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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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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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护犊子的性子,如何不放开拳脚不顾生死的大战一场?

英洛如果醒着,见了他这般出神如化的武艺,怕是要自惭形秽,大大思量一番——以往与他对打,从来占尽上风,不是他有意相让,怎么会有大胜的纪录?

英洛醒来之时,手脚尚僵,窗外日光大盛,床头趴着一人,满脑袋的银饰,听得她的动静,抬起脑袋迷糊的看了一眼,双目放光,她尚不及开口说话,英洛已经惊得要跳起来,这个人,不是那个最小的苗女吗?但她四肢尚僵,猛然一个翻身,便从床上跌落了下来,也许是四肢麻木,感觉竟不甚疼痛——这与她设定的结果差了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不应该是衡守在她床边,寸步也不离的吗?

耳边突然响起小苗女尖锐急促的声音:“师傅,师娘醒了——”顷刻间,英洛眼冒金星几乎要重新晕过去一次——师娘这个称呼,岂是随意叫得?她极其确定的是:周峥远在西北军中,而这师傅,不知是何方神圣?

难道是她们几人遭这苗女毒蛇袭击,被俘敌手了?

她这厢胡思乱想,那厢小苗女可没有如此九曲玲珑心,见她跌落在地,娇憨笑道:“师娘,你的蛇毒刚解,手脚血脉不畅,我抱你上床去吧?”

英洛此时方省起,自已正在竹屋之内,那小苗女虽则身量短小,胜在力大,将她抱在怀中,英洛闻着一阵奇异的幽香,头脑一阵阵发晕,小苗女已经连拖带拽把她弄上了竹床。

正在此时,竹帘一掀,进来一人,手中端着药碗,青色长衫,面目秀雅俊逸,一双星目惹人期盼,不忍挪开,不是夏友是哪个?

英洛看得呆了去,小苗女语声轻脆:“师傅,师娘醒了!”

那人微微一笑,小苗女立时看呆了去,移不开眼。

他却是稳稳走了过来,将药碗放在床头竹杌之上,俯身将她托起,英洛鼻端闻得清幽的药香,熟悉已极,脑中霎时想起洞房那夜的光景,不由玉面飞红,他已将枕头垫在她腰间,扶她靠定,也不多说,将药一口口喂给她喝。

闻得英洛清醒,不一会竹屋之内便站满了人。先进来的是江生,双眼泛红,竟跟兔子无异,本拟开口说话,见得夏友在她床头坐定,黑色药汁有几滴从她嘴角涌出,竟是拿手指去拭,神情极为亲昵,眸色竟是少有的温柔,几乎要把那人溺毙一般,后面紧跟着的苗女们喜道:“师娘可醒了,这几日师傅衣不解带照顾师娘,今日可大喜了!”说罢竟齐齐要跪下去告罪。

江生见此,一口气堵在心中,还如何开口?只远远看着那人,睡了四五日,面色苍白,但这几日幸得夏神医照料,捡得一命,已是万安了——至于眼前这夏神医离了此地,是否还是她的夫郎,这有待商榷,他也不急在一时——想到此,略略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晚饭之时,寒老怪也出现了,站定在英洛床前,哑声道:“咦,你居然还没死?”

四苗女相顾茫然,不懂这老头为何如此恶声恶气,看起来竟然是咒她们的师娘死一般。

最小的苗女名字叫阿黛的,瞪着水灵灵的眸子质问:“喂,老头子,你怎么这样说话?”

寒老怪冷冷瞥她一眼,阿黛不由浑身一哆嗦,只觉得那眼神冰寒幽凉,还比不上她死去的小五的眼神温暖,不觉呐呐住了口。

奇怪的是她们师娘与师傅的态度,竟是不恼不躁,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寒老怪见她醒来,遂转身走了。

再晚一点,待得上灯时分,四苗女拎来了一只大大的浴桶,将热水注满,出门之时不忘掩上了门,英洛在床上大急,扬声道:“阿黛,阿黛,过来帮我洗澡!”

少女轻脆的声音与腰间银铃一同响起:“师娘,这几日都是师傅帮你洗的澡,哪用得着阿黛啊?!”

那人从头到尾只笑盈盈看着她,不发一语。英洛在床上几乎要坐不住了,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只觉面上发烫,热不可抑,几乎要找个地洞钻起来,目光在床上搜寻,眼前一亮,伸手将自己整个的闷进了薄被之中,声音隔着薄被传来:“衡,你走开,我自己洗!”

“你手脚无力!”他的声音也带着丝笑意。

“那就不洗了,改天再洗!”她在被中闻着自己的汗溲味,违心道,只盼他尽快出去,若是被他剥光了洗涮一番,那与她的英名大大有损,以后还如何见人?

下一刻,那人将她从被子里抠出来,俐落的剥了个干净,抱进了浴桶中,嘴角强抿,那笑意挡也挡不住。

这师娘从何而来,还用得着问吗?

要问的,恐怕是四苗女为何要叫他师傅吧?!

相对浴红衣

英洛被迫坐在浴桶,热气氤氲,若忽略过眼前之人能在自己肌肤上烫出两个洞来的视线,当真惬意无比。

她在水下活动活动手脚,只将个脑袋露出水面,一双妙目滴溜溜不停转动,小心观察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却见他坦然解了长衫,不禁讶异的想——这个人这几日到底是如何帮自己洗的澡?打死她都不能说自己禁不住的浮想联翩,不知是水温太高,还是他的视线太过烫人,身子在热水里成了只煮熟的虾子,红了个彻底。

那人似乎还嫌她温度不够,缓缓将中衣脱落,她的面前立即展现出一具完美的玉白躯体,肌理分明,宛如上天最美的杰作,其上双目璀璨堪比最美的宝石,脉脉含情注视着她,她便如中了魔魇一般忍不住一看再看,至到那人走得近了,然后,然后——他居然一脚踏进了浴桶,溅起无数水花,迫得她闭起了眼,拿手反抹一把,未及睁眼,自己已跌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她脑袋一懵,到底问了出来:“你这几日怎么帮我洗的?”

话一出口,她就懊恼不及,羞恼间恨不能将脑袋埋进水中——只可惜自己一直是个旱鸭子,此时学习水中呼吸,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只听得抱着自己的那人低低一笑,道:“当然是像这样洗了!”双手不停,将她手脚逐个握定,不住在水中按摩。英洛本来四肢感觉不甚灵敏,偏偏此时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开来,他的大手所过之外,简直不是按摩而是放火了,身体在水中尤要烧起来一般,随便哪处肌肤,都能煎鸡蛋了。

那人专心按摩,呼吸平稳,意态悠然,英洛只觉如果此事再继续下去,她非羞愤而死不可——此时说说话,或许能稍解尴尬?

她深吸口气,努力将四肢之上游走的那双手忽略,道:“怎么我听得那帮苗女叫你师傅?我如何又成了师娘了?”

那人手下一顿,若无其事继续动作,道:“当日你捏死了她们两条蛇,我也震死了两条,她姐妹四人败在我手下,不肯离开,便拜了我为师。怎么,你不愿当这师娘?”

英洛哪敢说不?就算是分开再久,这个人的脾气,她又怎么会忘?听他这语气,已然不悦,自己若再否认,怕是眼下身上就得多几个青青紫紫的淤痕。心内苦笑:自己这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何苦巴巴的跑了来呢?

感觉胳膊上按摩的那双手有越来越重的趋势,她一迭声道:“当然愿意,我这样巴巴的跑了来,就怕这师娘的位子被别的女人占了!”

此话听来他似乎受用无比,口中冷哼一声,两手却不规矩地离开了四肢,渐往非常地带游移而去。英洛心跳骤强,颤声道:“衡,你待如何?”

背后那人轻笑,似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胸膛紧贴了过来,与她后背牢牢相合,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搂紧,往怀中挪了个舒服的姿势,英洛猛觉自己身下硌了一物,灼烫惊人,她的呼吸不由为之一紧,那人却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笑道:“洛洛,你会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嗯?”

她忽的怒气上涌,这算什么?

走了几千里的路,见了面反倒不相认,一路之上拼了命的戏弄、挑剔于她,这会子又立马贴了上来,做出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她猛地使劲将背后紧贴着的人推开,那人一时不防,手中脱了些力,倒叫她寻得时机从他怀中挣了出来,只见她一屁股坐在浴桶对面,冷冷看着他,道:“衡,这又是为何?我当然不知,若说是为了救治蛇毒,这样子按摩四肢,现下治疗已毕,还请起身吧!”

那人眼中风雷大动,她这时才看见他亦是双颊泛红,额上青筋盘错,几乎要跳得几跳,水下那凶器悍然叫嚣,水汽早已散尽,英洛竟是看得清清楚楚,面上虽红,但仍是倔着偏过了些目光,忿忿看向他。

他握了握拳,再不能保持温柔淡定模样,冷然讥诮道:“英大人夫贤妻贵,大将军跑到了西北去打仗,怎么不去助夫君一臂之力,反倒跑到小民这穷乡僻壤来,有何贵干?”

英洛几乎要被他这声“英大人”给气笑,两人如此不着寸缕的相见,他居然喊出了官方称呼,可不得气笑了么?

水早已凉透,亏得是夏季,没有受寒之虞,英洛几乎要跳起来,顾忌自己不着一物,忍了又忍,方没有立时站起来,但仍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英洛向来行事无状,但答应别人的事从来不会违背,当日我跟你说过跟周将军是假成亲,你偏不肯信,非要跑到这地方来,怨得着谁呢?罢罢罢!竟是我来错了,你就当我没来过此地,我们也非夫妻,就当没有发生过夫妻之事!你既不领情,我何苦自责跑来寻你?自此还是两不相见吧!免得你这不冷不热、夹枪带棍的,我可吃不消!”不管不顾,竟是要站起来穿衣走人。

激愤之下她不曾注意到背后那人狂喜的面容,口中喃喃:“假的,原来成亲竟是假的?假的么?”

背后扑上来一具身体,将她牢牢箍定,她挣了两挣竟没有挣脱,那人嘶哑着声音道:“洛洛,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是假的么?你说是假的我就相信,我相信你!你不要离开,不告而别是我的错,一路之上欺负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离开!”

他的语气充满了乞求,英洛在这样的声音之下心里微微泛着酸,竟是不能成言。他将怀中之人转个方向,面对面搂定,热吻扑天盖地而来,英洛在那几乎难以喘息的热吻里昏昏沉沉的想:他还会认错?真是转性了?然而那语气,听着真让人心酸!

她不由将身体软软偎了上去,双臂环定他的颈子,主动将樱唇送上,那人感知了她的投怀送抱,愈加大喜,更恨不得将她全身箍进怀中,揉搓成团吞下腹去,英洛在这样的热情面前微微有些退却的念头,想起上次洞房的经历,脚下不由一软,直直向后倒去,他还要打捞伊人,却不防脚下一滑,便朝下跌去,好在他身手素来灵敏,将双臂撑在两侧,才不至压坏了她。

但——身下的柔软太过真实,如何还能再等?眼见着她被水呛着,满面通红,不住咳嗽,双手在桶壁紧抠,手指发白,他快速将她从水中捞出来放在自己怀中,果断的吻了下去(注明:此处原文删节约一百字,和谐期间谨遵编编指示,和谐期过会放上来,请诸位谅解)

是谁说过,流水有舒缓痛苦的功能?英洛模模糊糊的想,原来妇人在水中生产真能减轻痛苦,——同理,这次自己便没感觉到丝毫痛苦,相反,竟生出无限欢愉来。他的双臂宛如铁臂,将她纤腰箍住托着自己在他身上大动,那欢愉似乎也无尽头,在他身上,在他指尖,在他每一个温柔缠绵的吻里,无穷无尽,仿佛是每一日的思念,温柔缱绻心无旁骛,便要将这种温柔深铭见骨,以期不忘。

……

英洛几乎要哀告出声,那人的唇暂离了她,微微一笑,道:“日子还长着呢!”

这话的意思竟是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她不由面现喜意,正准备起身,谁知那人竟是微微一笑,竟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一般,将她腾空抱起,径自向着床上而去。

身下的青竹席泛着草木的清香,夜色已墨,眼前之人虽面目不清但呼吸可闻,鼻间萦绕的幽香挥之不去,他慢慢俯下身去,暗夜之中将那誓不能忘的娇颜一一描摹,从额头开始,一寸寸肌肤膜拜下去,竟是连那粉色的小巧耳珠都不放过,恶意躲过她柔软的樱唇,从颈子上细细吻了下去,便是胸前柔软,小腹,顺流而下,引得她一阵细碎的呻吟,两手将身下的青竹席抠住,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他低低笑了一回,口下再不能停,两手将她纤指握紧,合身覆了上去,眉目间的喜悦再不能掩,寻得檀口相哺,身下一动,便与她合为了一处。

夜色清亮,照得屋外月下侍立的四女皆是泥塑目雕一般,似是被这绮丽幽静的夜色给迷惑了,目光在遥远的天目山间游荡,耳边只听得女子那似痛苦似喜悦的低低饮泣,和男子粗重的喘息之声。

良久,那最小的苗女阿黛道:“姐姐,师傅在欺负师娘?”

最大的苗女叫阿然,老二阿彩,老三阿妆,皆面上泛红,不知如何回答阿黛这句话。她们三人皆已经通晓人事,唯小妹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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