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的盼望于不安,终于有了结果,是那么开心的答案,少女深情从此有了寄托
而不再是茫然飘泊了了!
范王暗地里直叫抱起来,抱起来,亲嘴,亲嘴!
然而他恐怕要失望了。
尤其他激动之余,不小心把烤鱼摔入火堆,啪然一响,眉目传情甜蜜佳人会,终告结
束。
银月终也窘心起来,但她摸摸玉环。心情甚快扶平,含笑道:“公子尚未说出,为何来
此?当然,一定不是被我吸引来的,因为我也是莫名而来啊?”
南宫鹰道:“我的确为寻发财方法来此,遇上你、再好不过了,我将可以向你爹请教方
法。”银月含笑:“爹也许能帮助您;却不知公子急着发财,有何用意?”
南宫鹰道:“飞鹰堡合并了铁蹄帮和铜城十八村,将来开销必定大增,我得想办法才
行。”
“原来如此!”银月轻笑:“公子总是未雨绸缨,这个财,发的应该,不像我爹,只想
守着财不放,跟守财奴已没两样。”
南宫鹰笑道:“只要是他有乐趣,谁又管得了他?”
“我爹在左山下,那儿有个山洞,住了一个女瞎子,听说对宝藏特别敏感。”
“有此奇人,倒该瞧瞧了。”南宫鹰转向范通、范王父子:“你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范王满口欣笑,心头却想着,可以看奇人,又可欣赏伟大恋爱情景,
不去才是傻子。
范通也表示愿意同行,还递来香鱼给银月吃,银月含笑直道谢,并问及两父子是谁?经
南宫鹰介绍,立时混熟朋友,范通父子俩不禁对银月更具好感。
随后,银月带路,往左山脚行去。
穿过一丛野山菊,山脚秘洞中传出火光,已见着银万金矮肥身形晃个不停,敢情,他并
未说服对方而显得坐立不安。
银月追前,含笑说道:“爹,您看,谁来了?”
“谁来也没有女侠来得有用!”银万金不经心地往外瞧。
他一眼瞧不出名堂,又瞧一眼,霎时认出来者,登时惊叫小“是少堡主?您怎会光临这
里?”
南宫鹰笑道:“你能来,我当然能来,不对吗?”
“呢……对极!”银万金猛打哈哈:“真是有缘,大漠一别数月,又在此相遇,少堡主
威风无限,迟早将统一大漠,小老头在此先祝您大功在望。”“这些,还得靠你帮忙才
行。”
“爱说笑啦!小老头我手无缚鸡之力,能帮什么忙?”
“帮忙发财啊!”
银万金一愣:“少堡主亦为此事而来?”
“嗯”
“那……那隔壁坐坐如何?”
引着南宫鹰往山洞左侧那间临时搭建而成的小茅屋。已摆弄着竹制茶杯,准备招待三
人。
南宫鹰皱眉:“银老倒是有心人,准备跟那瞎子耗?”
银万金干笑:“能请她出门,财富自来,可惜并不容易啊!
四人随便坐于茅屋前木头,银月含笑替他们倒茶,她说“来了七八天.沈大娘还是不答
应我爹,八成是闻出他身上银味太重啦!”
银万金瞄眼:“少扯你爹后腿,要不是替你找嫁妆,我何需这么累?”
“不必啦!”银月笑道:“爹要不甘心,放弃就是.咱现在就回家,何必在此穷受
罪?”
“不孝女.老说这种话厂’银万金斥道:“就算爹有毛病,你不会安分些?养你何
用?”
“谁说没用?”银月笑道:“女儿还不是天天跟在你身边打这打点那?好了啦!少堡主
在此,你不陪他聊,将来看你如何回大漠去?”说完俏皮走人。
银万金霎时告罪:“对不起,少堡主,老朽实在被女儿整昏头,冷落之处,请见谅!”
南宫鹰笑道:“没关系,我倒想知道,那位沈大娘能帮你发么财?听说她闻得出宝藏,
到底是怎么回事?”
银万金道:“瞎眼者,鼻子特灵,她能嗅出任何古董味道,像现在地面有碎石片,她一
闻即知出自何年代,被埋多久,照此灵异功能,请她闻出宝藏并不难。”
南宫鹰有所了解道:“她既然住于此,即是希望被聘走,为何银老请不动她?”
银万金泄声道:“大概如我女儿所说,铜臭味太重吧?可是我已洗了数次澡,怎仍去不
了那味道?”
他直觉,是身上带了过多银子之味道,至于形容暴当户之“铜臭”由于只是言语,他自
不信沈大娘能闻得出来。
何况,他也不是暴发户,该没那股味道吧?
南宫鹰道:“或许她另有条件,你问过了吗?”
“问过,她却不开口,问了也是白问。”银万金好生泄气。
南宫鹰转向范王道:“你去探探消息。”
“我?”范王惊诧,少堡主怎会看上自己?
“就是你!”南宫鹰道:“沈大娘是瞎子,一定很喜欢小孩.你人,正合她的胃口
了。”
“是吗?”范王瞄向山洞.跃跃欲试,却仍想卖乖。
范通一巴掌敲来:“少堡主的命令,你还考虑什么?欠揍是不是7”
范王立即跳开,手抚脑袋;白着双眼:“装一下都不行,不怕我一去不回?”还是往秘
洞行去。
范通斥笑:“最好别回来,省得我日夜操心!”
“老是嘴巴硬.我没回来,准哭死你……”范王抱怨地.已走进秘洞。
只见得椭圆型山洞内角,除了一张简陋草床外,只有一口大水缸,或许瞎子根本不需要
灯光。
银万金始将灯笼挂在洞口,借此方能瞧及那沈大娘面貌.也许五十几岁了吧?或许更
多,一身青布衣洗得发白,满头灰发梳理整齐,一脸皱纹深深,写着她那历尽沧桑一生。
她闭着眼睛,并无凹陷深洞,该非先天性失明.然而如此。非更残酷?她脸面慈祥中带
着幽怨地防备,但感觉似小孩靠过眼眉不禁抽动。
“沈大娘您好。”范王极力装出小孩纯真声音。
沈大娘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是方才那老头派你来的?”
“不……”
“胡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呃……我是跟我家公子来的,我家公子认识那胖老头.所以被请去喝杯茶而已!”范
王但觉她历害无比,瞒不了.只好实话实说,并强调:“只是朋友,没什么重大的交情。”
沈大娘鼻头稍动,随即说道:“没流汗,说的是实话。”
范王暗自唉呀,闻向自己夜窝,搞不清说说还会流汗?
“你来此做啥?”
“呢……他们说大娘能嗅出宝藏,我好奇.就来了。”
“你也想发财?”
“有一点儿,不过,得有机会才行喽!”范王道。
一会儿,他接着又道:“不过,我家公子倒很想发财,因为他是飞鹰堡新主人,他需要
养好多兵,不弄点儿油水是不行的。”
“飞鹰堡?”沈大娘稍惊:“大漠那个飞鹰堡?”
“是啊……”范王但觉有异,沈大娘似乎反应过度,不知自几说出少堡主底细是对亦或
错了?
沈大娘嘴角抽了几下,冷道:“告诉你家公子,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即跟他
走。”
“这么灵?”
“去不去?”“呃……,这就去……”
范王眼看包不住了,只好转身走出洞外,急往南宫鹰奔来,直叫:“成了,成了!”
银万金最是紧张:“沈大娘答应了?”
“是啊!”范王道。
“真的?”银万金更紧张:“你用何方法?”
“我?”范王贼样弄笑着.瞧向南宫鹰:“我把少堡主卖了!”
范通问言,惊心动魄:“你敢出卖少堡主?你这小混蛋!”欺身过来,就要收拾小王
八。
范王吓得没命逃开,范通还想追,南宫鹰伸手将他拉住:“看他怎么说,再教训也不
迟。”
范通直骂着没大没小。
范王赶忙说出原因:“不是我要出卖少堡主,我只说少堡主是飞鹰堡新主人,沈大娘就
说要见少堡主.我能怎么办?”
“她要见我?”南宫鹰甚惊:“她认得我?”
“看来是如此了。”范王道:“她说只要少堡主答应她一件事,“她就跟您走。”
“有这回事?”南宫鹰不禁起身,想探探沈大娘消息.立即行向山洞。
范通趁机扯住儿子耳朵:“小混蛋,竟敢随便说出少堡主身分,不要命是不是?”
“知错啦!放手啊!”范王叫疼,范通终不忍,还是放过他。
父子俩和银万金全都盯着山洞,想搞通沈大娘为何出此奇招。
南宫鹰进人山洞,见及沈大娘,立即拜礼:“在下南宫鹰,大娘有事找在下吗?”
“正是。”顿了一顿,问道:“飞鹰堡位于何处?“天音河附近。”
“你有几位兄弟姐妹?”
“四人,一个姐姐嫁给马群飞,一个妹妹嫁给朱铜城,现已分手,弟弟留下来守飞鹰
堡。我十六岁被父亲逼迫娶了洛阳王女儿水牡丹为妻。”南宫鹰道:“这样可以证明我身分
了吗?”
沈大娘沉默不语,似在思考。
南宫鹰道:“大娘若有何要事,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不推辞。”
见及她乃瞎子,南宫鹰不禁升起同情之心,心想能替她解决某事,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吗?
沈大娘嘴角稍抽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下来.冷道:“此事以后再谈,你不是想发
财,我可以找一座金山给你!”
“金山?”南宫鹰怔诧:“大娘知道何处有金山?”
“不错,而且还是在大漠。”
南宫鹰更为动容:“会在流花河?那里常有人淘沙取金。”
“地点暂时保密!”沈大娘道:“只要你答应将来替我办件事我就把金山送给你。”
“这……”南宫鹰犹豫起来:“大娘能否透露一点儿7”
“杀一个人!”
“杀人?”南宫鹰更犹豫了,要是对方要自己杀亲兄弟,那非大逆不道:
“不错,杀那弄瞎我眼睛的人!”
“谁那么狠心把大娘眼睛弄瞎?”
“我已经透露不少!”沈大娘道:“你只考虑,要或是不要。”
南宫鹰甚是为难,照她所说,那人必定心性狡诈,但若是她片面之词,自己岂非成了罪
人?
“我不能答应您。”话声方出,银万金急忙说道:“大娘别泄气.你要杀的人,包在我
身上,保证让您满意!”
沈大娘冷斥:“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出上吧!我不想再跟你们谈!”闭上嘴巴.面目一
变得冷霜,但从其表情,可感觉出她心如刀割。
银万金仍不死心:“只要大娘找出宝藏.哪怕买不到杀手.这个仇自能报复成功!”
沈大娘还是不吭声,摆明的不理两人。
银万金的请求.只能刺激沈大娘更悲、更沉心境。南宫鹰从她眼角处.发现收些许闪闪
泪痕.心头亦是感叹不已.觉得活着总是充满无奈。
“大娘,不能说出来吗?也许.这事只有我能办到.你让我有思考机会!”南宫鹰叹声
道:“任何情况.对你来说,总不会比现在差吧?”
此时的沈大娘.几乎连报仇机会都没有,她心头抽痛用,眼角泪水更渗,那刺在心肺十
数年之仇恨烙印.儿乎让她无法忍受。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她猛咬牙:“好,我告诉你,叫他们避开!”
南宫鹰顿时嘘口气,若知对方是谁.自己立即可定夺,心头疙瘩自除去。
他转瞧银万金及范通,范王三人,意思已很明白,纵使三人甚想知道,但主人命令岂可
侵犯?
范通立即拉着儿于,毫不考虑拜退出去,节骨眼儿里,他哪敢开玩笑,表现出忠贞行
径,颇让南宫鹰感动。
银万金但见范通走人,他哪敢再留?眼前的南宫鹰在他心目中,可比中原任何一名霸主
都来得不好惹.这是他直觉的想法。
否则、他是不会任女儿和他交往——连一句警告话都没说,闻言之下,猛打哈哈说:
“你们谈,你们谈!”高高兴兴地退去。
人走了,洞中一片沉静,独间灯笼烛火叭叭响,那是飞蛾火自焚声。
沈大娘深深吸口气,忍着泪水不流,在得知四下无人之际,始叹出十数年悲气,嘴角老
是抽动着.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鹰静静瞧着她.在等那似乎可能让人震撼心扉的消息。
“我的仇人就是……”沈大娘终于咬牙说出:“怒马堂堂主!”
“马群飞?”南宫鹰果真被震着。
“正是。”
“是他弄陪你双眼?”
沈大娘默点头,想及伤心事.泪水终于滚落双腮,她急急擦去,却更流。
“怎么是他?”南宫鹰实在想不出马群飞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我是他第一任妻子……”
“你是他前妻?”
“没错!”沈大娘道:“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