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外,其余的皆南下与庄主会合,可怜庄主夫人都无人有能力去营救。”
噶丽丝真个不知如何办好了,她知道这两个女子在亿君心中都占着极重份量,要她先营救辛飘枫似乎也是她能力所不及。
“我该先去救谁呢?”她真不知要如何决定了。
“古少庄主没有返庄吗?”噶丽丝问道,但所得的回答仍是摇头。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一辆驿车再度缓缓而行,两匹健骑铁蹄重新扬起黄尘,只是这次却不再轻松了。
歌唱,萧声自然更不用说了……
…………………………
第二十章 意外相逢
时光又是推进了半年,在这半年内武林中一切显得平静和沉伏,曾经盛极一时的媒蚣帮,自从武夷山的十二洞天被黄衣魔僧自己一手毁去后,不但江南一带少了许多骚扰,即使河北的碧浮宫总舵,也似乎没有了动静。
这反常的情形好像是一切归于平和的象征,但事实上却不尽如此,突突的狼烟虽一时无踪,但仅仅是转了转地而已。
“呜!呜!”
一声声的号角在大漠之中接连地传播着,看那些往常总是从容不迫,意态安祥的驼队,几乎都变得那么匆忙,好似有什么极大的危险包围在他们四周,使他们受着压力而不得不如此。
天色渐晚,落日余辉像张极尽灿烂的毛毯屏樟着半边天幅,数只老雕鼓着疲惫的羽翼,向着落日匆匆飞去,像舍弃不了光明,耗尽它渺小而又强韧的精力,赶上那即将逝去的日轮。
“叮当!叮当!”
驼队的佩铃发着清脆而惹人幽思的响声,是那么有节奏。微显得有些暗淡而又无比肃穆的沙漠上,一连串地漫步着十八驼队,而带着这驼队的却仅有两人。
两人心中都一阵悲叹,好像是痛惜自己身上的缺憾般,几乎为这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少女而怨天。
“咱本想带她去拜达里克河见‘回春手’,但现在只好等待战争结束了!”老者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爸!我们可去接‘回春手’的!”两兄弟出于自然地说道:“回春手必然会来!”
老者摇了摇头,道:“平时‘回春手’自然肯来,但此时那边也时刻需要他啊!”
哈达,狸突不禁默然,他们不知为何会为莲姑娘感到那么悲伤,像一件完美的圣品有了缺憾,任谁都觉得有去挽救的责任。
莲姑娘的美丽和那可说是圣洁的形态,已使这两位蒙族青年内心中发出属于尊敬的爱慕。
“别替我担心!”莲姑娘感觉到帐中诸人在为她忧虑着,笑道:“有一天我哥哥会寻到我,他会带我去治好我眼疾的。对了,两位兄长,你们刚从外边回来,可碰见些什么样的汉人?”莲姑娘的蒙语有些生硬,但声音却像黄莺艇悦耳。
哈达、狸突有些受宠若惊,同时道:“有许多汉人渡沙漠到拜达里克河去,姑娘兄长是那一位?”
莲姑娘脸上微泛起红云,笑道:“是一位空白衣,骑粟骏马,名叫君忆的。”
哈达摇摇头,说道:“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而且也没有单身的。”
莲姑娘脸上有些失望,但仍笑着说:“我想他马上会寻到我的。义父,我得去休息了,请替我留意这位白衣粟色马之人,他在中原是有名的‘白衣人’呢!”
莎莉拉待莲姑娘说完,牵着莲姑娘静静回到他的帐幕去。
哈达待她出去了,急着道:“父亲,这汉族女子怎么来的?”老者含有深意地望了大儿子一眼,道:“是由一队驼队带来的,只知她家园被毁,亲人一个不存。那商队头儿带她跋涉了半年也未寻得她亲人,又不能再带她流浪,才将她交给我。不过哈达,别妄想,你是不配她的。
哈达脸一红,垂头道:“这点儿子明白,但谁能不喜欢她!”老者点点头,含有深意道:“谁见了都不能不喜欢她,但愿天上能赐给她重见光明的一日。”
沙漠之中太阳似乎落得特别晚,而又起得特别早,清晨总有充满生气和清新,漠海中也不例外。
莎莉技正提着水桶服侍着莲莲姑娘梳洗,哈达、狸突从帐幕中探出身来。看了看天色似乎都满意地一舒筋骨。
莎莉拉看见了他们,喊道:“大哥、二哥快来!”
哈达、埋突不知什么事,赶紧跳过去。潭边一些族人正在清洗着物件,都不时对那坐在岩石上美丽如仙女的莲姑娘投以爱慕地一瞥。
“大哥!”莎莉拉待两人跑近,带着逼迫的语气问道:“兰托罗盖族的噶丽丝公主美还是咱们莲姑娘美?”
这一问题可将哈达问住了,‘噶丽丝”是蒙疆出名的第一美人,而莲姑娘的姿容又可称天下无双来比拟。
“这……这……噶丽丝公主我又没有见过如何得知?”哈达只好如此回答。
“哼!”莎莉技服气道:“我就不信世上还有比咱们莲姑娘还美的,但听说噶丽丝公主将嫁给一个叫什么黑衣的……噫!”
正当莎莉拉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只见她凝目朝那高高的沙坡望去。
两兄弟也觉出有异,转身一看,只见沙丘上突然冒起一骑,好雄壮的身影,好娇捷地速度,不一刻已奔下坡来。
狸突赞道:“好骏的马!”
莲姑娘也觉出气氛的转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莎莉拉像位大姐姐般自然地挡在莲姑娘身前,悄声道:“来了个汉人!”
莲莲一急,连忙问道:“什么模样?”
这时哈达与狸突都迎了上去,只除了萍莉拉一人在郭莲导则。莎莉拉也被那突来的怪客吸引住,有点机械道:“一身黑色劲装,头戴风遮,脸上黑糊糊的胡子真有些怕人呢,会是那黑衣人吗?”
郭莲听着甚是失望。那怪客在村落顶端停下马,相距莎莉拉这边甚近。哈达迎上了他,问道:“朋友来此有何事?”
来人身躯高大,面容黝黑机智,但却显得很忧愁,“操着蒙语道:“请问这里可是布雷肯?酋长黎各是否在?”
哈达有些奇怪,点点头道:“原来两位是少主,失敬!失敬!就请两位转告酋长,说二年前萍水相逢的兄弟顺道来访?”
哈达、狸突有些不信的模样,这时那老者——黎各却已从帐中步出,老远看见这黑衣大汉奇特的身影,呼道:“啊!原来是老弟,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老哥哥!”
“老哥近来安好?小弟无时不在念中……”黑衣大汉说着轻轻将风遮掀了掀,立刻一股骇人的目光射出。
“来!来!这回可得在此住上几日了,咱带你看看咱们族居,对了咱新近收了义女…”
黎各唠叨地说着。
但黑衣大汉露出为难的神色,苦笑道:“老哥,咱还有急事需去拜达里克河,实在马上得启程。老哥美意只好等事情完结后再来拜领!’嘿衣大汉说至此,黎各已有些着急,正要再度相邀,那晓正在此时突然有奇事发生。
黑衣大汉此时仍骑在马上,而这马突然鼻孔掀动,竟仰首怒嘶一声……这嘶声好不雄壮,居然扬起一阵风抄。正当黎各等赞叹着,黑衣大汉奇怪着时,那潭边已响起一串呼声:
“龙儿!龙儿……”
黑衣大汉听得这呼声如中巨糙,身形一震立刻如闪电般朝潭边射去,口中呼喊首:“莲妹!莲妹是你!”
只见郭莲踉跄地朝这边奔着,一下子就被黑衣大汉拥在怀中“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会来的!”郭莲一把将黑衣大汉抱住,放声大哭起来。黑衣大汉轻轻抱起她,转身朝黎各等走来。
刚才那匹马——龙儿的长嘶,已使众人吃了一惊,而黑衣大汉从马上腾身的绝技又使他们骇了一大跳,而现在的情景更使他们奇了。
自然这黑衣大汉就是忆君了,而这女孩自然就是郭莲。郭莲仍在哭泣着,那是悲伤溶和着欣喜。
“莲妹,我终于找到你了!”忆君哺哺说着,这时龙儿也奔了过来,亲热地偎着郭莲。
“龙儿真好,不是它一声嘶鸣,我真不会想到是你来了!”郭莲破涕为笑,在忆君怀中轻轻抚摸着龙儿鼻梁。
黎各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为郭莲庆幸,也悲伤自己的即将失去她了。
“老哥!”忆君露出衷心偷忆的笑容,道:“我真想不到我找了半年的人会在你这儿!”
黎各点点头,笑道:“上天自有安排,你得带你妹妹去就医眼疾吗?”
“我妹妹!”忆君有些奇怪,但机敏的他立刻用汉语悄声问道:“莲妹,这是怎么回事?”
郭莲羞容满面,小声道:“我告诉他们找,是白衣人忆君的妹妹。”
忆君哈哈大笑,脸上愁云一扫而空,对黎各道:“咱兄妹就打扰老哥数天吧!”
xxX刮掠的沙风使整个漠海看来是一片混饨不清,炎日有些黯淡,气候有些燥热,一切都使人不带劲儿。
远处轻快地奔来骑健驹,顺着干枯的河床直往西北奔去。马上骑着两人,风沙使两人卷伏在大包巾之内,看不清面貌,而语声也被风势所淹没。
河沙渐渐有些润湿,看来再前进一程就有水了。马更加紧奔着,风沙却逐渐消弱下去。
“刮!刮!”
一阵秃鹰叫呜,受到这一骑骚扰,数十雕鸟突地振翼飞起。
马上两人将大包巾取下,竟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伟,黑肤黑装,正是古忆君,女的自然是郭莲了……地上散列着一堆堆白骨,连最后的腐肉都被大自然的清道夫——秃鹰夺食干净。
“唉!”
忆君看着这令人惨痛的景象,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敏感的郭莲立刻追问道:“什么事令你叹气呀?”
忆君不愿将残酷的事情说给郭莲听,随口答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感叹时光过得太快,世事变化太大了。”
郭莲笑笑,道:“谁说不是呢!只是我们两人又能再在一块,也值得庆幸了!”郭莲的温情,在这不经心的一句话中完全流露。
忆君心中惊然一惊,他想了喝丽丝,而且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即将见着噶丽丝,那么他要如何告诉郭莲呢?郭莲双目失明,却养成了她能在静中完全体察一个人心意的本领,她感觉到忆君身体一震,虽然是那么轻微,但已感到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莲翻过身来,抱住忆君脖子亲热地问道,脸上又绽开那另在任何人也无法抗拒的笑意。
忆君知道郭莲聪慧异常,在自己未想出妥善的方法时还是先别告诉她一切。他轻揽郭莲腰肢,笑道:“两年前我曾来此处,是一片兵荒马乱。现在我又来到此处,却景色依旧呢!”
郭莲并未在意他这句话,一双玉手捧着忆君黑黝黝的脸孔,娇嗔道:“你怎么这么懒,也不修修面孔,扎死人了!”
忆君被她这娇态弄得心神一荡,将脸孔朝那白玉般的颊上一贴,故意不服气地道:“为了寻你这个妹妹哪来时间打扮呀!衣服脏了也没人洗,肚子饿了也不能停!”
郭莲突然象想起了件什么事,抓住忆君问道:“你在中原是被称为‘白衣人’?”
忆君心中奇怪,但也答道:“是呀!”
郭莲摸摸他身上的衣服,又问道:“那么你为何改穿黑衣呢?”
忆君不知她问这话有何作用,心想迟早要使她知道,不如现在告诉她,让她惊喜一番,于是说道:“你知江潮正道中武功最高强的是谁?”
郭莲在关外五雄处时也常听慧等谈起武林事迹,毫不思索地答道:“除了五子外即得数黑衣人和你了,你真与那黑衣人永不见面吗?”
忆君眉头皱了被,当然部莲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想了一下才道:“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黑衣人和白衣人根本是一个人时,你会觉得怎么样?”
郭莲睁大她那一观看不见的美目,惊喜万分地道:“那么我的怀疑证实了!”
这倒反使亿君大吃一惊,奇道:“你如何会晓得?”
“呵!那是凭直觉。”郭莲笑着道。
忆君自然不满意这答复,追问道:“这不可能,你是猜的吗?”
郭莲面容上有骄傲的神色,说道:“我懂你的性子,如果那一个白衣人是你唯一的劲敌,你是不会不去找他的,而你从没有去过。”
忆君仍不服,再道:“黑衣人,那件黑衣……”突然他忆起黑衣宝剑都已不在身边。
“君哥!”郭莲突然紧紧偎在忆君怀中,笑道:“那位美丽的蒙族公主真要嫁你吗?”
忆君更是大惊,说道:“这你从何听来?”
郭莲得意已极,摸摸忆君那张满是刺虬的脸孔,笑道:“这是她亲口说的,而且你的黑衫青霞剑不是最好的证物?”
亿君知道瞒不过,只好说道:“我并没有讲娶……”还未说完,郭莲已堵住他口,笑道:“我不会反对你娶他的,在那挂月峰我就曾说过,而且听说公主是这么美,你不娶不是太可惜,而且她曾声明非你不嫁,以断绝那些不断的求婚者。”
忆君半年来忙于奔波寻找郭莲,和苦练武功,根本未去注意这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事,这时从郭莲口中得知,心中真有些不是味道。
忆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