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谷家麒虽然心急赶路,想抢在水中萍之前.抵达“勾漏山鬼影峰”,但因看出“散淡居士”司马超神色郑重,像是知晓什么重大隐秘?
遂在微一权衡之前,把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发现中毒,“铁袖青娥”白玉莲坦承“黑地狱”人物开始,以迄目前的所经事情,详加叙述。
“散淡居土”司马超凝神仔细听完,立即垂首深思.久久不作一语!
谷家麒诧然问道:“司马庄主,你在想些什么?”
司马超霍然抬头,两道充满机智正直,但也充满忧愁的炯炯眼神,在谷家麒、岳悲云、及东方刚三人脸上,来回扫视!
岳悲云失笑问道:“司马庄主,你莫非精于风鉴,要替我们相面吗?”
司马超点头说道:“我正是要看看岳姑娘、谷老弟、及东方老弟的脸上气色如何?”
谷家麒拭去泪痕,傲然说道:“君子问祸不问福,谷家麒纵然‘乌云盖顶’,‘印堂冲煞’,象征即将碎骨粉身.但‘黑地狱’之行,亦所必去!”
司马超伸手一拍谷家麒肩头,双翘拇指笑道:“谷老弟傲骨豪情,委实令人心折!”
这时,那名叫“琴儿”的青衣小童,正把酒菜送来,司马超邃手指右前方一株结实累累的柿树说道:“琴儿,把那柿实摘下三枚,以备客人解酒!”
岳悲云因见那柿青而末热,不禁心中诧道:“这种末熟柿实,不但不甜,并还奇涩无比,主人意欲以之为客人下酒,不知却是何故?”
岳悲云正在思忖,司马超已将一枚柿实,递到她面前,微笑说道:“岳姑娘,请你与谷老弟,及东方老弟,尝尝这种半生柿实的风味如何?”
岳悲云不好意思不吃地,接在手中,咬了一口,觉得那柿实虽然不涩,但亦不甜,根本无甚滋味,越发猜不出主人何以如此殷勤劝客?
司马超见三人均已咬了一口柿实咀嚼,遂面色沉重地发话问道:“三位之中,有谁觉得这种半生柿实的滋味发涩?”
岳悲云首先答道:“这柿实不甜不涩,好似无甚滋味?”
司马超眉头一蹙,又向谷家麒、东方刚问道:“两位老弟的感觉如何?难道也觉得不甜不涩吗?”
谷家麒、东方刚全自点头.这位“散淡居士”司马超,蓦然失声一叹,脸色变得沉重已极!
岳悲云早就对于“散淡居士”司马超的奇异神色,有所怀疑,如今突然触发灵机,心内一惊,发话问道:“司马庄主,你这等神色,莫非认为我与谷兄及东方大哥,均已中了‘黑地狱’的无形剧毒?”
这几句话儿,听得谷家麒、东方刚全自心头巨震,一齐目注“散淡居士”司马超,看他怎样答话?
司马超愁眉深锁,手指那株柿树道:“这株柿树,是株涩柿,果实纵然全熟,亦仍涩得无法进口,何况如今还只半生,三位居然均自不觉其涩,恐怕着实有点不大妙呢!”
说到此处,目光一扫三人,又复蹙眉说道:“好在三位都是内功高手,武学名家,且请赶紧静坐调息,以纯阳真气,流转周身百穴四肢.奇经八脉,察看察看可有什么极其隐微,非经细心体会,无法发现的奇异情状?”
岳悲云等闻言,哪敢怠慢!均自立即静坐凝神,细搜全身经脉穴道!
搜索结果.三人互询所得,不由面面相觑。
原来每人的丹田小腹之间,均如“散淡居士”司马超所言,隐伏一种非经冥心体察,无法发现的奇异阴寒之气!
东方刚首先怪叫说道:“这事太以奇怪,我们根本未与‘黑地狱’接触,却是怎样中毒?”
岳悲云秀眉微聚,思索片刻说道:“我们的中毒机会,只在‘哀牢山神魔谷’的‘雄黄宴’上才有!”
谷家麒愕然说道:“黑地狱派往‘哀牢山神魔谷’暗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奸细人物,业已证明是‘阴风叟’濮阳赫,他在端阳之前,便离开‘哀牢’,却又怎会使我们尽皆中毒?”
岳悲云对于谷家麒这桩疑问,无法立即答复.遂自又低头思索!
“散淡居士”司马超微叹一声说道:“事既至此,且让我为三位一诊脉象,看看所中毒力,轻重如何?约莫要到何时发作?”
岳悲云蓦然想到这位“散淡居士”除了精于奇门遁甲以外,所擅歧黄妙技,亦复天下无双。
遂向谷家麒、东方刚笑道:“我倒忘了告知谷兄及东方大哥,司马庄主的奇门遁甲之术,固已穷精极奥,但他岐黄妙手,尤夸举世无双,只是赋性散淡清高,不喜轻易示人而已!故而我们虽受暗算,中了剧毒,或许能在司马庄主的指下回春,不为‘黑地狱’奸邪所制!”
谷家麒闻言,不禁好生后悔,暗想可惜自己早不知道这司马庄主,竟还是位神医?
否则也许不致把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活生生地送入“黑地狱”!
司马超澄心一志地为岳悲云、谷家麒、东方刚等,细细诊察脉象以后,凝思片刻,缓缓说道:“照岳姑娘等脉象看来,你们中毒程度并不太深,大概要到七月中旬,才会发作!”
谷家麒剑眉双挑,又惊又怒地.愤然说道:“好狠的‘黑地狱’人物,原来他是要我们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毒发难支,当场出丑!”
岳悲云依旧神色自若的微笑说道:“关于我们怎样中毒之事?可以略缓研究,我先请教司马庄主,以你的岐黄妙技,是否能为我们祛除剧毒?”
司马超点头说道:“黑地狱秘制剧毒,虽然厉害,但我已诊出三位中毒程度.并不太深,司马超凭借胸中所学,尚可勉强为力!”
谷家麒闻言喜道:“我们亟须赶赴‘勾漏山鬼影峰’,便请司马庄主,一施妙手如何?”
司马超目注谷家麒,摇头笑道:“谷老弟不要把我能力,估计太高,司马超虽能祛此剧毒,却必须委屈三位在‘天迷谷’内,住上百日之久!”
谷家麒闻言,不禁双眉愁锁。
岳悲云也失声问道:“这样说来,我们不但无法赶赴‘勾漏山鬼影峰’,策应水中萍,竟连‘中元鬼节大会’也赶不上了!”
东方刚默然不语。
谷家麒却重重一顿手中酒杯.目闪神光,傲然说道:“不仅‘中元鬼节大会’,关系太大,必须参与,就是水中萍的‘勾漏山鬼影峰’之行,亦须策应!谷家麒宁甘毒发身亡,也须要立时去往广西走走!”
东方刚被谷家麒豪情所动,亦自轩眉笑道:“谷兄,东方刚,陪你走趟广西,我也不愿错过参与‘中元鬼节大会’,见识‘黑地狱’人物的大好良机.而在这‘天迷谷’中,蛰居疗毒!”
谷家麒、东方刚两人意气飞扬,傲性大发。
岳悲云却仍神情平和地,向“散淡居士”司马超笑道:“司马庄主,你看‘黑地狱’特制剧毒虽然厉害无伦,但东方大哥,与谷家麒兄,却均不怕死呢!”
司马超眉峰微聚,沉吟说道:“谷老弟等既然身有要事,必须赶往广西,司马超也可设法把你们所中剧毒,用‘金针闭穴’手段,暂时拘束起来,使它延迟到八月左右,再行发作,但你们必须在参与‘中元鬼节大会’以后,赶紧回到我这‘天迷谷’中医治!”
谷家麒大喜说道:“庄主有此妙技,怎不早说?”
司马超看他一眼,苦笑说道:“这种权宜之计,有一颇大缺点,就是我以‘金针闭穴’手段,替三位拘束毒力以后,你们所练内家真气,便至少减去一半威力,此去广西勾漏山,根本无法与强敌拼斗!”
谷家麒闻言,向岳悲云及东方刚苦笑说道:“岳姑娘及东方兄,对此事怎样看法?我们究竟要不要请求司马庄主施展‘金针闭穴’妙技,为我们暂时拘束毒力?”
东方刚尚在思索,岳悲云业已微笑说道:“在我看来,我们既已预定明年五月初五,为共破‘黑地狱’之期,则‘中元鬼节大会’,重在观察对方虚实,根本无甚激烈战斗,还是请司马庄主一施妙手.较为妥当!免得万一毒力发作,无法自制,弄得一齐沉沦鬼域!”
谷家麒因曾见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的毒发痛苦情形,深知“黑地狱”那种秘制剧毒的毒力,委实太强!
遂赞同岳悲云意见.点头说道:“岳姑娘所言,虽极有理,但我们策应水中萍之举,岂非必将发生激烈战斗?”
岳悲云摇头说道:“照水姑娘那等天生傲性,以及气愤神情,再加上她那超卓轻功,倘若真系独斗‘黑地狱’,我们经过这一意外耽延,业已无法赶上!总之此行重在智而不在力,何况我们真气内功虽告削弱,其他武学仍在,譬如你那‘七剑齐飞’的绝世手法,似乎并未受甚影响的呢!”
“散淡居士”司马超点头笑道:“岳姑娘所说不错,我此刻为三位施展‘金针闭穴’手段,约莫要到明晨卯初时分,方可见效!经过这一耽延,委实追不上水姑娘的了!”
谷家麒知道此事既如此,只有先行拘束所中毒力.才是上策.遂苦笑点头,但心内仍为水中萍的安危,担忧不已!
“散淡居士”司马超自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针筒,抽出了九根粗如人发,长约七寸的金色细针,向岳悲云、谷家麒及东方刚笑道:“我在三位的‘冲门穴’,‘章门穴’,及‘丹田穴’上,插入这种金针以后,并无碍于我们的谈笑饮宴.但等长夜一过,明晨卯初起出金针,即告功成!”
说完,遂以一种极为敏捷的手法,把那九根金针,隔衣深深插入三人的“冲门”“章门”及“丹田”穴内.仅留两寸在外。
东方刚见那金针,隔衣透体,入腹几达五寸,却毫无不适感觉.不由好生佩服这位司马庄主果是一位神医国手!
谷家麒低头一看自己衣外的三根针尾,向“散淡居士”司马超,含笑问道:“司马庄主,你究竟是住在‘大巴山散淡庄’?还是住在这‘六诏山天迷谷’?”
司马超笑道:“我是上半年住在‘大巴山散淡庄’,与家人团聚,下半年则携同琴儿,移住‘六诏山天迷谷’,静心研究一种高深医学!故而我请谷老弟等于参与‘黑地狱’的‘中元鬼节大会’以后,立即回转这‘天迷谷’中,彻底疗毒!”
东方刚饮了一口美酒,向谷家麒、岳悲云二人笑道:“谷兄及岳姑娘,我们既须等到明晨卯初,才能起出金针,则长夜漫漫,无以为遣,不如推断推断,怎会受了‘黑地狱’人物暗算?在不知不觉之间,身中剧毒!”
谷家麒未加深思地接口说道:“这事好猜,因为我们在‘神魔谷’内,并未吃过多少东西,所中剧毒,自然是藏在那些被称为‘五毒佳肴’的‘白美人蟒蛇胎’,‘清蒸金线虾蟆’等菜以内!”
岳悲云摇头笑道:“谷兄,你猜错了,我并没有尝试那些令人望之皱眉的‘五毒佳肴’,怎么也中了毒呢?”
谷家麒想起岳悲云果然未吃“五毒佳肴”,不由脸上一红,讶然说道:“照这样说来,‘黑地狱’的鬼蜮人物,是把剧毒下在‘雄黄酒’内的了?”
岳悲云点头含笑说道:“这个推断合理,但我们由此却发现了另一惊人之事,就是除了业已败露身份的‘阴风叟’濮阳赫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的‘黑地狱’鬼蜮人物,隐伏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左右!”
东方刚听到此处,浓眉紧蹙说道:“不但我们身上奇毒,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两腿百日成瘫,即连‘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暨‘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也无一不曾畅饮‘雄黄美酒’,他们岂非都已中了毒吗?”
谷家麒咬牙说道:“大家一同饮酒,自然大家一同中毒,‘黑地狱’这般蛇蝎之人,大概要想把天下英雄,一网打尽,可见七月十五的‘中元鬼节大会’,尽有好戏看呢!”
东方刚讶然道:“既然在席之人,一齐中毒,则谁又是‘黑地狱’所派奸细?”
岳悲云笑道:“东方兄为何仅向同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上猜疑?也许‘黑地狱’奸细,只是一个在厨下做饭的无名小卒!”
“散淡居士”司马超见三人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微笑举杯说道:“岳姑娘,我认为‘黑地狱’隐伏在‘神魔谷’内的奸细人物,究竟是谁一事,既难判断,目前似不必再复推究,倒是你们参与‘中元鬼节大会’之举,颇感需要善加考虑,多作准备!”
岳悲云含笑问道:“庄主有何高见?岳悲云恭聆明教!”
司马超笑道:“既称‘中元鬼节大会’,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必然摆设酒宴,款待参与大会意图观光‘黑地狱’的英雄人物!岳姑娘等是否能够箸不沽菜,酒不沾唇?”
岳悲云答道:“倘为当时局面所拘,则纵知杯中所盛,明是断肠毒药.也只好饮鸩止渴,拼死全名!”
司马超点头笑道:“武林人物,类皆若是,大都宁愿入口断肠,不愿当场示弱!但岳姑娘等,在‘神魔谷雄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