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问你们的,是你们把周兄,李兄怎么了?你好好说,向某还可以对你客气些,你不知自爱,向某也只好爱莫能助了。”
双手疾发,朝他们身上几次穴道点去。
“总柁主留他活口!”
“帮主放心,属下不会让他痛快死的。”
他手指点落,殷彪一个肥胖的身躯,不自觉地机伶一颤,口中厉声道:“你……”
“你”字出口,脸上神色随着大变,只见他身子忽然间起了一阵轻颤,闭嘴不言,显然他已经感觉他体内逆血倒行,有着极大的难受,正在竭力忍受着,但他一张圆脸,这一瞬间,已经涨得通红,头上青筋也一根一根绽了出来,汗水像珍珠般愈来愈密,从脸颊滚滚而下!
向雄望了他一眼,冷嘿道:“殷护法,咱们都是千面教的一殿之臣,老同事了,你多多包涵些吧!”
殷彪目中流露着恐惧和痛苦之色,喘息着嘶道:“不是,你不是,你不是的,快解开我穴道。”
“是的。在裘帮主的面前,我都不抵赖是千面教卧底的人,殷兄又何给我隐瞒呢?”
“向柁主……在下知……错了,你快快……解开……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了。”
“他点的好象是五阴绝脉,这种手法果然毒辣得很!”
“你多忍耐一回吧,兄弟想问问这位宋护法,你老哥不妨站在旁听着,如果他说得不对,你再补充好了。”
“宋护法,你那顶头上司不肯合作,兄弟猜想你一定会和我合作得很愉快的了。”
“向雄……你好毒辣……的手段……杀了我……吧……!”
他声音嘶哑,有如垂死的野兽发出来的哀鸣,令人不忍看。
宋扬声看得怵然变色,机伶地道:“你要问什么?”
“你身体比殷彪要精壮得多,殷彪受不住,你大概可以比他熬得住多了。”
“向总柁主,你……要问什么,我……一定实话实说,保证一句不假。”
“反正你有半句假话,殷彪也会给你订正的了。”
向雄脸含微笑,缓慢地说着,最后才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那你先说说,你们假冒了周兄,李兄,把他们两个弄到哪里去了?”
“在下随同殷护法前来,乃是奉命行事,那是半月前,乘他们出巡之际,暗施突袭,把两人放倒了,用大石沉入湖心……”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周,李二位生为洪泽湖船帮柁主,死沉洪泽湖湖底,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帮主还要问什么吗?”
“不用再问了。”
转身朝万开山、杨文华二人拱拱手道:“万老大,杨门主,裘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肯俯允所请?”
“裘老二,咱们是老弟兄了,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就是了。”万开山说。
‘‘这两人残害敝帮两位柁主,但他们是各大门派的要犯,因此兄弟想请你万老大,杨门主俯允,交给撇帮处置,也好替敝帮受害的二位柁主报仇,不知可蒙俯允么?”
万开山道:“咱们是拜把兄弟,我若是先答应了,就显得是万某徇私了,这件事应该听由杨门主卓裁才是。”
“如今船帮也加入了咱们的行列,也是此次各大门派联合行动的一份子,船帮二位柁主被害,自该由船帮来处置,兄弟自表同意。”
“如此,兄弟先行谢了。”
说完,朝向雄一挥手道:“总柁主,把他们押下去。”
“帮主要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如何害死周,李二位柁主,咱们也如何处置他们好了。”
“属下遵命。”
这时殷彪早已委顿地在,向雄伸手拍了两掌,从外面走进两名船帮弟兄,向雄命他们押着两人下去,他怕帮中仍有内奸,自己也跟着走出,亲自执行帮主的命令。
裘百里等向雄走后,站起身,拱手道:“万老大,杨门主,此次千面教差点颠覆了敝帮,这份盛情,兄弟不敢言谢,各大门派进剿千面教,敝帮只是江湖上一个极小的组织,不敢和各大门派列名;但敝帮总是江湖人,应该追随江湖同道行列之后,出一份摇旗。内喊的力量,万老大,杨门主若有差遣,敝帮定会全力以赴,不知二位可肯给兄弟一个职司么?”
“裘老二说得对,为江湖诛凶邪,为武林除败类,这是咱们江湖人人有责之事,船帮地当要冲,只要有河流的地方,都有你们的弟兄,对此次追剿千面教,正有许多地方要仰仗贵帮之处。”
“万老大,咱们是老弟兄,你有什么吩咐,兄弟无不遵命。”
“那好。此次行动,咱们是分批上路,兄弟算是打了头阵,各大门派的人全在后面,我就封你为总联络,由敝帮闻长老担任你的副手,由成于湖起,到青戈江、贵池,直达黟县,所有后援人马,均由你裘老二负责派船运送,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对方注意,也不至在中途泄露行藏,你看如何?”
“得令,得令!这点兄弟一定可以办到,只是各大门派,兄弟并不熟悉,这点可要闻长老多多负责了。”
“这个不成问题,兄弟自会派人去沿途接应。”
“对,目前咱们暂时以这里作为总转运站,先把人接下来,再分批上路,自然更好。”
“事不宜迟,兄弟那要先走了,裘帮主,你先指派几条船给兄弟,俾便赶去临河。”
“有,从云兄,你去派三十条快船,随闻长老同去,一切都听闻长老的指挥,要弟兄们尽可能掩蔽行迹,不可泄露身分。”
“属下省得。”
闻朝宗就和王柁主二人,匆匆离去。
中午,裘百里在大厅上准备了两席丰盛的酒筵,算是给丐帮万帮主、折花门杨门主、沈副门主接风,主客是万开山、杨文华、沈少川三人,其余则是陆少游、小琪儿,丐帮任天翔,和新投入折花门的何天香,姬珍珍,由裘百里,向雄两人作陪,宾主尽欢,不必细说。
裘百里命向雄拨了前面一进房舍,作为宾客,以从各大门派的人陆续赶来休息之用,好在来人到了船帮总柁,最多不过停留上半天,就分批乘船出发,房舍并不需要太多。
.午后,首先赶到的是由丐帮长老降龙手何老笃陪同前来的太湖渔王明辉,鹰爪手许维源,一掌开天罗起岳,和第一堡堡主铁甲神龙邓锡候,总管陆德高,以及第一堡二十名武士。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折花门的金嬷嬷,许梅仙,金萍,金花,金燕率同二十名刀手和山西快刀门解宗良率同的八名快刀手,同时赶到。
当晚时分,自丐帮长者隔山打虎宋百胜陪同的武当清华子,八卦门封一飘,唐门唐传贤,和十六名武当弟子也赶到了。
接着由丐帮长老严友三陪同少林大智大师,九宫门向寒松,六合门齐古愚,和少林罗汉堂十八名弟子,一同赶到。
这一来,船帮大厅和左右的两厢都挤满了人,这是洪泽湖船帮开帮以来从未有过的盛事,江湖各大门派的人都到齐了,这些人,船帮帮主平日请都请都不到的,裘百里自然感到脸上甚是光彩,这主人自然要竭诚招待,不在话下。
晚餐之后,船帮弟子送上香茗,大厅上两扇大门就关了起来。
大家在厅上商讨进剿千面教的事宜,决定由水道分作数批上路,船只自然全由船帮供应。
大家公推丐帮帮主万开山为总指挥,第一堡堡主邓锡候,折花门主杨文华为副。
船帮帮主裘百里为总联络,丐帮老刺猬闻朝宗为副。何天香,姬珍珍为向导。
然后商量分批上路的人数,决定知一拨由杨文华为首,沈少川,陆少游,金嬷嬷,许梅仙,小琪儿,金萍,金花,金燕和二十六名刀手由何天香,姬珍珍为向导。
第二拨由万开山为首,九宫向寒松,六合齐古愚,八卦门封一瓢,唐门唐传贤,严友三率领二十名丐帮弟子。
第三拨少林大智大师率八名少林弟子,武当青华子率六名武当弟子,一掌开罗起岳,隔山老虎宋百胜率五名丐帮弟子。
第四拨第一堡主邓锡候,总管陆德高率二十名第一堡剑手,太湖渔隐王明辉,鹰爪门许维源,快刀门解宗良率八名快刀手,何老笃率五名丐帮弟子。
第五拨为总联络,船帮帮主裘百里,丐帮长老老刺猬闻朝宗,向雄,王从云率船帮丁二十名,丐帮弟子十名,为前面四拨的联络事宜。
人数决定之后,杨文华就站起身朝裘百里拱拱手道:“裘帮主,不知贵帮船只可曾准备好了?”
“敝帮号称船帮,在洪泽湖多不敢说,只要发出号旗,半个时辰,调集个一二百条船毫无问题,目前王柁主大概已把咱们需要的船只,都已准备好了。”
“如此就好,咱们第一批的人,那就该走了。”
沈少川、金嬷嬷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杨文华走到何天香,姬珍珍两人跟前,拱手一礼,道:“咱们此次行动前去石门山,全仗两位姑娘向导,破得千面教巢穴,也是两位姑娘的功劳,在下先向两位姑娘谢了。”
何天香,姬珍珍慌忙避开,还礼道:“门主这么说,不是折煞属下了么?属下两人,投入本门,寸功未立,此行能够替各大门派作向导,实是属下两人的荣幸。”
“好!咱们走吧!”
说完,又朝在场众人挥挥手道:“各大门派诸位道长,在下和敝门的人,那就先行一步了。”
各大门派的人一齐起身来,拱手为礼。
“杨门主,沈老弟,咱们不送了。”
当下由王从云陪同,出了船帮总柁,来至柁头,分乘五船篷船,立时启旋。
厅上众雄,决定每隔一个时辰,分批上路。
再说杨文华一行,分乘五艘篷船,第一艘是杨文华,沈少川,陆少游,小琪儿,姬珍珍和王从云,第二艘是金嬷嬷,许梅仙,金萍,金燕,金花,何天香,其余三艘分乘二十四名刀手。
因为船上有篷,外面的人自然无法看到船上是些什么,尤其此次行动,船帮挑选的都是精干水手。
船一开行,预先早就有了安排,有时第一艘和第二艘,拉长了半里光景的距离,有时第三艘又赶上第一艘,走在最前面,使外人看来,象是各行各的。
而且王柁主挑选的船只,也有大有小,五条船不同样,就是走在一起,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何况江面上往来的船只,就不止这几艘,有时混在别的船中间,外人更无法从外探行藏。
船家奉帮主之命,还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可以在舱中,论茗谈天。
杨文华授意金嬷嬷,把何天香调到第二条船上去的,既是向导,第一条船有了姬珍珍,何天香自该派到第二条船上去了。
实则杨文华因何天香是被逼投降的,对她并不放心,金嬷嬷可以随时予以监视。
船开之后,杨文华叫大家都坐在中舱,舱中也没点灯,是一片黝黑。
姬珍珍被指派在第一条船上,她芳心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杨文华因自己率领的折花门一行人,等于是此次各大门派联合行动的先锋,自然要多了解千面教在石门山的各种部署。
姬珍珍有问必答,知无不言,只是她在千面教中,只是一个副使,论地位也仅是中级以上,对千面教较为机密的措施,就知道得不多了。
陆少游问道:“姬姑娘,你对何天香投入本门,有何看法?”
“这个属下就无法答覆出来了,何使者在千面教中地位和护法相等,如果幡然觉悟,千面教难免覆亡,真心投入本门,自然有可能……”
“听姑娘口气,她不是真心投诚本门,也有可能的了?”
“这话属下不敢说。”
“我看姑娘投诚本门,确是真心,那么对何天香如有意见,为了本门,你就不该有所隐瞒才是。”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跟随何天香时间不久,对她……知道的并不多……据说……”
“你只管说,咱们这里没人说出去的。”
“属下听说何使者是教主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杨文华“唔”了声,问道:“还有呢?”
“据说教主手下五位使者,都从小服用过某种毒药,每隔多少时日,都得吞服一种药丸,如果过了时限,毒性就会发作,那时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所以……”
“所以干面教手下五名使者,决不会背叛教主,对不对?”
“是的,但何使者如果真心觉悟,明辨是非,那就豁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姑娘说的是。”
姬珍珍抬目道:“门主以后叫属下名字就好了,姑娘,姑娘的,属下可不敢当。”
舱中虽然黝黑,但杨文华目能夜视,他对姬珍珍和自己说话时的神态,可看得清楚,心头不禁暗暗攒了下眉,说道:“时间不早了,小琪儿,你和姬姑娘可以到后舱去睡了。”
他们一行五艘船,由洪泽湖南行,经芜湖,入青戈江,再沿施溪抵达陶坑,足足走了十一二天,一路上,都经船帮妥善安排,果然没有泄露半点行藏。
陶坑是黄山山脉的一个小山村,这里已是黟县正北,离县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