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哪咤捉住了信鸽,一看,不禁傻了眼:怎么信鸽没带信息飞回来?难道是地老鼠这蠢才不小心,让信鸽冲开笼口,飞走了?还是地老鼠出了事?不行,得另派人马上去察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俏哪咤朝室外叫喊:“来人!”
一位黑衣劲装汉子走了进来,问:“少爷,什么事?”
“李八,你快去地老鼠所在的方向查看一下,看出了什么事,怎么放一只空信鸽飞回来?”
“是!少爷。”
李八慌忙奔出洞子村,往地老鼠负责盯视的地段而去。他刚翻过一座山坡,在朦胧的月光下,见五匹马奔驰而来,而其中的一匹马背上,正是俏哪咤吩咐盯视的言四小姐。他不由一怔,再也不去查看地老鼠了,飞奔回村,向俏哪咤报告。
俏哪咤惊喜:“你看清是四小姐?”
“属下绝没有看错。”
“地老鼠出了什么事?”
“属下一看见四小姐,就飞奔回来向少爷报告,没有去查看。”
“好!马上通知阎王胆,火速出发,拦截言家四妞儿,将她活捉回来!”
“是!少爷。”
李八转身想出去,蓦然一把寒冰似的剑尖,贴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位面含笑意的少女说:“你别去了,退回去!”
李八吓得不敢乱动,一步步退回。俏哪咤灯光下一看,又惊震又愕然:“是你?”
俏哪咤一下认出了莫纹,异常的吃惊。
莫纹笑说:“地老鼠说有个可怕的人在等着我,我以为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凶神,想不到原来是你。”
“是地老鼠带你来的?”
“地老鼠太不识趣,问什么也说不知道,在那树林里已给我挑了,你去收他的尸吧。”
莫纹有了眇目老者的教训,为了地老鼠的安全,她故意这么说。
“那,那谁带你来这里?”
莫纹一指李八:“是他呀!”
李八叫起屈来:“我几时带了你来?”
“你瞧见了言家的四小姐,就慌忙往回跑,怎想到我会在后面跟着你?要不是你,我怎会跑来了这条村子的?”
一阵惊恐过后,俏哪咤反而镇定下来,问:“你来干什么?”
“别急,我想问你几件事。”
“你以为我会同答?”
“答不答由你,我绝不会勉强你回答。”
“好!我暂时想听听你问什么事。”俏哪咤一边说,一边向李八暗使眼色,意思叫他趁机出去叫人来。
“哎!姓方的,你最好别打坏主意,不然,我手中的剑不长眼睛。”
俏哪咤“哼”一声:“你能杀得了我?”
“杀你我是没有什么把握,但杀你手下的人,我却非常的有信心,你要不要试试?”
俏哪咤不能不信,他在虎岭岗看过莫纹的武功,在与冷血交锋时,仍然随意可以挑了冷血手下的敢死队武士,这决不是什么虚言恫吓,这妖女的确可以做得到。他问:“你怎么不敢与我到外面单打独斗?”
俏哪咤想激莫纹到外面交锋,让李八去通知阎王胆等人赶来,要是能捉到莫纹,比捉到四小姐好多了。其实,就算莫纹真的与他到外面交锋,李八也不可能去通知阎王胆等人赶来,因为外面还有一个小芹在暗中临视着。
莫纹一笑:“单打独斗,那是以后的事,你想不想昕我的问话?”
“唔,请说!”
“这就对了。我问你,想不想要慕容家的武功绝学?”
俏哪咤愕然,他几乎不敢相信莫纹要问的是这一件事,这妖女在玩什么花样阴谋?思疑问:“你要问的是这件事?”
“你不想回答?”
“你愿意交给我?”
“是呀!不过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碧眼教主现在哪里?”
“我说出来,你就将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交给我?”
“对呀!”
“好!我告诉你,他老人家回西域去了。”
“真的?你不会骗我?”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我得要对证一下,他是不是回西域去了。”
“那么说,你现在是不会将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交给我了。”
“对呀!我怎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要见到他老人家才交来?”
“你说对了!我不但想见到他,还想将他那颗白脑袋割了下来后,才交给你。要不,你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也行。”
俏哪咤目露恶毒的凶光,冷笑几声:“你以为你今夜里能离开这村子?”
“哦!?这条村子是地狱,进得来,出不去?”
“差不多!”
“对你来说,这条村的确是地狱,你出不去了!对我来说,它只不过是条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我伸伸腿,就可以走出去。”
“哼!别大言不惭。只要我大喊一声,我手下的人,便会从四面八方赶来,包围了这座房,一支支带毒的箭,就会对准了你。”
“那你呢?也不是一样走不出去,会中毒箭?”
俏哪咤神秘地一笑:“你不必为我担心。”
“我知道了!你是事先有准备服下了解药,所以不怕毒箭。”
“你还算聪明。”
“是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谈话这么久,这座房子怎么没听到有人走动和说话的?你的一些随从卫士,不会是睡着了吧?”
俏哪咤一怔:“你已经杀了他们?”
“对不起,我怕他们不老实,妨碍了我们的交谈,所以进来时,顺手将他们点倒了,有的已打发他们回老家。这房子里的人不多不少,连煮饭的加在一起,才十二个人。现在,只有你和这位黑衣汉子,还没有倒下,其他的已全部倒下了。”
俏哪咤怔了半晌:“妖女,你手段太过阴狠了,连煮饭的也不放过。”
“要不,我怎能称得上妖女?你说我手段阴狠,你手段不更阴狠?一个残废的眇目老者,在你面前全无反抗,你杀了他不算,还将他的尸体吊在村头的树上示众。”
“这是叛徒应有的下场。”
“眇目老者是不是叛徒,我不想跟你争辩,但我知道他还有人性。你呢?人性全无,玩弄妇女,残杀中原武林人士,全是兽性!今夜里,你受死吧!”
俏哪咤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再也没有以往潇洒的风度了。他怒跳而起,出手就是致命的凌厉无比的杀招,快得几乎令人不能招架。
莫纹只轻出一剑,这是西门剑法中的一招“天姬送子”,不但化解了俏哪咤的凌厉无比的杀招,也将俏哪咤逼了回去。莫纹说:“我劝你先别动手,听听村外是什么响声,我们再交手不迟。”
俏哪咤不由凝神侧耳倾听,顿时面色大变:“你,你,你不是一个人来?”原来俏哪咤已听出村外的原野上,有一支人马,宛如怒潮般的,朝洞子村涌来,这是言四小姐,汇合了她原先的人马——湘西言家一支最精锐部队,悄悄向村子包抄而来了。
言四小姐抓到了一个暗哨,略一盘问,才知洞子村原来村民的惨况,男的不是给阴掌门人杀掉,便是强逼他们服毒,加入阴掌门,并转移到了别处;妇女们不是成为阴掌门武士的泄欲工具,便是卖到青楼当妓女,年老的更是一律杀了。
四小姐和所有的言家弟兄,听了都异常的愤怒:阴掌门的人竟然在言家寨的眼皮之下,干出这等灭绝人性的行为。又想起了阴掌门的人昨夜在言家大寨杀害了那么多的人,真是旧恨又添新仇,这四十多人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似猛虎般扑入村子,更是锐不可挡,逢人就砍,见人就挑。这条村的所谓村长阎王胆,率人仓惶应战,怎挡得住愤怒如猛虎般的言家人?何况这支言家的精锐人马,更惯于夜战,刹那间,刀光闪耀,血飞人倒,惨叫声四起,怎不叫俏哪咤方君玉变色?他意识到这个在湘西的秘密点,今夜里全完了。
莫纹说:“今夜里,你别打算想逃,也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不是说要与我单打独斗吗?那我们也不必到外面,就在这屋子里吧。”
俏哪咤咬牙切齿地说:“今夜,我誓必拼杀了你这妖女!”
“好呀!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忽然听到李八一声惨叫,两人急忙一看,只见李八已倒卧在门口,跟着门口又出现了一个比莫纹还年轻的少女,那是小芹。李八想趁机往门外逃,一下就给小芹挑倒,俏哪咤又是一怔:“你们想联手对付我?”
莫纹说:“这你放心,我妹妹只防你逃跑,并不插手我们的交锋。”
俏哪咤再不说话,又是一招凶狠异常杀着出手,刹那间,室内剑光如流星闪耀,俏哪咤手中的铁扇满室飞舞,一青一白,两团人影飞旋,剑与铁扇相碰,发出一连串的响声。俏哪咤是誓必杀了莫纹;莫纹与众多阴掌门人交过锋,除了那个什么第一护法红衣和尚金佛爷外,就数这姓方的武功最好了。杀了姓方的,便去掉了碧眼教主的左臂。莫纹更是绝不会让他再度逃走。
屋外,是四小姐带人与阎王胆进行血腥厮杀,几乎是刀刀见血;屋内,是莫纹与俏哪咤生死相拼,一下走失,便是命归西天。只有小芹,两边都不能参战,紧守着门口,不让俏哪咤逃走。她心情很紧张,更不敢大意。因为俏哪咤的武功远胜于自己,一旦他真的要逃走,她不知自己是否能拦得住。
双方交手出招将近八十多招,俏哪咤已渐渐不支了。一来他左臂剑伤未完全恢复,有些转动不灵;二来他越战越心怯。莫纹不时在梵净山庄的剑法中,抖出了变幻莫测的西门剑法来,而且西门剑法的抖出,不但来得自然,也非常的默契,仿佛与梵净山庄的剑路,融化为一体,形成了一种武林中少有的神奇剑法。
千年女鬼传授给莫纹的十多招西门剑法,好像对梵净山庄的剑法了解得非常透彻,与梵净山的剑法结合得恰到好处,既是奇峰突起,又是顺其剑意,顿使莫纹剑式威力突增。正因为这十多招剑法,才杀得俏哪咤手忙脚乱,招架不了。要不是千年女鬼传授给莫纹这十多招剑法,莫纹恐怕很难战胜俏哪咤。
莫纹突然大喊一声:“芹妹闪开!”
小芹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给一个人提到一边去,跟着几支蓝闪闪的暗器,笃笃几声,钉在门外的树干上。俏哪咤却似飞箭般冲出门外,可是人刚冲出,又给一个白衣人一掌将他拍了回去,摔在莫纹脚下。莫纹再也不留情,一剑就挑断了俏哪咤左肩上的筋脉,跟着又出手封了他的伏兔穴,这不可一世的俏哪咤,再也不能动了。
莫纹不去管俏哪咤,急问小芹:“芹妹,你没事吧?”
这事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从俏哪咤突向小芹发射暗器、逃走、给人拍回、倒地,只是种那间的事,小芹几乎来不及反应。她定了定神说:“姐姐,我没事!”
莫纹、小芹再向那及时提起小芹,拍飞俏哪咤的白衣人一看,又惊讶了,这不是今早在浮坭山一处山峰上解了小芹之危的那位白衣书生吗?他是两次救了小芹了。莫纹问:“是你!?”这个白衣书生,正是莫纹在湘中所见到的那位神秘莫测、武功奇高的墨生。
墨生笑了笑:“莫姑娘,不会怪在下插手吧?”
“我当然怪啦!”
小芹说:“姐姐,你怎么怪他的?他两次救了我呵!”
“芹妹,你别以为他好心,他是有目的而跟踪我们的!”
“哦!?姐姐,他有什么目的了?”
“你问他呀!”
小芹天真地问墨生:“喂,你有什么目的哪?”
墨生笑着说:“小妹妹,在下是为救你而来,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我当然不会怪你啦!”
“芹妹,你别听他打哈哈。”莫纹转问墨生,“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在下……”
“哎!你总不会说是又一次偶然路过这里的吧?”
“对不起,在下正要说这句话。”
“你以为我会相信?”
“莫姑娘,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在下的确是偶然路过这里,听到杀声,便好奇地走过来看看,想不到无意中却救了令妹。”
“那今早在山峰上呢?也是偶然?”
“在下不想多解释。莫姑娘,算在下来得不是时候好不好?”
“我会满意吗?”
“姑娘不满意,在下也没办法,你不会又将剑架在我的颈脖上吧?”
“你说对了!”
莫纹正想出剑,墨生身形一闪,已飘到大树上,笑着说:“莫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人已消失在夜空里。
莫纹想追,四小姐带人奔来了,问:“二位妹妹,你们没事吧?”
莫纹只好放弃了去追墨生的意图,回答说:“大姐,我们没事。”莫纹又望望村子,已没战斗之声,问:“战斗结束了?”
“结束了,弟兄们正逐户搜索,看看有没有漏网的敌人。其他的人,全叫我们砍了!”
四小姐不知道,重伤的冷血,在战斗一爆发时,便感到不妙,被两位武士背着,早已趁黑夜逃出村外,并连夜逃出湘西,往长沙府而去。他知道自己已无法再在湘西言家势力的地盘上出现了。
莫纹又问:“我们的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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