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主夷然不惧冷冷地道:“手下败将,尚敢言勇!”分开双手,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跟郎四缠斗起来。
郎四的功夫都在一把钢刀之上,上次空手格斗不如苏香主,此时钢刀在手,形势立即互易,苏香主不敌败退!
司马城看了一眼,身子一展,向戚胖子扑去,道:“你也别闲着!”右拳毕直捣出,这一拳使得极快,戚胖子好似闪闭不开,转身以背接一司马城一拳!
“蓬”地一声巨响,戚胖子笑嘻嘻地转过身来,仿似没事般。
司马城吃了一惊,拳法一变,立即攻向对方的头部。
戚胖子看似是笨,但行动起来却极快,一双大手像把扇般,拍向司马城胸腹!
司马城胜在步法灵活,进退很快。
戚胖子也没有占上便宜。
顾思南一回首,一间厢房的门倏地打开,走出两个人来。
李鹰见郎四及顾思南等人,入庄已近半个时辰,仍不见出来,不禁有点焦急。
’
云飞烟伏在地听了一会,道:“叔叔,里面正在打斗!”
李鹰面色一霁,道:“进去!”
众人翻墙而入,小楼内灯火辉煌,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陶松一脚踢开大门,众人一涌而入了。
褚领班带着三个护院首先发难,向金玉堂的帮众杀去!
李鹰一回头,大门不知何时关住,跟着刷地一声,一道铁闸飞下,把门封住。
李鹰夷然不惧,道:“杀!”
那两个人一个穿着一套金色的铁甲,一个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劲服,却是一个女的。
顾思南心头一凛,沉声道:“你们是谁?”
“枉你被称为李秃鹰的手下大将,连昔日在江湖上的‘金剑玉女,也未听过么?”那个绿衣女人启动朱唇,声如出谷黄莺。
顾思南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金剑玉女’在下倒未见过,不过当年臭名昭彰的‘金魔玉妖’之名却时有闻及!”
玉妖洗玉玲大怒,娇叱一声道:“你是找死!”双手一扬,两把小刀倏地射出,顾思南慌忙偏身让过,只见一把小刀在他胸膛不足三寸之处飞过。
小刀一闪,又回到洗玉玲手中,却原来那两把小刀柄上各系着一条白色透明的细线,另一头缠在洗玉玲手腕的一道皮套上。
洗玉玲见顾思南闪得狼狈,不禁得意地道:“小子知道厉害了么!”
金魔抽出一把金色的长剑,大声道:“让本座也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手腕一抖,泛起几朵金色的剑花,刺向顾思南的面门!
顾思南乌金刀急挥,护在面门,金魔金羿手腕一沉,剑尖下刺,点向顾思南的乳突穴。
顾思南沉臂下切,刀剑相交,一阵气血翻腾,上身不禁摇晃几下才定位,喝呼一声:“果然厉害!”
走廊上地方狭窄,金羿长剑展开,剑重力猛,顾思南连连后退。
激战中,金羿直刺,势如流失,顾思南乌金刀一挡,身子藉势飞起,向楼下飞落!
玉妖洗玉玲,双手连扬,小刀急射顾思南背心。
顾思南人在半空拧腰硬生生翻开三尺,洗玉手腕一扬,那条细线仿佛是硬物,推着小刀追着顾思南射去!
顾思南真气一浊,再也无力闪避,眼看即将溅血了。
云飞烟适时提剑飞身一挡。
小刀被她的长剑挡开,激飞五尺。
洗玉玲轻笑一声,手臂一抢,小刀兜了个圈反射云飞烟前胸!
云飞烟右手用剑挡开一刀,左手向小线上抓去!一抓入手,用力一扯!洗玉玲沉腰运劲一拉后,云飞烟怪叫一声,身子倒飞出去。
洗玉玲哈哈大笑。
云飞烟一看手掌,掌心被那小线“锯”开一道血槽,痛人心脾!
李鹰抽出烟杆,冷冷地道:“这是天山的雪蚕丝所制,坚韧异常!”
说时满满地装了一锅烟丝,一敲火石,点着了烟,霍地喷出一口浓烟,冷冷地道:“你两个妖男女,还龟缩在上面等什么?”
金羿怒喝一声,剑一晃正想跃下,洗玉玲一把扯住他手臂,插声道:“李老爷子既然劳师动众自洛阳来此,岂会空手入宝山!对不起,你如有兴趣便自上来!”
此刻,大堂上的爪牙都已被杀死。
众人站在李鹰身后仰首观望。
云飞烟道:“你们手下已死,凭你们两人难道还想幸免?”
洗玉玲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詹天宏突然出现在栏杆前,笑道:“上次在欧阳庄饶你不死,我就不信你这次能逃得开!”
李鹰未待他说完,身子立即如大鸟般扑起。
洗玉玲轻叱一声双手连扬,两把小刀即如毒蛇出洞向李鹰头部及肩脯噬去!
李鹰早已把此点计算到,身子刚凌空时便已作好准备。洗玉玲小刀刚出手,他便凌空斜飞,贴在栏杆的一条柱子之后。
洗玉玲反应亦快,手腕一翻,小刀像长了眼睛似的急追在李鹰身后,“笃”一声,一把小刀插在栏杆上,另一把射向李鹰!
李鹰霍地使了个凤点头,让过刀子,右手烟杆立即出手,他烟锅点不到洗玉玲,却点向刀后那根线上,身子同时扑上去,左掌拍在刀柄上,刀子立即没柄入木。
洗玉玲一急慌忙动,却拉不动,心头大急,右手一翻,另一把刀子斜飞过李鹰。
李鹰目光如炬,左手曲指一弹把刀子弹开三尺!
烟锅上的火已点燃了天山雪蚕丝,嘶嘶作响,接着便断了!
李鹰哈哈大笑,烟杆回旋又缠住另一把小刀的雪蚕丝!他知道这种雪蚕丝即使是利刀宝剑亦截不断,只怕火攻,果然一击奏效!
金羿见洗玉玲另一把小刀又被李鹰缠上,大吼一声,挥剑冲上前!
顾思南猛喝一声在楼下斜飞而上,刀尖刺向金羿后背,猛听詹天宏怒哼一声,伸出长剑挡开跟着一沉,剑光下削顾思南小腹!
顾思南顾不得再伤金羿,急忙沉刀挡架,两人便纠缠起来。
褚领班身子刚欲动,云飞烟比他更快,御剑升空刺向洗玉玲胸膛!
李鹰烟杆被小刀缠住,一时烧又烧不断,解又解不开,刹那金羿的一口金剑已刺到,他急中生智,左掌一扬,喝道:
“看镖!”
金羿急忙斜窜一步,一退之下发觉上当,不禁心头大怒,金剑一摆去势更速!
李鹰左掌一扬之后入用力一扯,洗玉玲冷不妨被他拉前一步,李鹰跟着一放,身子向前标上一步,迎着向金羿刺来之剑!
众人都是一愕,忍不住轻呼一声,金羿也不例外地一怔,手上一慢,李鹰的右脚踢中他的手腕!
洗玉玲身子向前一扑后,立即沉腰使劲,右手使力一拉,恰在此时,李鹰已把雪蚕丝松开身子不禁连连后退。
云飞烟的剑适时抵上她前胸!
好个洗玉玲不愧是个成名多年人物,身子一歪,贴着长剑窜前避开!
金羿及时沉腕反刺李鹰大腿,李鹰身子一旋避开,跟着烟杆敲开金剑,点向金羿胸前的玉堂穴!
金羿剑尖撞开烟锅,横剑斜削李鹰小腹。
李鹰不退反进,右手回手,烟嘴刚好敲开金剑。
金羿道:“好!看老子这一招!”剑法一变,突然大开大阖起来。
李鹰沉着应付,见招拆招,绝不后退,他深知他若一退将失去先机,况且烟杆上尚缠着洗玉玲的雪蚕丝,一个不好只怕连命也赔上!
两人中间还隔着顾思南及詹天宏这一对。
金羿刚转身对付李鹰。
詹天宏便立即缠上顾思南。
这两人以快打快,眨眼间已互拆了五六十招,顾思南越战越勇,刀法展开把詹天宏渐渐迫向金羿的身后。
洗玉玲只用左手应付云飞烟的长剑,自然十分狼狈,好几次遇险,都凭她丰富的经验化险为夷。
她眼角瞥及李鹰,突然心生一计,运劲于右臂上,倏地一个翻飞,在云飞烟头上跃过!
此刻金羿之剑正好刺向李鹰,李鹰忙举起烟杆挡架,不料洗玉玲一动,立即把他带动,身子便迎向金羿。
金羿大喜,剑尖稍移自烟杆下穿过,直刺李鹰心窝!
换作别人只怕非脱手放开烟杆不可,可是李鹰到底是个经过无数风浪的人,手臂用劲,止住标前之势,一沉腕,烟锅仍然斜撞在金剑上。
可是金羿这一剑真个是力千钧,李鹰只把他撞斜半尺,剑尖仍然刺在李鹰的胁下!
金羿心头狂喜,正想用劲把剑尽量刺进去。
恰在此时,洗玉玲又再次使劲扯着雪蚕丝,李鹰适时松开手指,烟杆便像脱弦之箭般飞去,飞向金羿的面门。
这一下变生肘腋,金羿意不及此,被击的个正着,身子不由一退,剑尖也就离开了李鹰的身子。
李鹰却像头出柙的猛虎,左拳即时击在金羿的小腹上。
金羿不由得再一退,背后却撞及一人,他连忙沉腰使劲,扎住脚步,詹天宏却被他撞开飞出去。
詹天宏身子刚被他撞飞出,顾思南的乌金刀便刺到,刀尖刚好刺在金羿痛上!
连生意外使得羿不由一怔,长剑尚未挥出,李鹰已再一脚踢在他腹上,刹那乌金刀立即进入他体内五寸,他猛喝一声,长剑霍地后挥,劈向顾思南颈际。这一下更出顾思南意料之外,来不及抽刀,立即松手飞退!
金羿也即刻转身持剑追赶,背后那把刀仍然插在他身上,他却全然没觉!手臂一抢,作孤注一掷,长剑如飞虹射向顾思南。
顾思南大吃一惊,他武功本就不及他,此时手无寸铁,更加不敢招架,飞身向楼下投去!左脚碰及栏杆,收腿不及,金剑立即刺在他腿上,鲜血登时迸出!
李鹰也没闲着,他见金羿背后插着顾思南的刀,飞身而起,一脚蹬在刀柄上,刀子立即透体而出,鲜血像小河般涌出!
洗玉玲右手一拉,慢慢收回小刀,可是云飞烟却绝不放松,一口长剑使得泼水难入,又严又密紧紧裹着洗玉玲的全身!
恰在此时,金羿的那声暴喝传来,她不由一窒,眼角瞥及顾思南身陷险境,芳心大乱,手上登时一慢下来。
洗玉玲便收倒小刀,刀柄之下还缠着李鹰的那根烟杆,她心头立喜,难以形喻,正愁小刀直远不宜近攻,有了那根烟杆正好利用!
手掌一搭上烟杆,倏地敲开云飞烟的长剑,跟着点向她胸膛。
云飞烟像失魂落魄地急退,身子撞及栏杆,更是摇晃不断,洗玉玲猛喝一声,左掌挟起小天星掌力,望云飞烟击去!
云飞烟大吃一惊,上身探出栏杆外,跟着一个倒跃跃下!与此同时,褚领班持刀飞身上楼,而金羿刚被乌金刀透体而出,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呼声音。
洗玉玲不由一怔,回头一望,登时魂飞天外,急道:“快来……”
褚领班刀一挥把她拦腰劈断。
“这一刀够不够快!”身子不停窜入一间厢房!
金羿及洗玉玲之死,顾思南及云飞烟的败退都在一瞬间发生,众人头脑尚未清醒,郎四及司马城亦把对方放倒!
良久,众人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渐渐恢复常态!
半晌,褚领班从厢房推着詹天宏出来,并且他手指一落点在詹天宏麻穴上,詹天宏立即就软倒了。
褚领班面有愁容地道:“窗子都被铁闸封住,我们要出去可得在费周章!”
李鹰笑道:“上次我自屋顶脱困,这次大可再用一次!”
褚领班一跃而上,双掌击在屋顶上,只听“啪”地一声,褚领班身子毕直落下,屋顶却夷然没损!
“屋顶装了铁板!”
众人心头俱是一沉。
李鹰道:“所有的人集中在大堂,不要单独行动,避免触动机关!小顾,看你的!”
“这种机关倒还难不倒我!”顾思南颇为自信。
话虽如此,待弄开铁闸。
众人鱼贯出庄时,天色经已大亮!
洛阳李鹰窝里,李鹰坐着,两旁分立着顾思南及云飞烟等人。
李鹰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工夫,不料詹天宏却一口气供了出来。
“杀欧阳鹏的是敝堂总堂主金羿,我捏了个假名,用请柬让他混进欧阳庄!”
李鹰道:“且慢,听说你当时陪在欧阳长寿左右,你怎能带金羿入内宅?”
“欧阳长寿派我出去招呼其他客人,我便把他带入内宅!当时他穿上梁老大的服式,冒弃庄内的护院,所以没有人怀疑!”
李鹰按问道:“他事后又如何混出欧阳庄?”
詹天宏道:“在下在庄内也有几个心腹,叫他们连夜把他送出去。”
李鹰缓缓点头:“那么你们事后又为何要杀胡胜?”
“胡胜本就该死?”
詹天宏道:“他贪酒好杯,又欠了一大笔赌债,这种人最容易露出马脚,也最容易被人利用了,本堂早就想把他处决,梁老大自然知道实情,所以故意透露给你们知道!”
李鹰心头一动,沉声道:“上次我在欧阳庄内被人困在那柴房里面,这也是你们的计划及布置?”
“是。”
詹天宏低下头,不敢与李鹰的凌厉目光接触。
“你还未来欧阳庄,我们已经料到此一着,因此,事先跟梁老大商量好纵火的程序,你一进入柴房,我们的人便把门锁上!”
云飞烟脱口道:“如此说来,欧阳庄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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