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美一见陈天澜奔来,立即惶声焦急的说:“不好了呀!放在床铺下面的
‘金刚水’不见了呀!”
陈天澜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不由惶急问:“姐姐想一想,有没有放错地
方?”
林凤美立即惶声道:“怎么会呢!那瓶‘金刚水’一直放在我床底下,方才
我给你送茶时,还想先倒一些给你,让你好安心呢!”
陈天澜一听,不由懊恼地一跺脚道:“哎哟!你当时倒一些给我就好了!”
林凤美也懊恼的说:“谁会想到有人大胆的潜进院来,愉走了呢!”
陈天澜却焦急的问:“姐姐想想看,谁敢潜进来偷‘金刚水’呢!”
林凤美尚未开口,‘寿子’已哼了一声,讥声道:“当然是胆人包天的人。”
陈天澜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想到了焦凤英。
如果‘寿子’说的不错,普天之下只有‘枯竹叟’有‘金刚水’,那么焦凤
英的谎称回去拿‘金刚水’,就是决心准备来偷。
现在,既然林凤美已发现‘金刚水’丢了,自然就代表焦凤英已得手了。
当然,焦凤英得手后,自是不会再在附近等他,必然已回到了城内的老升客
栈。
心念及此,越想越觉得判断的不错,因而恍然道:“姐姐,小弟想起来
了……”话刚开口,身后院中突然响起焦凤英颇含妒意的嗲声道:“哎哟!憬
恪暗枚嗳饴檠剑∥姨松砩隙计鸺ζじ泶瘢 ?
陈天澜三人神色一惊,急忙回头,发现一身银缎劲衣的焦凤英,手里提着一
个崭新磁瓶,正斜着娇躯站在那儿,一脸不屑的望着他们三人。
焦凤英一见陈天澜三人向她望来,立即轻蔑的哼了一声,仰起美丽脸蛋儿向
着夜空,同时故意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小磁瓶。
陈天澜大感意外,因而不自觉的急步迎过去,问:“你怎的来了?”
话刚开口,焦凤英已不高兴的问:“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能来,我就不能
来?”
陈天澜只得含笑解释道:“我是说,你为什么没有骑马?”
焦凤英立即娇哼道:“骑马来那声亲热的姐姐就听不到了!”
陈天澜听得一楞,不由生气的说:“你……”话刚开口,焦凤英已剔眉叹声
道:“我?我怎么样啊?我辛辛苦苦回去拿‘金刚水’,在客栈里等了你一两个
时辰,难道我错了?”
陈天澜一听‘金刚水’,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向前两步,脱口兴奋的说:
“凤英妹,这真的是‘金刚水’吗?”
说话之间,伸出双手就要去接。
但是,焦凤英娇躯一闪转开了,同时哼声道:“这个时候喊妹妹已经来不及
了!”
陈天澜听得一楞,神情尴尬,俊面通红,伸出去的双手,久久不知收回来。
一旁的‘寿子’却小嘴一撇道:“哼!普天之下,就只有我们老爷子有‘金
刚水’,你那‘金刚水’如果不是假的,就是偷的……”陈天澜和林凤美听得心
头一震,面色立变,觉得‘寿子’这丫头也太大胆了。
果然,满腹妒火无处发泄的焦凤英,一听‘寿子’说她的‘金刚水’是偷的,
娇靥通红,顿时大怒,不由娇叱道:“闭嘴,你敢说我的‘金刚水’是偷的?看
我不抽死你这丫头……”说话之间,飞身前扑,忘了手中没有拿小马鞭,就用手
中的小磁瓶准备向‘寿子’挥打过去。
陈天澜一见,大惊失色,不由惊得脱口急喝道:“住手!住手!”
飞扑中的焦凤英吓得娇躯一颤,急忙刹住了身势,娇靥也顿时变得苍白。
转首一看是陈天澜,立时大发娇嗔起来,不由怒声哭叫道:“好哇!你敢吼
我,你现在就对我这么凶,那将来还得了……”陈天澜只是怕她把唯一的‘金刚
水’弄洒了,在情急心惊之下,才脱口大喝。
但是,当他看到焦凤英被吓得娇躯一颤,花容大变,想到焦凤英的脾气,也
不由惊得暗呼“糟糕”。
这时一见焦凤英果然发了脾气,虽然哭声却没有眼泪,但仍惶得赶紧解释道:
“不是我吼你凶你,是怕你把‘金刚水’弄洒了……”焦凤英一听,更是得理不
让人,立即撒娇哭声道:“你为了一点点儿‘金刚水’就凶我,好,我干脆把它
摔在地上算了。”
说话之间,立即将手中的小磁瓶高高举起来。
陈天澜一见,那还想到其他,一个箭步纵了过去,两手立即将小磁瓶抱祝焦
凤英一看,更加坚持要摔在地上。
陈天澜那里肯放,于是两人就在院中扭作一团。
一个要摔,一个不放,只有冷眼旁观的林凤美,不停的摇头叹气。
因为,只有她才看得清楚,焦凤英有意撒娇,藉机扳回一点面子。
陈天澜是真的内心惶急,深怕拿不到‘金刚水’而误了大事。
就在两人缠得难解难分,院门口突然响起一声苍劲沙哑而又惊急的震耳大喝
道:“住手,快住手!”
陈天澜和焦凤英闻声一惊,两人都同时松手,急忙离开了。
四人循声一看,正是蓬头老人‘大酒仙’,他正满面铁青的向着他们大步走
来。
陈天澜等四人一见,赶紧行礼,并胆怯的恭声呼了声“前辈”。
蓬头老人‘大酒仙’,满面怒容的一到近前,立即举手一指陈天澜和焦凤英,
怒斥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小子傻丫头,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说着,一直指着焦凤英手里的小磁瓶。
陈天澜听得一楞,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焦凤英却一改往日泼辣蛮横个性,震惊的说:“这里面不是‘金刚水’吗?”
‘大酒仙’立即怒声道:“是呀!鸶账皆谔隙伎梢园烟战沽耍
髟谀忝橇礁鋈说男×车吧希嵊惺裁唇峁俊?
如此一说,陈天澜和焦凤英俱都吓得面色一变,脱口轻啊,顿时呆了。
‘大酒仙’又望着林凤美,怒声问:“凤丫头,你说,你知道不知道‘金刚
水’的厉害?”
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林凤美,惶得赶紧摇头道:“晚辈虽知道‘金刚水’厉
害,但绝没想到洒在人的身上会造成伤害。”
‘大酒仙’立即颔首“唔”了一声,放缓了一些声音道:“这一点我相信,
你不会害你的未婚夫婿陈天澜的!”
林凤美听得娇靥一红,立即正色道:“晚辈也不会害英妹妹!”
听了“你的未婚夫婿”的焦凤英,她根本还闹不清陈天澜怎么会成了林凤美
的未婚夫婿。
乍听之下,娇躯猛的一颤,花容大变,有如晴天霹雳轰顶。
心念间,已听‘大洒仙’赞许的说:“很好,你们两人将来就是同室姐妹,
如果你们两人先不和,天澜他小子也不会感到快乐的!”
说罢,立即望着焦凤英,沉声道:“我老人家已经代你娘作主,把你丫头许
配给陈天澜小子啦!你若是愿意,就过去向凤丫头喊声姐姐吧!”
焦凤英一听,娇靥虽然通红,这时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和害羞,立即走到林
凤美身前,施礼恭声道:“小妹凤英,拜见姐姐!”
林凤美也急忙还礼谦声道:“英妹免礼,姐姐今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话声甫落,‘大酒仙’已有些迫不及待的说:“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二个在
这儿谈谈吧!我老人家可要把陈天澜带走啦!”
林凤美和焦凤英一听,俱都楞了。
就是精灵的‘寿子’,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陈天澜也楞楞的吃惊问:“前
辈,我们要去那里?”
‘大酒仙’立即没好气的说:“你方才差一点儿没把‘枯竹’老鬼给杀了,
他老小子现在仍蹲在岭崖上生闷气呢!”
陈天澜一听,立即不安的说:“当时晚辈怕他老人家斩断了‘寿子’的剑!”
‘大酒仙’沉哼一声道:“所以你小子就要斩断他老小子的头!”
陈天澜只得愁眉苦脸的说:“晚辈只是顺势一招‘波浪滔天’……”话未说
完,‘大酒仙’已不耐烦的转身催促道:“好了好了,少废话,赶快跟我去向那
老小子赔个不是,谢个罪,难不成你真的一声不响的就把人家的标致女徒弟给带
走啦!”
陈天澜因为已有了‘金刚水’,心中已没有那么焦急。
这时一听‘大酒仙’的话,知道去了准挨骂,但也不得不连声应了两个是,
举步跟在‘大酒仙’身后。
林凤英和焦凤英,以及‘寿子’三人,赶紧行礼,恭声道:“送老前辈!”
‘大酒仙’一面走向门外,一面挥手道:“不要送了,我马上回来!”
说话之间,已和陈大澜走出了院门外,迳向‘枯竹叟’方才驰去的岭上走去。
匆匆前进中,陈天澜不由谦恭的说:“老前辈,真谢谢您啦!”
‘大酒仙’立即沉声道:“谢什么?”
陈天澜既不安又感激的说:“谢谢您老人家在半岭腰上阻拦了一下!”
‘大酒仙’哼了一声,沉声道:“都是你师父,说好说歹,硬逼着我老人家
前来看一看。
这一下可好,差一点没叫那老小子把我脑袋给踩下来。”
陈天澜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不自觉的脱口道:“原来是恩师她老人家……”
话未说完,‘大酒仙’已冷冷的“哦”了一声,沉声道:“不是你师父,还是你
小子那二两酒雇来的呀?”
陈天澜却笑着说:“可是,我师父她老人家为什么不早说呢?”
‘大酒仙’沉声道:“是我老人家正巧碰见了她,她才对我说你小子前来找
‘枯竹’老鬼要‘金刚水’,不知道能不能要到一些……”陈天澜不由懊恼的说:
“本来可以要到一些的,可是,不知何时,一大瓶‘金刚水’被人家给偷跑了!”
‘大酒仙’立即沉声道:“是谁愉走的?”
陈天澜不由蹙眉懊恼的说:“就是不知道是谁偷走了嘛!”
‘大酒仙’立即有些得意的哼了一声,沉声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谁有
那么大的本事?告诉你小子,是我人家!”
陈天澜恍然“懊”了一声,但却不解的问:“您老人家偷‘金刚水’干嘛?”
‘大酒仙’哼了一声,沉声道:“还不是为了凤英那个野丫头!”
陈天澜听得一楞,不由惊异迷惑的问:“为了凤英妹?”
‘大酒仙’立即正色道:“是呀!她正在半路上急得要哭!”
陈天澜听得神色一惊,更加惊异不解的问:“她为什么急得要哭?”
‘大酒仙’立即望着他瞪眼沉声道:“在她舅舅家没有拿到‘金刚水’,她
怎好空着手去见你!”
陈天澜一听,不由震惊的说:“英妹妹她舅舅家,真的有‘金刚水’呀!”
‘大酒仙’哼了一声道:“那是她舅舅好多年前向老鬼讨了一点儿,早没有
了!”
说此一顿,突的又无可奈何的说:“为了促成你们两个人的喜事,只好溜进
老鬼的家里去偷了!”
陈天澜一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不解的问:“可是,您老人家怎的
知道‘金刚水’放在凤姐姐的床底下?”
‘大酒仙’立即沉声说道:“我那里知道‘金刚水’放在什么地方,我又不
是神仙,还不是凤丫头……”陈天澜听得又是一楞,不自觉的说:“您是说,是
凤姐姐告诉您老人家的?”
‘大酒仙’立即无可奈何的说:唉!我说你这小子怎的这么糊涂?她怎么会
告诉我老人家?是她拿着一个小磁瓶走进她的房子里。
我老人家心中一动,跟着绕到后窗一看,才发现她在床上拿出一大瓶‘金刚
水’准备倒进小瓶里,不知为什么,想了想没有倒,她又走出房去了。”
陈天澜只得坦诚的说:“凤姐姐本来准备先倒一些给晚辈的——”话未说完,
‘大酒仙’已坚定的说:“她就是倒给你一些,我老人家还是要愉。”
陈天澜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那是为什么?老前辈!”
‘大酒仙’解释道:“一方面是英丫头买了个小瓶子还在老地方等我,一方
面也要让英丫头知道我老人家的本事大得很。”
说此一顿,突然又得意的说道:“你小子方才看到了没有?方才任由我老人
家喝斥,任由我老人家骂!”
陈天澜一听,不由迷惑的问:“这么说,英妹以前不认识您老人家了?”
‘大酒仙’不由哼了一声,沉声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她以前如果认识我,
她在酒楼上还敢拿马鞭子要抽我老人家?”
陈天澜被斥得俊面一红,连声应了两个是,想起林凤美为‘金刚水’被偷急
得都哭了,只得恍然道:“噢!老前辈,那一大瓶‘金刚水’呢?”
‘大酒仙’正色道:“送回去啦!”
陈天澜神色一惊问:“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送回去的?”
‘大酒仙’毫不迟疑的说:“就是凤丫头哭喊‘不好了’,跑出房门的一刹
那,我就送回去了……”话未说完,前面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愤怒厉喝问:
“下面是什么人?”
‘大酒仙’听得一缩脖子,失声一笑道:“喝!这老小子的火气还没撤!”
说罢,立即忍笑大声道:“老干鬼,是我,你的老朋友来了……”话未说完,岭
上已传来‘枯竹叟’的怒骂道:“滚!别上来,你上来我会把你的脑袋扭下来!”
陈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