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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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簘-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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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机智过人,见那群黑衣人散布之时,奔方位,只有这大门旁侧没有人把守,立时选择了这处地方。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忽听庙内传出来一阵低沉的喝问道:“布置妥当了么?”
  只听丈余外处一人应道:“布置妥当了。”
  大门内忽然亮起了一片火光,杜天鹗不自禁地探头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举着一个火摺子,燃起一盏轻纱垂苏的气死风灯。
  此灯一亮,紧接着火光乱闪,灯光辉煌,片刻间一片通明。
  杜天鹗目光一转,只见大门内一个两丈见方的院子里,站满了人。那顶银色小轿,端放在大殿前面。
  但见院中之人齐齐拜伏地上,垂下头去。
  杜天鹗略一犹豫,借院中诸人拜伏地上之时,悄然溜进大门,随着拜伏在地上。
  灯光耀照下,大殿中人影幢幢。
  一个沉重的声音,起自大殿门口,拖着长长的声音叫道:“夫人起驾,一体回避……”
  他事先打量好了院中的形势,选择了一个视界极好的角度,举袖掩面,偷眼向那小轿望去。 

 
 


   
  
 五六 王爷夫人

 
 
  只见垂帘起处,一个珠光宝气的绿衣女人,缓步走出小轿,直入大殿。
  虽然灯火通明,但因那绿衣女人,始终未回过头,无法看得她的面相如何。
  直待那绿衣人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后,群豪才缓缓站起身子。
  杜天鹗默察情势,院中之人,彼此之间,似是十分冷漠,形如素不相识学”、“美学”中的“李贽”。 

 
 


   
  
 第五十七章 一身是胆

 
 
  柏公保笑道:“既然如此,你把他留在这里吧!”
  那灰衣人把手中紫金飞龙鞭,递了过去,说道:“这条软鞭,一并交给柏兄。”
  柏公保接过软鞭,那灰衣大汉立时转身自去。
  杜天鹗衡量情势,再说也是无用,索性沉默不语,暗中运聚功力,准备应变。
  柏公保望着那灰衣人去远,冷然一笑,道:“你双手上缚的索绳,乃牛筋合以发丝所制,如想运气震断线索,那可是自我苦吃。”
  杜天鹗肃然说道:“就是在下索缚不解,你也未必能伤害到我。”
  柏公保笑道:“好大的口气,我不信有这等事?”
  杜天鹗道:“你素有神行之名,大概不虞在下逃走,至于你能否伤害到我,不妨一试。不过在咱们未动手前,在下想请教两件事情。”
  柏公保道:“你说吧!”
  杜天鹗道:“欧阳帮主名震天下,武功过人,耳目怎的这等不灵,我那敞笑之声,在这静夜之中,当可听数里之外,何以他竟然不闻?”
  柏公保笑道:“你想得倒是如意得很,可惜你来迟了一步。”
  杜天鹗一惊,道:“怎么,欧阳帮主……”
  柏公保冷冷接道:“他睡得很好。”
  杜天鹗突然仰天一叹,道:“人称逍遥秀才唐璇的才华绝世,看来是虚有其名了……”
  柏公保道:“何以见得?”
  杜天鹗道:“逍遥秀才唐璇如若果有传言之能,他该早发觉你的阴谋刁恶了。”
  柏公保冷笑说道:“可惜你以后永无见唐璇的机会了。”右腕一抖,手中紫金飞龙鞭“呼”的一声,疾向杜天鹗横扫过去。
  杜天鹗突然一提真气,跃飞起三四尺高,让开了柏公保横扫一鞭,借势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柏公保似是未料他在双手紧缚之中仍然能出脚反击,几乎被他一脚踢中,迫得向后一跃数尺。
  哪知杜天鹗凌空出脚的施袭,乃生平深藏不露的绝技,非至性命攸关,轻易不肯施出。这一脚踢出之后,第二脚连续踢出。
  柏公保被迫得又向后退了两步,才把一脚避过。
  杜天鹗双脚连环踢出,瞬息之间,踢出了六脚,迫得柏公保手忙脚乱地应接不暇。
  但杜天鹗第六脚踢出之后,人也自空中跌落了下来。
  柏公保弃了兵刃,借势反击,掌拍指点,着着攻袭向杜天鹗的要害大穴,口中却冷冷说道:“我如用兵刃胜你,只怕你心口难服。”
  社天鹗一面闪避着柏公保攻势,一面默查还手的机会。
  他心中很明白,在此时此情之中,必须要一击而中,拖延时间,对自己大是不利。但对方武功;似不在自己之下,身手的矫健,掌指灵活,就算除了双手索缚,一时之间,也无法分出胜败,何况双手还被捆着,如不早些设法,冒险求胜,势必要伤在对方手中不可。
  心念一转,故露败象,似是久战力疲,行动已缓慢了甚多。
  柏公保冷笑一声,道:“要不要我解去你手上的索缚?”说话之间,一招“直捣黄龙”,迎面击去。
  杜天鹗向旁侧一让,柏公保己疾随而上,左掌斜里拍来,击在杜天鹗的肩头之上。
  柏公保掌势刚刚和杜天鹗肩头相触,杜天鹗已侧倒摔在地上。
  似是他身体早已不支,稍受压力,立时倒了下去。
  柏公保怔了一怔,伸手向杜天鹗左肩井穴上点去。
  只听杜天鹗冷笑一声,突然一跃而起,右脚急出如电,踢向柏公保的右臂时间“曲池穴”。
  柏公保被他这连环的脚法,迫得连连后退,一个失神,被杜天鹗一脚踢中“左肩井穴”,仰面一跤,跌倒在地上。
  杜天鹗冷笑一声,走到柏公保身侧,说道:“怎么样,我只要再加一脚,立时可把你内脏踢裂。”
  柏公保冷笑一声,接道:“你不过侥幸胜我罢了。”
  杜天鹗道:“我此刻立时可把你置于死地……”
  柏公保道:“周围密布了穷家帮中高手,杀了我,你也难逃过他们的兜抄。”
  杜天鹗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在下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
  柏公保道:“什么事?尽管请说!”
  杜天鹗道:“欧阳帮主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会背叛于他。”
  柏公保冷冷地答道:“各人看法不同,际遇各异,有何奇怪之处?”
  杜天鹗听他说话口齿清白,毫无异常之处,不禁心中动了怀疑,问道:“你可服下过滚龙王给你的药物么?”
  柏公保似是突然感受到极大的痛苦,双眉一皱,说道:“不要再问我了,每人的际遇不同,我背叛欧阳帮主,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杜天鹗沉吟了一阵,道:“好,你现在带我去看看欧阳帮主,我就立时解开你的穴道。”
  柏公保道:“不用见了,见他也是无用……”
  杜天鹗道:“可是你已经杀害了他。”
  柏公保突然闭上双目,道:“从现在起,我决不再答你一句话。”
  杜天鹗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一座茅屋能有多大,你纵然不带我去,我自己也是找得到他。”飞起一脚,把柏公保踢到门内暗影之处,接道:“你既然不愿讲话,我就踢闭你的哑穴。”
  柏公保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杜天鹗轻轻一脚,踢闭了柏公保的哑穴,自行向内室找去。
  这是一座四合院子的茅舍,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息。
  各房木门,尽皆虚掩,杜天鹗略一打量,直向正北的上房奔去,用肩膀轻轻推开房门,探首望去。
  借星月微弱的光芒,隐隐可见一座木榻上,躺着一人,面里而卧。
  杜天鹗轻轻地咳了一声,叫道:“房中可是欧阳帮主么?”
  他一连问了数声,不闻那人回答之声。
  一阵夜风吹过,飘传来一阵花香。
  杜天鹗犹豫了片刻,终于举步踏进门去,一面稍稍提高了声音叫道:“欧阳帮主,请恕在下擅闯之罪。”
  但那木榻上侧卧之人,生似沉睡未醒,仍然不闻回答。
  这情景使久历江湖的杜天鹗,亦生出一种不幸的预感,暗暗地忖道:“不论这人是否欧阳帮主,但是穷家帮的人物,当可断言;一个身负武功之人,虽在沉睡之中,耳目决不致失灵至此。”
  忖思之间,人已走近木榻。只见那侧卧之人,大半个脸,贴在枕上,一时之间,仍然无法看得出他是否欧阳帮主。
  杜天鹗缓缓地伸出索缚的双手,轻轻一拨那人身躯,把他转了过来。
  凝目望去,赫然是欧阳帮主,但全身却不见一处伤痕,气息微弱,紧闭双目。
  杜天鹗伸手按在欧阳统前胸之处,只觉他心脏仍然有着轻微的跳动。
  他双手被缚,无法查看欧阳统是被人点了穴道,还是被人用药物迷昏过去。
  正感为难之时,忽听衣袂飘风之声,传入耳际,回头望去,只见两个灰衣人当门而立。
  只听一人沉声喝道:“什么人?”“喀”的一声,亮起一个火摺子。
  杜天鹗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来得正好,贵帮主受了内好暗算,陷入了晕迷之中……”
  这两人全都身着灰衣,一望之下,立可分辨出是穷家帮中之人。
  两人骤然听到欧阳统受人暗算之事,胸前如受重击,手中的火摺子,突然跌落在地上,火光一闪而熄。
  杜天鹗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不用担心,贵帮主虽然已被暗算,但幸尚未气绝。在下已仔细看过,全身没有伤痕,不是被迷药迷倒,就是被人点了穴道。”
  只听右面一人说道:“阁下贵姓,深夜之中,何以跑到敝帮主的宿住之处?”
  杜天鹗道:“两位可看到在下双手已被索缚了么?”
  左面一个灰衣人答道:“如若不见你双手被缚,我们早已出手了。”
  杜天鹗微微一笑,道:“两位请过来瞧瞧吧,贵帮主大概尚可有救。”
  左面灰衣人道:“阁下先请出来。”
  杜天鹗心中坦然,大步向外走去。
  两个灰衣人齐齐向后一闪,让开了一条去路。
  杜天鹗一举双手,举步向门外跨去,就在他举出脚步的刹那,忽然发觉了情形不对,陡然收回跨出的右脚。
  但那两个灰衣人,也同时伸手向杜天鹗抓去。
  杜天鹗警觉虽快,但两个灰衣人,武功都非泛泛之流,出手既快又准,只听“嚓”的一声,杜天鹗两只衣袖,全被扯破。
  两个灰衣人对这陡然联手一击,未能抓住对方一事,甚感讶然,互相望了一眼,一齐向房中扑去。
  杜天鹗心知此时此情,已非口所能解释,穷家帮人手众多,又都知道柏公保是帮主的贴身侍卫,不论何等情势,自己决然没有柏公保在穷家帮中说话分量重。为今之计,只有先行设法把穷家帮众怒压下,然后才有说话的机会。但在这等情势之下,除了以欧阳统的生命,威胁他们之外,实是别无良策。
  他心中早有算计,是以惊觉到情势不对,立时反向木榻上的欧阳统扑了过去。
  两个灰衣人追到他的身侧时,他已高举双手,压在欧阳统前胸的“玄机”要穴之上,冷冷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欧阳帮主伤在我的掌下,快请退避开去。”
  两个灰衣人都被他的大言吓住,后退了三步,并肩而立,望着杜天鹗发楞。
  只听杜天鹗高声说道:“你们哪位身上带有刀子,请借给在下用用。”
  左面灰衣人道:“你可是想借用刀子,斩断手上的索缚么?”
  杜天鹗道:“不错。”
  右面那灰衣人冷冷说道:“你手中的索,乃我们穷家帮中特制之物,用发丝合以银线、牛筋制成,普通的兵器,如何能够斩断,纵然有刀子也是无用。”
  杜天鹗略一沉吟道:“难道你们穷家帮这索绳捆上人后,就永远没法子解开了么?”
  两个灰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默然不语。
  杜天鹗心知如不以欧阳统性命相迫,这双手上的索缚,只怕难以解去,当下抬起右脚,对准了欧阳统的太阳穴说道:“你们穷家帮人手众多,在下的武功再高,也难是你们的敌手,何况双手又被索绳捆住……”
  他顿了一顿,又道:“但在下决不愿明知在众寡不敌之下,白白送了性命,只有让贵帮帮主,陪在下一起死了。”
  两个灰衣人,心头大为震动,但在表面之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的神色,齐声说道:“你只要敢伤我们帮主,你将会身受最惨酷的毒刑……”
  杜天鹗笑道:“以在下的身份,能和名满天下的欧阳帮主同生共死,是何等荣耀之事,有何不可?”
  两个灰衣人愣了一愣,四目相对,低声互语了一阵,左面一人说道:“要我们解你手上索缚不难,但你若以此为例,对我们滥加要挟,如何是好?”
  杜天鹗面色肃然他说道:“在下只有两桩愿求,诸位如肯答应,在下决不会再以欧阳帮主的性命,要挟诸位屈从。”
  两个灰衣人齐声说道:“哪两桩心愿,你且说来听听。”
  杜天鹗道:“第一件是解开在下手上的索缚,第二件是请见贵帮中文丞唐璇。只要一见唐璇,容在下说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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