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与孙平儿一阵化装,便成了一对普通的江湖夫妇,身上配着长剑。不过凌海无论化装成什么样子,他那淡然脱俗的感觉始终存在,那种似乎高雅祥和之气在凌海的身上充分体现出来。倒是杨顺风似乎变成了两人的保镖,而杨水仙便成了丫头。
孙平儿很想到黄鹤楼上去坐一坐,也想看看李白的形容是否真的如此神妙。不过今天的人似乎都很兴奋,而且江湖人士也特多,扛刀、负剑之辈比比皆是,奇怪的是好像那些人都是朝着黄鹤楼那个方向行去。
“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多江湖朋友出现啊?”杨顺风疑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这些人都是向黄鹤楼那边行去,我们也是去黄鹤楼,何不跟着去看个究竟呢?”凌海笑答道。
“我也想知道,不如我去找个人问一下吧?”孙平儿有些急切地道。
“那好吧,我们去问一下吧。”凌海放下孙平儿的手道。
“哎,兄台,打扰你一下,请问今天武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怎么这么多江湖朋友都赶往黄鹤楼方向?”凌海拦住一位负剑的中年人道。
“哦,你不知道吗?过两天就是蛇山王家王老太爷八十岁大寿,江湖朋友都是应王家之邀来给老太爷拜寿的。”那中年人惊疑道。
“哦,原来是这样,敢问这位兄台,此王老太爷可是金刀王祖通王老侠士?”凌海恍然问道。
“不错,兄台难道不是来为王老太爷祝寿的吗?”那中年人问道。
“不好意思,我是适逢贵地,但王老英雄本人早已仰慕甚久,今日岂能不去拜见。只是没有拜帖恐怕难以进见。”凌海不好意思地道。
“原来是这样,那兄台若不嫌弃的话便和在下一起去为王老英雄拜寿如何?”那中年人道。
“那就偏劳兄台了,叫小弟不胜感激!”凌海感激地道,于是几人一行向蛇山行去。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那中年人问道。
“不敢,小弟姓林名海,双木‘林’,大海的海。这是内子孙平儿。我们乃江湖末流之辈,相信兄台未曾听说过。”凌海介绍道。
“的确没有听说过,但山林隐士奇人不为人知的也大有人在,看兄台的气质高雅,想必也是一位淡于名利的山野奇人,因此我才斗胆带几位参加王家祝寿大典。”那中年人道。
“那敢情得谢谢兄台的知遇之情,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凌海真诚地道。
“在下乃华山陈剑,本和掌门师兄同往蛇山,但因中途有事,陈某便迟到一天。”中年人诚恳地道。
“哦,原来是仗义剑陈剑大侠,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凌海抱拳真诚地道。
“哪里,哪里,怎比得上兄台你闲云野鹤,独品风雅的高人呢?”陈剑也抱拳谦虚道。
“哪里的话,陈兄乃忧国忧民的大豪杰,岂是我这胸无大志的流俗之辈所能比,真叫在下惭愧呀!”凌海有些感触地道。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这些乃我辈武林中人都具备的,我岂能受如此称赞,实叫陈某汗颜啊。”陈剑有些感慨地道。
“陈大侠居功不傲之胸怀更让林某佩服,佩服。今日能认识陈大侠也算不虚此行了。”凌海诚恳地道。
“今日给王老英雄拜寿的英雄举不胜举,我又能算什么?我师父就比我强多了,还有峨嵋派、崆峒派、恒山派、武当派,及昆仑派、少林寺这些名门正派都有代表或掌门亲至。可谓风云聚会。”陈剑吸了一口气道。
“哦,那可真是热闹极了,王老英雄乃江湖老英雄,的确应受各派的敬重。”凌海兴奋地道。
“不错,王老英雄义薄云天,豪气干云,乃是当世之奇人,其仁行天下,无论是黑白两道都敬他三分。四十年前,王老英雄一刀战遍武林,和另一位用剑的前辈马君剑并称南剑北刀。只可惜四十年前君子之剑马大侠与唐门一战后便退隐,而三年前惊闻去世,的确是江湖之不幸。现在惟剩王老英雄这一江湖元老,岂不受江湖尊敬?”陈剑无限尊敬地道。
“难道这三年来君子之剑马君剑马大侠的死因没有人去追查?”孙平儿忍不住插口道。
“有,当然有,江湖中很多前辈都受过马大侠的恩惠,而马大侠从来是施恩不望报。但他去世之后,却有很多老一辈人物重出江湖,或派弟子重出江湖明查暗访,但到目前为止,对方并没有露出什么痕迹,便很难查找。同时,凌家以前的一些朋友都在查探,想凌文风凌庄主义薄云天,神功盖世,仁厚谦逊,才真正是一代人杰。他的去世的确让江湖中人痛心,也使江湖中很多我辈人士深入红尘,尽心尽力。我便是为这事耽误了一天的行程。”陈剑无限忧伤地道。
“哦,陈兄和凌家有关系吗?”凌海惊问道。
“凌文风凌大侠,当年曾救过在下一命,我却没有还报他的机会,怎不让我挂心呢?”陈剑难过地道。
“陈兄真乃大丈夫也,有恩必报的确是我辈应该学习的地方。”凌海含着眼泪道,不过幸亏没被陈剑发现。
“哟,陈大侠也是现在到啊,真是有缘!”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人带着几名腰间插刀的弟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道。
“哦,是嵩山派的左带刀左长老,幸会,幸会!”陈剑一脸不乐意地道。
“好说,好说,这位是……”那满面红光的左带刀疑问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林海,也是为王老英雄送礼来的。”陈剑冷冷地道。
“哦,久仰,久仰。”左带刀虚伪地道。
“好说好说,左长老才是名震江湖,岂是我等俗人所能比拟的?”凌海谦逊地道。
“好说,好说。”左带刀皮笑肉不笑地道。
“听说贵派掌门也已到了王家庄?”陈剑转过话题问道。
“早已经到了,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武汉城里的繁华景象,便独自带了几个弟子出来走走罢了,刚好遇到陈大侠你了。”左带刀道。
“哦,左长老雅兴不浅哦!”陈剑笑说道。
“哪里,哪里。陈大侠才雅兴不浅呢。我在王老英雄家便见到了贵派刘掌门,他已于昨日早晨赶到,我想陈大侠一定是在路上游山玩水,所以才今日赶到,要说风雅,我怎及陈大侠呢?”左带刀讥嘲地道。
“左长老真是半仙,法眼通天呀,竟然知道我在路上游山玩水,真叫陈某佩服,佩服。”陈剑转身抱拳讥讽道。
“杨兄,麻烦你去跟杨老爹通告一声,便说我和夫人今天不回去了,就让他把船停在那儿吧。”凌海转身向杨顺风低声道。
“是,你小心一些吧。”杨顺风也低声道。
“知道,你放心吧!”凌海用同样的声音道。
“敢问这位可是华山仗义剑陈剑陈大侠?”两个穿着很华丽的年青人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敢问……”陈剑的话讲了一半便被对方截断了话音道:“我乃王家庄专门负责接待八方宾客的弟子,昨天刘掌门已临我庄,是刘掌门告诉我大侠的打扮,所以小人便能将陈大侠认出来。”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华服年青人道。
“哦,原来是王老英雄门下,果然气度非凡,请兄弟前行带路吧。”陈剑向两位华衣少年客气地道。
“好,请跟我来。”那年纪稍大的年青人道。
“请,请……”一行人跟在年青人的身后向蛇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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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山王家,亦是江湖中一大旺族,不仅在江湖中行侠仗义,同时也从事商业活动,武汉本来就是一个商业大城,水路四通八达,运输便利,同时也有镖行的生意。因此王家不仅人力、物力广,财力也很雄厚,更何况金刀王老英雄的声名远播,使王家越来越红火。庄园也越来越豪华、广阔。
再有两日便是王老英雄的八十寿辰,使得武汉城热闹非凡,江湖人士云集。而武汉各客栈、酒楼生意也好得紧。王老英雄在城内租下了一百家客栈供江湖朋友居住,而且专门有人带领各路人士观光各地名胜,真是叫江湖朋友大感惬意,对王家的待客之道也由衷佩服。
凌海、孙平儿、杨水仙、陈剑、左带刀等人走进了一家,名为兴隆客栈。
“刘掌门便在东边的客房,陈大侠你请吧。”年纪稍大的华服青年恭敬地道。
“哦,麻烦两位兄弟了,这是我的朋友林海,有劳两位兄弟给他安排一下住处。”陈剑指着凌海三人道。
“久闻王老英雄大名,向往已久,我虽乃无名之辈,但也想借王老英雄大寿之日拜见拜见他老人家。望两位兄弟勿怪。”凌海抱拳诚恳地道。
“好说,好说。我们老庄主非常欢迎各路江湖朋友的到来,因为有些山野奇人不知姓名,也便不好下请帖,但本庄也专为这些奇人准备了一些席位,万望英雄屈就。”年纪稍大华服年青人彬彬有礼地道。
“我乃一介凡夫俗了,待兄弟你这么一说,还真不好意思呢,对王老英雄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凌海谦虚地道。
“那英雄请跟我来吧!”年纪稍大的华服年青人客气地道。
“请,请……”凌海和两个华服年青人同时道。
这是兴隆客栈的西厢房,内有花坛、水池,环境很优美,而且那些青石板都扫得一干二净,给人一种清爽而脱俗的感觉。
“海哥哥,这里的环境真好啊。”孙平儿禁不住赞叹道。
“是啊,这里真不错!”凌海也有同感地道。
“这是武汉数一数二的客栈,本来是专为各大门派长老、掌门住宿的地方,但先生乃是陈大侠的朋友,而又满身高雅祥和之气,定是一位隐世英雄,因此我便作主在这里为先生定下两间客房,万望先生喜欢。”那年纪较小的年青人也十分恭敬地道。
“愧不敢当,不过王老英雄高义,我定铭记于心。”凌海感激地道。
“不用客气,这里的客房已经整理好,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掌柜的说,若想到各地去游一游,可以由店中的掌柜安排,这里的每一位小二都是特别挑选出来的,对武汉各地的名胜古迹都了若指掌,他们一定会带先生玩个痛快。”那年纪稍大的华服年青人客气地道。
“哦,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只不知两位兄弟,怎么称呼?”凌海客气地道。
“哦,我叫王碧城,这是我弟弟王碧山。乃是王家第四代弟子,以后有机会倒很想请先生指点一下。”那年纪稍大的青年道。
“不敢,不敢,王家武学乃武林一绝,我岂是对手。”凌海故意道。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想先生乃风雅之人,定是满腹经纶,那么指点晚辈一二不是更好吗?”王碧山也道。
“好说,好说,有机会我也想相互切磋切磋,这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凌海有些尴尬地道。
“那好,这第三号和第四号客房是先生和夫人及这位小姐的,我们兄弟二人还要去接待其他各路英雄,恕我们不奉陪了。”王碧城客气地道。
“那好,你去忙吧!”凌海道。
“请,请……”两人同时出声道。
孙平儿和杨水仙早就进入了客房。
“哇,这客房好宽敞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房子……”杨水仙激动地道。
“我们现在暂时就是它的主人了,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只要千万别放火将房子烧了就行。”孙平儿开玩笑地道。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珍惜还来不及,又怎舍得烧掉它呢?”杨水仙傻痴痴地道。
“逗你的,傻丫头。”孙平儿点一下杨水仙的额头笑道。
“哈哈,你也来笑我,我要报仇,哼……”杨水仙说完伸手在孙平儿的腰上轻轻一摸。
“啊,好痒啊,你这坏丫头,居然使坏,看我饶不饶你。”说完伸手去抓杨水仙的腋窝。
“啊,哈哈……”两个人笑成一堆。
“别闹了,小妹妹们,这可是那些掌门大师伯的行宫啊,小心惊扰了他们。瞧把你们两个乐的,你们进了王家庄,好像把你们惊呆了似的。”凌海温柔地道。
“海哥哥,还有两天,我们到哪儿去玩?”孙平儿娇声问道。
“你说呢?”凌海反问道。
“我想到黄鹤楼去坐坐,再到东湖去看看,怎么样?”孙平儿认真地道。
“当然可以,你作出的决定,我焉有不答应之理,谁叫我是你未来的夫君呢?”凌海笑道。
“哈,你敢耍我,占我便宜,看我捶你。”孙平儿一下子跃到凌海的跟前,伸出粉拳,“啪啪啪”地捶在凌海的胸口。
“唉哟,唉哟……还没过门就如此凶,唉哟……将来我可就惨了。”凌海装作一副很痛的样子道。
“你还说,还贫嘴……”孙平儿依然轻捶着道。
“我不说,那要怎样,哦,我知道了……”
“啊……”凌海说完一把抱住孙平儿,轻吻那挂满红霞的俏脸,杨水仙悄悄地退入四号房间。惟剩一对痴情的儿女在紧紧地相拥着。
“海哥哥,两天后就是金刀王前辈的寿辰,到时我们送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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