捏着对方肩头的肌肤。
“我们家的女人都这样,我妈妈也是这样,但在我身上特别突出,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她们就说我的皮肤就像有一层水雾一样。”隋立媛蜷缩着身体,不无自豪的道:“所以她们从小就都不喜欢我,我在读书的时候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和我坐一桌,而那些男孩子除了自惭形秽的,其他都想要和我接近,我从初中开始,就从来不穿裙子不穿短袖,甚至穿衬衣连领口的纽扣都不敢解开。”
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独秀于林,自然免不了被人所嫉,为人所乘了,像洼崮这样一个小地方,免不了就成了另类,理所当然就成了嫉恨的目标,也难怪隋立媛在这洼崮没有一个朋友,也难怪污言秽语都往她身上泼去。
“这么夸张?”陆为民忍不住感叹一声。
“不是夸张,而真是这样,就这样,我还是有两次险些被……”隋立媛没有再说下去,陆为民也知道后边的意思,有些爱怜的探手用指肚抚了抚女人脸庞。
“立媛,去县城吧,反正隋棠不也还有两个月就要到县里读书么?”陆为民突然道。
隋立媛心中一颤,抬起目光,声音也变得有些怪异,“我不能去。”
“为什么?”陆为民淡淡的问道。
“不为什么。”隋立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合适。”
陆为民也知道隋立媛要去了县城,原本已经渐渐平息下去的许多风言风语有的要翻出来,这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嗯,我明白了,那去丰州吧。”
“丰州?”隋立媛疑惑的抬起目光,看着陆为民,“我去丰州干什么?”
“隋棠可以到条件更好的丰州一中或者二中读书,你不是一直想要把你的豆腐西施大名作实么?我想在丰州开一家豆腐庄,肯定会生意爆棚,门庭若市的。”陆为民笑了笑,“立媛,你该出去才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只有走出去,你才能感受到一个和洼崮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我考虑一下。”隋立媛对洼崮的确没有多少留恋之处,但是却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但是陆为民的话却又让她对未知世界充满了好奇,也许可以去尝试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嗯,好好考虑一下吧,人一辈子总要有个念想有所期望,不能老活在过去中,你应该去学会寻找生活中的种种乐趣,只要你用心去找,肯定会有所获。”陆为民手指穿越了女人乌黑的发梢,若有所思的道:“不试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嗯。”女人温柔的将脸庞紧贴在陆为民肋下,让陆为民顿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得意,有时候并不仅仅只有在睥睨众生或者挥斥方遒时才能有那种满足感,征服一个别具风情的女人,从心理到生理,从灵魂到肉体的彻底征服,一样可以给人带来那种让人迷醉的快感。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十三节 犬儒
“感觉很好?”安德健一句话就让陆为民身子矮了半截,他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呐呐的道:“还行,我觉得还行。”
“觉得还行就好。”安德健瞅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的陆为民,淡淡的笑了笑:“我就怕你得意忘形了。”
“安部长,请您放心这一点我还是知道分寸的,我……”陆为民挠了挠脑袋,却被安德健打断了话题:“好了,为民,你知道分寸就好,我要提醒你,你这个县委副书记位置并不稳固,准确的说,如果不是双峰出来这么一遭事儿,如果不是双峰目前的局面太过于糟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安部长,我知道。”陆为民不再解释,只是静静的倾听着安德健的教诲。
“地委在关于你的任命问题上争论很大,可以说我到地委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争议如此大的事情,孙专员、常书记以及我之所以推荐你担任县委副书记,并非因为其他原因,就是希望你能在双峰用你自己的表现来证明我们的选择,征服那些对你质疑的声音。”
陆为民点点头,他知道在自己任命问题上,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争执不下,最终还是李志远拍板定下来,苟治良、焦正喜、章丘育、蔺春生都反对,而孙震、常春礼、安德健却又力荐,张天豪也给予了支持,萧明瞻和周培军都持中立态度,由此可见在自己任命问题上的争执激烈程度。
这一关过得很险,据说焦正喜甚至提出了一个折中意见,那就是希望把自己的任命搁一搁,等到年底杨显德退下来之后,让自己接任杨显德的常务副县长位置,这个建议据说也让李志远犹豫了很久,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让自己出任县委副书记。
“李书记在最后关头还是认可了你,我不太清楚他究竟出于何种理由同意了我们的意见,但是一个县委副书记能引发这样大的争论,你也足以自豪了。”安德健把茶杯搁下,陆为民很自然的起身拿起茶杯,帮忙注水,再放好。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李书记也很关注你,我估计曹刚在他面前应该是认可了你搞经济工作的能力,这也许对李书记同意你担任县委副书记有一定帮助。”
“曹刚?!”陆为民吃了一惊,曹刚会支持他?
“为民,走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如果连这点肚量胸襟都没有,那他也不配坐这个位置了,启天纸业的事情无所谓对错,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其实即便是我当时也对这个项目相当矛盾,说内心实话,我当时也是很希望能让这个企业先落户再来考虑治污的问题的,如果不是启天纸业在洛门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糟糕,我也许就要松口了。”安德健平静的道:“哪怕它表现稍微好一点,或者说在治污问题拿出一个更能让我说服自己的方案来,我也会拍板同意,只可惜……”
陆为民皱起眉头,他听出了安德健的言外之意。
“为民,不要皱眉头,站在县委副书记这个角度,固然要考虑环保问题的长期影响,同样也需要审时度势的看到我们对经济发展的急迫要求,你不能否认我们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把经济指标作为考核一个地方党委政府工作能力和业绩的主要内容,这是从上到下的大局需要带来的变化,作为一地主要领导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点,你要要求他们完全严格按照你所希冀的那种一丝不苟的环保要求来,那不现实,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施工甚至是生产的许多项目许多企业一样做不到!难道你能让他们马上都关门?!所以我们要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
“辩证的看待问题?”陆为民耸了耸肩,“我承认很多时候的确如此,但是如果我们在这方面的标准一放再放,那这个标准还有意义么?”
“你说错了,这个标准的意义就在于它确立了一道界限,至少我们可以让有些事情不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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