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反问,“你们新阴流还有刀跟我赌?”
柳生宗瀚冷声道:“新阴流的名刀,已尽在陆君之手。”
陆羽翻了翻白眼,“那你赌个屁。”
柳生宗瀚深吸一口气,说道:“陆君,我新阴流拥有的好东西,可不只是刀,我可以跟你赌一把大的。”
“有点意思。”陆羽按了按眉心,问道:“多大?”
柳生宗瀚指了指地上,冷声道:“加上这把‘千鸟雷切’,日本十大名刀,已经有一半在阁下手里,我想一次性,全都赢回来,再加上陆君项上头颅。”
陆羽冷笑,“宗主看着瘦削,这胃口倒是真真不错,也是好大的口气。好,我可以跟你赌,就是你拿什么跟我赌,什么东西的价值,能胜过十大名刀中五把,再加上老子的项上头颅?”
“这个如何。”
柳生宗瀚从怀中掏出三本册子。
陆羽凝神一看,上面有小篆分别写着《杀人刀》、《活人剑》和《无刀之卷》。
“这是什么?”陆羽问道。
其实他是知道的。
柳生新阴流的真髓在于“无刀取”,与其他流派相比,柳生新阴流不赞成以杀戮来磨炼剑技。在《活人剑》及《无刀之卷》中,都体现了柳生“无刀取”的意义:“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
这三本刀谱,是柳生新阴流创始人,日本剑圣柳生但马守宗矩所著,是他毕生修为所在。
柳生宗矩号称剑圣,与宫本武藏这个刀魔,堪称日本江户时代最璀璨的两颗明珠。
他的修为,登峰造极,是一名圣人境的武者。
也正是如此,其传下来的宗派,才能历经千年而不衰退,现在都还鼎盛兴旺。
一名武圣的毕生修行经验、武道领悟,确实称得上价值连城。
可以说,价值只能是在陆羽手上五把名刀(其实是四把)之上。
柳生宗瀚说要再加上陆羽的项上头颅,倒不全是信口开河,从等价交换的原则来看,也勉强说得过去。
毕竟,这三本秘籍,就是新阴流存在的根基。
任何外门武者拿了去,都能获益匪浅。
苦心专研的话,是有很大几率,提升自己武道境界的。
武道入了先天,每前进一小步,实力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这个价值,无法估量。
陆羽微微笑着,并未说话。
“怎么,陆君觉得我出的筹码不够?”柳生宗瀚冷声道。
“那倒不是。”陆羽摇了摇头。
“那陆君为何不言不语?”柳生宗瀚又问。
“柳生宗主给的东西,与旁人,或许价值连城,于我陆羽,却是分文不值。”陆羽解释道。
“你——你竟敢瞧不起我柳生家的先祖剑圣柳生宗矩的武道?”柳生宗瀚怒骂道。
“瞧得起又如何,瞧不起又如何。”陆羽冷笑,“柳生宗主,你这三本秘籍,说白了,不就是一名武圣的传承么。”
“不就是?”柳生宗瀚脸色铁青,“年轻人,你也太狂妄了,你可知道,一名武圣的传承,对一个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知道啊。”陆羽点点头,“我太知道了。因为武圣传承,我身上也有,不是一,不是俩,而是仨。”
“你……你是说,你身上有三名武圣的传承?”柳生宗瀚张大嘴巴,结巴道:“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以日本之大,武术界人才济济,现在可是一个武圣都没有!
华夏就算地大物博,武圣级别的人物,最多也就三五个吧。依这小子的意思,华夏所有的武圣,都是他的师父么?
可能么。
反正柳生宗瀚不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你这三本秘籍,小爷不稀罕。”陆羽撇撇嘴,“丫挺的,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没有的话,老子跟你赌个屁。七个打我一个,亏你丫说得出口。我呸!臭不要脸!”
“这——”
柳生宗瀚脸色又是一变,有些踟躇犹豫起来。
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对于陆羽来说,竟是一文不值,如弃草芥。
柳生宗瀚有种浓浓的挫败感。
“喂,到底赌不赌了。”陆羽不耐烦道。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柳生宗瀚问。
“好吧,看你这破宗,估计也没啥好东西了。这么着吧,你们有钱没,小爷最近挺缺钱。”陆羽笑道。
“钱?”
柳生宗瀚很错愕。
他在想,是他傻,还是陆羽傻。
放着一个武圣的传承不要,竟然要钱?
他方才给的三本秘籍,是钱能买到的么。
当然,陆羽心中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武圣传承固然可贵,不过他身上已经有三个了,且极有可能还会有第四个。
光是华夏武学,他都学不完了,何苦再去专研一个日本剑圣的武道?
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钱不是问题,说吧,你想要多少。”柳生宗瀚直接问道。
新阴流作为日本传承千年的大宗门,地位类似于华夏的少林派和武当派,门下产业众多,就说山口组这个日本最大黑帮,有不少长老级别的大佬,都是新阴流的记名弟子,新阴流不缺钱,其能动用的现金,不会弱于一个世界五百强级别的跨国企业。
陆羽笑道:“是这样的,你说的五把刀,其实我手上只有四把,‘御神刀’和‘千鸟雷切’一把就折价1000万美金吧。‘妙法村正’的话,三千万不二价。至于十大名刀之首的‘天之从云’,少于一个亿都说不过去。”
“好,我答应你,四把刀,一亿五千万美金。”柳生宗瀚眼睛都不眨,直接点头。
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果然够豪爽。”陆羽淡然一笑,“就是小爷这项上头颅的话——柳生宗主,你觉着,我头上这七斤半,值多少?”
“这——”柳生宗瀚没有接过陆羽的话头。
说多了,不好。
说少了,更不好。
再说了,哪有人拿自己的脑袋论斤称两卖的。
“依我看,小爷这颗脑袋,那就是无价之宝,你们新阴流,还真买不起。柳生宗主,我们讲道理嘛,无价之宝,就得用无价之宝来换。你们新阴流,什么东西算的上无价之宝?”陆羽问道。
柳生宗瀚犹豫起来。
新阴流有价值的东西很多,在他看来,比陆羽脑袋值钱的东西也有不少。
不过要他拿出来换,哪个他都舍不得。
为什么方才愿意用《杀人刀》、《活人剑》和《无刀之卷》三本秘籍来换呢?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即便陆羽赢了,这三本秘籍,其实就只是秘籍,没有配套的练法和指点,其实毫无价值。
陆羽一个华夏人,单凭秘籍,能学会三本日本刀谱么?
显然不太可能。
真被他把这三本秘籍赢了过去,说不定还会反过来,限制了他以后的修为进步速度。
“这么着吧,柳生宗主,我觉得这个女人就不错,我要是赢了,你就把她送给我,我要是输了,把我头上这颗脑袋,割给你便是。”
陆羽笑了笑,手指游离着,然后指向一个女人——御堂久美子。
新阴流现任圣女。
后者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和服都包裹不住的挺翘****,开始剧烈的上下起伏。
蔚为壮观。
…………
…………
第591章 :杀人诛心
没有人想到,陆羽居然愿意用自己头上这七斤半的项上头颅,跟柳生宗瀚换一个女人。
御堂久美子,新阴流的现任圣女。
事实上,新阴流的圣女,手上全力不大,但在宗门的地位极高。
新阴流前任圣女御堂纱织做了陆羽门下走狗,已经是对新阴流的奇耻大辱了。
现在陆羽居然还敢打新阴流现任圣女的主意,对于新阴流的人来说,陆羽这个提议,狂到没边了。
杀人诛心,概莫如是。
“支那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们圣女的主意!”
“支那猪,我要杀了你!”
一群日本武者嗷嗷叫着,已经被挑拨到了极致。
“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你们圣女的主意,你们的前任圣女,不已经是我门下一条走狗了么?我们中国人喜欢好事成双。”陆羽淡声道。
柳生宗瀚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陆羽看着他,继续道:“怎么,宗主不敢赌?”
柳生宗瀚没有说话。
陆羽笑道:“你又拿不出让我心动的东西,又不敢跟我赌,还想要小爷头上这七斤半。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说柳生宗主啊,咱能别扯了么,别把裤衩给小爷扯掉了。”
陆羽说完,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明日正午,我会去登富士山,劳烦柳生宗主帮我昭告全日本,但凡是三十岁以下的青年武者,我陆羽欢迎他们来拦我来杀我,来一个,老子就杀一个。来两个,老子就杀一双。什么时候,全日本的青年武者,都被老子杀怂了。或者整个富士山的樱花树,都被小爷砍完了,这事儿就算完。”
他捡起地上那把“千鸟雷切”,抛给魏文长,魏文长一把接过,抱在了怀里。
“老魏,这里不好玩儿了,咱走吧。要看我耍刀,明天有的是机会。”陆羽说道。
魏文长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就要走。
“且慢——”
柳生宗瀚终究还是开口了,拦住陆羽。
因为,他不能让陆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
这样的话,新阴流,就会成为整个日本武术界的笑柄。
堂堂日本剑道四大流派之一,江户时代日本剑圣柳生但马守宗矩留下来的传承门派,居然拦不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华夏武者,这跟被人在脸上拉泡屎撒泡尿再扬长而去有什么区别?
打人还知道不打脸呢。
陆羽这一下,打得何止是他们的脸,简直连新阴流上上下下、列祖列宗的脸面都给扯了下来往上面吐口水了。
“年轻人,我跟你赌!”柳生宗瀚冷声道。
“宗主,不可!”
“宗主,这要是输了,我们新阴流的千年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宗主,您可要三思啊。这个支那猪,摆明就是杀人诛心,要把我们新阴流,永远钉在耻辱柱上面呢!”
日本武者里面也有懂事理的,开口劝柳生宗瀚。
“诸位,若是让这姓陆的就这么走了,我们的脸,只能丢的更大!”
柳生宗瀚眯起了眼睛,摆摆手,“诸位无需多言,我意已决,若是输了,所有后果,我柳生宗瀚一力承担便是。”
“柳生宗瀚,你说的倒是好听,真输了,你承担得起么?”
说话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起来在新阴流地位极高,不过敢当面质疑柳生宗瀚的宗主权威,应该不是柳生家的人。
“爷爷,你要救久美子。”
御堂久美子看着老者。
老者叫御堂斋,是御堂久美子的爷爷,也是新阴流一个掌握实权的内门长老。
柳生宗望死后,便是他代表御堂家站了出来,跟柳生宗瀚整过宗主之位,只是棋差一招,输给了柳生宗瀚。
不过他倒是真的有质疑柳生宗瀚宗主权威的资格。
毕竟柳生宗瀚刚上位不久,屁股还没有坐热乎,位置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牢靠。
现在柳生宗瀚要牺牲自己的孙女,御堂斋自然就站出来了。
柳生宗瀚扫了御堂斋一眼,然后冷眼看着御堂久美子,冷笑道:“久美子,你是宗门的圣女,现在宗门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连为了宗门牺牲自己的决心都没有?”
“这——”御堂久美子没有回答。
御堂斋冷笑道:“宗主,久美子当然有为了宗门牺牲自己的决心,不过那是为了宗门,而不是为了你柳生家。久美子怎么说也是宗门的圣女,凭什么要为你柳生家的错误买单?”
柳生宗瀚眼神又是一冷,盯着御堂斋,“御堂斋长老,你什么意思?”
御堂斋毫不退让,冷笑道:“宗主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初针对华夏东南武林的战略,我们御堂家本来就是反对的。只是宗望宗主一意孤行,才造成眼下局面。为了此事,我御堂家已经牺牲了不少子弟。宗主你心里应该清楚。现在宗主还想牺牲掉久美子,真当我御堂家是你柳生家的附庸么。”
“大胆!”
柳生宗瀚怒喝一声,拿出一块腰牌,上面写着“但马守”三个小篆汉字。
“御堂斋,你可认得这个令牌?”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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