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焦急,叶青竹心里也是天人交战。
她当时知道这种药酒功效有多强大,若是童男服用,光靠自己弄出来的几率几乎没有。
但是……她总不可能帮他弄吧?
这……
叶青竹时而紧咬嘴唇,时而用手绞着衣角,内心矛盾到了极致。
又过了五分钟。
陆羽放弃了,他的头都快要爆了,下体完全麻木状态,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他涩声说道:“叶青竹,小爷这次怕是真的要嗝屁了,但你放心吧,我就是真死了也不会怪你的。”
他再也没说话力气,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憋屈,这死法,不郁闷憋屈都不行。
“喂,陆羽,你怎么了,快说话呀!”叶青竹焦急地说道。
没有回答。
她推开了房门。
某个家伙浑身大汗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你……你把眼睛闭上。”叶青竹轻轻地说。
陆羽闭上了眼睛。
接着,某处被握住,触感是那般冰凉。
她是轻柔的,是生涩的。
但她学习天赋极为惊人。
很快就变得挑逗和富有节奏。
这一刻,陆羽触感无比敏锐,他可以感觉到她小手那细微的颤动,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急促,微乱。
这一刻,他化作世界之王。
如在云端徜徉,如在天际遨游,被包裹着,被吞噬着,吞吐捭阖,直至山巅,最终化作一江春潮,摧枯拉朽,喷涌而出。
接着就是清水晃动的声音,他被擦拭干净,意识也渐渐回复清醒。
陆羽睁开了眼睛。
叶青竹眼神迷离,小脸一脸绯红,那模样,或许只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
“还不把你的裤子穿上。”她冷声说道。
陆羽连忙穿上裤子,他表情很古怪,看着叶青竹。
“你看什么?”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还是不说好了,我怕你打我。”
“没兴趣。”
“那我说了呀!”陆羽小眼睛眯着。
叶青竹点点头。
“我的清白是不是被你给毁了,以后我怎么嫁人……”他很是认真地说道。
天雷阵阵。
叶青竹夺路而逃。
在某种层面上,即便是她这般强悍的女人,也不可能是某个天字第一号大流氓的对手。
良久。陆羽才缓过劲来,想起这档子破事儿,苦笑不已,也跟着叶青竹骂了一口:“王玄策,我…日…你祖宗。”
叶青竹虽然漂亮,也是他未婚妻之一,但他既然接受了叶青竹的三根针,就真没想过还要跟她发生什么。
他这人再不靠谱,也知道胯下有把的爷们儿说话要算话,既然跟苏倾城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就不会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但今晚这事儿,他跟叶青竹算起来都是受害者,全被王玄策这家伙给坑了。
把这家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什么的另说。
现在的局面是,他跟叶青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虽然只是那种运动,还谈不上失身。
但——
讲道理的话,不是失身也差不了多远了吧。
这事儿怎一个凌乱了得。
这年头虽然不可能出现“你瞧了人姑娘一眼姑娘就必须嫁给你要不就上吊自杀”这种封建时代才会有的陈风旧俗。
但陆羽能感觉到,叶青竹其实是个极为传统的女人。
铁定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儿。
万一这婆娘要他负责怎么办?
他能吃干抹净不认账?
难办呀。
其一是这婆娘是为了救他的小命。
其二则是他真打不过这婆娘,万一这婆娘不给他别的路走,自己要是不负责就把他阉掉或者干掉,他又能怎么办?
那不是负了苏倾城么?
陆羽顿时思绪起伏。没法子淡定下来。
躺了一会儿,想不出个结果来,也实在是睡不着,便起身出去散步。
叶青竹住的这个地方,是个带两亩花园的超大别墅。
陆羽是典型的土鳖,对房地产一窍一通,对江海佘山这一别墅板块也听说过紫园和琅琊郡。
至于叶青竹这栋出自哪家,却不得而知,但考虑到江海的房价,即便是佘山二流别墅,估计离九位数的天价也不会太远。
陆羽瞎逛着,就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
逛到了一处书房,他试探着推门,发现没锁,一推就开。走了进去,惊鸿一瞥。
两大排书架,上面汗牛充栋,密密麻麻全是书。
…………
…………
第116章 :朝闻道
陆羽细看书架,发现并不是什么文学名著。
而是如风投,股票,野外生存,心理学,翡翠鉴定之类的杂书。
陆羽浏览着,随意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里面近乎每一篇书页都记满了笔记。
换一本,依然如此,字算不上特别漂亮,甚至比不上陆羽这两年跟着陈道藏刻意练的小楷。
但字体中却带着一种冷冽风骨。
笔生云烟,孤傲雪松,笔画深刻隽永,决然没有一丝浮躁轻飘。
字如其人不一定准确,但大抵还是有些道理。
这种字给陆羽的感觉,写它的人一定天生带着狼性,肯定是个男人,而不可能是叶青竹。
陆羽继续翻看。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想来这座书房的主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虎人。
也就是他从未见过面的二师兄。
李凤年。
陆羽最后翻到了一本大部头《资治通鉴》,刚一翻开,一页有些陈旧的白纸就掉了出来。
他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细细浏览。
“小师弟,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或许你处的年代,那个江湖,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凤年,是你的二师兄。”
“凤楼常记当年语,问浮名,何似身亲,有凤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这名字我爷爷取得,老人家取这名字很考究,我前面三十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让他老人家失望。”
“76年出生,打小就没学好,16岁跟人打架就捅死了一个人。家里把我给赶出来,开始四处晃荡,两年我来到厦门,跟着一个姓赖的家伙混,一年后这家伙垮了,树倒弥孙散。所幸遇到一个贵人,逃过一劫。”
“96年跑到了重庆,拜一个浑水袍哥做了大哥,两年后从小混混变成大混混,之后大哥把他妹妹嫁给了我,派我到江海发展。”
“两年后大哥垮了,我远在江海竟是又躲过一劫,开始自立门户。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圈子里打拼,几经沉浮,三年后身价勉强到了十位数,这一年,我27岁。江海黑道,乃至于东南一代,除了少数几个家伙,见了我都得叫我一声李爷。”
“06年,我遇见了小叶。这一年,我30岁,而立之年。小叶16岁,花儿一般的年纪。那晚风雷激荡,黑云压城,她像一株小草。”
“再之后,陈师就找到了我,让我做他的弟子。我从陈师身上学了许多东西,朝闻道夕死可矣,除了爷爷,再无第二个人像他那般对我好。而我也开始肩负另一个使命,对上了一个跟我同龄,叫陈青帝的男人。他是我师兄,也是我一生之敌。”
“再后面五年,陈师愈发苍老,大师兄愈发如日中天,从不服输的我接二连三败在大师兄手里,渐渐地开始绝望。我自诩天才,在大师兄面前,却被打压的没有一丁点脾气,大师兄不只有一次机会杀死我,却每次都放我一马。但也正是如此,我愈发绝望。找不到一丁点可以翻盘的机会。”
“就在前天,大师兄找到了我,说一世人能做师兄弟那是缘分,只要我服句软,自己退出天机门,便再不会为难我,陈师也悠然叹气,让我自己选择。”
“我考虑了三天,今天才做出选择。我不服软,也不会退出天机门,我打算倾我所有,跟大师兄做一场豪赌。我知道我肯定赢不了,明年今日就会是我的忌日,但我不后悔。”
“我这一生,喝过最烈的酒,玩过最猛的枪,也上过最漂亮的娘们儿,要说放不下的东西,真不多,百亿身家都是于我都是浮云,唯有小叶算一个。”
“小师弟,师兄我这一辈没求过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既然陈师会选择你,相信你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二师兄就求你件事儿,以后记得对小叶好一些。这孩子一辈子吃太多苦了。另外就是几句掏心窝的话,真斗不过大师兄,认怂就是。大师兄这个人虽然走霸道,却是真正的无双国士,你只要服句软,他便不会真对你下死手。”
“李凤年绝笔,2013年,清明。”
陆羽看完这封信,怔怔发愣。
算了算时间,几天后就是清明,那二师兄算起来,也差不多死三年了。
“认怂?”他苦笑起来,“二师兄呀,比能力韬略我陆羽肯定是远不如你的,但你明白的道理我也明白,朝闻道夕死可矣,若真有那天,我肯定会跟你做同样的选择,死固然可怕,但总有些东西是比小命更珍贵的吧。陈师对你不薄,对我又能差到哪里去?我又怎能辜负他在天上的英灵?”
合上这封信,陆羽将这本姿势通鉴原封不动地放好。
“看完了?”正在此时,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
陆羽吓了一跳,说道:“叶青竹,你以后走路能不能稍微发出一点声音?”
叶青竹冷眼看着他,说道:“陆羽,你跟我师父比起来差的太远了,更别说跟你大师兄比了,其实我师父最后那句话说得不错,什么朝闻道夕死可矣,小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再没了。以后见着你大师兄,你就跟他服句软,面子值几分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是个娘们儿,而我是个爷们儿。”
“你……”叶青竹脸色一冷。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陆羽正色道。
“那是什么?”
“信仰。”
叶青竹冷笑:“信仰,你这么个白脸曹操也有信仰?”
“真有。”陆羽点头。
叶青竹说道:“陆羽,我最后劝你一次,你这人一看就是小心小眼小肺的小人,不是善种不是好汉,别太把某些东西太当回事儿了,三年前我目睹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死于非命,痛心疾首。你当然离他差得远,但好歹跟我有些干系,我不希望也看着你死,你若真死了,我就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拿去喂狗。”
陆羽冷声道:“我死后,管他娘的洪水滔天。别说割去喂狗了,你把我奸…尸我都没意见。”
…………
…………
第117章 :借鸡生蛋
陆羽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
他基本上很少因为别人的奚落发火。
但他也还没修炼到云淡风轻、不沾惹些毫的烟火气息。
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
还没有那种不催不破心如止水八风不动的境界。
他被叶青竹这个婆娘刺激到了。
其实苏倾城才是懂他的。
他是个表面谦和、骨子里比谁都骄傲的家伙。
二师兄是风华绝代、绝世虎人。
但他不觉得自己就比二师兄差。
武脉被废之前,他不也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天才?
即便武脉被废,他也不觉得现在自己有多差,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他骨子里就不认可叶青竹的观点。
一个人强大与否,武力值从来就不是决定因素。
比打架刘邦能干得过项羽还是曹操干得过吕布?
但笑到最后的又是谁?
叶青竹突然就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指着陆羽,冷声道:“姓陆的,你给我滚出去。”
“婆娘,你没发疯吧,老子身上有伤。”陆羽正色道。
“给我滚出去。”叶青竹冷声重复。
“得。谢谢你救了我。可能你并不需要,但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份大恩。”陆羽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道不同不相与谋。
他陆羽就算是个小人也是个把尊严刻进了骨头里的小人,还没掉价到死皮赖脸求着谁的地步。
陆羽走后,叶青竹蹲在地上。
哭了。
哭得歇斯底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听我的。尊严,信念,这些东西就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么?明明……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呀。”
她低声咬着嘴唇,有殷红的血珠缓缓浸透了出来。
滴答滴答。
和外面的细雨互相迎合。
此景此景,跟三年前的那个清明,何其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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