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望看她,半晌,道:“为何不说话?蕙,还在恨我么?”
夏蕙又摇摇头,哭得更厉害,江青咬了咬下唇,道:“我寻了你很久,动员了我所有的力量,但是,我失望了,你做得太狠,也太绝了,你不该如此折磨我;在风雪中,我独自徘徊旷野呼唤着你;在寒夜中,我对着孤灯望看自己的影子喃喃叫你,一再的失望令我心碎如绞,我不知你的去向,不明你的生死,但我不相信你会在空气中消失,我更不相信你会忍心舍我而去。或者,我太傻了,也太痴了,或者,你在这数月中已不爱我,或者,在这些日子里你痛恨我,我都不怪你,因为我承受一切的错误,我怪我自己不好,也怪我无法使你深刻爱我;我是这么无能,我竟不知你的心意,我尚不明白我是这般懵懂,会丝毫看不出我深爱的人竟忍心弃我而去……”
像火山的突发,夏蕙哀号着扑向江青怀内,她柔滑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心爱的人,疯狂的摇头道:“不,哥,不,求你饶恕我……哥,我没有一点变心,我比以前更爱你……哥,我早知我失去你不能再活下去,但我却做了这件傻事。哥,都是我不对……我嫉妒,哥,我嫉妒全玲玲………但只是这一点而已,我爱你,哥,你饶恕我………相信我,我永远不能再离开你……这些日子来,我好苦……”
她的泪水浸湿了江青的衣襟,纤弱的身躯在痉挛着,江青紧搂着这柔软的胴体,低沉的道:“你知道我的痛苦么?你明白我没有你将如何生活么?你晓得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有多重要的地位么?二夏蕙痛楚的点头,啜泣着道:“我知道……哥,我全明白…”
江甘托起她的下颔,缓缓的道:“但是,你却舍我而去………”
夏蕙泣血似的将脸庞埋在江青怀中,抽噎着道:“哥,你杀死我吧,我错了,你杀我吧,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死在你的身边………”
江青蓦然将她抱起,猛烈的吻着地,深深的,没有休止的,夏蕙以更热切的拥抱报还,边哭着道:“我一切随你,哥,我随你怎么报复我……但是,我错,今生也只错这一次,我再也不能离你一步………”
江青的双眸充满了泪,他语声哽咽的道:“你太狠,蕙,你太狠了……”
夏蕙难过极了,她疯狂的抓起江青右手,猛力掴向自己面颊,待至江青惊觉缩手时,已有一半力量掴在那柔嫩的脸上。
江青痛惜如绞的吻若那五条鲜明的指印,舐若那盐湿的泪水,双臂用力搂抱着夏蕙,几乎欲将两体并而为一。
夏党流着泪,喘息着道:“哥,你为什么不打找?为什么不骂我?你打我,骂我,会使我心中好受一点,你这样对我,我受不了………”
江青的泪,已与夏蕙的泪水混成一片,早已分不出谁是谁的了,他密密的亲着她的发丝、肩梢、鼻尖、嘴后,凄迷的道:“蕙……别这样……我怎舍得?你叫我怎舍得啊!”
夏蕙也吻着江青的黑发、眉梢、鼻尖、嘴唇,抽搐着道:“这些日子来,我常做恶梦,梦见你吻我,抱我,但忽然之间,你又厌恶的弃我而去,去抱吻另外一个少女……”
江青心头一阵颤栗,他呻吟一声,痛苦的问着自己:“天啊……我竟是这投卑陋?”
夏蕙惊恐的抱着他,畏怯的道:“哥……请你原谅我,恕宥我……我知道我心眼太窄,但是,我爱你,我怕失去你啊……”
江青深刻而惭疚的凝望着怀中人,喃喃的道:“蕙……我也怕失去你,应原谅的,应饶恕的,不是你,是我,我对不起你,我太龌龊,太无耻……”
夏蕙那双美丽的眼睛,在迷蒙的泪水中显得更美了,她摇着头,悲切而断续的道:“不,哥: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完美无缺的……不能怪你……真的不能怪你………哥,让我尝试去容纳另外那个人,但是……哥啊,你不能抛舍我,不能离开我,否则,我只有死了………”
江青用嘴唇堵住夏蕙的语尾,尽情的吮吸着她的舌尖,良久,他低沉的道:“蕙,假如你有了什么不幸,那么,世上的人将会发现另外一具尸体。蕙,如果我们生而不能共衾,就让我们死后躺在一个椁中!”
夏蕙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心中这刻骨不能稍忘的人,她异常明白,江青的话决不是虚言,他做得出的,他一定会做得出。
“蕙,现在,你还恨我么?”
江青悄细的问着。
夏蕙惶恐而真挚的摇头,道:“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哥,我真的没有恨过你,我离开那天,还没有走以前我后悔,走后,我更后悔了,但是,我没有脸回来,我想你想得发□,想得发疯我……我曾经想到死,但是,我永不能忘记你告诉我的那边句话,你说…假如我做出任何令你哀痛的事,你会摧残自己向我报复,假如我死,我的灵魂也会看见你的血痕而不能安息;哥,我怕你会摧残自己,我怕见你的血,我更怕死后就永远见不到你了……江青深沉的叹息着,夏蕙又泪痕斑斑的道:“我身上没有带钱,只有沿途帮人家做点绣花女红的工作维持生活,我不怕受气,不怕别人欺侮我,因为,我心中有你,你说,我可以做你的妻,我心中想着我是江青的妻,我就骄傲了,我就满足了,虽然痛苦,但我可以回忆着以前甜蜜的日子来缓和眼前的凄楚……”
江青再次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低下头去轻轻拭抹,夏蕙急忙凑上嘴唇,怯怯的,温柔的为他吻乾了,幽幽道:“哥,你别哭,我……我……”
江青强颜苦笑,道:“蕙,你太好了,我真是配不上你………”
夏蕙全身一项,惊恐的道:“哥,别这样,哥,我只怕你不要我………”
江青蓦然站起,沉声道:“蕙,你我相爱以来,可曾听我起过誓?”
夏蕙有些迷惑的摇头,江青以手指心,仰首向天,低沉、缓慢,而有力的道:“苍天在上,冥冥中你听得见江青的誓言,假如江青不娶夏蕙为妻”假如江青有一天不爱夏蕙,你可以电光刺瞎江青的眼,以霹雳去开江青的脑,在冥冥中的神,你听见江青的着言了……“夏蕙全身急剧的颤抖着,面色煞白,她抖索不稳的站起,赤脚走向江青,一声不响的跪在江青身前,缓缓的,又歪倒在地上。江青俯身将她抱起,放在榻上、紧紧地拥着她,紧紧地吻着她,这是心的拥抱,心的吻合啊……良久……夏蕙!闭眼睛,若半透明的象牙骨般的纤指,轻轻拨弄着江青的嘴唇,幽幽的,令人刻骨铭心的道:“哥………我爱你……我若再离你……上天就要我死……哥,你原谅我了!”
江青沉穆的颔首,道:“我永远不怪你。”
夏蕙又啜泣着抱紧江青,道:“哥……你那誓言……我不会不相信你……你不用那样啊……”
江青深沉的道:“蕙,除了我的心能剜出来,我再没有什么法子能证明我爱你之深………”
如来八法……第96章 柔情蜜意
第96章 柔情蜜意
夏蕙两只纤细的手,紧紧地抓着江青的肩头,江青的每一句话,却似巨大的动荡,震憾着她的心弦,这震憾之强烈是无与伦比的,至少,它证明了一点,夏蕙自心底热爱的人,并没有变心移恋,那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江青又将夏蕙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在爱抚着自己的儿女,是如此轻柔、温切,却又如此怜惜、甜馨。
于是……
夏蕙又仰起那张美丽的脸庞,主动寻找着江青的嘴唇,深深的吸吮,温柔的挑弄,这滋味,诱人极了,香极了。
江青如梦呓似的呢喃:“蕙……唔……我爱………”
夏蕙忽然离开了江青怀抱,独自向里移了一下,两只眸子也在刹那间变为深沈出邃,她凝注着江青,平静得异乎寻常的道:“哥,告诉我,你仍不能去忘怀全玲玲么?”
江青微微一怔,闭眼沉思了一会,低声道:“蕙,你的意思是……?”
夏蕙摇头道:“哥,让我想一想。”
江青又待开口,夏蕙却用手指捂在他嘴唇上,轻轻垂下头,彷佛在思虑着一件极为严重的事,自侧面看去,可以瞧出她的眉儿正微蹙着,神色十分凝重,她不开口,江青也没有讲话,室中的气氛,宛如在瞬息间又转为翳闷。
良久。
夏蕙又抬起头来,语声出奇冷静的道:“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也请你自内心里答覆我,不要有丝毫隐瞒,就像你答覆自己的良心一样,好么?”
江青苦笑了一下,道:“你问吧,随便问,在你面前,我用不着隐讳什么,不过,别问一些令你自己也感到伤心的事。”
夏蕙顿时又软了下末,但是,她却十分畏怯地鼓足勇气凝注着江青,语声有些微颤的道:“哥,你是否爱着全玲玲?真心的爱?我是说,除了我之外?”
江青面孔上的肌肉蓦地一跳,他咬着牙道:“这个问题……是的,但我爱她的情感,是与你相等的,决不会超出你之上,我往日曾答应过你这句话,现在仍然如此,蕙,我惭愧极了,一个人的感情与爱,在男女相悦的关系上说,是不可以分割或舍让的,可是……全玲玲实在对我太好,为了我,她几乎牺牲了一切,她那爱,令我无法推拒,不忍推拒,蕙,在很多时候,环境与现实会逼使一个人走上一条他以前所不愿走的路,不论这路是那一种性质的……”
夏蕙很平静的点头,又道:“哥,一丝一毫也不遗漏的告诉我,她对你可好?”
江青日不转瞬的瞧着夏蕙,半晌,他开始将自会泽城的初见起,一直说到全玲玲丧父扶柩回到双飞岛庐墓为止,中间的经过点滴不遗的完全述出,江青的语声低沉而带着些许沙哑,但是,内中却包含了无尽的真挚怀便忆。
夏蕙的双目中又蕴满了盈盈的泪水,她强忍着,幽幽的道:“全玲玲太好了……太好了……与她一比,我却是这般自私,这般狭窄,她陪着你共生死,同患难,为你丢弃一切,处处都为了你着想,而我……我却在那个时候因忌恨而离你远去……啊,我多该死……我多该死啊……”
江青拉住夏蕙冰凉的柔荑,低沉的道:“蕙,我早已说过不怪你了,你怎么还难过呢?”
夏蕙抽噎着道:“我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已真笨,怎么糊涂到那种地步,若是万一找不着义父,我死在那里都不知道,我死了没有关系,却害了你……哥……我真笨啊……”
江青再次为她抹去泪痕,轻柔的道:“蕙,我的妻,你还有话没有问完吗?”
夏蕙又依到江青怀中,悄然道:。“江……郎……你说,全玲玲曾……曾为你洗涤身上秽物?在你受了毒伤之后?你……你们是否……足否………”
江青断然道:“没有任何其他行为,仅是如此而已。”
夏蕙的面孔红得像一朵桃花,她羞涩的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哥,我是说……你们……你们都脱了衣服?”
江青十分尴尬的呆了一下,呐呐的道:“嗯……是的……”
“一个女孩子,以她贞洁无瑕的身体赤裸地呈在一个男人面前,哥,你说,她除了决心早已相许,还会有什么原因?除了她已深爱着这个男人,还会有什么力量促使地如此大胆?”夏蕙缓缓的说。
江青急忙道:“我那时是受了毒伤,满身污秽,她完全是为了替我洗涤身上这些残毒……”
夏蕙忽然抿着层儿一笑,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哥,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用不着解释的,全玲玲当时已爱你深切了,否则,她原可差遣下人使女代劳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续走:“经过这些日子的痛苦,我体悟了很多事,也看明了很多事。哥,一个人的情感,是不能勉强的,更不能过份压制,假使我坚决。强迫你不和全玲玲好,你为了怕我做出傻事,一定会痛苦的答应我,但是,我却无法逼使你心中忘记她,更无法逼使全玲玲离开你………”
江青十分难受的道:“蕙,你……”
夏蕙一摆手,面庞上洋溢出一片前所未见的湛然光彩,镇静的道:“假如这样,你或者强作欢笑,暗自却终日悲郁,使你痛苦,就是我的罪过,就证明我对你的爱不够透澈,也许全玲玲更可能做出令你遗恨终生的事,那么我的罪就更大了,我也会永生受到良心的遣责,永生不得安宁,也即是等于我一手破坏了三俚人一辈子的幸福;我已想透了这一点,义父也约略告诉了我这些道理,全玲玲对我挚爱的人如此,我只孩感激,而不应该再恨她,再嫉她,以前,我只知道她在双飞岛对你好,却不想在这些日子她又几乎为了你失去一切,我与她比,只有愧疚,只有难过,我那一点及得上她?在爱的深度上,我相信我变得不比她浅,但是,在爱的牺牲上,我却比她献出的大少了,太少了……”
江青这时十分惶惑,又异常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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