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朱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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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朱雀剑-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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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两次煎熬之后,熬出一碗深绿色的汤药,盖上盖子,员外亲自端到萱儿的房间。

云月见董员外端药进来了,急忙伸手要接,想要给萱儿喂药。员外瞪他一眼,语气严厉地说,“让开!”

云月刚要发作,但转念一想,自己还从来没给别人喂过药,而且就算喂过,肯定也不比这大夫喂得好啊,何况人家这是父女,肯定非常用心,自己何必争这个事儿呢。

也就没勉强,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把床边的椅子给员外让出来,自己站到员外旁边,弯着腰,贴在员外脑后,跟着观察。

董员外让丫环把萱儿扶起来,靠在丫环的肩膀上,用手指捏着萱儿两边嘴角的脸蛋儿,让萱儿的樱桃小口微张,员外用木制的小勺,第一回只舀小勺的三分之一,刚开始的时候就要特别少,一次比一次加量,这样才能保证萱儿能渐渐适应药性,主要是适应这个胆汁的毒性,如果有特别不好的反应,马上就得停药调整。

但喂着喂着,老员外眼泪掉下来了,边喂边流着眼泪。

云月在后面看员外流泪了,开始发慌,没觉得萱儿有什么变化,有什么恶化的迹象,怎么老员外就哭了呢?

云月很急切地问:“员外,萱儿怎么样了?这个药不行吗?”

听云月在后面说话,员外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喂药,这回每勺都是满的,药碗里的药也没剩多少了。

员外让丫环把萱儿小姐慢慢扶着躺下,然后把枕头垫高。有别的丫环接过药碗,放到一旁。员外提起小姐的手腕,开始给小姐把脉。

员外已经收起眼泪,脸上似乎还有一丝笑容。

云月在后边来回走动,眼睛始终不离开萱儿的脸,只是把焦急全都体现在自己的脚步上。

一炷香的时间,员外突然摆手叫丫环,赶紧把痰盆拿过来。丫环把痰盆拿过来,端着等在萱儿床边。

不一会儿,萱儿的肚子里有很大的咕噜咕噜声,员外急忙站起来,让丫环赶紧把小姐扶起来,趴在床边。刚扶起来,萱儿的头刚低下,就开始呕吐,拿痰盆的丫环赶紧接过去,云月低头一看,全是黑色的水,如墨相似,带有暗红色的血丝,散发一股恶臭,熏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云月焦虑地抬头看董员外,只见董员外不住地点头,捋着自己黑白相间的一绺胡须,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微笑已经抑制不住了。

云月什么也没有问,看员外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云月也高兴得热泪盈眶,看着萱儿,心里的阴云密布已经变成雨过天晴了。

第六十零章 萱儿痊愈

萱儿吐了半盆的黑色带着血丝的污水。

员外嘱咐下面的家仆,一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挖个深点儿的坑,把小姐呕吐的污物埋掉,避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惊慌。

丫环帮小姐整理好之后,又扶小姐躺下,萱儿开始有变化了,嘴唇已经由黑紫变得红晕。最明显的就是脸色,由暗黑慢慢变成浅黄,再又慢慢泛红,像桃花一样。

董员外站在床边,突然开始摇晃,感觉已经站不稳了,云月抢前一步,扶住员外,董员外一甩手,“哼!这是我女儿活过来了,如果活不过来,你也活不过明天。”

云月又气又好笑,气这老头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就算是因为自己牵连了萱儿,但你为萱儿报仇就要杀我吗?要杀,也应该去杀毒伤萱儿的人才对。

而且张口闭口就要杀我,要我的命,云月心里压根就没把老员外的话当回事儿,觉得老员外医术固然高明,但你想杀我谈何容易,除非是我自己自愿死于你的手下,否则,就凭你,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云月无奈地笑了笑,跟旁边的丫环说,“别愣着,赶紧扶你家老爷回房间休息,告诉膳房准备好参汤,等你家老爷休息好了,服侍你家老爷喝了。”

丫环答应了一声,扶着老爷回房间休息了。

云月让其他的丫环和老妈也回去休息了。

看屋里没有人了,云月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握着萱儿的手,这一刻,云月把恐惧、担心、自责等等所有的感情和感觉都扔到一旁,就盯着眼前的萱儿,去享受这一刻属于他俩的最安静最温馨的空间。

云月轻轻地吻着萱儿的额头,抬起头,眼泪已经如奔流的江水般,放纵。

……

云月一直守到二更天,丫环给送的晚膳,完好地放在圆桌上,一口未动。

云月根本就没挪动地方,丫环送饭的时候,云月顺便问了员外的情况,丫环说员外喝完参汤之后,就又睡下了,还没有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云月没觉得累,握着萱儿的手,云月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平静、踏实的感觉了。

自打从轩辕寺出来,自己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每件事都在自己的心里刻下一道印迹,慢慢的,自己熟悉了江湖的味道,也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慌张了。

但表面的成熟,却让自己的内心付出了很多伤痛的代价,自己其实就想简简单单地活着,其实就想过着像父母那样,在半山腰有一个木屋,采药、砍柴、种菜,三口之家,两个人的幸福,那便是云月一直向往、追求的。云月觉得,这样简单的要求,实际却最难,离云月,也渐行渐远。

二更过半,云月正在思考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突然觉得手动了一下。云月一阵欢喜,边摇晃萱儿的肩膀,边在耳边呼喊着,“萱儿,萱儿,你醒醒,萱儿你醒醒……”

萱儿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看云月,还没说话,两行热泪便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云月见萱儿哭了,自己眼眶又湿润了,用手帮萱儿擦着眼泪,故作调皮地说,“怎么?我已经难看到把你吓哭了?”

萱儿的眼泪止不住了,微微张开口,虚弱地说,“你没事,就好了……”

云月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弯下腰,抱住萱儿,脸贴着萱儿的眼角,用自己的脸颊去感受萱儿眼泪的温度。

“是我不好,突然离开没有跟你告别,没能保护好你,还要被你保护,连累你受伤。”

“我保护的是我自己……因为你,就跟我自己一样。”

萱儿轻轻地说,却重重地砸在云月的心口。

“你还愿意娶我吗?”萱儿问。

云月抬起头,看着萱儿,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萱儿的脸上。

“只要你还愿意嫁给我……”

萱儿看着云月,含着眼泪,笑了,像桃花一样,盛开着。

“我饿了!”

听萱儿突然这么一说,云月先是一愣,然后两个人对望,同时笑开了。

云月急忙跑出去,推开门,对着外面喊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丫环、家仆听到喊声,赶紧跑过来,“哎呀,终于醒了,太好了,小姐醒了,小姐可算醒了。”

常年服侍小姐的丫环和老妈都激动得哭了,一个一个都拿着手绢抹着眼泪。

云月安排家丁去喊员外,另外安排膳房赶紧给小姐准备吃的,以清淡的膳食为主,这个不用详细安排,董员外家的膳房常年接待病号,这方面非常专业。

董员外接到家丁禀报,也赶忙从床上起来,这个时候也休息好了,经过参汤的调理,身体也不那么疲乏了,精神头也上来了。小跑着来到女儿房间,看着女儿眉开眼笑地样子,董员外可算是安心了。

董员外不担心别的,主要是怕女儿醒来之后,跟云月又发生什么矛盾,这样如果情绪不好,对于身体的恢复,也有很大影响,而且以后……员外都不敢想以后,眼下,只要女儿高兴就好,比什么都好。

膳房很快准备好小姐的晚膳,另外准备了员外和云月的晚膳,就在小姐的房间,陪小姐一起吃,围着萱儿说说笑笑。

在员外的汤药调理和云月的精心照顾下,萱儿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身体的毒素就清除干净了,已经能够自己下床活动,精神头儿也比较足了。

员外熬药、喂药,云月就陪着萱儿出去走动,日子平静,平静得让云月和萱儿都想停留在这样的日子里,不想打破。

萱儿甚至跟云月说,如果能一直中毒就好了,云月笑她太傻,不知怜惜自己。

又过了几日,萱儿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一天,员外让膳房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把云月和萱儿都叫过来,开宴举杯,员外讲,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是庆祝萱儿大病痊愈,第二是继续云月和萱儿的婚事。

提起婚事,云月看着萱儿,萱儿看着云月,都同时笑了。

老员外看着两个人,也哈哈大笑起来,一高兴,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六十一章 云月大婚

云月和萱儿的婚期很快定下了,董员外家上上下下都忙碌开来,整个董家庄也都为之沸腾。

董员外在董家庄名望甚高,街里乡亲到这儿来看病,董员外都尽力给看,而且大部分的医药费都给免掉,乡亲们自然都非常敬重董员外,所以听说董员外要嫁女,附近的乡亲们都来帮忙。

结婚用的花轿、红布、彩带、火盆等等,只要是婚典应用之物,董员外家根本就不用置办,而且好多重复送的,家仆都得挨个感谢,然后重复的实在用不了或者用不上,都得规劝让拿回去,但有的拿回去了,有的就扔到门口,转身就走了。人手就更不用说了,家仆准备记录薄,报名之人登录在案,但没两天,报名之人就记满了整个薄,到后来就剩报名了,根本就没有差事可以安排,索性就都来吧,告诉他们随时等待派遣就行了。

忙碌了半月,再有五天就到婚期了,之前派出的请柬都收到了回复,近两日,亲朋好友陆续到来,整个董员外家热闹非常。

但,却在最喜庆热闹的时候,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修凡派的笑面公子罗玉良,另外,他还带来了修凡派派主名德上人罗峰的五大弟子中的三位,大弟子玉麒麟彭辉,三弟子横剑破天满天阳,四弟子立剑问天满天月。

董员外迎接出去,一看到罗玉良,就眉头一皱,再看看他身后的三个人,脑门顿时就结了一个大疙瘩,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担心,也隐隐觉得不安。

修凡派派主自不必说,那是武林第一大派的派主,武功在整个武林不敢说绝无敌手,也没有谁敢站出来说,准能胜过罗峰的,就算让大家推荐,大家都不能确定一个人出来。而他耗尽毕生心血培养出来的五个徒弟,除了上述的三位,另外还有二徒弟活雷神叶岑,和小徒弟魔神童子古卿,这五个徒弟被江湖人称作修凡五圣,据称武功均不凡,跟派主不相上下,尤其小徒弟魔神童子,悟性甚高,且于绫罗涧偶得一件神器——诛神鞭,传说武功比派主罗—还要高出一筹。

将罗玉良和其他修凡派的三圣让到院内,让家仆给安排客房休息。

员外开始在脑中盘算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最坏的情况,然后苦苦思索着对策,如果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解决,如果出现那种情况,该怎么应对。员外只要一有空闲,就去思考这些事儿,这几个人,让员外的喜悦心情一扫而光。

云月和萱儿都沉浸在布置婚礼的喜悦之中,但在晚膳的时候,云月在饭桌上看到了罗玉良,还有他身旁的三个人。

罗玉良不知安的什么心,在酒宴上,竟然站起来要敬云月酒,云月看看在场的人,都是董家的前辈和朋友,为了不让场面尴尬,云月硬着头皮站起来回敬,喝了这杯酒。

喝下酒之后,罗玉良说了一句话,“这男人最懂心爱女人的心意,不知道方兄可了解我萱儿表妹的心意啊?哈哈……”

罗玉良说这个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但旁边的亲朋以为就是跟云月开玩笑,也都随声附和着,“肯定懂得,云月小子有福气啊,能把萱儿这么泼辣的丫头娶到手……听说啦,云月跟萱儿情投意合,两小无猜,两个人最知心了……”

云月强挤着微笑,但眼光扫着罗玉良,罗玉良也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奸邪。云月不知道这个笑面虎安得什么心,这次过来,不仅只字未提娃娃亲之事,而且满脸尽是笑,心情也看似非常愉悦,倒像真是来贺喜的。

不过,云月的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萱儿小姐倒无所谓,就是不爱搭理他而已,也就索性不看他,如果实在走到对面,就低头含一下腰,当是打过招呼了。

萱儿也不敢看他,只要一看他,就能发现罗玉良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体上下来回搜寻,甚是淫荡,让人作呕。所以,干脆就不抬头,不看,所谓眼不见心静,也便是如此。

离大婚之日仅剩一天,萱儿在房间里,在丫环老妈的服侍下,试穿婚典时候穿的盛装,凤冠霞帔,都要准备好,怕当天出现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正在房间里试穿,老妈丫环和萱儿在说笑呢。忽然,屋里的人一阵眩晕,都捂着脑袋,觉得头痛。

萱儿虽然未走过江湖,也明白江湖的险恶,觉得肯定出问题了,可能有人下迷魂药,萱儿马上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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