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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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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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林斌听见了那娇弱语气里的不善,心里知道刘婧还在气愤先前自己的举止,“公主殿下,是我。”

“何事?”

林斌再次敲门。

“在外面说了便是!”

事急从权,林斌再一次忽视什么叫尊卑上下,更是蛮横地推开了车辕门,一眼瞧去,昏暗地光线下,三只裸白羊看见车辕门被推开,似乎没反应过来齐齐愣了一下,林斌心道“这下完了……”手忙脚乱地拉上车辕门。

果不其然……,迟来的尖叫声,它响了起来,里面有三道不同的声线。

“混蛋!你个混蛋!臭混蛋!”刘婧似乎就懂得骂混蛋,她浑身赤裸,正在两名同样赤裸的侍女地帮助下着衣,谁曾料想让他在外面说就好,他却是推开了车辕门,“你……你……,死罪!”,她骂人的词汇不丰富,气得直踢车壁。

凤銮内又是响起一片“奴婢知罪”的请罪声,再来……,刘婧似乎在甩谁的耳光子。

林斌硬着脑壳说,“公主殿下,军情紧急!”

没一会,车辕门被拉开一个缝隙,只听刘婧气呼呼地呼喝:“进来!”

林斌还真没时间去多管什么,心想,“她叫进,那自然是已经穿戴妥当!”,一哈腰入内,抬眼瞧去时,再次一愣,刘婧只是披着一件薄裳,成跪坐姿态,酮体私处隐约可见,而那两名侍女更是干脆裸着身子成下拜的姿势。

“呃……,你……”林斌彻底愣了,作势想退出去,“你别再耍我了行不?”

“怎地?”刘婧鼓着腮帮子,恼怒非常,但又表现得令人看不透,竟是慢悠悠地说:“本宫喜欢这样!”

林斌懵了,他知道大唐女性最为开放,可也没想过大汉的女子的也这么地不在意这些,想到刘婧是公主,且表现得这么怪异,他的心情竟然变得非常兴奋……

刘婧见那臭混蛋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拿眼瞧那两个卑微的侍女,心下虽然气恼,但却觉得这才合理,两个卑微的侍女要是比自己更加吸引人,那她绝不是生生闷气这么简单,可能要咆哮杀人了。刘婧见那臭混蛋眼睛越瞪越大,像极作势要扑过来,心里发毛,以进为退,大喝:“来啊,你来啊!本宫侯着呢!”

“真他妈是个怪女人!”林斌被那么一吼,什么火都熄灭了,丧气无比,“我说了,正事,不开玩笑。我在这里也没有亲族让你诛。”话锋转为严肃,“对面汉军表现异常,正在进行集结机动。我猜测,可能是他们的斥候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紧张地结阵,如果猜得没错,领军将领必然会马上派人过来要求将你送回去。”

有句至理名言,它叫‘女儿家的心事,男儿你别猜’。刘婧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十分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这个臭混蛋总是会这样,但听汉军集结,稍微一愣,“斌君是言,王师发现有其它非我族类的军队在接近?”

王师,这才是汉国人称呼自己国家军队的称呼,所谓汉军,若不是士卒在吼战号,那绝对是外国人在叫的。华夏传统,除了军人,上至皇族,下至庶民,只会称呼自己国家的军队叫王师。

“非我族类?”林斌还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这么一句话,欣喜皇族把族群分得仔细的同时,也不想多作解释,和一名不懂军事的人去解释什么叫战争态势,那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他委婉问:“要是汉军要领你过去,你会怎么选择?”

千万别误会,林斌绝不是舍得不这个奇怪的公主,而是公主若离开,他们这支没有番号的军队就会从准汉国军队转变为无主武装,明白点的称呼就叫马贼,更甚至按上一个叛军的头衔也不为过,为了生存,亦为了保住裹在表面的大义,他在这么不利的情势下是绝对不会将公主交出去的。

刘婧没作多想,“本宫不是货品!”

林斌得到想要的答案,知道该怎么做了,作势要退出去。

“喂!”刘婧一改女儿家常态,严肃警告:“莫要做得太过!”

林斌心下明白刘婧的意思,她允许自己领军与汉军一战已经是迫不得已,没有皇族愿意看见同样名义上是汉军的两支军队互相残杀,林斌明了,郑重承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刘婧静静地看着林斌倒退,抬手示意两个侍女背朝外,挺立腰杆挡住视线,幽幽盯了林斌一眼,又开始闭目养神。

“我也不想与汉军作战……,真的非常不想……”说完,林斌倒退而出,亲自将车辕门关上,回头看去,一群相熟的袍泽乐呵呵地瞧着自己,心下释然,那么大动静要是没引人过来那才是怪事。他冷着脸喝道:“不领军跑来做什么?”

草根子是林斌的亲兵,他是回答的最佳人选,出列:“回大人!有新军情禀告!”

※※※

李息眉头紧锁,就在他命令千军步阵后退时,有斥候来报,发现大股戎人骑兵,数目不下于三万!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追问了几次,斥候都很肯定的说没有刺探错误,那股戎人部队在六十里外游荡,方向正是这里。三万,这可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李息反复思索,这附近的戎人部族不多,这三万骑兵恐怕会有些水份。

李息问斥候,“可知晓是哪个部族的戎人?”

斥候限于军纪不敢胡乱猜测,照实答:“我等并无靠近,乃是远观。戎人无竖旗,分为七股,像极临时拼凑。”

李息沉吟,抓住剑柄的手张张握握,心下疑惑,“不是匈奴人?”

斥候答不出来,许多游牧民族根本没有竖旗帜的习惯,都是拿着简陋的,用牲畜毛发编制而成的毛须节仗。

苏信打仗不行,但是玩玩其它的事情却极为擅长,凑上去说:“据消息,那股……”,他本来要说林斌的军队是杂军,想起刚刚己方士卒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改称,“那股悍卒在草原游荡许久,一直以来便是依靠劫掠获得物资,必然得罪不少部落,不明军队恐怕是在找他们?”

李息深以为然,眼神转为锐利,死死地盯视也在变阵的……,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面的军队,说是杂军,但是战斗力却是那么可观,不称呼杂军又想不出一个贴切的称呼,想起他们有喊过“汉军威武”,用着无比纳闷的语气,“那股……,唔?!伪汉军,嗯……?”

“妙!甚妙!伪者,假也!”苏信击掌相庆,顾不得因为门阀相争而对李息产生的敌意,出声大赞,“校尉大人称之甚妙!”

李息没理苏信,他已经考虑回去后向当今天子请求将苏信调往它处,每次都是为了提防苏信而遗落了一些细节,觉得有这么个废物别部司马至少减低了麾下士卒的半成战力,不然他堂堂李息什么时候这般灰头土脸过?

“呵……,废物一般的男子!”李息懒得瞧还在喃喃自语的苏信,转头召唤来情水,吩咐:“事已至此,你再去一趟,名言本校尉要与那林斌阵前相见!”

情水脸抽了一下,却不敢埋怨,应“诺”而走,心中却感到非常犹豫,他刚刚阵前抓住对方不懂华夏战礼的漏洞,以一句携带劲弓的理由没讲话就退了回来。现在,双方已经战了一阵,按说敌我态势已经明朗,再去阵前相邀,极有可能会被对方不闻不问的直接射杀……

李息看着情水单骑离去,眯起眼睛看着他称呼为伪汉军的军队在变阵,看到藏在散乱车架区域内的步卒退后归阵,又见有两股骑兵重新补充左右两翼,“若能归顺倒也是名将才。”他发出了单纯武人的感叹,但见对方的中军精骑在号角声中缓缓向前,又散出几十骑分别奔往左右,“这是……?”

苏信的眼力比较贼,手指那些一小波一小波归阵的步卒,“伪汉军也在集结,莫是还有斥候在外,归回禀告伪汉军头领敌军来袭?”

李息很难得的发出赞许,“苏司马此言甚善。不过……,本校尉以为,乃是因我方撤围,伪汉军压力窃减,这才整军准备再战。苏司马以为如何?”

苏信皱眉,用着无比诚恳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怪异,“非是如此,校尉大人请看……”他指着那些无主战马,“卑下窃以为,伪汉军首领先前安置无主战马在左右两翼,乃是有深意,恐为了防备校尉大人挥动全军强攻,此番校尉大人只派两曲步卒向前,伪汉军头领自觉并无威胁,这才没有驱动马群冲击。”

苏信顿了顿,见李息认真在听,心下得意,解释更是详细:“如今,伪汉军驱动战马于本阵外围缓缓而动,想必是迫于无奈,伪汉军首领无斥候在外,乃无法判断也。以卑下猜测,伪汉军若是还要再战,必不会以无主战马当作外围屏障。”

李息是武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他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苏信更加得意了,“如今,校尉大人号令全军收缩步阵,若那人稍有本事,必然知道校尉大人非是要强攻,乃是在防备其他敌军!如此也可解释伪汉军为何撤回散落在外的步卒,归结于中军,中军精骑又列出向前。若卑下猜测无误,伪汉军怕是知晓校尉大人要与之接触矣!”

李息沉默了,他也是这么猜测,但是他不能亲口讲出来,因为前面已经输了一阵,若是领军主将主动与之接触,那麾下将士必然会不服气,造成的结果就是军心动摇。李息麾下的这支军队来自边塞四郡,是依靠皇帝密令临时调集起来的一支由边军凑起来的散军,并不是他李息从长安带出来的北军,平时依靠皇帝密令指挥定然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在自己的手下输了一阵,麾下边军将领必然心生怨念,若是大咧咧说“本校尉不想打了,要和他们和谈了”换作任何一人也绝对不会服气,那么想再指挥就难了。

苏信见李息在思考,心下也是一阵冷哼,他为什么说这些?无它,就是表现自己的愚蠢罢了,是在他强烈的建议下,低估了对手的战力这才输掉第一阵,若是今上追究起来,李息有罪,但是他苏信的罪更大。所以,深知交换之道的苏信必然要卖一个乖给李息,这也算是一种隐晦的暗示。

※※※

情水脸色阴郁的孤骑向前,别人总看见领军主将对信任的心腹极好,但是又有谁知道所谓的心腹比一名亲兵更加难当?表面上那么风光,他在人前表现的极为自豪和高傲,这是在找另外的一种心理平衡,心腹?呵!心腹从来都是被拿来灭口的,若可以,他才不去当什么劳子的心腹,自领一屯在外岂不是更痛快?

就犹如情水事前所想的那样,自己才接近五百步,对面的军阵便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他知道那是一种警告的意思,随即勒马停留原地,只等待对方派出人来交涉。果不其然的,情水只是三个呼吸的时间,对方奔出两骑,远远看去,正是先前那两个连交涉要解除远程兵器道理都不知道,一脸傻样的土包子。

情水待那两人近了,又是看见他们依然马侧挂着弓矢,还是那般的傻笑,由于身负使命也只能是心下晒然,表面上的功夫仍然要做足,先举手抱拳,大声招呼:“来骑通名!”

所谓的两个一直傻笑的土包子自然是陈汐和云赵,他们在距离二十步的位置也勒住战马,一听问名,依借刚刚得胜的傲气,自信十足答:“汉军陈汐!(云赵)”

情水一听报汉军字号,眉头一皱,忍气长话短说:“我家校尉大人要见你们首领!”

陈汐和云赵狂笑,由陈汐答:“知道了!”,两人又相视一眼,再次狂笑,同时勒马回走。

“……?”情水脸色铁青,堂堂大汉北军什么时候被这么小看过,恨不能拔剑剁了那两丫的,怒哼一声控马掉头也向自己的阵营回奔。

双方各自回走缴令……

林斌等的就是汉军领军主将主动提出见面,他早在陈汐和云赵归回前就刻意进行了挑选,五十名身材壮硕一脸精悍的袍泽被点名而出。既是阵前交涉,那必然要有交涉的气势,弱了气势就是说起话来也不敢大声。

一刻钟之内,林斌得到确定的消息,赞赏地看一眼‘我就知道这样’的公孙宏,示意他跟上,又是一声大喝“随我来!”,在一阵“驾!”“哈!”的驱马声中,五十二骑全副武装的铁骑驰骋而出,他们身上的鱼鳞甲在阳光之下辉烁亮彩,座下战马神骏而高大,齐备横刀与弓矢的将士显得威风十足。

驰骋之中,林斌眼睛没有离开汉军的本阵,汉军阵前的骑兵分开,一驾车辕插着大汉军旗的轻战车缓缓而出,汉军战鼓一歇,轻战车率先动了起来,紧随在它其后的是十辆造型别无二样的轻战车和三十骑。

林斌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观看轻战车,看到那用四匹战马拉动的轻战车滚滚向前,声势煞是惊人。轻战车一般为独辀(辕)、两轮、方形车舆(车箱),驾四匹马或两匹马。车上有甲士三人,中间一人为驱车手,左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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