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毒盟
五毒盟的总坛就设在了一座辽阔的山谷之内。山谷中的风景四时如春,郁郁葱葱的开遍了奇花异草。在谷四周所环卫的峰岭。高耸入云。皆不下于万丈高低,险峻的地势。形成了五毒盟天然的保障。从上面往下望来,一片朦胧的氤氲烟雾遮掩住了谷底的景象。可若从下面往上望来时。却又能清楚的瞻仰到峰顶上日月星辰交替的环始。
远处的一道瀑布,如线亦如练的滑入一座山脚下的池潭,而后又流向山谷内的山涧。润物而无声。在它的旁边。有一座宛如城墙般陡立的山面,山面前被层层树木古藤遮掩着。只有越过那层层树木古藤的掩饰之后,人们才可以发现。在这陡立的山面之上,竟有人以鬼斧神工的手法。雕刻出了一座宏伟的、且古朴沧桑的门户。而就在这门户的两旁,却又皆有重兵在来回穿插的把守巡视。其威严的程度一点也不次于两军对垒中。将军与元帅的大营。
门户后是一口辽阔的山洞。清风在洞内来回的荡漾。吹得洞内两旁的火把猎猎作响。往里行十步,左拐。见一三岔口。选左路行之十步余,右拐,复一三岔口。居中而进。十步不出,一条装若陀螺。且往下延伸的阶梯便出现于脚下,沿阶梯而行。下至五六米,眼前之境,豁然开朗。一块百丈有余的坪地倏然的出现在了眼幕之前,一道一道柔和的光线,不知被前人用得什么样的方式,竟然贯穿了十几丈有余的石层后,被牵引到了山洞之中。借着祥柔的光线,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洞中的景象。在洞中央的位置有一高台。或许是祭典时领导人所站的地方。视线往外走,洞四周的石壁上。竟然也雕刻着一些门户,门以巨石为阻。巨石以机关为引,开合时沙沙作响。可见机关设置的精妙。放眼望去,这样的门户竟然不下十几个。且于这门户之上还雕刻着一些古隶体的血红字迹。有的刻着‘炼药阁’有的刻着‘试毒亭’有的刻着‘刑部房’有的是‘聚议轩’有的刻‘演武堂’等等。。。。。。规模之大。可见一斑。
此时戌亥相交。这些门户之中都热闹非凡。宛如炼药阁之内一样。大大小小几十号的丹炉砂鼎被层层石壁阻隔区分开来。在它们的旁边。都还分别站着一个到两个的灰衣人。有的拿着药叉在炉里搅动。有的拿着不同的药丸捣碎后又在混合一起。放入另一个皿器里。也有的以内力驱功炼化鼎中的药团,宛如另类的清明上河图一样,繁华的让人目不接暇。
在炼药阁的旁边是演武堂,演武堂之内有四个半米有余的高台,四分这片整个演武堂,每个高台皆不下十丈方圆。台下站满了一些手拿各种武器的青年人,每个高台之上都有一个矫健的老者在护法。在指点。台上共有八人在较技。招式中时不时的会穿插出一两手少林与武当。或是各大门派的不传之秘。若一方败北时,老者会急忙的出手救治,而后在讲解刚才那一招的来历。威力在于何处。怎样用来可发挥他最大的长处。又应该怎样的去破解,共有几种破解的方式等等。
相比之下。刑部房之内就冰冷清静得很。虽然墙上挂满了各种大小的刑具。可是大多数都已经被岁月腐蚀的锈迹斑斑。显见已经废止不用了很久,可是每一个到此游观的帮众来此后,都会有一种发至灵魂深处的战栗在颤抖,地上那大片大片暗褐色的血迹不知已干固了多久,可依然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一缕阴煞之气。从你步入刑部房的那一刻起。便扑面而来。仿似很久前那未散的亡灵的游魂在飘荡一般。激的你的体毛都几乎根根站起,令人头皮发咋发麻。
在刑部房的正对面便是聚议轩。聚议轩是盟中首脑商议与抉择帮中走向与发展的场所。所以只有它是自己独自的占有北边这一面石壁。与这些门户遥遥的对望着。
现在的聚义轩之内,几个眉发皆白的老者皆围着石桌而坐,桌上有酒有肉。而几人却好似全无食欲似的。筷子根本都没有动一下,皆只顾着谈论,发表自己的意见。
一老者道:“玉三老人的事应该放一放了。我们的目标是整个武林。而不是为了去给叶老头家的那个丫头出气。若不然我北方魔教虽然残破,却也不肖与你们结盟”
一老者随道:“不错。如今我江南绿林道在这盟中已韬光养晦了二十余年。若在无所作为,当年那幸存下来的一点锐气就该消磨殆尽了”
一老者又道:“星宿城。老人峰。好遥远的名字,呵呵呵呵。老夫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二十年啊,二十年,岁月的齿轮未能带走老夫的性命,或许是苍天都想让我亲手去血洗当年的这段耻辱吧”
一老者也道:“是啊,二十年了。当年若不是我们各自为营的兴风作浪,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呵呵呵呵,血手堂。如今的江湖,谁还记得老夫的血手堂”
一老者跟道:“这样不妥。玉三老人的事怎么能够放松呢,当年若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这五颗毒牙也不会沉寂武林二十余年之久”
“哼,玉三已经半废,不配我们再去浪费心神。时不待我。人生会有几个二十年。我们逍遥宫百十位弟子在此已经浪费掉了一个,我不想再让我的儿郎们的大好年华。都在遥望战场的寂寞中老去。他们都是鹰隼。他们都渴望着在天空中自由的挥舞着自己的翅膀,而不是一天天的在有限的演武堂内拔刀挥刀的发泄。空磨十年之剑。无处可展”
“不错。二十年之内我们的元气早已养足。早到了瓶颈时期。月圆则缺,大满则亏。若再不让这些娃子们去释放一下郁积。士气必遭怠损”
“哼。我也没说不让他们出去散散。只是网撒出去了那么多,现在是时候慢慢地收一下了。”
“哦。怎么收。在等上他个二十年。”
“哼哼,都瘪了二十年了,想不到霍兄还那么风趣,”
“朱老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听听解门主有何提议再做定夺也不晚”
“嗯,解门主,你有何打算”
“对于玉三老人,你们了解多少。”
“哦,解门主何故有此一问”
“别的事物不清楚。向来他神秘的很,我只知道他的武功最拿手的有流光剑法而已”
“我也是。他的武功好像还有金丝缠绵锁喉手””
“还有破空双飞刀与神行步”
“不错。可是那玉三老人还有一个师弟一事你们可有谁清楚”
“那又有何关联。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那倒不会。因为玉三老人的师弟就是叶老头家那姑娘的姘头。现在正在我五毒盟之内。巧的是他也有三个徒弟。而且每个徒弟也都会玉三老人的一门绝学,只不过外人尚且未知而已”
“哦,竟有此事”
“哼哼,可惜,玉三那老鬼的婆娘竟被师弟占去”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当年西施为报国恨,不也曲身于了敌人夫差了吗?”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去陷害玉三老人”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
“玉三那老鬼已经半废。对我们已构不成更什么威胁,可他的三位徒弟却羽翼渐丰,所以玉三老人的事不能放松的是。。。。。。”
“那你的意思是对付公子玄了”
“不错,对付武林,在明处,我正好缺上这么一杆枪。”
“哈哈哈哈,解门主,您不觉得您这杆枪也太小了点吧”。
“那么霍兄,若你的门人子弟被人欺负了,那你会怎么做呢”
“解门主的意思是?”
“没什么,我想这次公子玄等人若有难的话。老人峰定会出手。”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也知道老人峰与玉三有交情,可是他们出手如何,不出手又如何。”
“不出手则罢,出手武林必伐之”
“哦。。。。。。。”
“嗯,我看老人峰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出手。”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武林与老人峰一起纠纷,真好掩饰掉我们的行迹”
“好,我站同这方案。”
“此计不错,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且又不伤我方元气”
“还有,二十年之约已到期限,我也想往外面喘息一下新鲜的空气,那些孩子们,就放他们去江湖上游历一番吧。顺便也探探江湖上现在的行情。只不过定要让他们自己收敛一下,若不然,盟规处置”
。。。。。。。。。。。。。。。。。。
第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
烛光半笼金翡翠。麝香微熏玉芙蓉。李义山的诗词展卷读来时。总给人一种华丽的轻灵的不沾片点尘埃的感觉,或是儿女情长的缱绻,或是江湖久远的惆怅。
此时的桌台上就放有一本李义山的诗集。桌台旁,一个五十五六岁的中年人负手而立。一拢灰色的长袍。懒懒的束在身上。狂发如草。凌乱的垂在额前。从长筒轻底的牛皮软靴根除的磨损度来看,此人的双腿应该不是一般的高低。
此时他正静静地站在窗前。或是望向堤上摇弋的柳丝,或是望向田外朦胧的青山。阑珊的眉目。虽有年轻时的倜傥。却也遮掩不住此际,因颓废而自然流溢出来的哀落之态。
柳丝摇摇摆摆。青山烟雾弥漫,都似带如纱般的缠绕。宛如中年人此时的心境。剪不断。理还乱。恍惚中。一个如前尘往事般陈旧的画面,于记忆中缓缓的打开。视线逐渐的模糊,几张朗然的面孔逐渐的清晰。
二十年前的他。身世显赫。处万人之上,贵为一城之主,广结豪侠。广收食客,大有燕太子丹的遗风。望朝望野,皆可夺三分天下,风头之劲,一时无两。玉无邪与叶素笺便是在此时闯进了他的眼幕。
自古是英雄相惜。他与玉无邪也算是世间难寻的英雄。寒窗消尽十年蜡。宝刃锋成向谁展。所以彼此惺惺相惜之余,更多的是一较高低的念头。
自古是美人多娇。曾经他也曾嘲笑过一见钟情的说法。但事实确实是从第一眼后。他对叶素笺便产生了情愫。自此便一发的不可收拾。可他却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自古是天道不公,景阳冈上。两虎相斗,双剑夺锋。一个是神龙摆尾。撩断了对手的脚筋,一个是仙人指路。贯穿了对手的肺叶,他胜了,却一生废了一条腿。玉无邪输了,却在床上养了四个月后。却又能和常人一般的行走。
再此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很离谱的事情。离谱到非三言两语所能够形容的复杂的事情。比如说玉无邪酒醉青楼时被她捉奸在床。她一怒之下连老鸨带龟公的杀了三十多个无辜的生命。还比如说她因为刁蛮任性,在气愤之余而与他的门客有染。还比如说。。。。。再比如说。。。所以到最后就演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一发而不可收拾。三人的命运也从此改变。玉无邪弃她不顾。她为雪此辱成了五毒盟中的一堂之主。而他自己也随她来到了盟中,做起了一个总管的角色。
——人终究会变。三十岁过后,大多数的男人都会变得没有了棱角,早松掉了自己早年所坚持的道义。越来越腐败。沉沦大多数的女人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信仰,早放弃了自己早年所重视的贞节,越来越放浪。坠落。
宛如现在——前几天的她一样。
——分堂,在五毒盟的分堂的一间小阁子中。她就依偎在那灰衣人萧遥禁的怀中,极尽媚态的取悦着他的欢心。放浪的笑声,有着动人心弦的诱惑。
萧遥禁,玉无邪的师弟。叶素笺。玉无邪的妻子。不知是天作之美。还是有意为之。他们两个竟然粘在了一起。
萧遥禁的手指,白皙修长。宛如少女般的圆润,缓缓的游走在叶素笺的身上。抚摸着叶素笺身上的每一处娇躯,双手所到之处。叶素笺都激烈的回应着。喘息着。忽然,萧遥禁的手指在她的咽喉处停了下来,稍一用力。便闻‘嘎嘣’一声的脆响。叶素笺的喉骨便粉碎了开来,金丝缠绵锁喉手。是金丝缠绵锁喉手。
叶素笺在萧遥禁的怀中,不可置疑的凝视着他的双眸。双手使劲的抓住萧遥禁的双肩瞪着他,仿佛是在询问些什么,萧遥禁微微一笑。神情依旧冷静的让人心悸。
萧遥禁道:“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终究会坏大事,上面说杀了你,我就是这一堂的堂主”
而那时他就坐在院中的花亭间修剪着盆景,耳畔莺莺燕燕的呢喃他犹若未闻。他只是一心一意的修剪着盆景。或许这也是一种修心的方式。只不过当那声‘嘎嘣’的声响传来时。他的手还是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咔嚓’一声。一朵花儿应剪而落。仿似一条无助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般的无奈,缓缓地滑落在地面上。
——终于。他心中紧绷着的一根线被扯断,由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城之主。到一个曲于人下的分堂管事。其中多少辛酸泪,谁人知晓。不过皆在这一刻。一条贯连着的线。终于统统的被扯断。
萧遥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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