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甘地怒吼，因为它实在不明白。
他说道：“我说了，我也不明白，我也希望你告诉我，我之所以赋予你生命，然后又要杀了你，这一切是你告诉我的啊，是你让我看到的啊，所以我才去到那时，去赋予你生命，然后来到这里，再杀了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是你让我看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创造了我还要杀死我！”它依旧不甘地怒吼。
“或许是为了活着吧，我不能死，我必须活出第二世，我必须走出古武之上的路，我虽然创造出了让武者搬血的方法，让他们可以活出第二世，但是也只限其余的武者，我的道很特殊，这个方法对我没用，直到你的魂晶出现，我看到了这一幕，我才知道了让自己活出第二世的方法……对不起，你的使命就是被我创造出来，然后又被我杀死，然后让我活出第二世。”
他杀死了血枭，因为它只是他的一滴血，他可以轻易杀死。
第962章 当下
林落天脚步蓦地一顿，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为什么时空成为了这样的玩物？
是他在玩弄时空，还是时空在玩弄他？
“怎么了？”凌素问道。
林落天愁容满面：“之前水生物不是给了我一块血妖魂晶吗，我的本尊已经提起出来了其中的记忆，只是那些记忆让我……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是我玩弄了时空，还是时空玩弄了我。”
“何不说说看，我可以帮你。”
“上古血妖的存在，想必前辈也听说过吧。”
“嗯，是的。”
“我也是才知道的，血妖竟然是我的一滴血……未来的我，即将老死的我，去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留下了一滴血，以最后的生机赋予了这滴血非凡的造化，这滴血在岁月中慢慢成长，经历了各种事，最后就成为了血妖，然后又被我杀死。这就是它的使命，我给予了它生命，然后再让它被我杀死，然后好让我活出第二世……它问我，既然我要杀它，为什么还要创造它，为什么要给它那样的生命，怪不得，怪不得它的残念那么恨我。”
凌素不解道：“为什么你杀了它就能活出第二世？”
“不知道，那是未来的我，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只知道杀了它就能活出第二世，这是只适用于我的方法。但是未来的我是如何想出这个办法的，估计就是因为我看到了血妖魂晶的记忆，时空这东西真的说不清。但是无关时空，它虽然只是我的一滴血，但是我并不能赋予它那样的生命，一切都是它自己的造化，都是它自己得来的，但是我却杀死了它，我不知道是我做错了还是什么，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照理说我不该有这样复杂的心情，因为我不能死，我就该杀死它，但是，但是想到它那样问我……”
林落天没有再说下去，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素抓着林落天的手，声音很柔和：“你说的这些我可能都听不懂，但是……既然血妖死了，这就是过去，这是已经生的事，你以前是不知道的，所以你也改变不了。而你说那是未来的你的决定，是未来的你，不是现在的你，未来就是未来，就还没有生的，对时间来说，已经是过去，对你来说，才只是未开始，既然还未开始，你迷茫什么？”
“可是，既然那已经有了过去，就说明未来的我一定会这样做，要不然我们之前所经历的就没有了意义。”
凌素有些懊恼地说道：“你这样说又陷入了死循环，解释不通了，当下就是当下，未来就是未来，现在那些事还没有生，活在当下的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先去找镇魂石碑吧。”
“那我们继续走吧。”林落天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前辈说的是，当下就是当下，未来就是未来，现在的我就不去想未来的我了。”
上古世界太大，林落天和凌素一边旅游看风景，一边寻找着镇魂石碑，哪怕林落天知道他会找到，但是一路走来，徒步走来，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世界之大，世界之奇妙。那些在路上看见的玄奇风景，并非人工制造，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让人为之惊叹，这些都是现在的修真界看不到的……而这些壮丽的风景，却都毁于一旦，让人着实可惜。
玄灵真界。
玄灵真界为玄灵仙域治下真界，而掌管玄灵仙域的便是玄灵仙帝，是十大凶兽中的赤炎金猊兽褪去了兽身，证得了大道，因为玄灵仙帝的缘故，玄灵真界有一个地方是其余几大真界没有的现象，那就是人与妖兽平等，不是周元真界的妖王强破签订协议的那种平等，是真正的平等。
在玄灵真界的一处大6上，在一个小城中，这里住着一群鬼，而这座城自然就是鬼城了。
这一天，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走入了鬼城。
仅仅是她的到来，这鬼城里好像经历了风雨而飘摇，光暗的色彩不断变幻着，鬼城里面的鬼一个个都在咆哮，这一幕宛若是天地惊，鬼神泣。
鬼城有鬼王，他立即过来查探，当看到了她，威风凛凛的他一瞬间就失去了胆气。
“混得不错啊，都有一座鬼城了。”
“你……你……你……不是不杀我吗，现在来这里有什么事？”
“当然是大事，我说过不杀你，但是没说不封印你。”
“封印！为什么，我在这里建立了一座鬼城，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吧，你是天魔，你是至高无上的天魔，我们在你眼中只是区区小鬼，为什么要封印我啊？”
唐樱樱道：“你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会把你封印，以我全部的力量的封印，除非这个世界再次破碎，否则封印都是不会解开的。”
“不，你不能这么做！”他想要逃跑，但是奈何对方是天魔，在天魔手中他又能逃得到哪里去？就这样，他被封印了，封印进了这座鬼城，除非世界破碎，封印永不解开。
“后事已经安排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唐樱樱微微一叹，然后抬头看去，看着上面的上古世界。
神石震动，出了轻微的响声。
“前辈，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感觉到神石的震动，那是因为镇魂石碑就在附近，林落天知道要找到了。
凌素则担忧道：“我们找了四年时间，这四年间我们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说过上古世界马上就要被仙界摧毁了，再加上他们原本是打算躲进碎乱真界，而紫血老魔又没有夺走碎乱真界，我估计他们一直都在找藏身之所吧，而且都已经四年过去了，我感觉要快了，上古世界马上就要被摧毁了。”
寻着神石的震动，林落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鬼魂了，甚至在山洞里面，林落天也没有现那些关押的人，除了那些已死之人的尸骨，还活着的人也都不见了。
“这些人，应该都是在事之前就出去了，是她吗？”
“不错，是我做的，你不用谢我。”她走了进来。
“我等你很久了，我现在已经是天魔了，但是不完整，我需要你一个承诺，到时候即使是死，我也会去寻找真相。”
“谢谢你。”林落天转身看着她，虽然他不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她，但是或许早知道了她就是天魔，心情出奇地平静。
“我说了，不用谢我。”
“不，是另外一件事，当年我死后重生，是你让人在那里守着我吧，谢谢你。”
“我说了不用谢我，因为你还没有完成我们的承诺，我说过吧，在你大限到来之前，给我一个承诺，让我化身天魔，让我去追寻真相，也是你想知道的真相……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林落天突然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你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魔，你的上一任的上一任，她也是天魔，她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了你，你们果然都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唐樱樱也笑了起来：“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天魔只有一个，我们是一个人，所以我们的记忆也是一起的，我知道她。”
“其实你也知道吧，你并不需要我的承诺，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成为天魔。”
林落天说完，八大修真界的仙天，突然风雷涌动，狂暴的劫云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八大真界，整个上古世界也都是一片漆黑。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雷劫，灵矿山脉的雷劫，干尸沙漠的雷劫，死海的雷劫，都远远不及这雷劫的万一，这是天魔劫。
这是天魔劫，这也不是天魔劫。
林落天他们走出了山洞，看着这浩大的雷劫，林落天终于知道了，这不仅仅是天魔劫，仙界也打算趁机毁掉上古世界。唐樱樱看到这一幕也明白了，白灵也早就给她看过，她会死在一场前所未有的天魔劫下，就是现在这个劫了。
“这个天魔劫本来就是打算摧毁上古世界，你渡不过的。”
“我知道，白灵早就给我看过了，不过这是我早就决定的了，我不想去改变命数，而且我已经准备了后事……现在就是现在，现在我只是想透过这片劫云，看到我们世界的真相！”
唐樱樱冲入了天魔劫里。
林落天看不到天魔劫里面生了什么，但是天魔劫已经扩散至整个上古世界，于是世界开始在瓦解，偌大的上古世界都开始在破碎了，可想唐樱樱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林落天和凌素有仙界法则的保护，所以并没有任何事。
“天魔我也听说过，明知必死，却不得不做，其实天魔相比那些用心险恶的人，他们才更像人吧。因为死，所以不得不在死前找到想要的真相，你也是一样，因为死，你有不得不做的事，所以未来的你才会做那种事，世上之事都有无可奈何，就像他一样，明知必死，那个时候也还是选择了吸我的血。你说世上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很认同你说的话，但是在我看来，这句话还有另外的意思，就像这无可奈何之事，难道不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活在当下是对的，但是仅是活在当下只会畏缩不前，你还必须得看到未来，确定你今后该做的，重要的是，那些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事，对你来说，究竟会不会后悔，你会不会无悔。”
有些事明知会后悔，也会去做，因为无可奈何，因为做了，所以会后悔……但是重要的是，自己无悔。
8
第963章 雷霆
有些事，是为自己而做。
有些事，是为别人而做。
凌素的话让林落天终于明白了，这样的事他的确会后悔，但是他不仅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万千武者，为了他们必须要活着，他早就有了觉悟，为了武者牺牲自己又何妨！为了武者，杀死一次自己又何妨！
杀死自己，也在牺牲当中！
“前辈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仍处在我的本心劫当中，对你们来说，就当做是心魔，等我渡过了这次本心劫，所有的事我都会想明白……不过，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上古世界崩毁了，我们该怎么下去。”
唐樱樱走出了天魔劫，她已经没有了身体了，只是一团红色的雾气。
林落天问道：“你看到了，真相。”
“嗯，看到了，大概吧。”她的声音一片宁静。
“是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真相不想让你知道……这句话你应该听到很多遍了吧，为什么真相不想让你知道，因为命运不想让你知道。”
“那你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告诉你……可以，你想要真相吧，你那个还没找到的女儿就是真相，不要问为什么，你会知道的，前提是你必须活着去知道真相，为了你的女儿，你会活着吧。我知道你或许还做不到那样，但是不久之后，你就会经历一件事，那件事会改变你，你又要问是什么事吗？告诉你也无妨啊，这件事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你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那结局。”
你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唐樱樱消散了，她消散了，但或许还有另一个天魔会诞生，一定会诞生，或许不是现在，但是将来一定会。
又是一样的话，林落天真的很想问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唐樱樱已经消失了，他已经没有人可以再去询问，不久之后他就会经历吗，可以改变他的经历吗？
上古世界逐渐瓦解，没有化成碎片，而是直接在雷劫之下化为乌有。
“我送你下去。”紫血老魔出现，带走了凌素，然后将林落天送到了修真界中。
“我们会再见的，我还会阻止你们的。”林落天喃喃，他抬头看着崩毁的上古世界，一点一点地消散，被遮掩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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