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小姑娘,这么凶悍?
老熟人继续说:“你不知道她?你们家那丫头,上次不是被人伤了吗?她也是其中一个嫌疑犯,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洗脱了嫌疑。”
陈斌良一听不对劲啊,什么意思?这个凶悍丫头,和他的女儿有联系?他赶紧问道:“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温顾,和你丫头念一个班的。”
陈斌良心中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个凶悍丫头,就是温顾吗?他老是会听到妻子张建红,和他说女儿在学校里,总是被一个叫做温顾的女孩子欺负,就连上次女儿被人打,女儿说,是温顾故意找人打她的!新仇旧恨,这下可有的报了!他一下子攀住了老熟人的肩膀,说:“这个温顾,这么小年纪品行这么差,肯定是家长教的不好,你们做警察的,一定要好好教一教他们。”
这样说着,陈斌良给老熟人递上了一根香烟。
老熟人接过香烟,心领神会,不良青少年嘛,他们每个月都要抓不少进来,凡是进来的,特别顽固的,都是要脱层皮才能出去的。审讯嘛,总是会碰上不老实的,总是要用些非常手段的。这是他们警界和司法界达成的默契……就算有人打官司告他们,也是不顶用的。这样想着,他和即将审讯温顾的几个同事,说了几句话。
审讯室。
温顾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破凳子上,她的手被手铐铐住。
一个警察把台灯一下子对准温顾的脸,灯光刺眼极了,温顾眯起了眼睛。
另一个警察挥舞着手中的警棍,恶狠狠的说:“睁开你的眼睛,少他妈装死!”话音未落,警棍已经朝着温顾挥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小小礼物
省公安厅厅长平时在C城工作,难得回老家S市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他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忽然接到全有的电话,说是苍顾集团有个非常重要的员工,被派出所误抓,如果不能立刻放人,下一批货,恐怕不能按时交付。
省公安厅厅长被全有挂了电话,他能感受到全有的火气不小。全有火气大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是,苍顾集团那边翻脸了,他怎么和上级交代。
他立刻给城东派出所所长打了电话,可是,打完电话又觉得还是不够妥当,他立刻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城东派出所。
医院。
谢如意的爸爸谢震骑着一辆凤凰牌的单车,在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停下。他推着自行车,走到了停车处,将单车锁在了栏杆上。然后,他走进了住院部。他特意来接太太沈碧落下班,今天可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日子:他们的结婚十五年纪念日。
谢震来到顶楼,这是住院部最可怕的一层楼。这层楼里住着的,都是重症看护的病人。他的妻子是主任医生,本来这个点,她早就应该下班了。但是好像是因为突然来了新的病患,她的妻子一直处于紧张的手术之中,才耽搁了到现在。
谢震远远瞧见,一间重症看护病房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典型家庭妇女的打扮。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他想了想,好像是那次期中考试过后的家长会上,考试得了第一名的家长,她还站在讲台上讲话了呢。怎么这么晚了,她会在这里呢?
他正准备上前问一问,穿着白大褂的妻子沈碧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妻子,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他的妻子,还是这么美丽,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嗯,这个妻子,我保护得很好嘛。
沈碧落露出一排攒齐而白亮的牙齿,笑道:“震,你来了啊。”
谢震点点头,他侧过身子,向温顾的母亲那边看了过去,问妻子:“这个女人,是不是咱儿子同学的家长啊。”
沈碧落原本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袋子里,她将手抽了出来,一根食指竖在唇边:“你小声点。”她偷偷把丈夫谢震拉到了角落,说,“的确是如意同学温顾的母亲,我刚才之所以没有下班,是在为温顾弟弟做手术呢。”
“温顾的弟弟得了重病?”
“不是,是被人打伤的。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可把我吓坏了,那孩子,还那么小。那些警察啊,只是来了几个人,在这里问了几句话,做做样子,就走了。”沈碧落心疼地说道。
谢震听了这话,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说:“碧落,我去和那孩子的母亲谈谈。”
沈碧落温柔的应着,心想,她的好好先生谢震,大概是又要打抱不平了吧!嘻嘻,她当年正是爱惨了这个男人的这一点!
谢震走了上去,对温顾的母亲轻声问道:“你好,请问,是温顾同学的家长吗?”
“是的,您是?”温顾的母亲白兰芝双眼红肿地看向谢震。
谢震说:“哦,我的儿子谢如意,是温顾的同班同学,我们应该在家长会上见过的。”
“是谢如意的父亲啊,不好意思,我没认出你来。”白兰芝搓了搓手,一副局促的姿态。
谢震温和的笑了起来:“没事。”他往玻璃窗里望了过去,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真是可怜啊。
白兰芝抹去泪花,向身边的白树介绍了谢震,白树憨实的对着谢震笑了笑,说:“我是温顾的舅舅。”
“你好。”谢震对着白树友好的说道,然后,他扭头对白兰芝说,“对了,我妻子是刚才为你儿子做手术的沈医生。你儿子的情况,我基本上了解了,警察来过了吗?”
白兰芝说:“来过了,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伤害我儿子的人。”
“相信警方吧!”谢震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这种小案,S市每天都在发生,真能抓得到就出鬼了,他却还是这样安慰着白兰芝,“您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您慢走。”白兰芝说。
谢震转身离开,走进妻子的办公室,他托起妻子的手,温柔地说道:“亲爱的碧落殿下,你介意我们先去一趟派出所吗?”
沈碧落已经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一件纯白色海马毛衣,她笑眯眯的说:“准奏!”
……
省公安厅厅长坐在车里,他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些。紧赶慢赶赶到城东派出所大门口,刚下车,就看见两个身影,看起来很是眼熟,他们正往派出所里面走。
他仔细瞧了过去,哎哟,这不是谢震夫妻吗?他立刻喊了一声:“小叔,你怎么来了?”省公安厅谢厅长,年逾四十,整个人略微发福,走起路来,小肚腩一颤一颤的。他和谢震是远房亲戚,然而,谢震比他的辈分要高,从小,他就得低着头喊谢震小叔。他有些心虚地看向谢震,哎,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么晚了,谢家的人,看起来都很好相处,天知道,他们有多不好惹。
“你在,正好。”谢震对谢厅长说,“中央检查组最近要来巡查的消息,你可知道?”
谢厅长一惊,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他是从S市提拔出来的干部,他一身清白,可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连累了,出了事,谁都兜不住。他赶紧低着头,讨好的说:“哎呀,多谢小叔的提醒。”
“S市是我的故乡,我一个小市民总想尽点绵薄之力,就是不知道,最近这治安不太好,是不是警方有些不作为。”说着,谢震和沈碧落,已经走进派出所。
谢厅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叔,这几年S市的警方小有成绩,就连青帮的几大长老,都给揪出来了。”
不提青帮还好,一提,还真是让谢震笑掉了大牙,青帮的大BOSS没扳倒,还敢当功绩拿出来说,他笑眯眯的看向谢厅长:“成吧,谢厅长觉得S市国泰民安一片大好,我却想着这今下午吧,有个小学生被人打成重伤,我来看看,这伤人案,有没有立案,若是没有,我就和上边说道说道。”
……
温顾的手被手铐铐住,那个举着警棍的警察,已经恶狠狠的朝她扑了过来。啧啧,小小警察,滥用私刑,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她能束手就擒让警方把她抓进来,自然不会让自己脱层皮地走出去!
她迅速的跳了起来,躲开了那一棍。
那警察扑了个空,恶毒地看向温顾,咒骂道:“臭丫头,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温顾摇摇头,说:“等会儿,你头上有东西!不赶快把它弄下来,死的可是你!”刚才是想用警棍砸我的头吗?呵呵,那么就好好感受一下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好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警察怒了,这个丫头,还会骗人了。他凶神恶煞的挥出警棍,可是,他忽然觉得头皮似乎痒痒的,怎么回事?他停下脚步,伸出右手往头顶上摸了摸,他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这是什么?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警察,见同事忽然停下来了,怎么回事?他抬头向同事那边看了过去,我勒个去!同事头上那个光溜溜的东西真是吓人!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周遭安静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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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准备撒网
天哪!他的同事头顶上,正趴着一只黑黝黝光溜溜的大蝎子,身形酷似琵琶,两只主眼比复眼灵活得多,到处乱瞄,身后钩子一样的尾巴,晃来晃去。已经是初冬,一般的蝎子都会进入冬眠期,这里怎么会有蝎子出现呢!哎,可是那真的是蝎子,活生生的蝎子,灵气十足的蝎子!
他毛骨悚然的失声喊道:“大毛,你头上有只蝎子!”
被叫做大毛拿警棍的警察,赶紧丢下了警棍,他急的跳脚,跑到同事面前,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快帮我把这个东西搞下来,快啊!”
“我、我、我,我去帮你找人!”那警察哪里敢动蝎子,他从小在乡下生活,知道蝎子的习性,也见过被蝎子蛰了的人,乡下的医疗条件落后,被蝎子蛰了可是会死的。他从小最怕的就是蝎子,他哆哆嗦嗦连滚带爬跑出了审讯室,哪里管的了大毛头上的蝎子。
大毛比这个没义气的同事气死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立刻转过头,对温顾说:“你你你,我不打你,你把这蝎子给我弄下来!”
温顾摇摇头,装作惊恐状:“蝎子那么恐怖,我才不要给你捉。不过,我听说蝎子最爱吃活物。你千万别动,你动作越大,死得越快!”
听了温顾的话,大毛吓呆了,他立刻乖乖地站住了,动也不敢动,妈、的~这派出所里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蝎子!还爬到了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派出所王所长来到了审讯室,他憋了一肚子怒火,大晚上的,他正在洗澡,被省公安厅谢厅长打了电话骂一通不说,听说谢厅长还亲自来派出所了。他不敢怠慢,只好擦了身上的肥皂泡沫,冲了冲水,飞奔到派出所。
王所长是个身子清瘦将近四十的男人,力气却不小,他一把推开大门,见大毛正在威逼那个站在墙边的少女,他气不打一处来,啪的给了大毛一耳巴子。
大毛被打倒在地,头上的蝎子,掉在了一旁,动作迅速地,爬进了墙角,消失不见了。
派出所王所长指着大毛骂道:“不长眼的东西!”骂完,他讨好的看向温顾,“温小姐,我是城东派出所王所长,这个警察吧,是临时工,抓错人了,让您受惊了,不好意思啊!”
哦?临时工啊!温顾笑笑,不管是十几年后还是十几年前,捅了篓子的,永远都是临时工。
王所长继续说:“谢厅长来接您,正在会议室里,我现在送您过去啊。”
温顾听到谢厅长到来的消息,她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很好,全有的办事效率还可以。
被王所长一耳光扇倒在地的大毛,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王所长说:“王所长,您不能这么放走她啊,她可是嫌疑犯!”
“闭嘴!快给温小姐道歉。”
“凭什么?!”大毛瞪向温顾,这个嫌疑犯,就因为有靠山,就可以胡作非为?连王所长都要向她点头哈腰?
温顾自然知道这个小警察心里在想什么,她并没有这人计较,这人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
王所长见温顾不言不语,又没有表情,生怕温顾一不高兴,在谢厅长面前告状,那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他是谢厅长提拔上来的,谢厅长想让他滚蛋,也是轻而易举的。他赶紧对温顾说:“稍后,我一定让他给您道歉去。”
温顾摆摆手,出了派出所以后,她可不想再见到这个审讯施暴的坏警察,脏了她的眼睛。王所长见温顾一副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