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笑另一门绝技,就是出手窃物如电。他在江湖中的另一绰号便是神偷手。一出手,百发百中,没有取不到的。可是这一次,他竟落空了。金佛爷比他更快,不但闪开,更还手反击。把一见笑的打狗棍一拨,“当”的一声,打狗棍与金轮相碰,一见笑一条手臂全给震麻了,打狗棍几乎脱手飞出。
一见笑不由心头悚然,暗想:这光头好深厚的内劲,我叫化恐怕玩不过他。幸而红衣喇嘛赞普心忌黑鹰,又见一见笑一副嬉皮笑脸,毫无所忌,所以这反击的一招,只是试探,仅用了五成功力,要是用到八成,一见笑这一条手臂就别想要了。,
一见笑愣了愣:“你这和尚怎么这般小气,看看有什么要紧。你这么砸下来,不怕砸伤了我叫化?”
莫纹说:“你也真是,这轮子有什么好看?你知不知这是什么轮?”
“什么轮呀?”
“轮回轮呀,你想轮回转世,就去碰碰它,不然,就别去碰了。”
他们的一问一答,有恃无恐,更使四个红衣喇嘛疑心大起:难道黑熊的武功比黑鹰更深不可测?赞普喇麻刚才交锋半招,看出一见笑的武功也不见得怎样,但却疑心一见笑故意深藏不露,真正的武功还没有抖出来,或者有意令自己轻敌上当。一时间,都不敢贸然出手。而且他们也看出一见笑刚才出手取物的一招,的确也是不凡。
金喇嘛赞普盯着一见笑问:“你是为了慕容家的武功绝学而来?”
一见笑还没答,莫纹却抢先说了:“他当然是为慕容家的武功而来,这还用问吗?你以为他存心来助我?”
一见笑嘻嘻笑着说:“不错!不错!你们以为我叫化跑来趁热闹、贪高兴吗?”
赞普喇嘛说:“好!那我们合力擒了这女妖后再说。”
“擒了她可以,但她得由我叫化带走。”
“人带走可以,但慕容家的武功秘笈得留下来。”
“我叫化要她的人干什么?”
“好!武功秘笈你带走,人留给我佛爷。”
一见笑感到有些意外:“有这么大的青蛙随街跳?”
红衣喇嘛不知这一句俗话的意思,皱眉问:“你说什么?”
莫纹带笑说:“他说你像只大青蛙随街乱叫。”
一见笑叫起来:“你这小狐狸。还嫌我们不早点打起来吗?”
金佛爷赞普果然大怒:“你敢说本佛爷是青蛙?”金轮响当当砸出,声势凌厉,如石破天惊。
一见笑大叫:“不妙!”急忙闪开,不敢接招。他知道喇嘛内力太强,弄不好会骨断棍折,那就什么也不用玩了。一边又说:“小狐狸,我们还不合力拼了他?我叫化死了,你也走不了啦!”
赞普一连几招,砸得一见笑只有闪避,无法还招。赞普一声冷笑:“黑熊,你武功也不过如此,今日,本佛爷叫你们全留下。”
班石、哈孜、札巴三位红衣喇嘛,见一见笑的武功顶多只能与自己的使者交锋,惧意全消,什么黑鹰、黑熊,看来是徐尘、扫雪等使者过分将黑鹰的武功夸大了,比起莫纹还不如。便一齐向莫纹联手围攻。
这时,一见哭如闪电飞落,与一见笑联手战赞普,两支打狗棍,使的全是游斗巧招,不与赞普的金轮相碰,这才挽回了败势。三人交战,赞普是游刃有余,哭笑二长老却战得十分吃力。而莫纹力战三大红衣佛爷,眼见也显得吃力了,再战下去,必败无疑。而这时,远处山峰哨声迭起,中原名派高手很快就要赶来了。哭笑二长老精神大振,他们一边打,一边说:“哈哈,我们的人来了,红衣番僧,你们等死吧!”
赞普等四位喇嘛,从哨声听出,来的都是中原武林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不由出手更凶狠凌厉,希望早点打发了他们,以应付来人。
果然一位蒙面黑衣人蓦然从林中飞起,倏然赶来,迅如惊雷拍出两掌,首先解了莫纹之困。
莫纹一见是真正的黑鹰赶来了,精神大振,出剑如电,一剑就挑伤了札巴,报了幽谷之恨。
黑鹰出掌拍飞了哈孜后,朝莫纹说:“你还不快走?”
莫纹会意,点点头:“好!你玩吧!”她知道再不走,中原各大门派高手赶来,又是一场血战。于是闪身往东飞去。
黑鹰等莫纹一走,便身如飞魂飞向赞普,凌空先拍出一掌,掌劲如涛,直取这为首的红衣喇嘛,人刚落地第二掌又拍出,真是掌劲一浪接一浪,强劲无比的劲风,逼得赞普退后一丈,从而又解了哭笑二长老之危。
黑鹰的出现,电光火石般的行动,掌法之奇,内力之深,令四位红衣喇嘛震惊,令哭笑二长老骇然。这才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其他人不认识黑鹰,一见笑却是认识的,他又惊又喜地叫起来:“黑鹰!是你?”
一见哭顿时傻了眼:“他就是黑鹰?”
“老哥哥,不是他又是谁?”
黑鹰目如寒星冷电,扫了他们一眼,不知是嘲讽或是讥笑:“你是黑熊,不就是我的兄长吗?”
一见笑愕了愕,跟着嘻嘻笑起来:“我叫化随口而说,你别当真的了。”
四位红衣番僧这时几乎是一齐问:“你就是黑鹰?”
“不错!老夫就是,你们要不要领教?”
赞普说:“好!佛爷先来领教。”
“请!”
可是班石一面钹已旋风般地飞了过来:“那你就先领教一下银佛爷的飞钹吧!”他恼恨黑鹰出掌拍飞铁佛爷哈孜,令哈孜负了伤,便采用了偷袭行为。这飞钹的周缘是锋利的锯齿,来得极快而凌厉。黑鹰却轻出一手,任何武林中人认为不可能抓住的飞钹,却叫黑鹰抓住了。他不屑地说:“什么破铜烂铁,也来出丑。”暗运内劲,五指一捏,一面银钹,碎裂成十多片,碎屑纷纷掉下。
一见笑连叫:“可惜可惜!这面银钹,给我叫化用来换酒喝多好。”
班石一旁惊得不敢出声。的确,暗运内力而震碎这面银钹,任何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都可以办得到,就是哭笑二长老也行。但要抓住这面夹带凌厉呼声旋转急速飞来的银钹,就不是任何武林高手能做得到。因为它含有班石的内力,钹缘锋利如刀,一旦接不住,脑袋便给飞钹割了下来。可是。黑鹰似乎毫不费劲就将它抓住了,其内力和武功可想而知。
黑鹰把手中的两小块银钹碎片随手丢出,劲道凌厉,分别取赞普和班石两番僧。赞普立即用金轮挡住,但手腕却震得有点发麻。这时,他才信服了轻风、徐尘两使者所说的话。而班石在惊震中竟忘记了躲闪,给飞来的银钹碎片削去了左边耳朵的一半,更惊得面无人色,暗想:幸而自己没闪,要是向左略闪,自己不完蛋了?
黑鹰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算你捡回了一条命,没向左闪。老夫杀人,是一击必中,不中老夫也不想杀了。”他又目视赞普,问,“你要不要来领教?”
在西域,除了碧眼教主,赞普的武功可算是第一了。一他极想与黑鹰交锋,但见大批中原武林高手快赶来了,四个人中除了自己,三个都受了大小不同的伤,就是交锋胜了,也讨不到好处。他悻悻地说:“佛爷改日再来领教。”说时,便挥手叫同伴离去。
黑鹰在他们身后又说了一句:“回去叫你们的什么碧眼、蓝眼教主洗干净脑袋,等老夫来摘取。”
赞普见中原高手已有人赶到了,第一个赶到的人,就是昆仑派的掌门鬼影叟乐正谷,他阴着脸不出声,急速而退。
鬼影叟乐正谷听到一位黑衣蒙面人以这样傲然的口吻对红衣喇嘛赞普说话,十分惊讶。赞普这西藏番僧,他不但认识也交过手,自忖没百招后,不可能胜。而这黑衣蒙面人居然没将这番僧放在眼里,而番僧也居然不敢回驳他的侮辱悄然离去,这黑衣蒙面人是谁?
乐正谷一时不了解情况,又见哭笑二长老也愣在一旁,就没阻止赞普的离去。他又打量一下四周,除了地面留下四五个黑衣武士的尸体,再没别人,更不见自己要追踪的青衣狐狸莫纹。等到他再回过头来,黑衣蒙面人却不见了,只剩下哭笑二长老仍呆在那里。
乐正谷一怔,自己人称鬼影,轻功在武功中首屈一指,难道这黑衣蒙面人轻功比自己还好?他走过来问哭笑二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哭笑二长老直瞪眼睛,打眼色和眨眨眼皮,手脚都不能动。
乐正谷大吃一惊:“你们给人封了穴位和哑穴?”
一见笑长老连忙眨眨眼,目光中露出焦急之色。乐正谷连忙拍开了他们的哑穴和被封的穴位。一见哭颓然坐下,一见笑却冲着乐正谷叫嚷起来:“你怎么到这时才赶来?”
乐正谷一笑:“两位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见笑生气地坐下来:“我叫化俩,尽给人耍了!”
原来黑鹰不知几时,悄悄出手封了他们的穴位和哑穴,令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瞪着眼干看干听和干着急。
中原武林各派高手先后赶了来。他们先在远处听到了一见笑的叫嚷,来到时,又见他们全都坐在草地上,再看看,不远处躺着西域黑衣武士的几具尸体。方圆圆首先问:“乐正掌门,你们与玄冥阴掌门的人交锋了?”
乐正谷说:“我也不知道,正在问哭笑二长老呢。”
“不是来捉那青衣狐狸的吗?那头狐狸不在这里?碰上这伙黑衣武士了?”
一见笑一下又跳了起来:“狐狸,狐狸!你们干嘛现在才跑来?别说是一头狡黠的狐狸,就是一头慢慢爬的蠢乌龟,也跑掉了!等你们来捉?”
群雄愕然不知一见笑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他不是一直笑嘻嘻的么?怎么变成一见火了?只有方圆圆和丐帮的一些兄弟,知道一见笑长老一定碰上了十分倒霉丢脸的事,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方圆圆问:“是不是那女妖又得罪你了?”方圆圆不敢将捉弄他们的话说出来,以免这老叫化火上添油。
一见笑说:“她没得罪我叫化,是你们!”
方圆圆忍住笑问:“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你们早来一步,不就捉到那狐狸了?现在才赶来,怎不得罪我叫化?害得我叫化给人封了穴位,像木头公仔似的站在这里丢丑。”
众人又是愕异:“她又封了你俩老的穴?”
一见哭瓮声瓮气地说:“不是狐狸,是那只护着她的黑鹰!”
众人更是一怔:“黑鹰?”
枯木禅师不禁问:“黑鹰在这里出现了?现在他呢?走了么?”
“还不走呀,等你老和尚来谈经文?”
“阿弥陀佛!听老衲师弟枯木说,上次在桂北的一座山谷中,这位神秘的黑鹰出手救了他和一些武林人士的性命。老衲是要感谢他才是。笑长老,听说那一次你也在呵!”
“我叫化感谢他干什么?感谢他弄得我叫化像木头公仔般站在这里?”
“他怎么封了你们的穴了?”
“我叫化怎么知道?问我,我叫化问谁去?”
鬼影叟乐正谷这时问:“那黑衣蒙面人就是黑鹰?”
“不是他,又有谁一下能将西域的四大护法全打发走了?”
青松道长、枯木禅师等人听了都不禁肃然、骇异,西域碧眼教主的四大护法,那是武林中拔尖的上乘高手,几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不敢小看了他们,黑鹰竟然以一人之力,全打发走么?鬼影叟乐正谷埋怨地说:“你们怎不早说?早说了,我就不会让他走了!”
“我叫化给他封了哑穴,能说吗?要不,我叫化点了你的哑穴,看看你能不能说话。”
乐正谷不禁一笑:“老夫忘了,是不能说话,我怪错你们了。”
“这就对了。”一见笑似乎气顺了些。
方圆圆更知趣,从长江双雄中一位的腰里解下了酒囊递给他:“笑长老,辛苦了!喝口酒,散散火后慢慢说。”
一见笑真的一见酒便笑了,可是仍扬着脸说:“我叫化几时有火了?”但酒囊早抢了过来,直往嘴里倒。
一见哭瓮声瓮气说:“老弟,别忘了我老哥哥呀。”
一见笑将酒囊递给了他:“老哥哥,我怎会忘了你?你喝两口。”
群雄又相视哑然而笑。哭笑二长老喝了酒后,添了精神。一见笑说:“好!你们问吧,我叫化是知无不言。”
一见哭也瓮着声说:“我也是一样。”
方圆圆问:“这些黑衣人是谁杀的?”
“小狐狸!你们去看看,他们都是死于剑下,我叫化可没有剑。”
“狐狸先与他们交锋?”
“不错!”
一见哭却说:“不对!”
一见笑问:“老哥哥,我怎不对了?”
“是我们先交锋。”
“不!是小狐狸!”
“是我们!”
哭笑长老又抬起杠来,群雄们不禁摇头。一见笑大声说:“你说说看,怎么是我们先交锋了?”
“我们一出谷口,不就与两个黑衣武士交了手?”
一见笑睁着眼,半晌才说:“不错不错!看来是我们俩先交锋了。”
方圆圆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赶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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