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天看了看苏静舞,此刻她非常留意苏静舞的神情变化,待看到她似乎预料到这样结果而并未有太多神情变化的时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也知道苏静舞此刻心情更加焦急,只得宽慰道:“夏子阳一定是被人救走了,看断谷下方的情形他应该没有事!”
朱柳还好,毕竟是个男人,纵是悲痛但也能够冷静的面对发生了的事情。
可是苏静舞此刻虽然也知道要冷静面对,可是一想到夏子阳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后,即使想要冷静想要不难过也不行的了,听了玉飞天的几句话,心底仍旧冰凉一片,两个月前因为谷兰之死已经悲伤万分、加之夏子阳曾经表现出的不信任让她揪痛彻骨,如今刚相聚,夏子阳就出了事情,叫她如何还能够平静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朱柳整理一下心情,对苏静舞和玉飞天说道:“此刻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倘或子阳身遭不幸,也不希望你们这样,何况一切还都是未知之数,二位又何必自苦呢?”看到两人不说话,他继续说道,“那个山谷范围太广,想要寻找也是需要时间,我立刻联系此处的探子去打听,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苏静舞听后,抬起头看着朱柳,朱柳向她点头示意一切都不要悲观,苏静舞收回眼泪,转过身来面对着大门,看着外面的天空,那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此刻午时早过,太阳挂上了天空下半边,她定定的说:“没错,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听到苏静舞这么说玉飞天也终于是放下心中的大石,露出一丝微笑。
朱柳联系上了这里的探子,苏静舞和玉飞天二人又连忙折回了山谷中,先回到那石林中又分头搜找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遮蔽掩身的地方,最后在那大石林外的小山坡上聚集,接着又再次分开,向四周找去。
夜色渐暗,苏静舞走至一处山坳中,已经找了整整一个下午了,还是没有找到一点与夏子阳有关的东西。
整个山坳中安静极了,只有脚下石子儿发出咯咯达达的声音,此刻,苏静舞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宁静,走到一棵白杨旁,再也无法佯装坚强,依靠着白杨渐渐倒下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嘴角已经被自己咬破,整个山坳中的每一个生灵仿佛都在注视着苏静舞,因其眉头一皱而泣鸣,为之眼流清泪而呜咽,天地之动容,绝无此际之悲悯!
第六十八回 隐世神医衣彦丘
不知道是走在哪里,看不到路看不清周围,朦朦胧胧间看到眼前一个紫衣姑娘站在那里,夏子阳惊喜万分,那却不是别人正是苏静舞,可是苏静舞似乎并没有看到夏子阳,还在那里默默的走着,夏子阳刚要上前叫住她,却看到竹嫣打自己身边走过,他惊喜非常,然而当他再次看去时竹嫣消失了,只听到耳畔一位女子呼唤之声,接着苏静舞的身影就消失了……
夏子阳猛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葱绿色身影在眼前晃动,再一会儿后就看清了眼前的身影,肌肤如雪,身材高挑,美目修眉,一袭葱绿色长裙,长发垂胸,行踏之间秀气见,提步欲走且又停。
“你醒了?”只见荔唇微动,天籁之声已传入心中,如环佩之叮咚,好听之极。
夏子阳欲要起身,刚一使力浑身疼痛,那女子眉头微皱,急忙说道:“你不要乱动,你全身筋骨尽断,需要好好调养,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了。”说着复又扶着夏子阳躺下。
“夏子阳多谢姑娘搭救之恩,但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如何救得在下的?”夏子阳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他想要通过这位姑娘的回答判断苏静舞他们的情况。
原来他叫做夏子阳,那女子心中思量须臾便回答道:“小女子名叫衣红泪,尊姓大名实不敢当,能够救你也是机缘巧合,那一日我正在那断谷下面寻找一种草药,突然看到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跌落下来,我知道是有人掉下来了,当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就躺在石堆上,浑身筋骨尽断已经昏迷了,满身血迹,伤的好严重,本来也是没有医治方法的,只是爷爷说或还可以一试,于是着手医治公子,本未想还能够救活公子,不料你体质强健,骨骼清奇,并且自身求生意念很强,倒是有利于医治伤势,,没想到倒较爷爷预想提前了一天醒来,小女子随爷爷行医多年,见过的伤者无数,只是像你这样伤势还能够活下来的却是第一次,看来还是你自己福大命大!”
衣红泪说话间,眉笑颜飞,看来很是高兴能够看到夏子阳这种类型的伤者恢复神智,感叹夏子阳的命硬。
“原来如此,衣姑娘救命之恩,夏子阳没齿难忘,敢问姑娘,在下已经昏睡了多久?”夏子阳感激之余不免挂念苏静舞等人,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们肯定下到断谷找过自己,没有见到自己的这段时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不知道竹嫣是否安然无恙。
“你都昏迷了半个多月了,不过按照你的伤势,这么快苏醒过来就能保证你日后将一切正常,所以你不必担心。”衣红泪不知道夏子阳担心的是什么,只以为是他担心自己的伤好了之后无法像以前一样了呢。
“在下并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只是这半个多月里在下虽不曾受到定点苦,可是我那几位知己恐怕已经担心死了。”夏子阳说完,叹了一口气。
衣红泪看着夏子阳这般情景,眼中不免有些许失落,心中想到:“知己么?几个知己中必定会有一位红颜知己吧,也许不只是一个红颜知己,看他长相出众,气质非凡,韧性极佳,定会有很多女孩子为之倾慕。”看着夏子阳叹气,不免又替他难过起来。
“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你自是着急,可是好在性命无忧,真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那个断谷上摔下来,你也太不小心了。”对于夏子阳是如何掉下来的衣红泪倒是很奇怪。
夏子阳听后,只觉得这个女子童真未泯,善良可爱,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如此已然是倾国之貌,在这山谷之中更加修养出一番脱俗气质,恰好像那九天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于是笑笑道:“一言难尽——”
正当两个人闲聊之际,打房门外走进一个老头,那老头一身粗布衣服,虽然旧些但好在并不破烂,白发盖过黑发,年纪已然不轻了,头发盘在头顶用一根麻布条子困住,浓眉阔目,鼻梁略塌,留着斑白胡须,虽然须发已然斑白,然而面色红润,并没老朽之人那般苍老,反而精神矍铄,背着一个竹篓走进屋内,正是衣红泪的爷爷衣彦丘老先生。
“爷爷,你回来了,”衣红泪歪头看到那衣彦丘就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夏少侠醒过来了。”
那衣彦丘面露惊异之色,但是多年行医的理性态度使那须臾的惊异之色退却回去,快步走过去,拉起夏子阳的手臂,把那食指和中指按在夏子阳的脉搏上,稍刻后点点头微笑,似赞许又似高兴的说道:“伤势已无大碍,照如此情形,不消半个月,少侠便全好了。”
“真的么爷爷?你说夏少侠再有半个月就能够全好了么?”衣红泪高兴的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问道。
“傻丫头,爷爷什么时候说过谎啊!”衣彦丘拈了一把胡须宠溺的看着衣红泪说。
衣红泪撒娇的摇着衣彦丘的胳膊道:“我去炖一锅猪蹄汤给夏少侠喝,也给爷爷炒几个小菜下酒怎么样呢?”
那衣彦丘看着衣红泪笑着说:“好好,看你个傻丫头,给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衣红泪转身去厨房熬汤做菜去了,那衣彦丘坐在床对面的桌子边,看着夏子阳道:“老夫查看过少侠的身体,少侠是习武之人,底子很好,内功修为也不错,按理说是不可能没办法借力上那断谷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子阳勉强举起胳膊向衣彦丘拱手拜谢,衣彦丘忙止住夏子阳,命他不必多礼,夏子阳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简明的讲述给那衣彦丘听,那衣彦丘听完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之恩恩怨怨,实在避无可避,错与对之间并无绝对界限,一念之差而已,不过夏少侠之为人倒令老夫甚是佩服,竟然能够舍身相救加害自己的人,夏少侠之宅心仁厚,世间少有啊!”
听完夏子阳的描述,心里很是喜欢这个直爽正义的青年,于是又和夏子阳说了些别的,就准备吃晚饭了。
夏子阳因惦记苏静舞等人,所以拜托了衣彦丘赶去太平居帮忙通知他们,谁知衣彦丘回来后告诉夏子阳,那房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看样子是去了别处。
夏子阳顿时心生悲凉,不知道竹嫣此刻究竟怎么样了,心中仍旧不明白竹嫣为什么要杀他,如此他也终于明白了当日之事的确是误会苏静舞了,心中愧疚万分,想着并不曾亲口向她道歉就心痛万分,听衣彦丘所讲,太平居收拾的干干净净,人已不在,应该是在到处寻找自己,奈何筋骨正在愈合恢复无法行动自如,只得静养以求快些好起来罢了。
那崔玉宁准备出家之前,先去了武仁山庄,想要见一见崔西宇,劝说他放弃报仇,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却在半路上听说崔西宇已经逃走了。
崔玉宁一声叹息之后决定不再见崔西宇,于是寻了一个清静处带发修行,日日与青灯作伴,时时和木鱼同音。
崔西宇在图头岭一役之后,暗中准备,终于在几天前寻了一个间隙打伤了看守的落花剑派弟子逃下山去,这个崔西宇离开之前在关押他的房间墙壁之上写了“十五年后定报此仇”这八个大字,落花剑派着人搜查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朱柳派探子不断打听,苏静舞和玉飞天也不断的向四处扩展寻找夏子阳,大多在药铺医馆中打听。
崔西宇逃出生天不见了,虽然知道他留下八个大字此刻未必能够对江湖不利,可是也担心更多事情发生,朱柳决定先赶去北音山武仁山庄一趟。
苏静舞和玉飞天二人一直在寻找夏子阳,可是事情已经半个多月了,仍旧没有找到夏子阳,苏静舞自己倒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她已经认定了夏子阳这个人,可是玉飞天还有自己的生活,于是苏静舞极力要求玉飞天回到大漠,不要再管江湖中事,她自己寻找夏子阳,哪怕寻找一生一世,她都要去做。
玉飞天在苏静舞的极力劝说下无奈的答应了她,在一番叮嘱之后赶回了大漠。
朱柳去武仁山庄的途中听到了关于崔玉宁探望崔西宇不成最后万念皆抛遁入空门,不由可悲可叹,一边捎消息给桃花山的父亲和白云,告诉他们这边事情一结束就会赶去和他们团聚。
武一宾和武一冰自崔西宇一役之后再次闭关,这次朱柳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位,余萧等师兄姐弟看到朱柳前来非常高兴,但是没有看到夏子阳、程伊水,忙问为何,朱柳于是如何这般的将事情和他们说了,众人听罢皆吃惊之极,男子扼腕悲叹,女子则伤心哭泣!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再说无益,眼前最大的事情就是寻找夏子阳的下落,却不知夏子阳就在那断谷中的一处寒居里面,被一对祖孙俩给救了,这天大地大的,到底该往何处寻找?
苏静舞在可能找到夏子阳的地方到处寻找,可是衣彦丘爷孙二人所住的地方极为隐蔽,如果不是从里面走出去然后回头看,外人初到那里站上一年也不会发现内有乾坤的!
第六十九回 《玉枕笈》
夏子阳来到山下院子里,看着那一排房舍,中厅牌匾上太平居三字犹自耀眼,三个多月过去了,中秋将至,月圆人不圆,眼前旧物仍在,旧人不再。
夏子阳摸过那一排竹篱笆,看着院落中那一块菜畦虽然整齐但是茎叶败落,信步走进正房大厅,眼前一切还都没变,桌面墙角已经挂上了灰网,苍凉一片。
“哎——”夏子阳叹了一口气,摸着那桌子上面的白色陶瓷花瓶,彼时几个女子俏笑嫣然,一切尚历历在目,如今人去房空了。
“夏大哥——”看到夏子阳一个人叹息哀伤,随后跟来的衣红泪轻轻唤了他一声,然后走到夏子阳的身边:“夏大哥,不要难过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一定是别处寻找你了。”
夏子阳抬头看见衣红泪双目尽是同情和宽慰之色,勉强微笑道:“没事,只是有些触景生情了,如今我伤势痊愈了,自当去寻找他们,希望能够早些找到他们。”
衣红泪看到夏子阳心情稍有纾解,心中也高兴,可是听他说要去寻找他们,离开自己,心中不免难过起来,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故作笑颜道:“夏大哥一定能够很快找到他们的!”
看着衣红泪这般鼓励自己,才真正宽慰起来了,和衣红泪回到了草堂舍,衣老先生一个人在院落里面摘草药根儿,去毛去杂,然后晾晒,见到夏子阳和衣红泪回来,看两个人颜色,便知道没有什么消息,尤其衣红泪表情凝重,看样子是夏子阳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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