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剑气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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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剑气满江湖-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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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等人激射而来。

这一下事起突然,大家相距极近,谁也来不及躲闪。

“孽障!”天雷叟沉叱入耳,那四散激射的一大蓬蓝芒,忽然间,好像是由青衣少女收

了回去,在她身上一闪而没。

不,全都反射到她身上,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众人举目瞧去,这一瞬间,青衣少女倒下的身子,立时化成了一滩黄水。

天雷叟目光严厉沉声道:“浚儿,你大师兄追随为师数十年,但犯了本门禁条,仍难逃一死,这是你的榜样,今后好自为之,替风雷门下争一口气才好。”

辣手黄衫侯浚拜伏地上,道:“弟子自当谨记!”

天雷叟点点头,然后抬目说道:“老夫处置孽徒,你们都已亲眼目睹,也可算是报了亲仇,浚儿,你送他们下山吧!”

一行人离开了七星岭,回到石城,天色已经大亮,大家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只有褚璇站一个人跟在大家身后,独个儿闷闷不乐,众人也只当她伤心父丧,并未在意。

到了石城,就在城中一家客栈打尖,两男四女,要了三间上房,许庭瑶、廉清明住了一间,司马云英、玄衣罗刹和廉红药、褚璇姑各住了一间,大家奔走了一夜,急须休息,洗了把脸,就各自回房运功调息。

快近中午,廉红药慌慌张张的敲着两边房间,大声叫道:“许大哥,司马姐姐,你们赶快出来,褚姐姐一个人走了!”

她这一嚷,大家同时惊觉,开出门去,只见廉红药手上拿着一张白纸,瞧到许庭瑶,立即通了过去,说道:“许大哥快看,这是褚姐姐留给你的,我方才醒来,不见褚姐姐,只在桌上发现这张字条。”

许庭瑶接过来一瞧,上面写道:﹁许大哥,我走了,我不相信先父会害死许三叔和姜二叔,但这已是事实,先父做出对不起两位结义兄弟的事,我也无颜见人,今后岁月,青灯红鱼,长礼我佛,好替先父消解冤孽,并祝福你们美满快乐。”

司马云英看到最后一句,不禁脸上一红,许庭瑶顿脚道:“褚妹子怎会这样想不开?”

玄衣罗刹道:“她不会走得太远,我们快把她追回来才是正经!”

司马云英道:“姐姐说得不错,我们快追上去,还来得及!”

玄衣罗刹略一沉吟,道:“这里一共有三条路,朝东一条通往化县、梅菉,朝西一条,直达广州,褚家妹子不可能会从这条路走,朝北是一条小路,通往广西陆州,她多半由北路而去……”

许庭瑶没等她说完,目光一转急急说道:“那么我们就从这条路追上去就是了。”

玄衣罗刹笑道:“这是我的猜想罢了,万一她不走这条路呢?我们不妨分头追踪,你和司马妹子走朝北面一条,我朝西去,廉氏兄妹朝东,不论追上与否,仍在这里会面。”

大家计议定当,就各自分头上路。

却说许庭瑶、司马云英一路向北急赶,奔了二十来里快到石角附近,突然从右侧一棵大树上,飞出两点蓝星,分向两人当胸射来。

许庭瑶走得较为一刖面,正在急奔之际,瞥见有人暗算,大喝一声,左手扬处劈空一掌,把暗器击落,定睛看去,赫然是两支喂了剧毒的骷髅短箭。

嘶嘶!两条人影,闪电飞泻,落到一刖面,那是一个黑衣断臂老人和一个青布包头、一身素服的女郎,拦在当路。

许庭瑶方自一怔,司马云英目光一抬,冷冷的道:“祁老,蓝香主你们要待怎的?”

许庭瑶听司马姐姐说过,黑衣断臂老人叫做祁南山,是昔年威震甘陕的独行巨盗,他边上的素衣女子,原来就是钢面大香主蓝素素。

蓝素素尖削脸铁青,冷笑道:“公主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上吧?”

司马云英叱道:“我不是你们公主!”

祁南山嘿嘿干笑,道:“自然不是,叛教弑父的丫头,你认命吧!”

司马云英听得心头一震,问道:“祁老,你说什么?”

祁南山提掌当胸,逼前一步,狞厉的道:“我说你叛教弑父,你难道还想抵赖?教主把你视为己出,待你不薄,你居然恋奸情热,倒反骷髅教,逆伦弑父,还割去了教主六阳魁首,你这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贱婢,祁南山就是把你立劈掌下,碎尸万段,也难消除胸头之忿,贱婢,你叫那小子一起上吧!”

司马云英越听越奇,越听越惊,后退了一步,柳眉挑动,说道:“祁老,你跟毕千岁多年,自然知道这老贼是我杀娘仇人,我被他关在石室中,被人救出,根本不知老贼已死,我正想岭南事了,找毕老贼替我死去的娘报仇……”

祁南山双目圆睁,喝道:“贱婢不必多说!”

他脸色渐渐转青紫,缓缓举起当胸左掌!

许庭瑶昨晚刚听常镇干说过,“紫煞掌”是旁门中最毒辣的武功,此时骤睹他左掌一片暗紫,心中一动,立时一跃而出,说道:“姐姐,还是让我来对付他!”

祁南山早已蓄足十成功力,大喝一声道:“你们谁也别想活得过今天!”

左手一绷,劲风横扫而出,许庭瑶见他来势劲急,也立即出掌迎去。

那知祁南山蓄意先要击毙司马云英,许庭瑶一掌迎出之际,只听他冷笑一声,横劈手掌忽然一兜,那排空狂澜,陡的完全转向,朝司马云英撞去。

许庭瑶瞧得大怒,一声长啸,身如电闪,一下抢到司马云英身前,双掌迅疾平胸推出。

他暴怒之下,不觉使出全力“一元真气”暗劲如山涌出。

祁南山和他一接之下,陡觉自己“紫煞掌”力,悉数反弹回来,他这种旁门霸道阴功,出必伤人,但如遇上道家罡气一类玄功,被反震回去,同样非死即伤,他这一惊觉不对,正待向后横跃!

许庭瑶恨他出手毒辣,那肯放过,身形一掠,欺到背后,一掌拍上后心,祁南山没有来得及避开,自己紫煞掌的反震之力,已然受创不轻,那还经得起许庭瑶一掌,闷哼一声,口喷黑血,倒地死去。

蓝素素眼看祁南山死去,心头狂骇,左臂一抬,铮铮铮铮铮五支喂毒袖箭,连珠打出,朝司马云英射去,人却旋风般向山径纵去。

司马云英昔日身为骷髅教总香主,蓝素素有多少能耐那会不知,她左臂才扬,她早已一探镖囊,掏出亮银子午钉,随手撤出,把对方一圈五支梅花形的袖箭,才到中途,就被子午钉悉数击落,口中娇喝一声:“蓝素素,你给我躺下!”

一缕银光,应手而出,打中蓝素素脚踝,“啊哟”一声,跌倒地上。

司马云英一掠而至,赶到她身前,正待举剑劈下,突然觉得她也是从小被毕老贼收养之人,自己和她并无怨仇,长剑一收,喝道:“你去罢!”

蓝素素挺身一跃而起,双目含煞,左手一抬,“叮”的一声,一支袖箭突然当胸打来。

司马云英一时疏忽,忘了她一筒袖箭之中,还剩着最后一支,双方面对面的打来,哪能躲闪得开?差幸她眼快手快,随手一抄,已把箭尾抄住,但相距太近,喂毒箭头,已刺进她左乳“期门”。

蓝素素却早已忍痛急掠,一下投入树林。

司马云英暗暗叹息一声,把抄住的袖箭拔了出来,朝地下一掷,一手紧按创口,一手掏出“乌风散”咬开瓶塞,酒在创口之上。

许庭瑶睹状大惊,一掠而至,急急问道:“姐姐,你受了伤?”

司马云英业已脸色苍白,娇躯摇摇欲倒。

许庭瑶慌忙两臂一抄,抱住她身子,这一瞬之间,她顿觉万念皆空,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喘息道:“弟弟,我……不成了……”

许庭瑶把面孔贴在司马云英脸上,六神无主,焦急道:“姐姐到底怎么了?”

司马云英樱唇微动,气息微弱说道:“我一时大意,中了蓝素素的袖箭,她箭上喂的是勾吻毒草,这种剧毒,中人必死……”

许庭瑶一颗、心几乎从口腔里直跳出,问道:﹁姐姐,你乌风散不是可解百毒?你……﹂

司马云英苦笑道:“不成,乌风散无毒不解,但就是勾吻草,力量就不够……”

许庭瑶急得流泪道:“这……怎么办……”

司马云英眼皮渐渐无力,似将睡去,但她强力睁开双目,细声道:“快……鸟风……散给我……服……下。”

许庭瑶那敢怠慢,把一小瓶乌风散,一起倒入她口中,司马云英道:“弟弟,快……抱我……回去……”

许庭瑶抱着她娇躯,飞也似地奔回客店。

玄衣罗刹早已回来,一眼看到司马云英伤势严重,不由大吃一惊,跟随进房,问道:“许兄弟,英妹妹伤在那里?”

许庭瑶瞧到玄衣罗刹,宛如遇上救星,把司马云英平放床上,转身喊道:“姐姐,你快救救她……”

玄衣罗刹跺跺脚道:“你先告诉我她怎样受的伤,伤在什么地方?”

许庭瑶把当时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玄衣罗刹两道秀眉蹙得紧紧的,道:“我在武功上,虽是承受了恩师所传,但师父治伤疗毒的秘法,却并没学会,我以前曾听恩师说过,勾吻是苗疆最毒的毒草,我身边虽也带有解毒药物,不知是否有效?”

说到这里,只听床上的司马云英,呻吟一声,低低叫道:“姐姐……”

玄衣罗刹慌忙走近床前,司马云英缓缓抬起右手,拉着玄衣罗刹手腕,声音微弱道:“姐姐,勾吻草中人必死,我目前只是服下一瓶乌夙散,把剧毒暂时托住罢了,只要药性一失去,毒性就会发作,我苟延残喘,就是心里有几句话,如果不说出来,我死难瞑目……”

许庭瑶瞧着这位未婚娇妻,心头直如刀割。

玄衣罗刹流泪道:“英妹,你别尽说这些伤心话,我想,天生一物,必有一制,你快说有没有解药?”

司马云英苦苦笑道:“姐姐,你先让我说出心里的话来,好姐姐,你如果可怜妹子,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玄衣罗刹点头道:“我答应你,你快说咯!”

司马云英无神的目光,瞧瞧许庭瑶,又瞧瞧玄衣罗刹,脸上绽出一丝笑容,说道:“姐姐,我们三人一见如故,我知道……你……一直关心着他,你撮合我们,就是你的多情之处,妹子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只是妹子不成了……你要答应我,你从此不要再离开他,他初出江湖,结下许多仇家,没有你在他身边,我死也不放心的……姐姐,你方才已经答应我了,我可以……”

玄衣罗刹没防到她当着许庭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心乱如麻又羞又急,皱皱眉,道:“英妹,你先定定神,你不能这样就死,时光宝贵,你快说出解药来,我上夭入地,也非弄来不可!”

许庭瑶哭道:“姐姐,你快说出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

司马云英哭道:“这种毒药,是毕老贼练的,他也没有解药,据说……据说……只有云雾山温玉岩出产的新鲜乌风草,整株连根煎服,才能有效,妹子身边的乌风散,虽然也是乌风草焙制的,但药效不够……”

玄衣罗刹突然站起身来,道:“既有地方,总可找到,可惜我身边没有大还丹了,否则就足可多支持几天……”

说到这里,从身边摸出一个玉瓶,一下塞到许庭瑶手中道:“这是我师父秘制的解毒护心灵丹,纵然药不对症,每隔半个时辰给她服用一颗,尽这一瓶药方,总可支持到明天晚上,我这就赶上云雾山去。”

话声一落,一下脱去长衫,朝地下一掷,人影闪处,飞出屋去。

傍晚时分,廉清明兄妹回到店里,他们也没追上褚璇姑。司马云英已是奄奄一息,昏睡不醒,许庭瑶陪在床边,只是流泪。

这一晚,三人守着司马云英,谁都像心头压着沉铅一般,只是盼望玄衣罗刹早些回来,云雾山,相隔何止千里,这希望实在也渺茫得很。

一晚过去,大家已有度日如年之感,第二天,中午过去了,三人心头也随着时光,愈来愈焦灼,许庭瑶不停的看着天色,急得走头无路。

天色又暗下来了,玄衣罗刹留下的护心灵丹,已只剩了最后一粒。

正在忧、心如焚之际,一条人影飞一般掠入房中,吧嗒一声,跌倒地上。

那正是玄衣罗刹,只见她脸如金纸,昏死过去,一身衣裳,湿得有如水中捞起来一般,但手上却紧紧拿着一株色呈墨绿,根上还包着黄色泥土的药草。

许庭瑶惊、喜、忧、急,伸手扳住她肩头,急叫道:“乌风草,咦!玄衣罗刹,你……:你……怎么了?”

廉红药睹状,慌忙赶着俯下身去,一面说道:“许大哥,她只是心急赶路,真力虚脱,你还是赶快煎药去吧!”

说着,双掌一伸,默运师门五行真气,替玄衣罗刹推宫过穴,徐徐按摩。

廉清明怕妹子一人功力不足,也赶紧走了过来,一手按在他妹子后心,把真气缓缓度给妹子。

一会工夫,玄衣罗刹果然悠悠醒转,他长路疾驰,真力耗竭,此刻经廉红药以独门五行

真气,推宫过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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