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感觉到了,只用了十秒钟,这狗犊子又起反应了。
陆羽怒了。
为了找回自己男性的尊严,彻底降服这位女将军,他再次提枪上阵,梅开二度。
这一次,远比第一次长了许多。
陆羽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沸腾,似乎要把他点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内心生长发芽。
天降凝露,地气升腾。
阴阳交合,滋生万物。
体内的隐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贯通着——
如地下正在开拓的河流,起先只是涓涓细流,然后变成小溪徜徉。
武脉。
恢复了!
不能算恢复,应该是重建。
他的体内,搭建起来了一条跟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天地桥。
别人的是任督二脉。
而他的是四相帝脉。
四象二十八宿,总共二十八条帝脉,这一下子就搭建起来了三条,俱是玄武相的。
玄武七宿,分为斗、牛、女、虚、危、室、壁。
这一下,通的应该是斗、牛、女三宿。
体内,开始滋生先天内劲。
很微弱,不细心感觉,绝对感觉不到。
接下来,陆羽要做的,就是感受这股劲,温养这股劲,以渐渐找回自己曾经的修为。
只通了三宿的话——
三条帝脉,最多等于旁人天地桥的一半。
但对于陆羽来说,也已经是惊天之喜。
再说了,那不是来日方长么,早晚,都会七宿贯通的不是。
梅开二度之后,陆羽奋起余勇,在苏倾城告饶声中,成功上演了帽子戏法,但是没有如王玄策交代的那样,再加个大四喜。
一夜七次郎什么的,讲道理嘛,那不得破皮了哇。
再说了,哪怕他扛得住,也得为自己媳妇儿考虑不是。
陆羽三战三捷,沉沉睡去。
苏倾城却是没有什么睡意,脸上带着诱人余韵,看着身边男人熟睡中的侧脸,悠悠吐了口气。
悄悄起身,把自己的落红手帕细细叠好,收了起来。
…………
…………
第246章 :玫瑰和天鹅
男孩儿要成长为男人,需要许多步骤。
跌宕起伏,大风大雨,或许三十年的酝酿,才能沉淀出能称为底蕴的东西。
女孩儿变成女人呢?
只需要一夜。
苏倾城现在就是女人。
皱着眉头才起身的,差点就下不了床。
瞪了某个索求无度、正在熟睡的家伙一眼。
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妻子了呢。
妻子妻子,那自然是要为他生娃娃的,想到这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胡乱裹着被某个狗犊子兽性大发扯烂的旗袍,她站在窗前,拉开的窗帘,淡雅的月光倾洒在她略微带着倦态和身心俱都满足的脸颊上,或许是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个母亲了吧,脸上悄然晕开了几分慈悲和安宁。
她昨天读了一本书,叫《如何学会做一个普通人》。
不知道谁写的,里面说一个人真正的成长,就是学会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武侠片里面的男主角,也不是韩剧里面的女主角。
少女时代,是有许多幻想的。
她苏倾城前面二十三年,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以后的男人会是这样的,是踩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还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白马王子。
所有的幻想中,绝对没有出现穿着军大衣、牵着一条草狗,胡须都快把脸颊遮住,活似神农架野人的哪一款。
然而就是这一款,成为了他的丈夫。
悄悄走到床边,是想偷偷亲他一下的,陆羽突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囔着:“呔!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兀那女将,吃俺一棒!”
污秽不堪的梦话。
苏倾城吓了一跳,脸颊又红了,都想跟他执行家法了,自然不肯再亲他。
拿起了两人的结婚证,仔细看了看,要找地方细细收好,屋里是有保险柜的,平时陆羽在用,她也从来不去管,密码倒是知道,打开了,把两人的结婚证放了进去。
接着就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背着他藏私房钱或者偷偷收别的姑娘情书之类,就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很琐碎的东西,譬如打磨好的箭头和刀鞘,还有三张木牌,苏倾城瞅了瞅,竟然是灵位牌,是他爷爷、娘亲和师父的。
苏倾城可不敢动,连忙说罪过罪过,小心翼翼放回原处。
另外就是一个存折,里面钱不多,只有大概八万块左右,应该是他这段时间攒下来的。
这家伙一直没有用银行卡的习惯,身上唯有一张信用卡,还是夏晚秋给他的,结果都给了王玄策。
这事情苏倾城还是知道的。
其实她不止一次表示过要把绑定自己账户的卡给他的,这家伙却一直不肯要。
想到这里,苏倾城又想起了两人初见——这家伙叫嚣着“老子是来求包养”的场景。
她忍不住啐骂道:“陆小爷呀陆小爷,您这是吃得哪门子软饭,也忒失败了。我要是你呀——”
她学着陆羽说话的习惯,“不得骗苏倾城那傻娘们儿个几千万花花,谁叫小爷长得这么如花似玉。要不多亏?你这个傻子。”
陆羽祸害了他。
那她又该拿什么去报答他?
接着整理,倒是没发现什么姑娘写给他的情书,亦或是什么别的女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之类。
“算你心口如一。”苏倾城想着,整理到了一个红色的本子。
是陆羽的户口本。
拿了起来,已经成为了她的妻子,当然好奇他生日是多少,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了,反正过几天,她的名字,也会上到这个户口本上,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打开看了看,发现户口本是新办的,独门独户,就只有陆羽一个人,然后苏倾城就蒙圈了。
看这曾用名那一栏。
她死死捂着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叫出来。
陆长青三个字,是那么的刺眼。
那……那岂不是说,陆羽就是陆长青,那个三年前因为强…奸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被赶出家门的陆家大少?
晴天霹雳。
上苍给她开了一个很黑色幽默的玩笑。
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
没有叫醒陆羽,跟他盘根问底,苏倾城突如其来就觉得有些恶心和反胃。
摇摇欲坠的站起来,她看着那个男人熟睡的、如孩童一般可爱和干净的脸,怔怔出神了一会儿。
“为什么是你呢?”
她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会心软,会没有了自己的底线。
她可以为了他忘记了自己,但她苏倾城为什么是苏倾城,因为她也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呀。
小心翼翼穿好衣服,苏倾城直接出门,驱车去了公司。
她必须要静一静。
……
张爱玲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两朵玫瑰。
陆羽这种狗犊子送花都只知道送狗尾巴草的,心里有个屁的玫瑰。
但美的东西还是见过的。
大山里面,最漂亮的就是天鹅。
每个男人心中都应该有一只天鹅。
可能是小时候过家家永远做公主、漂亮精致的邻家女孩。
可能是学生时代跟自己说一句话都要脸红心跳半天的马尾辫校花。
也可能是职场中某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冷艳女上司。
陆羽可以确定,在他二十二岁的人生中,苏倾城就是他的那一只天鹅。
昨晚欲壑难填、导致操劳过度,他睡得极为香甜,到上午七点才醒,发现苏倾城竟是没有在房间内,不由咋舌,这么早,她不会就去公司了吧。
大姐,咱俩刚结婚呀。您这也太拼了吧。
陆羽感动了,想着自己待会儿得给她送一份爱心便当去才对。
起床洗漱,沐浴更衣。
陆羽没忙着给自己媳妇儿做爱心便当,而是先找出香烛,按照中国人的传统,结婚后第二天,是要祭拜天地君亲师的。
这年头当然没有君了,就剩下天地和已故长辈师者。
祭拜完天地,陆羽找出爷爷、师父和娘亲的牌位,发现保险箱被动过,也没有多想什么,应该是苏倾城放结婚证的时候动的吧,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对苏倾城,除了自己的心魔,他没有什么事情会刻意去隐瞒。
开始给自己最重要的三个亲人上香,先是师父陈道藏,这老家伙资格最老年纪最大,那必须得优先。
…………
…………
第247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师父,狗犊子娶媳妇咯,这人生也算小圆满了吧。你丫在下面也甭太高兴,牙口不好,把大牙笑掉了怎么办?那我给你整的好酒好肉你就吃不了啦。”
陆羽说着自己就笑了。
师父离去,伤心是伤心,但那时候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心性去面临生死这个人类终极命题。
再说了,这老家伙可是足足活了一百零八岁。
有几个人比他活得长哟。
老丧当喜事儿办。
反正陆羽觉得陈道藏这辈子绝对不亏。
且看这老东西做事风格那么骚…贱…淫…荡,年轻时候祸害了多少姑娘天知道,指不定就是一天字号大种马。
他所要做的,也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贯彻天机宫千百年来坚守的王道,去跟大师兄用拳头比一比谁的道理更大而已。
只要如此,就不算辜负了师父对他的期望。
然后陆羽寻出一瓶另一个老人最爱的六十七度衡水老白干,拿出两个杯子,基本上没有饮酒习惯的他,狠狠喝了一杯,呛得他眼泪都掉了下来。
接着把另外一杯洒在了灵牌前。
“爷爷,长青给你娶孙媳妇儿了。”
他声音变得哽咽,眼眶泛红。
他叫陆羽,原来叫陆长青。
长青两个字,喻长久不衰。
现在埋在八宝山的爷爷给他取得。
希望他能继承老陆家的衣钵,光宗耀祖。
他现在不光着屁股也差不多,谈什么光宗耀祖?
所以在达到爷爷期许之前,他不会用这个名字。
二十二岁。
弱冠之年,大多数人眼里,这个年纪不是小屁孩儿只怕也差多了多远。
人生经历谈不上坎坷,但也有几分辛酸。
本来三年前就该死了,某个现在已经躺进坟包、一半癫魔一半神仙的老家伙硬生生帮他捡回了一条命。
三年之后,他走出大山,来到了另外一个大城市。
一路走来,锤过别人,也给别人锤过。
现在终于找了个城里媳妇儿。
他想,爷爷应该是会挺喜欢倾城的吧。就跟喜欢自己一样喜欢。不,应该比喜欢自己还喜欢。
接下来,陆羽给第三个灵牌上香。
“娘,孩儿娶媳妇了,媳妇很漂亮,跟你一样漂亮。”
陆羽自顾自说着,眼眶更红,但还是没有哭出来。
他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娘们儿的男人了,爷爷说男孩儿都不可以哭,何况是一个男人?
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温婉女子。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总是缠着她给唱歌。
那时候小,当然什么都不懂,就是觉得娘亲唱得歌谣,跟别人唱得都不一样,比别人唱得都好听。
是娘亲走了好几年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歌谣,而是京剧。
有小生、花旦、青衣和丑角儿的京剧。
凭着记忆,陆羽哼了一段。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长恨一曲千古迷
长恨一曲千古思
……
似乎叫《梨花颂》,说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
突如其来的想念,陆羽难免沉默,眼眶愈发红。
“哟,新郎倌儿,这是干嘛?大喜的日子,被你媳妇儿罚跪洗衣板吧,怎么躲在这里哭鼻子?”
是赵有容这个婆娘,背着一个行李包。
“滚犊子,我想我妈了不行么。大姐,这是要干嘛切?”陆羽疑惑。
“回家。”赵有容答道。
“乖乖,你这死电灯泡终于舍得走了,最好以后都甭回来了,影响我跟我媳妇儿的二人世界。”陆羽嘿嘿一笑。
赵有容白了他一眼,说道:“还真让你这狗犊子说中了,姑奶奶这一去,真不打算回来了。”
陆羽这才察觉赵有蓉有些异样,似乎是哭过,连忙问道:“赵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爸爸的病越来越重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半年可活。”赵有容叹了口气。
很快就展颜一笑,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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