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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慕雨柔和县公安局的干警，稽查了数十家酒吧、迪厅、洗浴中心、网吧等等场所，抓到的吸毒人员已经有五六十人，可惜的是，他们抓到的只是一些贩毒的马仔，都不知道是倒了几次手的了。他们跟上线都是单线电话联系，每次联系后，都会立即更换手机卡，连他们都不知道上线是什么人。
案件陷入了僵局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民警兴冲冲的跑进来，挤眉弄眼的道：“大小姐，门外有个青年说是要找你，有要紧的事情。”
慕雨柔埋头办公桌前，连头都没有抬，随口道：“是线人吗？让他进来。”
每两分钟，一个老实憨厚的青年站到了慕雨柔的面前，惹得办公室的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望着这青年和慕雨柔。他们也有所耳闻，尤其像是大张和老李，他们都是慕雨柔贴身跟班，几乎是大多都知道一个叫做杨小宝的人和慕雨柔关系不错。莫非这人就是杨小宝？这人穿着朴素，也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再想想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要不是高人，又怎么能让慕雨柔服服帖帖的，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女人。
见慕雨柔一直埋头工作，杨小宝也没有去打扰，而是从口袋中摸出来了一盒芙蓉王，给办公室的男同志人手发了一根，然后就跟着他们说笑了起来。他们自然是不敢得罪杨小宝，又是倒水，又是让座的，就算是市局局长来了，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慕雨柔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案件中，都忘记了有人进来。渐渐地，她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子的烟味儿，这才皱眉地抬起头来。就见到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十几个没有出勤的民警围坐在一起，正在跟着一个青年说笑着。待到看清楚这青年的相貌，她立即跳了起来，大声道：“杨小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不是上次没揍爽你，你又想让老娘给你松松皮子？”
这些民警立即作鸟兽散，可别将灾难落到自己的头上，搞不好，就被砸得一头大包。
杨小宝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跳到地上，笑道：“小柔柔，我这次来可是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
慕雨柔阴沉着脸，哼道：“你能有什么好事？我告诉你，找揍可以，找我借钱连门儿都没有。”
“刚才跟局里的哥几个聊天，听说你们和华清市市公安局的干警成立了420专案小组，专门调查毒品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吧？我告诉你，制毒窝点就在我们扶宁县，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你知道？扯淡。要是没什么事情，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我不仅仅知道，我还知道这次的毒品是冰毒。”
“啊？！”冰毒，就这两个字，让慕雨柔和办公室所有偷听着的民警都振奋起来，一窝蜂凑到杨小宝的身边，激动的叫道：“对，对，就是冰毒。快告诉我们，制毒窝点在哪儿？”
杨小宝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淡淡道：“凭白无故的我能说吗？上次让人痛扁了我一顿，要是这人向我赔礼道歉，再让我揍一顿，或者是亲我一下，我就立即告诉你们制毒窝点。”
嘿嘿～～～这些民警都退后了两步，瞄着慕雨柔，心中都在暗笑，这丫头还矢口否认有这件事情，这回怎么样？原形毕露了吧。
慕雨柔铁青着脸，上前一把揪住了杨小宝的脖领子，大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明白。”他们的意思很明确，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就算是慕雨柔想亲人家，他们在也不好意思啊。他们的速度，就像是有好几只恶狼在后面追赶着似的，不到两秒钟，都消失在了办公室中，最后走出去的那人还不忘记把房门关上，冲着杨小宝挤弄了两下眼睛。惹得慕雨柔都想掏出枪，将他们给毙掉算了。
杨小宝浩气凛然道：“你别想着再对我动刑，打死我也不说。”
“别以为我真不敢打你。”慕雨柔扯着杨小宝的脖领子，将他给推趴在了办公桌上，随后从腰间掏出了手铐，就要将杨小宝给靠在椅子上。却没想到，杨小宝单手扣住了她手腕，猛地往右拧动者身子，想要将她给掀翻过来。关键是啥呢，慕雨柔的是一只手在跟杨小宝搏斗，一只手还握着手铐，又哪里派得上用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杨小宝反手给按在了办公桌上，他单手按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照着她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两巴掌，大声道：“上次让你白白的打一顿，过过瘾也就行了。竟然还想着欺负老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呀。”
跟杨小宝交过几次手，都吃亏了，这让慕雨柔又羞又恼，脸色涨得通红，怒道：“杨小宝，敢这样欺负老娘，我非一枪崩了你不可。”
“呀？你还有本事了，你凭什么崩掉我？”每说一句，杨小宝就在她的屁股上抽一巴掌，又争吵了几下后，慕雨柔也知道了，她是落到了这混蛋的手中，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偏偏这事儿，还不能让其他民警看到，否则，她在警局颜面何存。
幸好的是，杨小宝终于不再打她了，哼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要答应不再找我的麻烦。”
“行，我答应你。”
“我怎么信你？”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就这样。”杨小宝突然俯下身子，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连忙退后了几步，嘿嘿笑道：“上次你打了我一顿，这回咱们的账两清了。”
“杨小宝，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慕雨柔把手探到腰间去抓手枪，却抓了个空。
“别找了，在这儿呢。我算是明白了那句话，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女人的那张嘴。幸好是我留了以后。”杨小宝的手中握着那支手枪，笑望着慕雨柔，这让慕雨柔更是火冒三丈，飞身向着杨小宝扑了过去。
第021章死马当活马医
面对着慕雨柔的嚣张气焰，杨小宝一动不动，只是大声喊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制毒窝点在哪儿了？”
慕雨柔单手扣住了他的咽喉，双眸喷火，一字一顿道：“说！”
杨小宝委屈的道：“我这可是在配合你的行动，要是挖到了制毒窝点，这可是大功劳一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眼眸紧盯着杨小宝，差不多有几十秒钟，慕雨柔终于是松开了杨小宝，恨声道：“你要是敢欺骗我，我宁可去坐牢，判死刑，也要将你给生吞活剥了。”
“至于这样吗？要是跟我一起死了，人家还会以为是殉情了。”嘴上是这么说，杨小宝还是连忙从包中掏出来了检验报告和剩余的小半瓶污水。
慕雨柔在警局办案多年了，只是看了几眼就激动了起来，这份报告就足以说明一切，制毒窝点看来真的是在扶宁县。她望着杨小宝，哪里还记得刚才的不快，兴奋的道：“我知道了，这污水就是西郊的那条河对不对？以前老是有老百姓去县政府门口投诉，我就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搞了半天是有人用工厂来作掩护，秘密炼制冰毒。”
“聪明。”
“这是哪家厂子？你查清楚了吗？”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这次去缉毒，能不能让我混在干警的队伍中，我不想让人看到我，但是我又想为咱们扶宁县老百姓贡献一份力量。”
“切，看你说得那么伟大，我答应你了，没问题。”
这下，杨小宝就将对宝洁化工厂的调查和盘说了出来。本来，杨小宝还不会将宝洁化工厂和炼制冰毒的窝点联系到一起，都是因为上次在宝洁化工厂，当着卫生局、环保局的面儿，检验生产车间的污水池，没有任何的问题。这让杨小宝迷惑不已，试想一下，要是没有问题，有必要建造一个两里地的管道，还要深埋入河道中吗？这肯定是在掩饰着什么。随后，杨小宝先是在宝洁化工厂的墙外，紧靠着污水池的地方，穿着水靠潜了下去。管道就算是密封再严实，和墙壁相连接的地方，还是有着漏洞。
杨小宝就是靠着这漏洞，把试管伸了进去，取了液体。
然后，他又到了两里地外，采集了污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匕小金和一群黑衣人围在了河道附近，他险些给他们给发现了。等到在松江镇卫生院检查结果，这两瓶污水中都含有麻黄碱，这可都是提炼病毒的主要原料，由此可以百分百确定，宝洁化工厂是以生产化工产品为掩护，暗中炼制病毒。
听了杨小宝的分析，慕雨柔整个人是神采飞扬，连连点头，振奋道：“好，好，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这事儿不能轻举妄动，先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幕后都有什么人，都要秘密布控，严格监视下来。等到都确定好了，就将他们一举擒获。”
杨小宝笑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事儿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金源集团的董事长－－左子棠，还有西门黑帮的扛把子唐惊天，至于宝洁化工厂的老板聂元梓自然是逃脱不掉，他就算不是真正的黑手，也是主要帮凶。现在不仅仅是要将他们给秘密监视起来，还要调查清楚他们将这些毒品都运到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接头的，这才会将这条毒品线一网打尽。”
慕雨柔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真的没有看出来呀，你还是人才呀。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警局？只要我一句话，保管是没有任何问题。”
杨小宝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是小人物一个，背后兴风作浪还行，上不得台面的。”
两个人就这么敲定了，为了方便联系，慕雨柔还用公款给杨小宝买了手机。杨小宝也没有客气，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手机的花费能不能给报销掉。慕雨柔很是爽快的点头，绝对没问题。
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杨小宝回到了县委宣传部，也是相当低调，没有宣扬出去。谁能确保江东楼就不会泄密？为了不出岔子，杨小宝一字未吐，只是跟让江东楼再多给宽限几天，三天的时间确实是太短了。不过，他让江东楼尽管放心，这事儿他保证会完成任务。
江东楼哼哼了两声，让他去工作。
等到杨小宝回到办公室没有多久，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胡封亭接过电话，这才知道是老姐杨叶打来的，她的声音地告诉杨小宝，巧巧芦苇手工艺品编织厂生产的产品都被退了回来，说是最近市场紊乱，暂时没法儿再销售。而且，双孢罐头厂那边也出问题了，产品质量又有问题。
“小宝，怎么办呀？你跟左老板是好朋友，跟他好好说说，应该能行吧？”
“行，我知道怎么办了。老姐，你暂时将巧巧芦苇手工艺品编织厂的生意停掉，然后将资金都集中起来去二道村。编织厂停下来没有问题，顶多是跟乡亲们好好说说，可罐头厂不行，双孢菇保鲜周期短，这要是不制成罐头，就都烂在村民们手中了。罐头厂继续生产，销售不出去，咱们就自己往出垫钱给村民们。他们就指着菇棚赚点钱了，除非是厂子倒闭了，否则，咱们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村民们的经济受到损失。”
杨小宝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种坑害村民们的事情他干不出来。当他答应了吴英红，跟左子棠作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哪撮黄土不埋人呢？歪脖树多了，又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事儿不能耽搁，一天就是上万块钱啊！挂断了电话后，杨小宝就跟江东楼请假了，对于宝洁化工厂他已经有了眉目，还要继续再去调查。
江东楼催促道：“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回来上班，办正事要紧。
是，是在办正事儿。杨小宝没有开他的那辆桑塔纳，而是在客运站乘坐着长途公共汽车赶往了华清市。必须尽快找到路子，给双孢罐头厂找个出路。等到他赶到华清市，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这么两眼一抹黑的，让他去找谁？林婉儿倒是在华清市，她在华清大学读大三了，还有一年毕业，在社会上又能有什么路子。
在大街上闲逛着，杨小宝还是决定先找个旅社住下来。
躺到床上，他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佘小曼的家不就是在华清市吗？她的母亲是华清大学的教授，父亲是华清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兼任华清市电视台的台长，一家都是知识分子，应该有路子吧？事到如今，就算是死马也得当作活马医了。犹豫了又犹豫，他还是拨通了佘小曼的电话。
恰好是上晚自习，佘小曼在办公室值班，接到电话，她二话没说，明天起早就赶回华清市，一定将罐头厂的事情给他解决掉。她知道，如果杨小宝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会找她的，这让她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要是有翅膀就好了，她会连夜飞到杨小宝的身边，身子不是那么结实，但也要帮他撑起一片天空。
有佘小曼的这句话，杨小宝的心情好了不少，这才觉得肚中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