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听到那美艳少妇与断臂老者的对话时,不禁一颗心又往下沉了,真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群,原来这救他的人与那断臂老者竟是一丘之貉啊!
他,既懔于自己的生死两难,又担心柯秀琴的清白受玷污,这滋味,比起方才在死亡边缘期待时的味道可更要难受哩!
好在有一点是可以使他安心的,那就是敌人进犯天心谷的企图已被粉碎,而天心谷方面,也仅仅是黑白双煞受了微伤而已,此刻,他只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天心谷方面找来相救的人身上了。
当他听到“黑煞”童大川与姚美玲二人的遥远呼声时.禁不住心头狂喜,但他来不及张口出声,却又被那美艳少妇点了哑穴。
此刻,四周一片漆黑,他被那美艳少妇紧紧地搂在怀中.一张娇柔滑腻而又温香沁人的俏脸,尽在他的面颊上挨挨擦擦,一双玉掌更在他周身揉揉捏捏着……他,是才由女人身上尝过甜头的人,此情此景,不由撩拨的他百脉喷张,心头直如小鹿乱撞。
那美艳少妇更是吹气如兰地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乖弟弟,别急,等外面找来的人走了之后,姊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跟你亲热个三天三夜!”
裘克心毕竟是宿根深厚的人,经过最初那刹那的冲动之后,立即冷静了下来。
他虽然穴道被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脑子却能自由地想,在内疚、急愤、痛恨……等复杂心情之下,他深深地吸进一口冷空气,头脑一清,片刻之前那一股如山洪突发似的欲念顿时消失了,对眼前这不知廉耻的女人,不但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反而由衷地生出了厌恶之感。
那呼唤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少顷之后,树外不远处响起“黑煞”童大川的粗犷语声道:“小玲!你瞧!这尸体不也是那上官老妖手下的十个白骨使者之一吗?”
姚美玲的语声道:“不错!还有这满地铁屑,准是我那琴姊的金蛇宝剑的杰作……”童大川道:“小姑娘,别忘了我那主人手中的银虹宝剑,比起金蛇剑来,只强不错……”“哼!吹牛!”
“好啦!算你说的对就是!”
“哼!对就是对,有什么‘算是对’的!”
“黑煞”童大川似是不愿跟她胡缠,迳自自语似地低声说道。
“怪了。看这满地足迹,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莫不是他们将敌人杀死一人之后,敌方大批援军涌到,将他们劫持去了吗?”
姚美玲的语声道:“胡说,凭我琴姊的武功,谁能将她劫走?”
这小妮子真是任性的很,到处跟人唱反调。
童大川似乎是一声苦笑道:“小姑娘,琴姑娘的武功固然不错,我那主人的一身功力比起琴姑娘来更是只强不差……”姚美玲打断他的话道:“废话!你既然知道他们武功高强,连上官老妖手下的白骨使者也死在他们手中,为什么又说他们会被人劫走了呢?”
童大川一声干笑道:“小姑娘,你可别忘了一句俗话,好汉敌不过人多哩!”
“我就是不信会有人能将他们劫走!”
“那么,你说他们人到哪儿去了呢?”
“准是追赶敌人去了!”
树外的一老一小在抬杠,树腹中的裘克心可实在受不了了。
那美艳少妇对他的挑逗,不但不曾中断,而且是在逐渐加强着。
此时,因时间较久,目光已适应树腹中的黑暗,只见那妖妇双颊绯红,媚目中喷出熊熊欲火,斜睨着他,那情形,似乎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肚中去。
树外童大川的语声道:“小姑娘,你想的固然不错,可是他们曾削坏对方那中藏毒药的白骨兵刃,他们功力虽高,经验却不足,说不定已经中毒了哩!”
姚美玲的语声道:“你说的也许可能有这种情形,不过,方才那位灰袍道士说过,他的袖里阴阳绝对错不了,这一对娃儿福缘深厚,一定逢凶化吉……”童大川一声沉唔打断她的话道:“就是那鬼牛鼻子,阴阳怪气,说话吞吞吐吐,说什么‘逢凶化吉’罗,甚至‘风流小劫’罗,如果我那主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哼!我童大川不拔光他颏下的胡须才怪哩!”
姚美玲的语声揶揄地道:“哼!背后吹大气有什么用,你估量着自己能在人家手下走过几招!”
童大川轻轻叹了一声,接着似突然有所发现地一声惊“咦”道:“你瞧!那是什么?”
姚美玲惊讶的语声道:“那好像是琴姊姊躺在那儿哩,咱们快去!”
这话声听进树腹中的裘克心耳中,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腔来了。
那美艳少妇似乎觉察到了怀中人心中的激动,在他耳畔媚声说道:“乖弟弟,别担心,你那心上人是姊姊我在紧要关头救下来的,她的清白一点也没受玷污。”
裘克心方自心神略定,较远处却传来姚美玲的讶异语声道:“咦!她脸上的毛脱光了哩……怎么她衣衫也撕破了,又给人家点了穴道……”同时,童大川也似乎是自语似地道:“这事情真有点邪门,如果是敌人干的,为什么没救她?是友人吗,为何又点她的穴道……?”
跟着,似乎是姚美玲的清脆语声道:“你胡猜些什么?解开她的穴道,不就明白了吗!”
少顷之后,传出柯秀琴娇慵已极的一声长叹!
姚美玲的语声急不及待地道:“琴姊,这是怎么回事啊?裘哥哥呢?”
接着,是柯秀琴大略地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只隐去与裘克心在岩窟中那一段风流韵事。
之后,三个人又低声商谈了一阵,接着在附近又搜查了一遍才相翠离去。
这一段时间中,裘克心曾暗中运气试图冲开被制住的穴道,但当他连续冲开三道穴道之后,却被那美艳少妇发觉了,一声媚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乖弟弟你这就不乖啦!”
话声中,但觉“气海”穴一麻,全身真力已无法运行了。
此时,刚好柯秀琴童大川姚美玲等三人已相率离去,那美艳少妇凝神谛听,一直到她确定对方三人业已远去之后,才向裘克心一声媚笑道:“弟弟,咱们也该走啦!”
说着,重行挟着裘克心由树腰中钻出,迳行向天心谷右侧的一个幽深山谷中奔去。
顿饭时间之后,已进入一个天然石洞之内,这石洞入口处虽仅容一人进出,但里面却是洞中套洞,甬道分歧,显得深邃无比。
那美艳少妇将裘克心安置在一个丈许方圆的石洞之内,随手由怀中掏出一粒径寸的明珠嵌于石壁之间,刹那之间,这石洞中不但充满了盎然春意,而且被珠光照耀的有如光天化日。
裘克心略一打量,这石洞中地面除了铺有厚厚的枯草之外,还铺有一张花纹斑斓的虎皮和一付华丽的衾枕,敢情这小小的石洞还是这妖妇的临时栖息之所哩!
那美艳少妇媚笑首先给裘克心解开穴道,但仍留着左右“肩井”与“气海”穴不曾解开。
此时,裘克心已与常人无异,只不过双臂不能活动,真气不能运行罢了!
那美艳少妇略带歉意地一声媚笑道:“弟弟,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姊姊还没获得你的心以前,不能不暂时委屈你一下。”
说着,迳自由一旁的行囊中取出一竹筒酒和一些酒菜,以及一付杯筷,神秘地一笑道:“弟弟,来!姊姊陪你干一杯!”
裘克心冷然地道:“金山主,裘克心未曾听说过你的来历,目前也只好照你们自己人那种称呼你一声金山主了!泵姥奚俑疽簧啃Υ蚨纤幕暗溃骸芭沂窃跹坪裟愕模俊?
裘克心微微一哂道:“那是你自己的事!”
美艳少妇对裘克心的冷然态度毫不以为忤地自行饮下一杯酒,然后媚笑地笑道:“好吧!
姊姊先行自我介绍一下,姊姊姓金,名索素,绰号‘不老妖姬’,唔!这绰号似乎不太雅,是吗,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姊姊人长的不太难看就行罗!啊!姊姊住大兴安岭的呼克山,所以一般关外武林同道,通常都称姊姊为山主,这样够了吗?”
裘克心正容朗声说道:“金山主,裘克心与柯秀琴都曾承你一次救命之恩,此刻,裘克心希望山主秉为善至乐及救人救彻之旨,早点让裘克心离开,虽然大德不敢言报,但今后山主如有所差遣,只要不违天理,不悖人性,不干国法,裘克心有生之年,但凭山主片言只字,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裘克心虽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却深知此妖妇不好惹,所以不得不在自己的诺言中加上一番防范工夫。
“不老妖姬”金素素一阵花枝乱颤的媚笑道:“弟弟,说得那么严重干嘛?姊姊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效劳,更毋须你去赴汤蹈火,只要你能乖乖地陪姊姊在这儿呆上三天,姊姊就心满意足了!”
裘克心摇摇头道:“这——不可以!”
“不老妖姬”金素素媚眼斜也道:“仅仅是要求你陪姊姊在这儿呆上三天,既不违天理,也不悖人性,更不干国法,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
“这什么呢?话是你自己说的,条件也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姊姊我可并没恃恩要挟啊!”
“金山主,除了这一件事之外,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不!姊姊除了这一件事之外,什么都不要!”
裘克心嚅嗫地道:“孤男寡女,同处荒山石洞之中……”金素素一声媚笑道:“这才正好呀!”
裘克心讷讷地道:“难道你不怕人言可畏?”
金索索一阵“格格”荡笑道:“傻瓜!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退一步说,纵然有人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食色性也!连孔老夫子也跟南子谈过恋爱,难道你比孔老夫子还要顽固吗?”
裘克心正容说道:“金山主,不论你怎么说,我决不同意。”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不信你是木头人……”
金素素荡笑着,以最快的动作,卸队所有的衣衫,一个羊脂白玉般的美妙胴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裘克心的眼前。
金素素不愧是一个天生尤物,论年纪,已经是祖母阶级的人了,但不但面孔仍然像一个年轻少妇,身材之美好,更是一切都恰到好处。
裘克心是心理、生理都正常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且,这是不久之前才由柯秀琴身上尝过甜头的人,尽管他定力特佳,但目前这种阵仗,却使他不由地目眩神迷,血流加速.而不得不立即闭上眼睛。
金素素入目之下,一面将她那美妙胴体偎入他怀中,一面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并荡笑道:“弟弟,我还以为你真是木头人哩!原来你……”“不老妖姬”金素素话未说完,一道淡淡地紫色轻烟,疾如闪电绕着石洞一转,石洞中顿成一团黑暗,金素素骇然地一声惊呼:“淡烟幻影……”但她仅仅只说四个字,一个软绵绵的全裸胴体已自裘克心怀中滑落,不能动弹了。
同时,一串银铃似地脆笑自洞外,并逐渐远去。
裘克心像恶梦中初醒似地茫然立起,伸展了一下筋骨,并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他,在事出极端意外的情况之下,连穴道被人暗中解开的事也几乎忘记了。
当他由迷茫中回过神来时,不禁喃喃地低声自语道:“这是什么人呢?轻功高到此种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黑暗中金素素的语声接着说道:“弟弟,难道你不认识她?”
原来这妖妇穴道虽被制住,却并未点上哑穴。
裘克心讶然地道:“她?她是谁?”
金素素幽幽一叹道:“算了,不必说话啦!”
裘克心本想一走了之,但想起对方一番相救之情,至少也得将对方的穴道解开才对,但如此一来,又担心对方会再度纠缠不清,因此一时之间,显得犹豫不决。
金素素年老成精,早已看透了裘克心的心事,故意轻轻一叹道:“弟弟,你还不走?”
“唔……”
“啊.你的银虹宝剑,就在你背后的石壁下。”
“我知道。”
裘克心漫应着返身拿起银虹宝剑,徐徐踱向出口。
金素索娇声唤道:“弟弟,你忍心就此一走了事吗?”
“唔……”
“也不帮我将穴道解开?”
“唔……”
“那么,请给我补上一剑吧!”
裘克心朗声说道:“金山主,以你的为人,给你补上一剑也不为过,但裘克心恩怨分明,你曾救过我的一命,自然不能恩将仇报,更不愿乘人之危,今天之事,就此拉倒!”
金素索漫应道:“姊姊曾将你和你的心上人由死亡边缘救回来,此刻你却见死不救,弟弟,你还好意思侈谈恩怨分明?”
裘克心道:“彼此情况不同,以你的功力,最多个把时辰.可以自行将穴道冲开,是吗?”
金素素不胜幽怨道:“如果在这个时辰之内,有敌人走来将姊姊杀了,则你将来是否会有‘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的遗憾呢?”
裘克心本早已决定给她解开穴道的,但为了故意刁难她,闻言之后,却仍装成犹豫不决,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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