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也算是为家乡尽一份力吧,不过我倒是觉得既然陆为民这样有信心,而且也有人敢投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参加一份呢?”
隋立安也笑了起来,看着自己兄长,“大哥,我就说你肯定不会只甘于帮忙摇旗呐喊这么简单,陆为民这个人做事儿很有章法,谋定而后动,我有预感,他手上的各种资源不会少,这个市场会很快建起来,而且前景很可观。”
“我有同感。”隋立平把目光投向另外三人,“夏侯,老张,老秦,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呵呵,既然你们两兄弟都这么有信心,我们怎么会不奉陪呢?”那个姓夏侯的朗声一笑,“立平你说的没错,这个陆为民这么年轻就当县委常委,下去怕是要捞点政绩的,现在他敢搞这个市场,之前肯定早就做了许多准备,而且你不是说他是以前地委书记的秘书么?现在这个地委书记已经是省委常委、秘书长,还有上升空间,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押注。”
隋立安目光闪动,看来不仅仅是自己看到了这一点,夏侯这家伙也是嗅觉灵敏,在昌江官场上稍稍打听一下就能知晓,夏力行颇得省委一把手田海华的信任,陆为民有这个后盾,肯定省里诸如卫生厅农业厅这些部门会大力支持,这个市场办起来就会事半功倍,如果再加上自己这些人的鼎力支持,自己两兄弟也可以实现一个转型,投资这个项目,不再局限于单一的药材经营了。
第四卷 这边风景独好 第二十八节 有些东西,有些原则
车内空间洋溢着淡淡的酒气,茅台的后劲儿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明知道这样酒后开车相当危险,但是在隋氏兄弟等人面前陆为民还是竭力表现出了若无其事的状态,所以也算是成功的瞒过了隋氏兄弟等人,只怕下一次吃饭时,自己还得成为他们重点围攻的对象了。
八两茅台下肚,加上昨晚也喝了不少,基本上没有多少时间来缓冲,年关这一段时间几乎每天不是中午就是晚上就得要经受一次“酒精考验”,这共产党人是久经考验的这句话不假,不少时候中午酒还没有醒完,晚上又得接着继续,陆为民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却还摆脱不了这种习俗。
皇冠驶入大道,陆为民忍不住松了松自己衬衣的领口,他想把车窗放下一点,但是知道真要一敞风,自己就怕立马要翻倒了,还得忍住。
“对不起,今天我给您添麻烦了。”隋立媛将自己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道。
陆为民讶然,侧首看了一眼对方,明白过来,笑了笑,“这也叫添麻烦?那我请你来帮我联络联络,不也是给你添麻烦?一个喝多了的妄人,你理他干什么?”
“可是他也许能让大东制药在双峰投资建厂啊,如果真的成功了,这对你来难道不是一个很显耀的成绩?”女人睁开眼来,认真的看着陆为民,“他只是喝多了而已,我就陪他多喝一两杯酒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是朋友间相互敬一两杯酒,当然没什么,这取决于你自己,可是如果是觉得自己不得了盛气凌人,那对不起,我不认可。”陆为民目光平视前方,“你和我一起来的,说句玩笑话,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吧,除非你自己愿意,没有人能违背你的意愿强迫你干什么。”
“那万一他们大东制药真的可以在双峰建分厂呢?我听他们说大东制药这几年效益很好,的确打算在外地建分厂,也许就是我没有陪他喝那几杯酒,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呢?其实我还能再喝几杯。”隋立媛明净的眼瞳里闪动着幽幽的光泽。
陆为民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缓缓道:“这不是酒量的问题,而在于你愿不愿意喝。”
顿了一顿,陆为民又道:“人生一辈子,会面临很多机遇和诱惑,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做交易的,有些原则,是不可以违背的,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女人心中一颤,一股暖流从尘封多年的心灵深处悄悄涌起,鼻腔微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情绪的翻滚,将脸侧向右边窗外,一抹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陆为民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此时的他正在和不断涌起的酒意作对抗。
还没有来得及出城,陆为民就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这种酱香型的酒和浓香型的酒有很大差别,后劲儿一旦起来,就不是自身能够控制住的。
回家肯定不行,现在只能找一家宾馆临时住下,睡一晚就没多大问题了。
隋立媛也看出陆为民支撑不住了,她也好不了多少,头昏昏沉沉,全身也酸软不堪,这样下去,恐怕真得出事儿。
陆为民想了想,看来只能去翠庭酒店了,石梅正好今晚当班。
“隋姐,还需要不需要再开一个房间?”石梅帮着隋立媛把陆为民扶着进了房间,调皮的眨着眼睛问道,“我们这里是三星级酒店,重新装修不久,正在申报四星,价格挺贵的。”
隋立媛脸颊一阵发烧,柔软的地毯,窗式空调,十八英寸的彩色电视,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深紫色的床罩,浅灰色的绒布沙发十分舒适,豪华精美的卫生间更是隋立媛从未见过的,无一不在冲击着隋立媛的认知底线,她也不知道这样一间房住一晚上需要多少钱,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不用了,我就在沙发上靠一下就行,他喝多了,我还得看着他。”陆为民仰躺在床上,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棕红色的鸡心领羊毛衫里领带也被拉开,皮鞋胡乱踢到一边儿,酒劲儿这一上来,陆为民就再也控制不住,尤其是一进房,陆为民便倒床呼呼大睡。
“嗯,也行,我帮你把电视打开,开水在这里,要不你先晾两杯凉水吧,我怕大哥一会儿口干肯定要喝水。”石梅心挺细,一边忙乎着,一边提醒着隋立媛:“这里是卫生间,你要洗澡这里是冷水龙头,这里是热水龙头,就这样扭开,可以把水温调到你感觉合适就行了。”
隋立媛大羞,这丫头难道还真把自己和陆为民当成两口子了么?
“不用,我不洗澡,昨晚我在家里才洗了澡。”
“嗯,隋姐,你身上全身都是酒气,洗个澡好一点儿,随便你了,这是电吹风,吹头发的。”石梅也不多说,“我今天当班,还得去那边守着,这是我们那边分机号的电话,你要有事儿,或者大哥人不舒服,就打这个分机号,直接拨号就行。”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小,空调呜呜的声音成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隋立媛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
空调效果很好,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隋立媛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身上有些发腻。
先前在锦丰酒店吃饭的时候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男人们都把外衣脱了,而隋立媛却不想脱衣,所以就一直挺着,温度高加上又喝了不少酒,身上出了不少汗,吃完出门之后才算是好了一些,一直到这里,现在安静下来,才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看了看床上呼呼大睡的男子,隋立媛犹豫了一下,看样子这人这一躺下去没有几个小时不会醒,人现在一放松下来,感觉到身上汗水浸润之后说不出的难受,真想洗一个澡。
原来冬日里洗澡,隋立媛都是自己烧几大锅热水倒入一个大桶里,然后用冷水把温度调合适之后,在桶里洗澡,可出来换衣的时候还是有些冷,昨晚洗澡也是如此。
现在在这室内,二十六七度的温度让室内让她感觉很舒服,洗澡之后换衣也不用担心受凉,陆为民又处于昏睡期间,不用担心其他。
想了一想,隋立媛还是把晾着的水放在了床畔的床头柜上,以便于陆为民醒了想要喝水自己就可以喝,然后这才进了卫生间,把卫生间的门锁死,开始脱衣。
温热的水流冲击在隋立媛身上,让隋立媛身体一下子彻底轻松下来,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水流下,闭上眼睛,双手环抱自己的肩头,听凭着水流从喷头里分成几十个细流喷洒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肩再到胸前,犹如情人的爱抚,让她全身心都渐渐宁静下来。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隋立媛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昨天晚上的酒后真言,再到昨夜的辗转反侧,再到今天来省城的所见所闻所感,尤其是到天星大厦购物和锦丰宾馆赴宴,这一切都让隋立媛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恍惚感觉。
昔日在洼崮这个旮旯里,顶多也就去一下双峰,连黎阳和洛门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没有觉得有多少感触,但是当走了这一遭之后,带来的巨大冲击才让她有了同处一个世界,一片天空之下每个人的生活竟然与如此巨大的反差,这让她有一种觉得自己今天一天所经历的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切改变都源于那个还躺在外边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男人,而自己甚至也在石梅那个丫头心目中变成了某种身份不明的暧昧角色,对于这一点照理说经历了太多风波的自己是根本无所谓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却又如此在乎石梅这种看法呢?
袅袅升起的水雾笼罩着整个洗浴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隋立媛才小心的给自己头上涂抹洗发液,给自己身上用那种滑腻的浴液搓揉,细细的把身上每一处擦拭涂抹,犹如经历一次新生。
悬挂在衣帽钩上的奶罩这个时候显得那样刺眼,隋立媛甚至有些后悔,下午当石梅建议的时候自己真该让石梅去帮自己买一身内衣的,哪怕是多欠那个家伙一点钱。
看看这老旧的胸罩和土气的三角内裤,隋立媛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感,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这一切感到这样不适应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就在这一天里就蜕变了?
一种没来由的心虚和恐惧笼罩着隋立媛,她关了水龙头,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镜子里一个模糊的裸女身体浮现在眼前,隋立媛用手拭去水雾,镜子里的胴体清晰起来,饱满坚挺的豪乳,温润如玉的小腹下幽黑的茵茵茜草,如两条玉柱般紧合在一起的双腿,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这就是自己?
第四卷 这边风景独好 第二十九节 惘然如梦
站在镜子前凝视镜中人良久,隋立媛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挂在一旁金属栏杆上的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珠,这种感觉真是舒服,但却给人一种虚幻如梦的不真实感。
也许这就是一场梦,一场随风而逝的梦,过了今天,他就不再需要自己了,隋立平隋立安他们会和他主动联系,再不需要自己这个所谓牵线的人,实际上就是今天,自己也并没有起到多少牵线的作用。
隋立媛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也许自己真该接下那几杯酒,那个矮冬瓜眼中闪耀着的光芒,她太清楚意味着什么了,她有信心牢牢的吊住那个家伙,那自己没准儿在外边床上那个男人心目中还有一点作用。
甩了甩头,隋立媛想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拿起吹风吹起头来。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不虞惊扰那个昏睡的人。穿衣时隋立媛犹豫了一下,奶罩有点潮润,被汗浸润了罩杯穿上很不舒服,想到那个男人恐怕要明早才能清醒过来,隋立媛咬了咬牙,索性就直接把羊毛衫套在了身上,真空裸穿,到明早他起床之前自己再到卫生间里来穿上奶罩就行了。
三角内裤倒是没办法,隋立媛还没有大胆到连内裤都不穿就直接穿裤袜的地步,这要被他看见,还不得羞煞人,虽然自己在他心目中,也许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洗发水的清香闻起来感觉很好,把还有些潮润的秀发挽起来,用一条手绢随意扎起来,隋立媛走到床前,看了一眼依然连睡姿都没有变过的这个男人,然后坐在一旁温软的沙发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目光注视画面闪烁的电视,隋立媛却反而没有困意了,杂乱的心绪在胸中乱窜,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对方来走这么一遭,就算是自己要来,可为什么要同意他为自己买这一身衣物,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抚摸着柔软舒适的羊毛衫,那个服务员的眼光不错,选的这件羊毛衫颜色和样式都很符合她的心意,穿起来也很上身,问题是自己这算什么?
想到这里隋立媛就没来由一阵心烦意乱,内心深处那种隐隐的期盼让她既心慌,又害怕,人若是没有任何希望倒也罢了,就怕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可能性,哪怕明知道是一种幻想,却总让人心里惦记,而隋立媛很清楚这就像一剂毒药,一旦幻灭,那会让人变成行尸走肉,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萌芽时就彻底把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扼杀。
陆为民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耳边似乎还有声音,像是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他已经想不起这里是哪里,而自己又怎么会躺在床上的了,只觉得自己嘴巴发粘得难受,让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水”。
一杯温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