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涛和甘霖却是兴致勃勃,他们边吃边偷瞧凤嫣红的撩人姿色,不喝酒也够醉得差不多了。
酒筵过后,花玉麟即率袁小鹤等人离开了宵关。
送走花玉麟,凤嫣红脑子里依然还萦绕着花玉麟的影子。
她并未感到失望,只是稍有些惆怅而已,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一定可以得偿心愿。
现在没别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星到总坛面见教主了。她稍做休息,便开始动身。
刚刚走到招贤馆附近的小路上,迎面来了一人,赫然是岳小飞。
她本来奇怪花玉麟上午到宵关为什么没带岳小飞,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派到外面公干去了。
岳小飞本想躲过凤嫣红,但眼前就这么一条路,只有硬着头皮和她见面了。
他抱拳一礼道:“凤统领可是要到总坛去?”
岳小飞只以为城主严寒早在上午便先见过了城主,根本不清楚严寒不但没去总坛,反而把马昭雄吊起来毒打一顿。
因之,他对此刻凤嫣红要到总坛密告严寒,已不放在心上。
凤嫣红并未回答,却又反问道:“你是到什么地方去啦?”
岳小飞当然不能告诉对方到育化城之事,顺口道:“晚辈奉命到总坛办件事。”
“你奉谁之命?”
“晚辈人在五关总镇府,自然是奉副总镇之命。”
“到总坛去做什么?可见过教主?”
“一点小事,以晚辈这种身价,那里有资格见教主。”
凤嫣红对岳小飞,照样也存有非分之想,只可惜他年纪太小,还不便动以男女之情,在她心目中,若再过几年,简直会是第二个花玉麟,比马昭雄真不知要胜过多少。
她双眸紧盯着岳小飞道:“我也正是要到总坛的,你可否陪我一趟?”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凤统领自己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人陪?”
凤嫣红道:“一个人走路很寂寞,有你陪着,咱们—路上可以说说话儿。”
岳小飞为了能侦察她的行动,又可做个顺水人情,故意犹豫了一下,再道:“如果今晚赶不回来,晚辈到了总坛,食宿都不方便。”
凤嫣红笑道:“跟着我走那让你没饭吃,只要我有地方住,你就有地方住。”
岳小飞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嫣红内心暗喜。
她边走边搭讪着道:“今天上午花副总镇到宵关视察,你知不知道?”
岳小飞道:“晚辈昨晚就听到有人说过,如果不是今天有事,也许会随副总镇到贵关去。”
“可不是吗,小鹤和两位副使者都去了,我还特别派了个女兵仪队迎接他们。”
“什么女兵仪队?”
“宵关因为任务特殊,所以女兵很多,她们一个个都很漂亮,小飞,你想不想交女朋友?”
“晚辈只想效忠教主,年纪小,交什么女朋友呢。”
“效忠教主和交女朋友根本是两回事,你虽然年纪轻,对女人必定也会想,若想交女朋友,就该常到我那里去,我一定会找个令你最满意的给你。”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小鹤和两位副使者,也可转告他们常到我那里去,只要他们去找我,只有好处,决不会吃亏的。”
岳小飞暗自骂道:“贱女人,竟连丁涛和甘霖那种粗人都不想放过!”
他实在不愿再听对方的无聊话,索性不主动开口。
到了总坛,岳小飞本想仍能随凤嫣红行动,以便监视她做些什么,但凤嫣红却把他安置在总坛外围一处小楼里。
这处小楼只有一名老人负责看守,显然凤嫣红对这里很热,就像自己的行馆一样,可见她在总坛很兜得开。
她交代岳小飞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私自跑到外面去,有什么需要,只管找那名老仆人,那者仆人名叫高来。”
岳小飞道:“凤统领预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凤嫣红道:“不一会,如果我回来晚了,吃住方面,高来自会替你料理。”
她离开那座小楼,不经大殿,直趋教主内宫。
经过通报之后,传谕出来:教主就在内宫接见。
内宫警卫森严,连凤嫣红这种教主的心腹人,也是一路低着头进去的。
皇元教主坐在绣有日月龙风锦披的宝座上,身后站着两名眉目俏丽的彩衣少女。
原来皇元教主是一位女的。
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面目姣好,风华绝代,神采中却又隐现着一股逼人的威仪。
令人望而生畏。
凤嫣红不敢仰视,趋前几步,盈盈拜了下去道:“属下宵关统领凤嫣红参见教主,望教主万岁,万万岁!”
皇元教主不见丝毫表情,开口道:“起来吧,有话站着讲!”
凤嫣红站起身来,视线掠过皇元教主身后两名少女,却又低下头去。
皇元教主道:“她们两个都是服侍我多年的人,用不着避开。”
凤嫣红吸了一口气才道:“三年前有一名闯进天谷图谋不轨名叫何慧仙的女子,被教主亲自下谕打入育化城灵堂为奴,而且若无教主手令不得开释,这事教主还记得吗?”
皇元教主哦了声道:“当然记得,这女子还是由你密告的,现在为什么又提起她来?”
“属下得到密报,目前这女人已被育化城严城主擅自开释,负责守护灵堂的马香主职责所在,只他向严城主禀报那女人是教主亲自下谕打入灵堂的经过,岂知严城主不但不肯把那女人交回灵堂,反而把马香主痛责了一顿。”
皇元教主神色微变道:“不可能吧,严城主是我的大师兄,怎会跟我过不去?”
凤嫣红道:“就因为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所以他才敢这样做,而且他当时的语气,似乎根本设把你老人家放在眼里。”
皇元教主神色又是一变道:“凤统领,本教主和严城主的关系非比寻常,你这话若有半点不实,小心我先拿你治罪!”
“这样的大事,属下怎敢信口开河,若当真所报不实,即使被您老人家处死,也是罪有应得,绝无半句怨言。”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育化城那边,也有属下的熟人,教主只要把马香主叫来,一问便知。”
皇元教主为了查证,随即命人速到育化城传谕马昭雄来见。
一面吩咐凤嫣红道:“你先退下休息,等马香主到来时,再一并来见。”
那负责传谕的是一名护法。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护法神色慌张的回来了。
皇元教主升座问道:“马香主为什么没来?”
那护法躬身道:“禀教主,马香主已被严城主扣押起来,而且是吊在梁上,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一来,皇元教主不信也得信了。
她不动声色问道:“可问过严城主为什么要扣押马香主?”
那护法道:“严城主不肯讲,看样子他的火气很大,属下虽然是奉谕前去,他却一副似理不理的样子。”
“你可亲眼见过马昭雄?”
“严城主不准见。”
“那么你怎知马香主被吊在梁上打得遍体鳞伤?”
“是育化城总管周海山讲的,连周海山也不准属下进去看。”
皇元教主默然许久,才再说道:“那就由你再到育化城一次,去把严城主请来!”
那护法面有难色道:“严城主火气的确很大,属下只怕请不动他。”
“这是本教主的令谕,并非你私人请他,难道他连本教主的令谕也不遵守,快去!”
那护法躬身而退。
育化城主到达总坛时,已是起更时分。
这时凤嫣红已先守在皇元教主身边,同时也知道了马昭雄被吊毒打之事。
马昭雄的被吊毒打,凤嫣红内心反而倍感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严寒的罪名越发大了,自然也越发容易告倒他。
严寒进来之后,对皇元教主只是拱了拱手。
皇元教主虽未下位迎接,却也连忙欠身答礼。
他们是师兄妹,关系可谓与众不同。
只听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坐!”
严寒随即在一旁坐下,但却望着站在一旁的凤嫣红怒目而视。凤嫣红被看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急急低下头去。
严寒冷冷问道:“教主把严某叫来,不知有什么示下?”
皇元教主语气显得十分平和,道:“方才小妹派赵护法到育化城传见马香主,听说马香主被师兄扣押起来,而且还吊在梁上受刑,可有这件事?”
严寒颔首道:“不错,有这么一回事。”
“马香主犯了什么城规?大师兄可否告知小妹?”
“他擅自溜出育化城,一去大半天,直到深夜才回来。”
“大师兄可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去做什么?”
严寒蓦地双目圆睁,手指凤嫣红道:“教主不妨问问这女人!”
皇元教主转头望向凤嫣红。
凤嫣红连忙跪倒在地道:“禀教主,属下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明白严城主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严寒嗔目喝道:“他到宵关和你幽会,你这贱女人还敢说不知道?老夫早就知道你这贱女人作贼心虚,恶人先告状,竟要在教主面前密告老夫,简直岂有此理!”
凤嫣红只吓得股摇胆栗,连连叩头道:“禀教主,严城主这些话全是冤枉属下的,属下不知道什么事得罪了严城主,他老人家竟然在教主面前说出这种没影儿的话来!”
只见严寒霍地腾身而起,飞起一脚,直向凤嫣红踢去。凤嫣红一声惨叫,直踢到墙角边。
严寒在皇元教主宝座前如此举动,这是皇元教立教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事,他踢的是凤嫣红,而难堪的却是皇元教主。
皇元教主终于变了脸色,冷然大声道:“大师兄,有话好好讲,何必在小妹面前发这么大的睥气?”
严寒哼了一声道:“这贱女人太可恶了,提起她的丑闻,严某真是说不出口!”
皇元教主只好暂且放下凤嫣红的事不谈,语气再转为缓和道:
“大师兄到底准备怎样处置马香主?”
严寒道:“先吊他三天三夜,如果吊死了,就让他死去。”
“大师兄,马香主纵然犯了城规,也不过是擅自外出,就是处分他,也用不着处分得这样重。”
“严某早知马昭雄是教主的人,不过他既然被分在育化城当差,严某就有权处置他!”
皇元教主瞬间脸色变了几变,强自抑制着激动的情绪道:“这件事也可以暂时不谈,听说贵城灵堂一个叫何慧仙的女人,已被大师兄释放了,可有这件事?”
严寒道:“不错,也有这回事。”
“大师兄可知道那女人是待罪之身,小妹曾亲下手谕打入灵堂为奴,若没有小妹传谕谁也不能释放的,是吗?”
“严某也听说过。”
“大师兄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把她释放了呢?”
“严某想先问教主一句话,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究竟犯了什么戒律?”
“三年前她进入天谷的用心,就是图谋不轨。”
“有什么证据?”
“是凤统领向小妹密告的,凤统领手边就握有她的证据。”
严寒冷笑道:“原来教主也是相信了她的谗言,这贱女人根本说不出一句人话,教主,严某为了皇元教,也为了你,不得不奉劝几句话,但愿你能亲君子,远小人,忠言逆耳,听不听就在你了!”
皇元教主脸色变得红中带绿,冷冷笑道:“多承大师兄教诲,小妹自信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严寒霍然而起,拱了拱手道:“如果教主没有别的吩咐,严某就告辞了!”
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等一等,小妹想再问问,那叫何慧仙的女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严寒道:“严某暂时把她调到城府。”
“这样吧,请大师兄明天就派人把那女人送到总坛来。”
“莫非教主准备处置她?”
“这是小妹的事,大师兄用不着多问。”
“教主的令谕,严某不敢不遵,不过严某担心她在路上逃脱,事关重大,所以教主最好派一位高手到育化城把她押回来。”
严某说完话,掉头而去。
严寒走后,皇元教主的脸色,竟是越变越冷,越变越凝,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凤嫣红虽已爬了起来,却又走到皇元教主宝座前跪下,掩面啜泣起来。
皇元教主冷声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凤嫣红泪流满面,呜咽道:“属下求教主明鉴,方才严城主说那一番话,完成是无中生有,属下真不清楚究竟那件事得罪过他。”
皇元教主道:“他说他的,我明白就好,难道他打了你,你还想打他不成?”
凤嫣红打了个哆嗦道:“属下怎敢存这种念头,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他连教主都敢教训,踢属下一脚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哭啼啼的,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属下觉得被打事小,平白受辱事大,女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名节,严城主破坏了属下的名节,属下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起来,别者说傻话,他说的是一回事,我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只要你自己真做得正,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计较。”
凤嫣红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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