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床边的位置给白墨“演练”。
白墨尴尬地笑笑,“不必了。”——刚刚的画面,光想想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白砚的眼睛转了转,总算听出点意思来,只是他现在除了装残废一样躺在床上根本也做不了什么,只歪歪地“哼”了一声,才不相信自己这个大哥能有什么“作为”。如今他在床上躺着要捣乱也没得捣乱,难道还要他支持不成?干脆闭眼睡觉。
“呐,点心呢,你就用这一盘,千万不要自己去准备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这么去拿给宁弦,实在学不会殷勤没关系,多笑笑就好——我都已经教到这一步了,你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白墨淡淡笑下,不置可否。虽然他明白紧那罗是“好意”——虽然这个是不是真的好意,真正的原因为何还有待考究——不过着实有些过于折腾。毕竟他虽然不曾拒绝,顺着紧那罗的意思去做,但事实,他和宁弦的关系他心里明白。
“给我吧,我去。”
淡淡从紧那罗手里拿过托盘,他迈步走出房间。
这个时间一般宁弦都会在凤那里照看,虽然旁人一直觉得凤其实不需要照看。只是谁也不知道凤和宁弦闹了什么别扭,她不去,凤也不出现。所以白墨很容易地在房间里找到她,轻轻敲了敲门。
“我可以进来吗?”
“进啊。”宁弦在房间里倒腾着窗边碍事的花盆,自然地应着,无暇招呼。
“我来给你送些点心。”
“噢,放在那里就好,怎么你亲自送过来,找丫头拿来不就行了?”她抹了两把手转过来,看到那香甜精致的点心倒是颇感兴趣地坐下,只是看看自己的手,正嫌还要去洗手很麻烦,白墨倒是难得记得紧那罗的嘱咐,拈起一块自觉地递过去。
宁弦微微怔了怔,对他这个举动颇感意外,仍是张口咬了下去。香甜滑腻,好甜好好吃~~宁弦再一口吞掉白墨手上剩下的半块,犹不满足地看着盘子里的点心,示意白墨帮她再拿一块。
——这样就对了!窗外,紧那罗偷偷地躲在暗处,瞧着两个人——就这样,白老弟,把握气氛继续啊!
白墨倒是很合作地又拿起一块,却稍稍迟疑地送进宁弦嘴里,看她吃得开心,仍是忍不住说道:“这么甜的点心还是少吃一些,当心牙痛,况且吃多了对身体也是负担,虽然你还年轻,不过吃这么甜,很容易发胖……女孩子丰润一些没什么不好,但还是健康为主……”
宁弦嚼着嘴里的那块点心,硬生生是咽不下去,愤愤地盯着白墨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窗外的紧那罗扑通一声倒地——白老弟,乃就不能不开尊口!?朽木不可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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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铩羽而归,紧那罗几乎要泄气,可是本着帮人帮到底,拆人也拆到底的原则,还是坚持着再次站起来——
他要拆的,想当然而,是宁弦和凤无疑。
“白老弟,你就不能开窍个一点点??哪怕有你这个弟弟一半也好——”
“关我什么事。”白砚懒懒地开口打断。
紧那罗分神应道:“自然是不关你事的,不过凭我紧那罗王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善于招蜂引蝶还是看得出来的。”——简单说就是什么样的男人可能成为他的“对手”跟他争美人。
“你们兄弟俩一个娘肚子里生的,怎么就不能匀一匀?”
“别把我扯上。”白砚再次吱声。
紧那罗这回没心思回应他了,专心对白墨道:“送花不能带盆,吃点心不能提赘肉——白大少爷,你怎么就能——”
白砚听着,终于忍受不了,问道:“送花带盆吃点心提赘肉?”这不是他这个亲哥干出来的吧?答案很遗憾——
白砚忍了又忍——白墨追宁弦本来也是他不乐见的,可是说到底他不想他俩好,跑去追嫂嫂也不过想要找白墨的不痛快。然而现在得知这位一母所生的亲兄长的光荣事迹,连他这个兄弟也听不下去。
好吧,宁弦说得也没错,就算让白墨不痛快,他也不会更痛快,何况现在关系白家的面子问题,白家的男人连个已经娶进门的女人都追不上,这面子还往哪儿搁?
“大哥你过来。”他随手翻找,翻出一个蜜金色的猫儿眼戒指,塞进白墨手里,“这是我给嫂嫂的见面礼,还没来得及送她,你帮我拿去。”
“对,闭着嘴拿过去就好,多余的话少说。”紧那罗补充道。
这一边,支持白墨的阵容初步形成,后方支援成员两名。与此同时——房檐上一道白影悠然而去,轻如鸿羽,落在院子的另一端,晃着步子走进凤的房间,左右看看,“怎么,今天断弦儿还是没来?”
凤顾自运功没有理会,木鸢呵呵一笑,没头没脑地凑近道:“凤,我可是支持你的,别输了,嗯?”他是大爷,自然会照应自家小爷的,对不?
凤睁开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两方对立的阵容,在此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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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木鸢怀心眼儿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却就是不肯提重点,凤也足够从他的为人和那些若有若无的话中明白几分——就算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该知道和宁弦有关。
他二话不说起身,拨开正喋喋不休却不说重点的木鸢,直接自己去看。
还未走到宁弦的房门口便看到门口摆放的排排盆花,都被拿出来“晒太阳”。浓郁的花香呛得他直蹙眉,难道女人都喜欢这种只能看却没有用的东西?
房门是开着的,他直接走进去,伺理花已经颇为顺手的宁弦放下手上的花,惊奇道:“你怎么过来了,不用卧床了?”
——他好像从来都没需要卧床过。当然,凤也不会承认他之前根本就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虚弱。(乃虚弱了人家才会去照顾你吧……居心不良。)
“你喜欢这些东西?”虽然不曾见过宁弦在幽冥天的房间,但是印象中她也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女子才做的事情上吧。
“人家送了,就顺便养看看喽。”
“……人家?”
“噢,白墨送的。”
“……”凤冷板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沉默了半晌,突然道:“让给我。”
“哎?”她茫然地看着凤,一时想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凤显出些许不耐烦,“怎么我不能养吗?还是你不舍得?”
宁弦愕然半晌,缓缓道:“不是……你要,给你好了……”没看出来……又冷又傲目中无人的凤大人居然会喜欢花花草草?“坐,吃点点心。”宁弦把已经兴致缺缺的甜点盘推给凤,便盯着他瞧——要肥大家一起肥,不知道肥凤凰飞起来什么样?
难得看到她竟然这么热心,虽然不喜欢点心,还是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却微微蹙眉。
好甜。他实在不喜欢甜的东西。
宁弦盯着他的表情瞧,“果然还是太甜了吗……”可是她觉得刚好啊。“不让人家吃甜的还拿来干嘛……”她嘟嘟喃喃,不过凤倒是听得很清楚。
“这也是白墨送来的?”
“嗯?嗯。”宁弦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再抬头,盘子已经空了。
“…………凤,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对。很讨厌。”
第五十四章酒后之乱
白墨送的甜点进了凤的肚子,白墨送的盆花进了凤的屋子。不过这个,紧那罗还没有来得及知道。
如果是在平时,他大概很讨厌白砚这种善于应付女人的人,不过在教育白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倒是异常的通气。让白墨追宁弦不是白砚的本意,可是看着紧那罗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自己好像也被感染,对于白墨这个木头做出来的荒唐事迹实在看不下去。
“干嘛这么麻烦,本来就是夫妻,直接灌倒了有什么问题去床上解决!”
白砚一语惊醒梦中人,紧那罗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有你的!这点子正!”他立刻和白砚排起详细计划,要在木鸢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不被他发觉,的确得好好安排。
起初还由着他们胡闹的白墨却没有继续淡然地听下去,道:“好了,不要继续胡闹,这件事到此为止。”虽然明白从一开始就不该顺着紧那罗的意思去做那些没有用的事情,但是一直忍不住没有去拒绝,不过这一回,着实有些过了。
说罢他便起身走了出去,紧那罗和白砚显然并不意外他的反对,只看着他走出房间,人一走他们便直接忽略他的反对,继续讨论——
“看来计划里还要把白墨也算计在内了。”
“这可是快硬木头,你有办法?”
“你这哥哥这么死板——用酒还是下药——你哥哥酒量怎么样?酒品如何?。”
“他喝多就去睡,根本不存在‘酒后乱性’的问题。”
紧那罗耸肩,“那只能下药了。”
“——那宁弦酒量又如何?”
“嗯?你应该叫她嫂嫂不是吗——不过说起她的酒量还真没人见过,龙珏,她哥哥在喝酒方面有点管得过严,根本没人见过她喝醉,想来是不怎么样的——下药恐怕她会有察觉,灌倒她,这种事男人主动就可以了。”
白砚望天,这就是魔教的“同门爱”?
“怎么做?”
“这个得好好想想……”
如果没有办法绕开木鸢,那就连他一起灌倒好了。
这个白砚帮不上忙,紧那罗做了几个深呼吸,看来他要自己一个人灌倒两个?很好,今晚有得吐了,如果他没记错,木鸢根本就是个酒缸。
月上梢头,备上几坛烈酒,紧那罗找人去请了木鸢和宁弦来,果然连木鸢一同请来,自负如他,他并未有任何怀疑。木左使恐怕不会相信,紧那罗敢在他眼前动什么手脚。他翩翩而来,笑问:“紧那罗怎么今天想起找我们一起喝酒了?”
“出来之后我们还没一起聚过呢,难得没什么要紧事了一起喝个酒有什么,怎么就说得好象很稀奇一样。”
“也是。”木鸢坐下,宁弦同他一起来,看着桌上的美酒小菜就犯难。
“你们喝酒,找我来做什么?”
“喂,一直也没见过你喝酒,你该不会是不能喝?”
“好象在家倒是喝过两回,不过不太记得了,大哥一直不许我喝,你们知道的。”
“龙珏又不在这里,就当陪我们喝两杯,一点点不会醉的。何况这两天白督堂也得罪得你不轻,一起喝杯酒消消气。”
“嘁,你还敢说,以为我猜不出来?白摸那木头怎么会突然献这种不着谱的殷勤,谁在后头怂恿,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紧那罗也不窘,笑道:“那就当我赔礼,更要喝一杯喽。”
木鸢倒也不反对,配合道:“只有两个大男人喝酒的确无趣了些,你就陪一杯,当心别喝多就是了。”
宁弦没再拒绝,接过紧那罗倒的酒,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看着桌上的两个人已经你一杯我一杯地干起来。她这个作陪陪得倒也轻松,木鸢怕她酒量不好,自然不会劝酒,至于紧那罗,应付一个有些出乎他意料难缠的木鸢就已经足够吃力,只能偶尔才腾出精力招呼一二。
不去理会那两个拼酒当喝水一样的人,宁弦吃两口下酒菜,轻轻抿一口酒,起初还颇为顾忌,几口下来觉得并无异样,自己的酒量似乎也没那么差,干脆一仰脖子把杯里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
她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便感到热血翻腾,对紧那罗质问道:“说,是你让白摸来给我送甜品长肥肥的!?你什么意思?”
紧那罗万分委屈地解释道:“我哪有要让你长肥肥?”
“那就是白摸摸那混蛋想让我长肥肥?”
“这不是肥肥的问题!”
木鸢嗤嗤轻笑几声,也不知有意无意,打断他们没让紧那罗继续解释下去,“说那些外人做什么,来,喝酒喝酒。”他给紧那罗添满酒,顺便也给宁弦倒了一杯。
“他怎么能算外人,好歹也是我们幽冥天的姑爷,不比那个极乐天的杀手强多……唔……”木鸢直接动手把酒给他灌下去,便又添满。
“木鸢,你满……唔……”再一杯下肚,木鸢应道:“喝酒就是要痛快嘛,——啊,麻烦给我们上两个碗。”他对站在不远处等着伺候的下人道,紧那罗脸色微微发青,喝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这人一点也不见醉意?还换大碗……这到底是谁灌谁?
“断弦儿,别喝太急。”他犹妖娆柔媚地对她轻声嘱咐,那温柔的态度,令人发寒地联想到“深情”二字。紧那罗赶忙低头装喝酒,忍不住打个寒颤,这对奸夫淫妇要玩真的不成?如果宁弦真正的姘头是木鸢,那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真的跟木鸢抢人——可是,木鸢明明从来都不会认真,他只是个幌子,凤才是真的奸夫吧?
唔……头好晕……
紧那罗事先是吃了解酒药来的,怎么这都喝不倒木鸢?这个时候,“药”应该已经混在给白墨的茶里送进他房里了吧?他得抓紧些时间——鼓足精神,招呼道:“来来,再干一杯,断弦儿一起喝一杯。”
宁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