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笼络了三个化劲宗师对付我,不缺钱才有鬼了。”
陆羽心想,疑惑道:“买来干嘛?”
“还能干嘛,当成是重新装修,换了招牌再重新开业。”
夏晚秋跟陆羽解释,“你可能不知道,做酒吧其实是顶尖来钱的买卖。幽篁原先的管理阶层是不会管理,搞一些歪门邪道,我看过那里的口岸,盘过来,就做一个正规场子,也不会太差。再说了你现在也有不少人脉,你姐我自然也有,重新开业绝对是能够做下去的。做酒吧嘛,人脉要占一半因素。”
“这样么?”陆羽想了想,“姐,你懂怎么做夜场?”
“不懂。”夏晚秋摇摇头。“不过我找了个比较专业的团队,现在已经开始着手重新装修了,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大概三周后我就打算开业,到时候你必须得提前两天回来。”
“怎么那么急?”
夏晚秋答道:“酒吧开业,当然得选个好日子,三周后就是七夕情人节,这个日子这么好,当然不能错过啦。你姐我可是把我养老的钱全都砸进去了,这把可是只许赚不能赔的。”
陆羽点点头。
去横扫一拳东南亚的地下拳场,两周时间足够,应该是能回来的。
听到夏晚秋说七夕情人节,他却是叹了口气。
苏倾城还在的时候,是跟他商量过两个人的第一个情人节应该怎么过的,这眼瞅着就要到了,她又到哪里去了呢?
“怎么了?”夏晚秋问。
“没啥。”陆羽摇摇头。
“想她了?”
兰心蕙质的女人,很快就猜到。
陆羽点点头,吐了口气,扯开话题,“算了,不说这个。我说姐,你才多大,怎么就扯到养老上面去了。”
夏晚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姐我一没男人,二没子嗣,当然得自己提前准备着啦。”
陆羽再****也不可能问出“你干嘛不再找一个男人”这种话,他握住夏晚秋的手,正色道:“姐,咱以前不就说好了么,我可以养你嘛。”
“去你的。我要真要你养,那像什么话。”夏晚秋眼里有些幽怨。
“怎么不成话了,把你当我妈养。”陆羽大笑。
夏晚秋一没生气二没恼怒,就是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陆羽,看得他心里发虚,不敢笑了,既尴尬又紧张,掏出一支烟就要点上,夏晚秋一把给他拉了下来,没好气道:“不是跟你见过了么,少抽点烟。”
陆羽哦了一声,只得把香烟和打火机塞进兜里,夏晚秋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儿要你做。”
她铺开一张宣纸,“长青,酒吧重新开业,名字肯定要换一个,你想一个吧。知道你书法不错,写下来,我拿去叫人做。”
“我想?”
陆羽微微蹙着眉头,思索一番,拿过毛笔,写下两个篆体的大字——“晚秋”。
“我的名字?”夏晚秋小脸微红,有些哭笑不得。
“对呀,我觉着姐你的名字特好听,用来做酒吧的名字也适合。”
他边说边用手扇着宣纸,帮助墨迹快点干。
夏晚秋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看了看宣纸上面的“晚秋”两个字,笑道:“长青,你书法真的很不错,跟谁学的?”
陆羽解释道:“刚开始是跟我爷爷,学的是颜体,后来跟了我师父,开始练王羲之的行书、李潮的隶书。张旭的狂草,每天都要练一个小时,雷打不动。我师傅说,练字能帮一个人平静内心,叫我必须坚持这个习惯。练了三年,加上也有些天赋,渐渐也就有了些火候,自成一家了。”
夏晚秋莞尔一笑,风情万种,说道:“那你写一副字送给我怎么样?”
“这有啥,你等着。”
陆羽又是铺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发现没有墨汁了,拿过砚台,就要磨墨,夏晚秋说道:“我帮你吧。”
陆羽便把砚台和文墨递给夏晚秋。
夏晚秋接过,微微低着头,仔细研磨起来,从陆羽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略微凌乱的发丝,覆盖在光洁额头上,好似几络葳蕤的葡萄叶儿。屋外是正午金黄的阳光,经过窗户的过滤,变得温柔细致起来,在屋内洒下满地斑驳,也倾洒在她肩头额角,脸蛋儿镀上了一层金边儿,红扑扑的,像是刚熟的烟台苹果,是个男人只怕都有扑上去啃一口的冲动。
陆羽看着,眼神有些呆滞,第一次觉得夏晚秋的美,是不输给苏倾城些毫的,若是苏倾城是一瓣儿春天里的桃花,那夏晚秋就是一朵深秋中摇曳的枫叶,不同的风韵,同样的夺人心魄。
夏晚秋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脸颊微红,嗔道:“看什么呢?”
“没、没啥。”
陆羽尴尬一笑,收回目光,夏晚秋已经将墨磨好了,将砚台推给他。
陆羽拿起毛笔,蘸上墨汁,问道:“姐,要我写什么?”
夏晚秋想了想,问道:“你对《楚辞》熟不熟?”
陆羽答道:“小时候爷爷叫我默过。”
“那就写《越人歌》吧。”
“越人歌?”
陆羽看着夏晚秋,夏晚秋眼神有些慌乱,还是点点头。
“好。”
陆羽点头,想了想,开始书写,笔走龙蛇,用的是张旭的狂草,一气呵成。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是楚辞中的名篇,故事发生在春秋时期的吴越两国之间,那时候两国虽是比邻,语言却不同,吴国用的是楚语,越国用的是越语。
吴国的王子子晰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王子请人用楚语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
子晰终被歌声打动,微笑着与越女一同泛舟远行。一阕“越人歌”便是由此而来。
越族女子打着双桨,划出一朵朵涟漪。歌里唱的是爱慕,眼里流的是渴望,心里存的是一丝卑微。
夏晚秋叫陆羽写这一首《越人歌》给她,其间意味——
…………
…………
第300章 :小妹妹,叔叔带你玩
出发前的三天闲暇时间,陆羽把手里事情都理了一遍。
刘三爷留下来的产业,那个原本在魏文海手里的斗狗场,自然是拿过来自己做。
叫张小花去管那里,张小花哪有什么管理经验,搪塞着不去。
陆羽无奈,说道:“刀疤哥啊,西瓜眼瞅着就快长大了,我这当哥的,你这当叔叔的,得给她赚点嫁妆不是。斗狗场那么一个来钱的场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啊,那只能是你刀疤哥当仁不让咯。”
刘西瓜就是张小花的软肋,他老婆十年前就跟他离了婚,没有儿女,那是真把刘西瓜当亲女儿待的,陆羽都把刘西瓜给搬出来了,他也只得挠着头皮答应了。
只是还是很为难,说道:“长青啊,你叫我管,那我就管,可你也知道,斗狗场这么大一个聚宝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你这一出门起码半个月,万一有人来找麻烦、砸场子怎么办?”
陆羽笑道:“刀疤哥你就放心吧,我叫王师兄来帮你,还有元述哥,那可是个大高手,有他镇场子,谁敢来找麻烦,至于砸场子的话,你就更不用怕了,“吕奉先”这次不跟我走,留它在别墅,真有人砸场子,你就把它带去,别人就是牵一头老虎来保管也得给咬死了。”
陆羽如此安排,张小花这才放心,整饬人马,把他放心的十多个道上兄弟都叫去斗狗场上班了。
陆羽接手过东安集团,刘三爷以前定下来的规矩,基本上都没变,就是有些条条款款,做了些微调。
以前要是有人差东安集团的账,那都是刀疤带着人提着西瓜刀去收的。
陆羽接手过来,这些黑社会的套路,当然不能玩儿。
规定凡是东安集团名下的弟兄,都不能再提刀砍人。
还有这穿着打扮,肯定不能皮夹克加墨镜、配上大金链子的道上弟兄套装了。
都按人头发了两套西服,要求上班时间必须穿西装打领带。
一开始弟兄们肯定不适应,叫苦不迭,陆羽苦口婆心巴拉巴拉讲了好久的道理,一众混子们无可奈何只得从了。
倒不是因为陆羽讲的道理真的那么的有道理,而是他一讲道理就会讲好久道理。
一套一套,两个字,啰嗦,搞得好多人都说这陆少铁定是唐僧附体了,很烦人啊有木有。
唐僧跟孙悟空讲道理,孙悟空还能一棒子拍过去,这陆少谁敢拍?那可是个一个能打几十个主儿,为了不被他拉过来单独“讲道理”,一众混子们,也只得很讲道理的按照陆羽吩咐办。
现在一众道上弟兄每天上班都必须穿西装打领带,比白领还白领,就是偶尔撸起袖子,露出来左青龙右白虎之类的还是挺唬人。
至于那个运输公司和安保公司,都不是什么来钱买卖,特点只有一个——能安置人。
当时刘三爷做这两个公司,目的也是这个,给这些年当年为他砍人的弟兄们谋一个正经差事。
说白了这些人不少都有案底,二进宫甚至于三进宫的家伙都不少见,别的公司能要?刘三爷只得自己斥资开两个需要不少人的公司来安置这些弟兄。
这两个公司的头头,在陆羽那天把魏文海收拾后,立马就纳了投名状。
把公司账目都整理好给陆羽送来,夏晚秋花了三个通宵才给整理好。
问题不少,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就是中饱私囊了一些,数目不大,顶天就是一两百万。
陆羽没打算追究,而是当着这两个头头的面,一把火就把那些个账目都给烧了。
意味很明显,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但若是以后再犯,就不会在饶。
公司仍然交给他们打理,只需要每月找他交一次账就行。
出了什么纰漏,譬如有人挑事,被别的公司针对、抢生意之类,都可以来找他陆羽,只要自家兄弟占着道理,那就不怕,天王老子也得给他拾掇服帖。
这就是陆羽要在现在的东安集团竖立起来的规矩。
道理。
什么事儿,都要讲一个道理。
停止了一切涉黑买卖,主要就是所有可能会拿刀砍人的活计,譬如替人消灾、帮别人看场子、收账之类,一概不能再做。
如此下来,东安集团自然进款大减,许多人收入顿减,定有微词,为此,陆羽还专门花了一天时间,把所有人都找来,挨个做工作。
他的意思很明确。
要跟着我,以后咱就做正规买卖,黄…赌…毒…黑,一概不能沾惹。
觉得委屈的,不想的,可以走,不强留。
留下来的,都得签保证书,立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当然,也不是说咱以后就夹着尾巴做人,给人欺负不能去欺负别人。
但要欺负,咱就欺负比咱恶的凶的狠的人。
谁要是欺负老弱残兵,尤其是去收学生娃子、一般小摊贩的保护费,调戏小姑娘之类的,一概不饶。
也别以为小爷会给你们送到公安局不轻不痒拘留几天,小爷会按照道上的规矩来,保管给你三刀六洞。
起码有一半的人选择退出东安集团。
有一半留了下来,都给陆羽签了保证书。
接着陆羽也给这些留下来的弟兄签了一份保证书。
保证书很简单。
跟着我,我不会让你们过得比以前差。
跟着我,做正规买卖,来钱是慢,但可持续发展,且每分钱,咱都能花的舒坦。
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们有吃有穿有住,幼有所依,老有所养。
保证书发了两百多份,都是陆羽一份份手写,下面都签上“陆长青”三字。
这些事情花了差不多两天才忙活完。、
陆羽勉强舒了口气,东安集团要再像从前那么涉黑,那在他手里,早晚都是个定时炸弹。
第三天,陆羽约上江依依,买了些礼物,去拜访了李景略这个义父。
在书房里谈了一阵,李景略知道陆羽来的目的,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只要一个月后,他能打赢那场赌拳,赵家,保管再也不会是他陆羽的威胁。
有了李景略这个承诺,陆羽心里妥帖不少,跟江依依一起离开李家。
路上,江依依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大早。”陆羽答道。
“小心一些。”
陆羽点点头。
“对了,你下午打算干嘛?”江依依又问。
“那你呢?”陆羽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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