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掌门也看出了郭浪心中的正道魔性正自争执不休,孙清明等人各自相顾了一眼,皆是满脸担忧,若是郭浪听从师命,相助北毒君,那北毒君更是如虎添翼,最好是郭浪明辨是非,勇抗师命。
默意净莲二人数次想开口为他衡量是非轻重,但又怕势得其反,想了一想,还是没有出声。
众人静默无声,担心、询问、不解、怀疑的眼光都瞧在了郭浪身上,郭浪却还是跪在当地,一动不动。
万寂无声之中,苏壁华忽越众而出,先前他自郭浪出手后一直冷默相观,这时忽走到了郭浪身边,怔了一怔,忽然也向北毒君跪了下去。
这一下又是惊震旁人,众人大都都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苏壁华还和贺北霆拼命,这时又怎么会向他下跪?再看苏壁华时,见他双眼无神,只是呆然的看着贺北霆,目光中露出乞讨求情之意。
郭浪猛的转过头来,这个动作神态他最为熟悉,每回自己没能完成师父的命念,师父总会狠狠的责罚自己,这个时候,总有一个人默默地走到自己身边,默默的跪在自己身边,帮自己求情,虽然没说过一句求情的话,但那种乞求的眼神,却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他转过头去,果然的,他看到了这种眼神,默默无言乞求的眼神,一模一样,就象多次在山上那间茅草屋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苏壁华站了起来,缓缓拉下了还蒙在脸上的黑布,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郭浪怔了怔,终于还是叫了出来:“哑叔!”
第二十章:掌门之议3天意
苏壁华哈哈一笑,冷眼斜视着贺北霆,脸上神情十分得意。
旁人皆是疑惑:“这少年只不过叫了苏壁华一声哑叔,苏壁华何以会如此得意?难不成这少年是苏壁华的亲生侄儿?”
贺北霆却是脸色一沉,神色间忧色颇现,方才明白苏壁华以往的意图。贺北霆一生多疑颇忌,又怎么肯诚信善等他人,当年收了郭浪这个徒弟,那也只不过是想让他帮自己抢药治腿而已,后来见这小子聪明才智,疑者自忌,又怕徒弟功夫高了会背叛自己,便只让苏壁华传了他一身粗浅的少林派武功,连一些最厉害的毒术也不敢传教于他。生怕他欺师灭祖,对自己下毒。而每次他未能抢到毒药之时,贺北霆更是打骂由心,随心所至。在贺北霆心里,这个徒儿只怕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了。恰巧在此时,苏壁华大都会无声的来求一下情,虽然对自己没能起到什么效果,但对这徒儿来说,只怕已经是莫天大恩了。如今苏壁华这一露本来面目,还不是想以昔日之恩来拉动郭浪之心,以帮他对付自己。
贺北霆是这样想的,其实苏壁华心中也是没有底,他虽然以往替郭浪求过不少情,但大多时候是在为自己的亲人担心,也没能真正的去关心过郭浪,而郭浪就以往的表现看,也没有对自己好而多过于贺北霆,因此这能否拉过郭浪来做帮手,心听的希望还是不大。
其时不论是苏壁华还是贺北霆,两人都没能真正的看懂郭浪,这两人在过去十多年中,一直和郭浪在一起,隐居深山。但一个阴险多疑,不信于人,终日躲藏在茅屋中不想见人;一个装聋扮哑,有口难言,整天看着远处怔怔发呆;两人又何常对郭浪的人心品性真正了解?贺北霆虑之于恶,担心郭浪记恨于昔日的打骂;苏壁华信之于善,以为郭浪会念着旧日求情之恩,听信于已;是以一个忧色重重,一个满脸得意。
可郭浪还是跪于当地,一声不哼,内心却心乱似麻:这二人一个是收留自己的师父,虽然平时对自己严厉责备,但自己心中对他一直敬重无比。另一个是慈爱自己的哑叔,虽然平时大都不说话,但慈爱的神情,在眼神中早已显露无疑。如今二人反目成仇,自己该怎么办?是该帮其中一人呢?还是该袖手旁观,任他们自己解决?
默心等人看到这里,方才料想明白了三人之间的关系。多半是贺北霆当年受了伤之后,用毒药控制了苏壁华的妻女,以逼他诈死来作奴作仆为自己治脚,后来看到了郭浪,又收了这个徒儿来帮自己抢药治伤。三人之间各有恩情,各有仇怨。如今形势,却早已不是看谁善谁恶就能解决的。
孙清明等人虽是希望郭浪能帮苏壁华来对付贺北霆,但看了这形势,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在这当口,贺北霆忽然一掌劈出,击向郭浪头顶。原来他心中猜疑,越想越忌,见郭浪低头沉思,便出掌相袭,意欲先毙了这个可以和自己相抗的徒儿再说。
这一掌掌风呼呼,劲头可当真不小。贺北霆意欲一掌毙了郭浪,这下手自然不会再留情。郭浪正自心乱如麻,自然没想过招架和躲让,眼看这一掌就要击到郭浪天灵盖上,默心默意二根禅杖左右递到,夹住郭浪往后一拖,这一掌便击到了地上,直打的草木激飞,尘土四扬。
郭浪心下一惊,本来如乱麻的心随着这一掌立刻惊醒。这一掌虽然是没有打中自己天灵盖,但却打醒了自己迷茫如麻的心。本来在自己心中还敬重尊从的师父,随着这一掌而慢慢破碎,只剩下满目的沧夷。心中那原本的师父二字,也变成了人人痛恨的江湖祸害北毒君。
贺北霆既然撕破了脸皮出手偷袭,也就再没想过拉拢郭浪,这掌落空,当即挥掌又上,手中劲力一阵强似一阵。
郭浪还手相迎,此时心中顾虑已去,出手自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他体内的易筋之气一经发挥,淋漓尽致,与贺北霆的掌风互拼高下,掌风四溢,直逼的旁边众人节节后退,都不敢欺过身来。
两人相斗了四五时十余招后,默心等人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担了起来,原来郭浪本已占了上风,但眼神手脚之间,总还有些犹豫顾忌,以至于好多机会可以取胜的,但都被他放弃了。
元境摇了摇头,道:“这少年对贺北霆还尚有师徒之情,出手还未尽全力,只怕不妙!”
朱灵子也道:“徒弟无害师父之心,师父却又杀徒弟之意!这可如何是好?”
孙清明看了看苏壁华,只盼他能出个什么主意,以扭转这不利的情势。
忽听得苏壁华纵声长笑,声震山谷。
旁观众人皆是一怔,却听得苏壁华笑道:“贺北霆啊贺北霆,你一生奸诈多疑,深谋远虑,却又怎么想得到自己竟然会阻在你这个从没放在心上的徒儿身上。你一生不信于人,现在却不得不信于天吧!当年若不是你收留于他,他又怎么会存活至今,又怎么会与你为敌?哈哈!天意啊,天意!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成败谁来笑!哈哈,你想想当年,如果不是想收个弟子来抢药治脚步的话,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劲敌?更可笑的是,你收了这个弟子,却对他不闻不问,只知道责打狠骂,他又怎么会忠诚于你?你不教他武功,不传他最厉害的毒术,为的是什么?你越怕徒弟背叛你,老天却偏偏派了个徒弟来背叛你!嘿嘿,你以为让他去抢药偷药,他就会象你一样阴险狠毒了吗?我这些年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人品如何,自然是比你清楚的多。你左算右算,却怎么了没把这个徒弟放在眼里吧。哈哈!今日你挫在了自己徒弟的手里,哈哈,这是报应啊!哈哈。。。。。。”
贺北霆脸色阴沉,看似对苏壁华的话听而不闻,手上的劲力却又加了几分。
郭浪见招拆招,体内的易筋之气如车轮斗转,轮而不绝,真武七星掌、碎心拳法、飞花神袖功、、、、、各种武功层出不穷,甚至连一路最简单的少林擒拿手,在他手上使将出来,都是内劲惊人,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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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掌门之议4安知人心
默心等人越看越是心惊,眼见贺北霆和郭浪师徒相斗,两人招招惊险,式式精奇,竟越打越快,先前两人的出手还是圆润和清,棱角分明,但到得后来,只能见到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分分合合,一些眼慢之人早已看不清是贺北霆相攻还是郭浪相守。
但铙是两人斗的甚紧甚快,不少人还是看出郭浪出招还是极其忌讳,守多攻少。贺北霆却是招招狠辣,直欲至徒弟于死命。
卫鹏等人心下不平,有心想要插手相助,但两人斗得如此紧密,却又哪里插得进手?
默心适才和郭浪一番畅谈,知道他此时已戾气尽除,满心向善,此事就在平时来说,自然是美事一桩,但与他师父动手,仍然招式容情,心存仁意,那就是不妥了。要知道今日这一战,不光是他师徒二人的胜负之分,更是江湖安危的权衡之举。这一战又如何输得?
净莲摇了摇头,转头向默意看去,见他眼中也是一般担忧,知他也想到了后果的严重,又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口气。
赤明、元境、朱灵子丐帮二长老等人对望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备势待发,只要一见郭浪有落败之迹,立刻再上前围攻贺北霆。
苏壁华却仍是哈哈大笑,声振山谷:“贺北霆,你为什么不下毒啊?哈哈,你的腐蚀粉呢?你的绝命沼气呢?你的蓝斑红血散呢?怎么不洒出来?怎么不用啊?哈哈,枉你号称北毒君,在自己徒弟面前,竟然都不敢用毒?哈哈,可笑。。。。。。”
郭浪和贺北霆动手,手上虽是不敢大意,但心中也早就有些不解:“师父怎么不用毒药呢?难道他还对我尚有师徒之情,不愿下毒来害我?”虽是对此想法极为怀疑,但仁心以至,出手之际,终究还是有了些迟疑。
一些深谋远虑之士也早已在怀疑:“这北毒君贺北霆以毒术称箸,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了眼前不死人的惊人毒术,何以他与这少年斗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暗中使毒?素闻北毒君行事心狠手辣,不计手段,他应该不会讲什么江湖规矩纯以武功相斗吧?难道他真的只想以武功打败这少年,好以此示威?又或者他对这个徒儿还报有希望,还想拉拢过去收为已用?不然何以会手下无毒?”
贺北霆其实也是有苦自己吃,他没下毒药,又哪里是什么手下留情了?要知道向来毒术下毒手法虽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其宗,归源朔本,大致算起来只有三种:吸味、沾肤、入体。吸味是指将毒气混入空中,令敌吸入而毙命,一些蜡烛中然毒,空中洒粉皆是此例;沾肤则须毒药接触到敌人肌肤,什么腐蚀膏、透肤粉则是如此了;入体更是直接,毒药直接进入体内,死毙最惨。而眼下和郭浪相斗,三种下毒方法竟然无一能用,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学了一身高深内功,连自己的掌力都递不到他身上三寸之距,更别说用毒气毒粉了,万一被他的内力反震过来,自己反而不妙;至于那毒药入体,更是无从下手,反担心被其害。因此贺北霆顾不得苏壁华在旁哈哈嘲笑,仍是用掌力狠狠相攻。
郭浪全身经脉尽通,内力行转起来曲直如意,加之《易筋经》内功仍是佛门第一内功心法,浑厚刚猛无比,正所谓莫遇强势,遇强更强,郭浪将一身易筋之气运用的恰到神处,有如神助。
贺北霆也是越打越寒心,自忖自南毒君南天齐后,再无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强敌,心中更坚定了除去此人之心。
苏壁华仍是笑道:“贺北霆,你一身自负学究天人,无人能及,哼哼,你徒弟的武功还过的去罢!只可惜,你这个徒儿的武功却学自于你的对头。哈哈,是了尘教他的,还是黄叶教他的?哈哈,你连他们的教出来的人都打不过,还凭什么说压住了十大高手?嘿嘿,一苏二毒十高手,哈哈,屁话!一苏是个懦夫,给人作奴为仆的懦夫。二毒又算个什么东西?南天齐死的早,不提也罢;贺北霆呢,连自己徒弟都打不过,贻笑天下啊!贺北霆,你当了我十几年的主人,也曾想过会有今天?哈哈。。。。。。。”他笑到这里,眼中忽然流下了两行眼泪:“想当年,我在苏家堡何等逍遥自在,若不是你给我的妻女下了毒,我又怎么会受制于你?你与南天齐在独尊峰决战,谁输谁赢,又关我什么事?你侥幸胜了南天齐又怎么样?还不是靠了蚀心五蛊?你炼不成最后三蛊,便以毒相逼于我?我就算帮你炼成了剩余二蛊,那又怎么样?你不是照样得不到血茹,炼不成八蛊?嘿嘿,那次我飞刀留柬,让十大高手去对付你,没想到你走了狗屎运,还能逃了回来?这也真是老天没眼!。。。。。。”
元境等人对望了一眼,似乎已经明白了苏壁华的意图,知道他是存心揭贺北霆的伤疤,以激他发怒,好转移他注意力。
默心默意低声宣了声佛,皆觉得苏壁华已经性情大变,恨魔入骨,为了报仇,已无所不用极其了。
净莲赤明心中却是再说:“贺北霆老谋深算,早怕没这么容易便被激怒吧?苏壁华久随贺北霆,应该早知道这点才对,他明知故用,到底是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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