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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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名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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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五爷脸都吓白了:“小七儿,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天楼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把怀里的手帕包掏了出来。

白五爷一见那两根暗器,立即惊声叫道:“阎王刺,这玩艺儿专攻穴道——”

龙天楼道,“就是这么回事,您现在明白了吗?”

白五爷气急败坏道:“明白是明白了,可是你怎么又跟他们动手——”

“不是我要动手,实情您看见了,我可不是受他们这个的人。”

“我知道,你是不受,可是这么一来你可害苦了统带了,巡捕营哪惹得起侍卫营啊!”

龙天楼听得长眉一扬道:“您放心,害不了统带,我干的我当,不等他们去找统带,我这就找上他侍卫营去。”

话落,飞快地拾起五把长剑,转身要走。

“站住!”玉妞的喝声传了过来。

龙天楼脚下顿了一顿:“五叔,我自信没得罪玉妞,不管是什么,等我从侍卫营回来之后再解释。”

他要走。

白五爷赶上来:“小七几,你不能走。”

“侍卫营是龙潭虎穴?”

“可以这么说。”

“那么您说怎么办,让他们去找统带说话?”

白五爷大感为难:“这——”

他明白,统带绝担不起这个。

龙天楼道:“我是江湖人,不用为顶戴担心,还是我来吧!”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

白五爷这回没再拦,只怔怔地站在那儿,望着龙天楼的颀长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不见。

只听玉妞的话声传了过来,“爹,让他去,他自己要去,谁也拦不住。”

白五爷突一扬眉道:“丫头,出来。”

“爹,我睡了。”

“出来。”

白五爷的嗓门提高了些。

玉妞没敢再多说,堂屋门儿开了,她走了出来,直到白五爷身后。

白五爷道:“我要跟去看看。”

玉妞一惊:“您怎么能去?”

“他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他的命还没我这个差事值钱?”

“可是——”

“别可是了,丫头,你爹把事做差了,人家在家待得好好的,硬让我一封信央告来了,等于是让我把他拖进了是非圈奇*。*书^网,沾上承王那个福晋也好,惹了侍卫营也好,都是因为咱们而起的,如今你这个做女儿的那样对他,我这个做爹的怕事,等于是硬逼他去了侍卫营,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人家那个做爹的不怪我,今后我这张老脸也没地儿放,会羞愧一辈子。”

玉妞道:“那,我跟您去。”

“胡闹,你跟我去干什么,你跟去又能干什么。只记住我的话,要是我没回来,京里你也不能再待了,收拾收拾,投奔他爹去。”

玉妞听得脸色—变:“爹——”

“我去了。”

白五爷吸一口气,大步往外行去。

玉妞抬起了手,要叫,可是旋即又停住了,只呆呆地站在那儿,一直望着白五爷身影不见。

龙天楼不知道侍卫营在哪儿,可是这个衙门在京里绝不难打听,他只找了家还没上板儿的店铺问了问,就提着那五把长剑直奔内城。

把守内城九门的,是九门提督辖下的步军,跟巡捕营等于是一家人,龙天楼只说了是五城巡捕营龙天楼,守门的步军就让他进了内城。

龙天楼进内城,向着侍卫营方向疾走,刚拐过一条大街,迎面来了十几个,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都是侍卫营的,人人手里提了把长剑,领头的是个身材矮小的瘦老头儿,刚才去白家找他那五个里的领头汉子也在其中,双方碰面,他冲龙天楼一指:“大领班,就是他。”

双方都停了步,相隔约一丈远近。

那瘦老头儿脸色一变,一抬手,十几个手下立时窜过来围上了龙天楼。

龙天楼淡然道:“这是干什么?”

瘦老头儿缓步来到近前,两眼寒芒外射,直逼龙天楼,冷然道:“你说呢!”

龙天楼道:“我不清楚。”

瘦老头儿双眉一轩,突然厉声道:“胆上长了毛,瞎了你的狗眼,你敢惹侍卫营!”

话落,扬手一个嘴巴子抽了过来。

龙天楼双眉陡挑,提剑的左手扬起,正好挡住了那一巴掌,还把瘦老头儿震得脚下微退一步。

瘦老头儿变色道:“你——”

龙天楼道:“你要弄清楚,龙某人不在巡捕营吃粮拿俸,跟他们不一样。”

瘦老头儿道:“江湖上来的怎么样,江湖上来的也不能不尊敬侍卫营。”

“江湖上讲的是理,你试试看。”

瘦老头儿也提着一把长剑,他剑没出鞘,扬手砸向龙天楼。

龙天楼一侧身,右手五指闪电似地扣住了瘦老头儿持剑腕脉,冰冷道:“我这就是上侍卫营论理去,你最好别逼我在这儿动上了手。”

五指一松,右臂一振,瘦老头儿踉跄而退,三步以后才拿桩站稳,他脸色煞白,可没敢再动:“你这就是上侍卫营论理去?”

“不错。”

“那我现在可以不难为你,走。”

他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伸了两次手,还能不明白自己有多少,人家有多少?

说完话,他转身先走,围着龙天楼的十几个不动。

龙天楼知道,这十几个是怕他跑,他淡然一笑,迈步跟上,那十几个这才脚下移动,紧跟在他身后。

内城本就比外城宁静,入夜以后,更是少人行走,如今都半夜了,街上一个人影看不见,这十几个人在街上行走,一点也不扎眼。

其实,就算是扎眼,侍卫营的人办事拿人,谁又敢过问,谁又敢正眼看一下?!

侍卫营好像不太远,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好高大的衙门头,比五城巡捕营气派多了。

高插入云的一根旗杆,从上到下挑着一串灯笼,把门口照得亮同白昼。站门的是八名挎刀亲兵,一个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别的不说,单这份气势就够慑人的。

瘦老头儿走在前头,十几个人围着龙天楼进了大门,进门之后,瘦老头儿抬手往后一挥手:“关上门。”

只听两扇大门隆隆地关上了。

完全是一副龙天楼来得去不得的气势。

龙天楼哪把这个放在心上,头都没回,跟着瘦老头儿往里走。

转过影背墙,眼前是个大院子,中间一条石板路,两边黄沙铺得平平的,—看就知道,这个前院兼练武场。

院子两边,是两排平房,都亮着灯,这时候了,还听得见阵阵的豪笑跟喧嚷声。

走没两步,前面的瘦老头儿突然停步转身。

龙天楼只好也停了步:“怎么不往里走了?”

瘦老头儿冰冷道:“你想干什么?”

“告诉过你了,我是来侍卫营讲理的,当然是要见你们大贝勒。”

瘦老头儿冷笑道:“凭你也配见我们大贝勒!”

“怎么?你不让我见?”

“你知道脚下踩的是什么地方吗?”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儿是练武场。”

“不错,这儿是练武场,你好眼力,现在我们就想拿你活动活动筋骨。”

瘦老头儿跟那十几个之间的默契真不错,他话声方落,那十几个长剑出鞘,从四面八方卷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刚才关了大门,就已表示非把他留在这儿不可。

他右手从左手拿过一把剑来,振腕一抖,朵朵剑花飞出,只听铮然连响,十几把长剑都被震得荡开了。

这一阵金铁交鸣声惊动了人。

两边平房里霎时没了声,一个个都窜了出来,转眼间黑压压地站了两排。

有几个过来问。

瘦老头儿把原因说了一遍,自不免添油加醋。

那几个许是刚喝了酒,酒气老远都闻得见,一听瘦老头儿说,更是脸红脖子粗,齐声喝道:“撂倒他,剁他!”

这当然更助长气焰,马上又冲上来十几个,连同用剑的共二十多卅来个,一起扑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真火了,在这种情形下,他要是不自卫,那就只有一条路——血溅尸横。他猛提一口气,旋身抖剑。

只一剑,只这么一剑,有剑的被震退了,没剑的被吓退了。

侍卫营的人跋扈惯了,哪受过这个,叱喝声中,拥过来的人更多。

“住手!”龙天楼舌绽春雷,霹雳大喝。

这一声,震天慑人,震得那些汹涌而来的一众侍卫营的人扑势一顿。

龙天楼立即又说道:“事不过三,最好不要逼我伤人,难道这么大一个侍卫营,没有一个愿意站在‘理’字上说话的?!”

众侍卫营的人齐声叱骂,又要扑。

“退下去!”

一声震人耳鼓的沉喝传了过来,别看侍卫营的人骄狂跋扈,不可一世,这时候还真听话,立即躬身哈腰往后退去。

那瘦老头儿也忙转身打下千去:“贝勒爷!”

龙天楼抬眼望去,通往后的石板路那一头,缓步走来个威猛慑人的魁伟身影,正是那个大贝勒。

大贝勒走近一摆手,瘦老头儿躬身退后,恭谨异常。

大贝勒抬眼凝望龙天楼,环目之中,威棱闪射:“是你?”

龙天楼欠身道:“龙天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闯进我侍卫营来干什么?”

“贝勒爷,不是草民闯进侍卫营,而是草民被押进了侍卫营。”

大贝勒上下打量了龙天楼两眼:“这个样子,像吗?凡是被押进侍卫营的,从来没有一个像你现在这样的。”

他的意思是说,凡是被押进侍卫营的,从来没有一个还能像现在龙天楼这样,面对这么多侍卫营的人,提着几把剑站立着的。

龙天楼道:“贝勒爷,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经过情形,从客栈遭袭击说起,一直说到如今。

静静听毕,大贝勒浓眉轩动道:“有这种事?”

龙天楼探怀取出手帕包,打开,现出那两根淬了毒的阎王刺,道:“请贝勒爷过目,这就是那两根淬毒暗器。”

大贝勒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转看左右,沉声问道:“是你们谁派的人?”

瘦老头儿上前一步躬下了身:“回贝勒爷,是属下派的人。”

“人呢?”

两名汉子趋前打千,龙天楼认得出,正是客栈屋面动过手的那两个。

大贝勒目光一凝道:“你们两个去抓过他吗?”

“是的。”

大贝勒又转望瘦老头儿:“既然是误会,为什么又把他带来了?”

瘦老头儿道:“回贝勒爷,原是误会是没错,可是他不该出手拒捕,还折辱了咱们营里的弟兄。”

大贝勒浓眉一扬,“呃”地一声转望龙天楼:“你出手拒捕,还折辱了我营里的弟兄?”

龙天楼道:“贝勒爷明鉴,草民所以斗胆出手,纯属自卫。”

“自卫?”

“刚才那两根暗器您看过了,这两位先用淬了毒的阎王刺袭击草民,及至草民登屋查看,他两位又以兵刃相向,草民要是不出手,就会伤在剑下。”

大贝勒道:“客栈里的事,算你是自卫,难道白家的事,也能算你是自卫吗?”

“贝勒爷,那几位找上白家,硬要拘捕草民。错不在草民,草民无罪,自是不愿任人拘捕。”

大贝勒脸色微变:“自从我领侍卫营以来,还没有人敢对侍卫营的人这样,侍卫营的人要拘捕你,自然有他们的理由,你若也有你的理由,为什么不到侍卫营来解释清楚,反而再次出手,甚至夺去他们的兵刃呢?”

“草民刚说过,错不在草民,草民不愿被拘捕。”

大贝勒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不管错在谁,我侍卫营只要派了人出去,就绝不容有拒捕事情发生。”

龙天楼听得火往上一冒,但他旋即又忍了下去,道:“贝勒爷,如今草民来了,草民想见您,想请您做主,但是情形又如伺呢?外面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如果不出手自卫,只怕草民这条命就要留在侍卫营了。”

大贝勒冷笑道:“我不妨告诉你,这是你,换个人早躺在地下横尸了,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就应该知足。”

可真是不讲理!

领侍卫营这位贝勒爷都这样,侍卫营的人为什么蛮横跋扈,就可想而知了,也难怪,能领皇上的侍卫营的人,当然是皇上的亲信、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样的人谁敢惹,还能不横、不跋扈?

龙天楼火又往上一冒,刚想说话。

大贝勒那里已脸色一寒,冰冷道:“冲着有这个误会在先,我不要你的命,但是我也不能轻饶人,要不然往后谁还把我侍卫营放在眼里?你自废一只手,走吧!”

他说来轻松,跟没事人儿似的,而且,听口气这还似乎是最轻的惩罚了。

可是听进龙天楼的耳朵里,却使得龙天楼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火儿了,双眉陡地一扬,道:“怎么说,贝勒爷要草民废一只手?”

“你已经听见了。”

“草民无罪。”

“你冒犯我侍卫营,论罪该死,只废你一只手,对你已是天大的便宜。”

“贝勒爷,草民是来替巡捕营办案的。”

大贝勒环目暴睁:“巡捕营怎么样,就是富尔,我要摘他的脑袋,他也不敢有一句话!没有你这个江湖人,官府就别办案了?没有你,巡捕营的案子,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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