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烟火- 第20部分

“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考虑吧！”说完拉着冯曦说：“我们回家。”

冯曦无奈地看着老太太。跟美珍走了。

第五章：悲秋往事立残阳　第七、第八节

【柒】

冯曦夫妇走后，李墨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听着许桀在唱歌，秦晓说等等过来陪他。

李墨这是第二次来酒吧，上次来酒吧的往事还深深地印在李墨的脑海里。

不过，李墨已经不怪秦晓了。他越来越理解秦晓，也越来佩服秦晓为家乡孩子所做的一切。

他看见秦晓挨个酒桌与客人周旋卖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一个花季女孩为了家乡孩子的梦想，在这个鱼龙混杂的酒吧出卖着自己的微笑，自己的尊严。

李墨想，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跟秦晓一样帮助家乡的孩子，可是自己有这个能力吗？来城市几个月，工作都已经换了第三家了。自己太无能了。这也难怪秦晓要跟自己分手。秦晓的确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来呵护、支持她。

过了很长时间，许桀跟秦晓才过来。秦晓喝了很多酒。有点醉了。

指着李墨说：“你变了，看着你的变化，我真替你高兴。你怎么跟他们一起来酒吧了。”

李墨说：“我从他们集团辞职了，他们劝我回去。”

许桀说：“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李墨不想让许桀知道是因为上次在一起喝酒被开除的事，便说我找到一家更大的公司，那里的发展前景比较好。我打算多赚点钱，好以后跟你们一起帮助家乡的孩子。”

秦晓醉醺醺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哥们。我们干杯。”

李墨说：“你都喝多了，别喝了。”

秦晓说：“我今天高兴，还要喝。”

许桀说：“那就把桌上这瓶红酒喝了吧。”

三人举杯，酒醺人散。

三人走在秦淮河边。各有各的心事。沉默很长时间。

许桀打破了沉默对秦晓说：“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需要我回避吗？”

秦晓说：“我们都是哥们，回避啥。我只是为李墨高兴。你要好好加油哦！”

说着像姐姐一样拍拍李墨的肩膀。

李墨说：“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秦晓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就放过彼此吧。我们都有自己的心愿，我要先把自己的心愿完成，儿女情长的事情留在以后再说吧。”

李墨点点头。“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完三个人各自分开，往东、往西、往北，这个方向是他们在这个城市里临时的家。

【捌】

冯家老太太莫名其妙地被儿媳又数落一次，儿子竟然一言不发。老太太气血压又升高了。她想，我真的要为自己活一次了。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太糟糕了。一生要强的冯老太太如何能受的了这种无理的指责。

但是从新建立一个家庭，对老人来说又有多少难以理清的顾虑？

她在房间里，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给孙老爷子打个电话。

孙老爷子接到冯老太太的电话显的非常高兴。就说要是方便就出来转转吧，天气也凉快了，别天天窝在家里。我们今天爬中山陵吧。

老太太换上一身便装，穿上运动鞋。到达中山陵的时候，孙老爷子早已经等候在哪里了。看见冯老太太过来，就赶忙递上保温杯。先喝点水吧。老太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

孙老爷子说：“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冯老太太说：“我高血压估计犯了，不过没事的。”

孙老爷子牵着冯老太太的手爬中山陵。他们的服装搭配的颜色基本一样。旁边一个妇女对她身边的妈妈说：“你也应该找个老伴，你看人家两个人多恩爱”。

孙老爷子望着他们笑了，冯老太太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他们爬了估计有200节台阶，老太太感觉有点不舒服，就跟孙老爷子说：“我有点累，我们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会。”

孙老爷子扶着老太太坐台阶上，突然老太太鼻子开始流血，并说头晕。

孙老爷子慌了，背起老太太就往山下跑。老太太说：“你慢点，我没事。”

孙老爷子一边背着老太太跑，一边喊游客，快帮忙给我打120。

好容易到了山下，120车已经到了。孙老爷子也瘫到地上，喘不过气来，毕竟都是70岁的人了。

两位老人一起坐上了120。到医院一检查老太太是血压升高冲破了鼻血管，暂时没什么大碍。

孙老爷子也由于惊吓加上刚才的劳累，血压也一下升高了。两个都住进了医院。

孙老爷子马上给儿子电话，孙骁和媳妇及孙女隽子很快就到医院。

孙老爷子指着冯老太太给家人介绍：“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冯阿姨，没想到让你们通过这种方式见面了。”

孙骁和媳妇站在老太太旁边说：“阿姨，我已经问过医生，你的病情不严重，以后要注意保养，别受刺激就会康复的”。

隽子在一旁不高兴了，撒娇地对爷爷说：“为什么不介绍一下我呢，我可是你最亲的孙女”。

隽子走到老太太旁边说：“爷爷不给介绍，我自己介绍，我叫隽子。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奶奶吧。”

老太太笑了，冯老太太因为鼻子出血，被纱布堵进了鼻孔里，显的脸有点肿。隽子又调皮地说：“奶奶把微笑放心里吧，我能感受到，这样你鼻子会好受点。”

冯曦和美珍也急急冲冲地赶到了医院，看见孙家一家全在。美珍火腾的一下上来了。指着老太太说：“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家好好呆着，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出去鬼混，混到医院里来了吧。”

隽子一听火了，“你这位阿姨，会说话不，奶奶病了，就怕刺激，你不安慰她，还欺负她，你是她什么人，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

美珍狠狠地瞪了隽子一眼，“这么小小的年纪，这么不懂礼貌。”

隽子会敬一句：“奶奶的高血压一定跟你有关系，看你这脾气就不是什么好人。”

孙骁的媳妇马上把隽子拉过来，“不得无理。她是美珍阿姨。”

隽子委屈地看着妈妈，闭上了嘴。

冯老太太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怪我不争气，我也没想通知你们过来，医生说要通知家属来，便给你们打了电话，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没事就好。”美珍表情复杂地看了孙骁一眼，转身要走。心想，抢我生意的人就是他啊。哼。

刚走到门口，护士进来拦住美珍说：“老人家的高血压，虽然不严重，但是不能受刺激，你刚才说话，只能让老太太的病情加重。你要注意点你的语气。”

美珍没好气地说：“我家的事情要你管。”

说完离开了医院。冯曦冲着孙家一家抱拳说：“美珍性格不好，请大家谅解。”

孙骁笑着说：“两位老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因为两位老人的病情都不严重，孙骁一家和冯曦就没陪夜。

孙老爷子说：“好在我们今天在一起，否则你一个人在家要是犯病了，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冯老太太说：“你今天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么高的台阶，你怎么能把我背下来的。太难为你了。

孙老爷子笑着说：“这是爱情的力量支撑着我。”

冯老太太脸又红了。

第五章：悲秋往事立残阳　第九、第十节

【玖】

回到家的美珍显然火气还没消，进门就开始找保姆的毛病。拿着一件衣服对保姆说：“你看这衣服让你熨的，还这么多皱。保姆连忙把衣服拿走，把熨烫机打开。重新给美珍的衣服熨了一遍。

保姆拿着衣服给美珍看。

美珍不耐烦地说：“放那里吧”！

保姆回到保姆室，拿出已经收拾的好行李跟美珍说：“阿姨，我打算辞职了”。

“饭菜都已经给您做好了。请把工资给我结算下吧。”

美珍说：“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保姆说：“您的要求高，我又笨，做事情光达不到你的要求，所以我只好辞职了”。

美珍笑了，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有气无力地说：“要走，走吧。都走吧。”

说完从包里拿出保姆的工资钱，递给了保姆。

保姆给美珍鞠了个躬，转身出门，并说：“阿姨，您的脾气真的该改改了。否则真的没人敢跟您接触了。”

美珍又笑了，她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房间太大了。回声吓了美珍自己一跳。

孙家小丫头批评我、医生批评我、连保姆都批评我，我美珍到底哪里错了？

单位同事躲着我，孩子躲着我，冯曦也躲着我！我就这么让人家讨厌吗？

父亲去世后，我孤身一人当这个企业的董事长，虽然企业规模不是最大的，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在南京至少也是比较成功的企业之一。

为什么他们都变了。特别是冯曦，他给我的感觉是他都懒的理我。我到底错哪了？

美珍很少吸烟，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烟，掏出一只，点燃，猛的吸了一口，呛的她直流眼泪。

他走到餐桌前，保姆把饭菜都做好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保姆也走了。

她打开一瓶白酒，倒了整整一高脚杯。一口喝了下去。美珍醉了。趴在了餐桌上。

冯曦在路上慢慢地晃着，美珍的个性，他越来越接受不了，他怕回家，怕回家看到美珍那张喜怒无常的脸。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家啊。

他一站路，一站路地走，看见马路上有散步的、锻炼的中年夫妻。他不仅羡慕起来，钱多有什么用，这份恩爱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走到家门口，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慢慢用钥匙打开房门。看见美珍浑身酒气地趴在餐桌上。

他摇了摇美珍。美珍嘟囔着：“你还知道回来啊。家里的保姆也辞职了。”

美珍太胖了，冯曦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她弄到床上。用毛巾给他擦了把脸。美珍伸出手，将冯曦拉到床上。说：“我很难受，你别走。”

冯曦躺在床上，很快传来了美珍的呼噜声。

这一夜，美珍说了一夜的梦话，什么我没错，你们都不要我了等等。

第二天早上，冯曦早早地起床，给美珍做好了稀饭，并出门买了几根油条。回来叫美珍起床吃饭。

美珍起来洗漱后，坐到餐桌前，看着冯曦给自己做的早饭，竟然有些感动。

美珍说：“还是在请个保姆吧。”

冯曦说：“算了，就咱两个人的饭，我也能做，何况我们又不经常在家吃饭。”

美珍反问到：“你不想请保姆，是怕我的脾气不好是吗？”

冯曦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在提了。我们快吃饭吧。”

美珍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树叶快落尽了，冬天快来了。

【拾】

孙老爷子和冯老太太住了两天院就出院了，孙骁亲自开车把冯老太太送回家，孙骁下车执意要背老太太上电梯。冯老太太死活不干，许桀正好在旁边路过。看见了老太太的半边脸都肿了，就焦急地问阿姨你怎么了？

孙老爷子说：“高血压犯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

许桀说阿姨我背您吧，这还有一节路。老太太想了想，就爬到了许桀的背上。

许桀像主人一样，把孙骁和孙老爷子请进屋。

然后对冯老太太说：“我去买点菜吧，中午我给大家做饭吃。”

冯老太太感激地说：“谢谢你了，真比我孙子都强。”

许桀说：“我就是你孙子啊。”

孙老子笑了：“是孙子，就是不叫奶奶。”

许桀挠挠头说：“叫阿姨叫习惯了”。

冯老太太说：“叫什么都可以，别难为孩子了。”

孙骁忙着到厨房烧水，给两位老人泡茶。

很快许桀就回来了，也很快烧好了一桌子菜，知道老太太不能吃太硬的东西，还专门熬了稀饭。

孙骁和孙老爷子不停地赞赏许桀饭菜做的好吃。

许桀谦虚地说：“我只会做家常便饭，怎么敢跟你们状元楼的厨师相比较啊！”

老太太高兴地看着他们相互的谈笑风生。心里想要是冯曦和美珍也能这样善解人意该多好。

吃完中午饭，许桀和孙骁到厨房收拾碗筷，许桀说：“这样的事情怎么好麻烦你这个大集团的董事长做啊！”

孙骁说：“我把这里当成家，把你当成小弟弟。我们在厨房说话。让两位老人单独聊会。”

许桀心领神会。

两天的在医院的单独相处，两位老人的感情有了质的变化。在冯老太太心里，孙老爷子就像自己的守护神一样。

想到那天，他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把自己背下来，心里就暖暖的，软软的。这一幕将永远留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直到自己终老。

孙老爷子说：“我们都这大年龄了，我们要为自己活一回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身边，保护你。”

冯老太太笑了：“这话说的，跟年轻人一样。”

孙老爷子幽默地笑了：“我们一起迎接我们的第二春吧……。

冯曦和美珍也知道冯老太太今天出院，只是公司有事情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