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衣裂皮绽,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柳凤阁点点头,道:“可以去了,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王猛收起匕首,转身向外行出。
奔行到室门口处,两个青衣女婢突然打开了木门。
王猛一抬步,跨出门去。
这当儿,柳凤阁突然一扬右腕。
一股暗流,涌了出去。
向前奔走的王猛,身体突然打了一个踉跄,几乎载倒在地上。
柳凤阁道:“马松,你跟去瞧瞧吧!”
凌度月心知拒绝不得,站起身子,向外奔去。
柳凤阁道:“记着告诉他,把锦盒藏在袖中,一进厅门就叫他打开盒盖。”
凌度月道:“在下明白。”
大步追了上去。
只见王猛嘴角也不停地流下鲜血。
凌度月暗暗叹道:“好厉害的内家掌力,遥遥一击,竟然能使王猛受到这种沉重的内伤。”
王猛一伸手,道:“扶我一把,咱们可以走得快一些。”
凌度月无可奈何,只好伸手,挟了王猛。
一面奔行,一面打量了这座院落的形势,发觉那座瓦舍,紧接卫墙,心中暗道:“如若柳凤阁把一批人手,安置在这座府第之中,任那杨非子狡猾狐狸,也是想不到了。”
抬头望望天色,只见西方天际,幻起了一片彩霞,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刻。
凌度月提起精神,大步向前奔去,穿过了几处庭院,转入花园。
王猛长长吸一口气,右手紧紧握住了锦盒,直向花厅中行去。
凌度月心中忖道:以王猛的武功,决非杨非子敌手,但柳凤阁却坚信那一个小小的锦盒,就能使那杨非子屈服下来,这锦盒中的东西,必是十分珍奇了。
心中念转,人已到了花厅门外。
只见人影一闪,三弟子陶岗已迎了出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道:“什么人?”
王猛道:“在下王猛,求见杨大先生。”
陶岗沉吟了一下道:“你伤得很重吧?”
王猛道:“不错,伤得不轻,但我还撑得住,你快些给我通报一声。”
陶岗无可奈何,只好高声说道:“阁下请进吧!”
在凌度月扶持之下,行到了厅门口处。
忽然间,想到柳大东主的话,凌度月突然间,放开了王猛,身子一闪,跨在大厅外面。
这一次,王猛果然是早已有准备,一进门,右手就拿住锦盒,人却向杨非子快步冲去。
杨非子似是已觉出不对,冷冷喝道:“你给我站住。”
口中说话,右手拍出一掌。
一股强厉的劲风,直向王猛的前胸撞去。
蓬然大震声中,王猛向前飞奔的身躯,硬被那一股内家真力,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七窍涌血,倒了下去。
但王猛手中盒子,也已打开。
只见一淡****的粉末,满室飘飞。
杨非子怔了怔,似已有惊觉,大声喝道:“向后面躲。”转身向后飞去。
那飞起的淡黄粉末,飘飞奇怪,杨非子和两个随身弟子都已被吸入了不少。
但觉一股腥臭之气,直入内腑。
凌度月借墙壁掩护,横里向外跃去,一掠三丈。
陶岗听得师父大喝之声,也很快地向后退出了一丈多远。
凌度月站在一株花树旁侧,双目向花厅中探看,心中一直还在想着那淡****的粉末,不知是什么恶毒的迷药。
只听衣袂飘风之声,陶岗突然飞跃过来,厉声喝道:“马松,这是怎么回事。”
凌度月吸一口气,人又向后退开了九尺,道:“我不知道。”
陶岗一跨步,又欺到马松身前,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
向后一探,欲抓凌度月的右腕。
凌度月一缩手,闪避开去。
陶岗一招落空,微微一怔,道:“马松,你不错啊!”
凌度月一提真气,道:“夸奖,夸奖。”
陶岗冷哼一声,双手齐出,各攻两招。
这四招,双手互换,一气呵成,如一招般的快速。
凌度月仍未还手,人却借机会又向后退出了两丈左右。
陶岗呆了一呆,又欺身逼了上来,道:“你不是马松……”
凌度月接道:“谁说不是?”
陶岗道:“马松不可能躲开我连环四掌。”
凌度月道:“我退了近三丈远,才躲开你五招攻势,再说,兄弟总不能全无一点进步,对吗?”
陶岗冷笑一声,忽然直行过来,挥掌飞脚,一连攻出了八掌。
这一轮急攻,用出了他全身的本领,凌度月身如随风柳絮,轻轻松松地避开了八招。
陶岗呆住了,心中已确定了这人不是马松,也感觉到这人的武功,高强得很。
只听一个威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陶岗,你没有中毒吗?”
陶岗回头望去,只见柳凤阁在三个侍卫保护之下,站在八尺以外。
便最使陶岗惊讶的是三夫人和柳若梅母女二人,也姗姗行来。
这时,杨非子带着两个弟子,也从花厅中行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冷冷地望了柳凤阁一眼,道:“大东主,你要他弄的这一手吗?”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不错,杨兄,最好别太冲动,听兄弟一言。”
杨非子道:“我在听着。”
柳凤阁道:“阁下是当今第一用毒高手,可知道你中的什么毒吗?”
杨非子道:“不论什么毒,我姓杨的自信都不难解得,今日之恨,杨某人会牢记心中,咱们后会有期。”
转身向外行去。
柳凤阁道:“站住,听兄弟说完话,杨兄再走不迟。”
杨非子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子,道:“大东主还有什么动人的解说言词。”
柳凤阁道:“柳某人用不着再为杨兄解说了,你虽是天下第一个神医,但也解不了身中的奇毒。”
杨非子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柳凤阁道:“因为那不是一般的毒物。”
杨非子冷冷说道:“那是什么药物?”
柳凤阁笑一笑,道:“杨兄见多识广,大约知道金蚕蛊,这个名字吧!”
杨非子呆了一呆,道:“金蚕蛊?”
柳凤阁道:“不错,是金蚕蛊,杨非子,是否感觉到,内腑之中,有如虫蚁蠕蠕而动?”
杨非子道:“金蚕蛊毒,为西南蛊宗之中最恶毒的一种,你怎会取得?”
柳凤阁道:“杨兄忘记了一件事,钱可通神,兄弟却又是当今最大家产中的主人。”
杨非子道:“你买来的蛊毒。”
柳凤阁道:“不错,我化费千两黄金,十颗明珠,买来这一盒金蚕蛊毒,在下还可奉告杨兄一句的是,这是金蚕蛊的本命蛊毒,杨兄纵然是医术回天,也无法自救……”
杨非子怔了一怔,道:“金蚕婆婆来了吗?”
柳凤阁道:“没有。”
杨非子道:“在下也没有听说过你柳大东主,去过南荒。”
柳凤阁道:“购买金蚕蛊毒,也用不着我柳某人去一趟南荒。”
杨非子沉吟了一阵,道:“你说吧!什么条件?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条件提得太苛刻,你可能会全部落空。”
柳凤阁淡淡一笑,道:“杨兄,此时此情,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听我之命,从此为我效命,不得妄生异心,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杨非子道:“你有解药吗?”
柳凤阁道:“有。”
柳非子道:“可以先给我们一粒服下吗?”
柳凤阁道:“可以,你们服过解药之后,才能知道我说非虚。”
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解药,道:“阁下小心了。”
杨非子伸手接过了三粒药丸,不管是真是假,自己先吞了一粒,才缓缓把另两粒解药分给两人。
两个人也未作声,一口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对症之药,立刻间,有了奇效,杨非子等三人精神大见好转。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杨兄,咱们是两个不能并立的人,兄弟如不先下手,只怕要遭杨兄暗算了。”
杨非子道:“这药物,你带了多少。”
柳凤阁道:“至少,够你们师徒三人服用个两三年。”
杨非子道:“两三年之后呢?”
柳凤阁道:“也许你杨兄早已想到了破除之法,在下也可以遣人到南荒再买。”
杨非子叹口气,道:“大东主,你说得仔细一些,要我们如何帮忙?”
柳凤阁道:“从现在起,三位不要再妄生主意,一切听从在下之命。”
杨非子道:“还有吗?”
柳凤阁道:“就是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答应了才不失聪慧。”
杨非子冷冷说道:“咱们没有身受暗算,那就决不会答允此事,现在,似乎只有从命的份了。”
对杨非子,柳凤阁似乎还有着一些容忍之心,一挥手,高声对侍卫说道:“你们记住,以后,对待这位杨大神医,最好要忍受一些,还要和往常—样尊重。”
杨非子只听得心中难过,转过头去,不愿多听。
柳凤阁目光突然转到了凌度月的身上,笑一笑,道:“马松,你过来。”
凌度月向前行了两步,道:“什么事?”
柳凤阁举手一抬,道:“你走近来些。”
凌度月又向前行了两步,道:“大东主,有什么吩咐。”
柳凤阁微一摆头,三个侍卫,立刻两侧散布,准备合围。
凌度月目光转动,霍然向后退开了三步。
柳凤阁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是谁?”
凌度月道:“马松。”
柳凤阁淡淡一笑:“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吗?”
凌度月淡淡一笑,道:“随便大东主怎么想了,如是觉着在下是冒充的,在下立刻离去。”
柳凤阁道:“那怎么好!你替我柳某人立了不少功劳,怎能说走就走。”
但人影闪动,张奉等三个侍卫,已把凌度月围了起来。
凌度月双目中神芒一闪,泛起了一脸杀机,仰天打个哈哈,道:“柳大东主,还有一盒金蚕蛊毒物,来对付在下吗?”
柳凤阁道:“你好大口气,自非无名人物,何不通报真实姓名上来。”
忽然间人影一闪,杨非子快如闪电一般,欺近了柳凤阁,右手一伸,推在柳凤阁的背心之上,道:“柳大东主,是否相信区区的掌力,一发之下,能够震斯你的心脉。”
三侍卫回身准备出手相救,杨非子两个中毒弟子,已双双跨前一步,拦住了三名侍卫。
柳凤阁似乎是胸有成竹,淡淡一笑,道:“你们退下去,不可出手。”
三侍卫互望了一眼,退后一步。
杨非子道:“借用你柳大东主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凤阁道:“你要什么?”
杨非子道:“解药,柳兄何必明知故问。”
柳凤阁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拿去吧!”
杨非子接过玉瓶,道:“只要我有半年时间好活,我就能远走南荒,找到金蚕婆婆,要她疗好我的蛊毒。”
柳凤阁道:“可惜,你只能支持十二个时辰。”
杨非子才开瓶塞,竟然是一个空瓶,哪里有什么解药。
柳凤阁微微一笑,接道:“对付杨兄这等高明的人物,兄弟不得不留上一手,这玉瓶中,兄弟只放了三粒解药,已被三位服下。”
说话之间,突然向前一步,脱出了杨非子的掌势,一转身,对面而立,接着道:“杨兄,是否想以武功,和在下一决胜负?”
杨非子淡淡一笑,道:“算了,兄弟还想多活几年,柳兄偌大的家产,大约也不想死吧?”
柳凤阁道:“说的是啊!以兄弟这庞大无比的财富,和你杨兄用毒的手法及绝世的才慧,如能真诚合作,放眼江湖,还有什么人,能是咱们的敌手?”
杨非子道:“如是柳兄确有诚意和兄弟合作,那就应该开诚布公地和兄弟谈谈才是,用不着施下这等毒手。”
柳凤阁道:“杨兄如若不是存心动兄弟,兄弟怎会先行下手。”
杨非子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杨某要奉告柳大东主。”
柳凤阁道:“兄弟洗耳恭听。”
柳非子道:“杨大东主已中了兄弟的无形之毒。”
柳凤阁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化作了一脸笑容,道:“想当然耳,但不知杨兄这无形之毒,要几时发作?”
杨非子道:“十二个时辰之后,和你柳兄在兄弟身上下的金蚕蛊毒,完全一样。”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在对杨兄下手之前,兄弟早已思虑及此了。”
杨非子道:“大东主,咱们应该找一处雅静之处,找几个绝色美女,准备一坛老酒,好好地喝一顿,等侯毒发,死亡,兄弟中毒早一些,也许会先你柳兄走一步,世上的怪事,虽然很多,但像你我这样,既是朋友,又是仇人的人,对酒待死,那也是世间少有的事情吧。”
柳凤阁道:“兄弟财富敌国,死了未免可惜。”
杨非子道:“柳大东主可是觉着天下真有能医治好兄弟无形之毒的名医吗?”
柳凤阁道:“就算世间真有这么一位高人,兄弟也无法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把他请到开封府。”
杨非子道:“金银为用,博大无匹,唯一的缺憾,是它不能买命。”
柳凤阁哈哈一笑,说道:“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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