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还是应该让义父来给你看看,不过看起来愈合得还不错。那么我先告辞,改日再来。”“有劳。”凤淡淡的应了一句,宁弦颇为惊讶地抬头——厚,目中无人的凤大人也会道谢了哦?哎哎——哎呦!
脑门上立刻又挨了一记,抱头低下。
她只能冲迦楼罗苦笑一下——那我不送了,想来你也不会怪罪的哦?
迦楼罗忍着笑对她点点头,得体的告辞离去。
谁也闹不清这一对冤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幽冥天和极乐天不得不接受的,凤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宁弦的院子,至于有没有住在一间屋子里,那是人家院里的事儿,谁还敢真的在人肉屠刀凤的注视下进去考察一番不成?
凤就这么在幽冥天进进出出旁若无人,一般人自然是没有胆说话的,至于有胆说话的,诸如紧那罗之流,在被凤单手打败之后也只能哼哼唧唧闪到一边儿。
对于凤的左手会使剑这一点教里竟然没有人事先知道丁点儿风声,宁弦却从再次“冬眠”的教主那里打听到,其实倒不是完全没有人知道的,教内至少有三个知情人——教主,木鸢,还有极乐天掌事。而且她得到的内幕消息竟然是,凤过去多用左手使剑,右手是很少用的,因为他的左手比右手更不留情,难以控制力道也就不去控制,几乎就是个“杀神”,还是在教主的“谆谆劝诱”之下,改习右手来控制力道。
宁弦对此的理解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那柄收了刀的人肉屠刀这一回废了右手,岂不是再次失控……
这一内情不知何时泄露出去,教内上下摄于凤平日的威仪和过去“人肉屠刀”的残留恐惧,便更没一个人敢对凤在幽冥天的出入说半个反对。
于是为了安慰自己脆弱幼小而容易受伤害的心灵,幽冥天的众人便干脆把“凤打入幽冥天内部,大摇大摆出入幽冥天”这一点,转换成“凤入赘幽冥天,当了幽冥天的女婿”,因此在这两种说法只见,幽冥天和极乐天再一次进行了小规模未声张的内斗……
当然这一切没有人敢传进凤的耳朵里,因此必须乖乖待在凤身边“反省”的宁弦也就自然与这一切无关。
她的生活如此安静,平和,都在入秋之后的阳光里变作懒洋洋的一团,每日无所事事的养着肉肉。
在“醉虾事件”之后,不仅是“酒”字,连“虾”字都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为了彻底杜绝事件的再一次发生,她连放了黄酒来调味的鱼也不许吃。每日里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跟在凤身边,减少外出,奇。сom书去哪里要打报告,并且不许玩失踪!
凤的手上,有龙珏列出的三份名单——她的外出目标人物范围名单,她的可被探视名单和探视黑名单。
这样的生活,让自由自在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偏自己心虚,犯了错误不得不乖乖就范。
“我说弦弦,你就真的甘心这么被圈养起来了?”
头顶的树枝上突然传来悠然含笑的声音,宁弦头也懒得抬,只斜眼扫了一眼树上的白衣人,伴随着些许落叶,翩然而落。
探视黑名单上的第一人——木花花。
白衣依旧,妖娆不减,锁骨上那血痕似的牙印依然在白皙的肌肤上昭然显露——合着您老就天天露着脖子锁骨加胸膛晃来晃去?这么冷的天,这么宽敞的领子,不冷么?
“花花……凤只是进屋拿个东西,很快就出来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若是连小爷都怕,我这个二爷可怎么当呢?弦弦,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么?怎么说我们也……”
“打住。”宁弦懒洋洋地摆摆手,“那时候急糊涂了才被你瞎扯骗过去,我们有什么?要是有什么我会不知道?没什么都得给你扯出来点什么,我才不会再上当。”宁弦扭头不理,木鸢笑着把她的头又扭回来,“就这么无情?那我们从现在开始来有点什么也来得及……”
宁弦的视线越过他,直接看向他身后的凤,凤冷着脸走过来,伸手,掰住木鸢的脸,像他扭宁弦一样扭向自己——“看来给你的教训显然是不够,木花花!”
噗——宁弦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凤、凤叫他——木花花,还真、有喜感……“你奈我何呢,凤?别以为我还是过去看不见的时候可以任你欺负,嗯?”“你看得见难道就能够打赢我吗?”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凤出手擅攻,招招直逼,木鸢的身形却如空中的一片轻羽,随风而走随势而退,让人难以把握。宁弦冷眼看着,着实看不出现如今这两人的高低,她轻哼一声,对凤喊道:“凤,闪!”
凤下意识一闪身,宁弦几道银针突然射出,直入木鸢体内,封住穴道。木花花当即如一个木头人一般,直直栽倒。
宁弦拍拍手,嗤之以鼻——就这破视力,能看得到凤的出手,却绝对看不见细小的银针,这样还敢出来惹事?
转身,走人。
凤冷冷扫了木鸢一眼,不过心情倒似乎没有不好,转身也跟了进去,只留下木鸢一个人躺在地上,秋风一吹,嗖嗖的灌进衣领,瞬间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喂喂!你们两个等等!这里很冷哎!”
“——我会记得找迦楼罗帮你要点风寒药的。”屋里远远传来宁弦的声音,便再无人理睬。
秋风阵阵落叶飞舞,幽冥天再一次回到安宁祥和的生活,一点小小的瑕疵,当然不足以影响这份恬静。
缩在凤的怀里,一梦酣然,待美美的午睡醒来,如眼便是窗外的满园落叶——“我们是不是该去把木鸢挖出来了?”她连眼睛也懒得睁开,眯着眼往凤怀里缩了缩,问着。“别管他,晚饭以后再说。”
“我们晚上吃什么?”
“只要不是虾……”
“醉鸡?醉鸭?”
“该把你也埋在外面树叶里?”
“——好吧,我吃素面。”
“行了,你从来不吃素。”
“那就两碗酱肉面?”
“再加一盘酱黄瓜。”
“在大叔那里时的典型菜单?”
“对——想不想回去吃正宗的酱肉面和酱黄瓜?”
“你想回去看大叔?”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该私奔了?”
“……”宁弦睁开眼,转头看他,“你的手好利索了?”
“你的内伤呢?”
“……”
“……”
“什么时候?”
“今晚?”
“不用去跟谁打声招呼?”
“——我以为我们在私奔?”
“……对,的确是私奔。”
他们对视片刻,忽而笑起来——私奔,听起来不错是吗?比闷在这个院子里好得多,想到了就去做,这样随兴的事情才有意思不是么?
那么……下一章应该叫娘子私奔记?
这主意还不错?
第97章娘子爬床记5。
虽然习惯出门只揣银票,不过为了有个私奔的样子,他们还是收拾了简单的包裹,两人跃上墙头,宁弦回头看了自己的小院儿一眼,犹豫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木鸢挖出来?”“别管他,等打扫庭院的人来发现,自然会帮他出来。”
嗯……既然凤都这么说了……就但愿木鸢不会着风寒吧。
“不过凤,我们从正门走就好了,为什么还得爬墙攀瓦的?”
“如果一路上遇上旁人,别人问来问去的,你不会烦吗?”
“……大概,会?”
“那就走。”说着凤已经跃上了外面的树丛,然后跳到邻院的屋顶,几乎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宁弦暗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内功恢复得怎么样,但愿不要踩漏了人家的屋顶才好。她沿着凤走过的路线跟随而去,落在房顶时果然险些踩掉一片瓦片,凤拉了她一把,两人便继续他们的私奔行动。
那厢木鸢在冷风里被冻了一整个下午,可恶宁弦居然把银针打入穴道,根本连冲也冲不开。一直熬到下人来打扫庭院,扫帚从他的脸上扫过,该死的挂花了他那张漂亮的脸。等他从那堆落叶和银针下被解放出来,木鸢顾不得气血还不顺畅,跳起来就用那张被扫帚挂花的脸吩咐道:“马上派人去拦截宁弦和凤!动用所有能到的人,把他们两个给我逮回来!”不知道是某人的运气好还是某些人的运气太不好,居然大多数的人今天都在,于是左使大人一声令下,虽然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但几乎是全员出动大规模的搜寻幽冥教方圆十里,连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他们果然很烦。”
“果然还是应该先打声招呼?”
“那样会更烦。”
“——好像是。”
不过现在,很显然他们出不去了。凤看了一下情况,“先找地方观察一下,等戒备松了我们就出去。”
“看起来他们搜查得很严——不过我知道一个算得上不错的地方。”
大规模的搜查到半夜依然在持续,龙珏来找木鸢,在看到他的脸时视线稍稍停留了片刻,随即便若无其事的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下令搜捕宁弦和凤?”
“对。”
“他们做了什么?”
“私奔。”
“那就让他们奔。”
“还有我的脸!”
龙珏又看了两眼他的脸,没多说什么,反正就是说了这家伙也不会放他们一马。“随你便。”
搜索依然在继续,木鸢就算翻遍幽冥教的每一寸地也要把这两个人揪出来,他们休想顺利私奔。只可惜一番动作闹得不小,却完全找不到两个人的踪迹。他打赌,他们觉得还没有出去,可是他们究竟藏在哪里?
那地方很黑,也很窄。
凤稍显艰难地翻了个身,问道:“我们一定得躲在这里?”
“嘘嘘~~”宁弦尽量压低了声音,“别吵醒他——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有人找进来,而且门口守卫的人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
凤迟疑的问道:“你对这地方很熟?”
宁弦干笑了一下,“来当过一次墩布而已。”
凤伸出手指向旁边的地面上抹了一下,的确,看起来还算干净。似乎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嗯?——她的彻夜失踪之谜的答案?
“也许我们可以绑架教主?”宁弦的突然提议让凤也顿了一顿,“你确定?”“反正他睡过去就不会醒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有了他我们就可以离开了——”看着宁弦兴致勃勃,看起来她玩得很高兴,陪她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们怎么应付门口的护卫?”
“没必要应付,我们不伤害教主,他们根本不会做什么,还可以请他们帮忙找辆马车。”凤的确知道幽冥天这个地方稍稍有些胡闹,不过……有胡闹到这种地步么?宁弦尽量轻的用被子把东方青冥卷起来,再用衣袋绑好,大功告成的拍拍手,对凤道:“抱上,我们走。”
凤盯着被卷里熟睡的东方青冥看了半晌,竟然有一天他会如此近距离的抱着那个'东方青冥'?这简直想都没法想,而宁弦居然出了这个主意?
他摇摇头,抱起被卷走出来,微汗地看到门口竟然在真的停好了一辆教主平日的专用马车,而且里面布置舒适,很适合那条睡虫。
“这真的是教主的私人护卫准备的?”
“对啊,你有看到我根本没离开过嘛。”
“——我以为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教主的安全。”
“他很安全。”
马车一路走出来,并无人敢阻拦教主的车架,但是木鸢找不到两人正在怀疑,一听到教主的车架正向教外而去,立刻便觉得有些不妥。先不说他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教主要外出的消息,单就时间来说,现在也应该是教主睡觉的时候,会有什么事情让这位东方觉皇大人不顾睡觉起床外出么!?他立刻下令封锁大门亲自赶到,面对那辆竹青的车架,开口道:“教主突然离教,是有什么事情么?”
“几时教主大人的事情,开始需要左使大人过问了么?”驾车的护卫笑眯眯的问道。木鸢挑了挑眉,一向充当门神很少说话的护卫都开了口,看来这辆车上果然是有问题。“教主的事情我的确无权过问,不过是在问教主,为何由护卫来答呢?”护卫的笑容丝毫未变,应道:“教主正在睡觉。”
“是不是,我要见过教主才知道——”
木鸢正要上前,车里传来宁弦懒洋洋的声音,“他说的没错啦,都说教主在睡了,你非要吵醒教主么?”她的声音压得颇低,车帘一掀,露出被卷里好梦正酣的教主大人,宁弦笑了笑,将手指压在唇上,“左使大人可不要吵醒了教主才好哦?”
她的笑容在看到木鸢那张花脸时一顿,险些喷笑出来,费力压了半天,才忍着笑低声问道:“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变帅了很多。”
“你!”
“嘘嘘——”宁弦指了指被她扶起来靠在肩上的教主,示意木鸢戒躁,低声。木鸢怒气不能发,只得同样压低了声音,“你们给我下车!”
“不~~要!有胆你来劫车啊,来把教主吵醒啊~~护卫大哥,我们走——”木鸢当然不可能上去把他们揪下来,一动起手来势必要惊动了教主,只得看着他们扬长而去。马车上东方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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