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黑衣人一声冷哼,兵行险招,马直接跳到了月舒天的車前。与另一匹马相互辉映。以双马的局势,阻断大車移动的方向。马后炮之局咋现。
黑暗的夜,是如此的静,即便是窗外虫鸣的声音也闻得清清楚楚。两人的呼吸开始乱了。残局的局势斗转星移很多次。可胜负犹未分出。
此时一个丫鬟推门而入。根本无视这两人的存在。在旁边的那张桌子上放下了一些糕点,算是宵夜,临走时还往茶壶里又换上了一些新鲜的茶叶,注入了一些开水,随后又端走了月舒天的晚餐。转身掩门。自顾自的去了。今天她的工作到此已经算是做完。所以临走时还轻松的吐了一口气。
酒香,在大堂上慢慢地弥漫。在酒香弥漫的同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也闷闷的传来。仿似床底下。一群老鼠在啃一根老玉米一样。
旁边的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小老头儿,桌子上的糕点不时的被他塞入嘴里。糕点被他嚼碎咽下后,他还会拿起他手里的酒葫芦,咕咚咕咚的灌上一阵子,然后在吧唧吧唧他那干枯的满是皱纹的嘴角,同时。他那一双高高鼓起的水泡眼。也偶尔的会滑稽的瞪向这边的棋局,
“唉,头,不对,应该顶車。”
“混账东西。谁让你不上炮的”
“出马啊,头,你说你怎么不出马啊头”
“歪将,对,往旁边歪,咦,该死的小天你气死我了,你怎么一点话也不听呢”
月舒天皱了皱眉头,长身而起,让开他刚才坐的位置。很有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意思。
那老头见状,水泡眼一瞪,气急败坏的嚷道:“怎么,想让我老人家出手。门都没有”
而一旁的那黑衣人冷笑道:“哼哼,宫老二。刚才若顶車,便让开了双重锁的阵眼,他完全可以持炮而长驱直入”黑衣人说到这里。又道:“刚才他若上炮。他辛辛苦苦建造的外围攻势,便失去了一角,我只用一颗马,便可各个击破”
那姓宫的老头闻言,一边瞪着水泡眼思量着话题,一边伸手继续的去拿盘子里的糕点。而嘴上却打着哈哈道:“喂。头,你注意了没有。今年的糕点比往年要好吃的多”
“没有”
“哦,那么快来尝尝吧,这里还有两块”
“哈哈。谁都别动了,那是我与龙形那野和尚的”
闻声音,这人应在两里以外。然而话音刚落。就见窗口中,一个白发飘飘的道士钻了进来。一身灰色的道衣,洗的泛白,一根黑铁簪子,松散的束住头上如草的白发。手上一柄剑。连剑鞘都没有。好似捡来的一样。
宫老儿与萧老儿注视着他,眼光一阵闪动,而此时,窗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喂,老大,老二,你们快出来看看我和青松那老牛鼻子创的身法如何”
闻言,宫老二一个纵身掠到了窗边。抬头往外看去,而萧老大也掷棋局而不顾,也来到了窗边,往外望去。只见天空中的明月,此刻已经开始皎洁,一个圆晃晃的秃脑袋正映着月光,相互交应。
而这秃脑袋就长在了一个高大的躯身之上,这高大的身躯便是刚才说话的人,一件宽大的僧袍,被他自然的披束在身上,迎风展开,只见他极尽洒脱的挥舞着宽大的衣袖。宛如蝴蝶的双翼一样,说不出的潇洒,借着巧劲,在空中来回的滑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燕穿杨柳,鲤鱼倒穿波,仙人纵。旱地拔云,八步赶蝉,一些武林中已将近失传的身法。皆被这人在空中演练了一次。狂放的笑声,不时的在空中传来。
“呵呵呵呵。行云踏雪,追风赶月,几十年的排名,现在该改一改了吧”
“啊哈哈哈哈。不如就叫。赶月追风,行云踏雪如何”
刚才那穿进窗户的青松道人闻言,急忙把刚塞进嘴里的糕点吐入手里,骂道:“该死的龙老四。连我也给排在下面,你忘了,是谁追了哥哥我三天三夜,连哥哥我的衣袖都没碰到。”这老道士说完,还不忘再把手里的糕点在放进嘴里继续咬嚼。
窗台前的那姓萧的冷哼了一下,道:“哼哼,年龄那么大了,还像小孩子那么臭美。小心把腰扭掉。”这老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窗户。
空中的那老人见状:“呵呵。我知道你嫉妒,我接受你的嫉妒。哇哈哈哈哈,看噢,白鹤亮翅。呵呵呵呵。瞧啊,凤凰三展翼”
窗边的宫老儿一阵哆嗦,往窗外啐了一口吐沫。也转身俩开了窗户。
空中那龙老四失去了观众,继续舞了一会,觉得有点乏味了,便向着窗户滑落,可在刚要进入窗户的同时,一股暗劲便向他涌来。
萧老大与宫老二同时出手。以真气压住他的身法,强迫着望楼下落去,“扑腾”一声。掉进了楼周围的水里。宫老儿一阵大笑:“哇哈哈哈哈,好身法啊龙老四,再练上他个两年,你就能飞进这窗户了,呵呵,年轻人,我看好你噢”
第二十五章 酒后
轻轻地,薄薄的一道竹帘,遮住了漫天飞舞的柳絮,也弱了几分初夏百花的芬芳气息,馆子,酒馆,于江湖人而言,客栈与酒馆都是江湖上必不可少的附属品。
长街地尽头,公子玄一干人等,摇晃的走来,左手拿着一柄古朴长剑的便是那公子玄,一身白色的长衫,风流的体态,飘飘然不然尘埃,嘴角上小小的胡须剃掉后,少了份成熟忧郁的沧桑感,宛如慕容长天一样,多了一缕文人的倜傥。颇有宋玉之姿,与花小剑的刁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长街的两旁,虽非集市,却也热闹得很,闲来无事溜鸟的,斗狗的,斗鸡的,别人衣兜里练二指禅的,各式各样的人物。应有尽有,毕竟这里已是济南城中繁华之地的所在,沿街喧闹着小贩的叫卖声。也飘散着水果饭菜的清香与浓香。四人走走停停,在一个水煎包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平平的锅底,抹上层油,薄薄的生面皮儿,裹上韭菜鸡蛋的馅儿,捏成月牙状,摆花似的沿着锅底码起后,盖上盖子,炉中火烧得旺旺的,一分钟后开盖,拿着水壶浇上一层水,再盖上盖子,等一分钟后出锅,这一个大子两个,香而不腻的水煎包便已出炉。
店家拿着洗净风干的荷叶,一个荷叶包俩的分成了四份,公子玄提过铜板后,四人便人手一分的向着酒馆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品尝,因为他们一会还要拼酒呢。这两个水煎包正好是拿来垫垫胃,有人说空着肚子喝酒,就像看着春宫图‘跑马射箭’一样,有的地方是事半功倍了,可有的地方却也太急于求成了。是啊,在那玄妙的顶峰时刻,谁不想多爬一会。
酒馆虽然破旧,却也很简洁,与别处的酒馆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做的也是生意,吃饱给钱您走好,闹事外面去,喝酒里边来。
公子玄四人恰好要的就是喝酒。所以伸手撩开帘子,四人举步便向里面迈来。
三楼沿窗的位子,有风吹来。略夹着城外青草的清新,偌大的一颗柳树冠,摇弋在窗前。通过满是雕花的窗户,可以看到城外的白云,蓝天,远山,小溪,还可以看到方块田里辛勤劳作的农夫农妇,还有几个放学归来,迎风放着纸鸢的孩童。
此时此地论酒,酒未饮,人已醉三分。
灰熊和飞鹰接到五毒盟的必杀令已是两天前的事情,他们注意公子玄等人也已经注意了很久,他们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没有必胜的一击,就贸然出手,那不是杀手的风格。
飞鹰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的杀手,
他在五毒盟中,位列杀手阁凌霄榜第七位。他无特殊之处,身高四尺二寸,相貌平庸,甚至还有一点木讷,可就是这样一个木讷的人。却用自己的双手撕开了一片别人或许永远都无法超越的天地。他冰冷,漠然,从未相信过任何人,当然,别人也从未相信过他,除了灰熊以外。
灰熊排名老八,虽是十八九岁的年龄,身高竟有七尺半,巍巍然的身躯,宛若铁塔,臂展八尺四寸,满身都是盘结的肌肉,谁都没有料到,如此壮健的身躯竟然没有去修十三太保似的横练功夫,而取的是一些以灵巧见长的擒拿手什么的平常散手,还有西域天竺传来的瑜伽术,相对来说他最擅长的便是缩骨功,当年他杀情义双剑中的义剑时,便是整个身子缩在了马桶之中,以一根寒铁打造的锥子,锥进了义剑的会阴穴里。
他之所以相信飞鹰,是因为他小时候飞鹰曾救过他的性命。
那日,那时,那也是一场凶险的刺杀任务,他作为新手。出去磨练。虽然已经事隔多年,多到飞鹰自己都几乎不记得了,可灰熊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有些人即便是再穷凶极恶,可他的身上依旧有闪光点,就像品德再高尚的圣贤一样,即便是抛开世间的一切欲望不谈。他的心中也会有一丝阴影的存在。
灰熊信任飞鹰,就像一个人信任自己的双手一样,哪怕是身上再隐蔽的禁区,双手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抚摸,他知道,原来的飞鹰不是这样冷漠的。只可惜世道无常,跟世道相比,我们只是世道的玩偶。对于它所强加给我们的一切,我们只能无条件的接受,就像茶寮里面的说书人所说的一样,世道是一个强奸犯,时刻的强奸着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命运,我们可以反抗。可当我们反抗成功时,才会惊觉,原来强奸的对面竟然是轮奸的下场。
儿需成名,酒需醉。
灯火阑珊之处,公子玄几人拼酒,已拼了好几个时辰,从午后一直拼到华灯初上。直到此刻,他们才有回家的意思,花小剑已是一滩烂泥。临走的时候是被唐听风与慕容长天二人从桌子底下提留起来的,现在他就像一条被人掐住脖子拎起来的蛇一样,只要一松开手。他整个人就往地上瘫。
公子玄三人比较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十步当中就有五步,会像螃蟹一样的横着走,从出的酒馆的大门,到隔壁的这条幽深的小箱子里,唐听风与慕容长天扶着花小剑已摔了好几个跟斗。每次摔倒后,都不想再起来,躺在冰冷的街道上就想睡觉,一边说着胡话,一边从嘴里往外哇哇的‘阵列菜谱’。
比如‘宫爆鸡丁’‘鱼香肉丝’‘四喜丸子’‘葱拌牛肚’等等,弄得身上全部都是污物,世上没有比酒鬼再令人头痛的了人了,你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整急了他还会发点酒疯。
此时的慕容长天就象一条野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呕’‘呕’‘呕’吐了一阵子,大脑才稍微的感到了一点清醒,回过头来,对着公子玄,勉强的呆呆的一笑,用衣袖搽了搽嘴角,摇晃的站了起来。
唐听风差不多也是这样,疾步的跑到巷子边上。一手扶住一堵破旧红砖墙壁,一手去挖自己的嗓子眼,呕吐了一阵子,感到胃里舒服了一点,才松开了那堵墙壁。。
可花小剑就不一样了。现在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一样。鞋子脱了,外套长衫都脱掉了,缩在地上,双手往身旁边抓了抓,或许是在找被子想要盖住自己,却没找到,碰巧抓住了公子玄的衣衫下摆,转了个身就想往身上缠,差点没把公子玄带到,
公子玄蹲下后,拿着大拇指的指甲使劲的掐花小剑的人中穴,想让他清醒一下。也不只管不管用,却没料到花小剑呕的一声,吐了公子玄一手,公子玄心中一阵恶寒,几乎有砍下那只手的打算。哆嗦着往地上使劲的蹭了又蹭。而此时花小剑还骂道:“该死的小娘皮,你少折腾你家爷爷”
公子玄闻言,借着酒劲,对着他的脑袋,扬手就是一巴掌,伸手就要把他拽起来。
公子玄的手是伸出去了,而且他还抓住了花小剑的衣领,不过他却没有把花小剑拉起来。而是选择了又松开了手。让花小剑继续的睡下。因为这一瞬间公子玄的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周围仿佛是在有什么凶蛮的野兽在接近一样。那种感觉宛如针芒在背,泛的肌肤都隐隐作痛,
第二十六章 酒后【二】
公子玄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这完全是一种出自于自身的本能,一种近似于野兽般的第六感的本能。在他一旁的唐听风与慕容长天也冷静了下来。慢慢地往公子玄靠拢,成一个夹角的环住了犹在梦语的花小剑。
是杀气,的确是杀气。非视人命如草革,而又噬魂无数的利刃与刽子手,是不可能发出这种杀气的。
此刻,有风吹过。冷冷的激在公子玄他们三人身上,令他们清醒了不少。大部分的酒气皆化作一身冷汗,被排泄出了五五六六。
四周静寂无声,公子玄与唐听风三人的世界仿佛静止在了一块,与周身所处的世界,逐渐的脱离,又仿佛是在逐渐的融合,花小剑的酒气呢喃,他们早已充耳不闻。他们所注意的只是他们所要注意的东西。
在他们正前方之处,便是那黑乎乎的巷子。而这巷子在此刻看来,却仿佛是一个错乱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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