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个少女的谈话,渐渐走到了桌前。
白玉仑一看,正是两个多时辰前回来时看到离去的那个丫头。
一个提着木桶,一个提着竹蓝,两个丫头看也没看,端起菜盘来就往木桶里倾倒,接着将磁盘碗筷放进了竹篮里面。
白玉仑看的暗自懊恼,早知如此,刚才就该放心大胆的吃个饱。
两个丫头一切收拾好,提着竹篮木桶又走下楼去。
白玉仑没有再到外间去,顺势倒在了软榻上。
他必须静下心来计划一下,果真饶金枝不能说服“金枪”饶世德地时他该怎么办?
由于心绪紊乱,加之身心疲倦,他一连想了几个应付方法,但总觉得有些不十分恰当。
就在这时,底楼突然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隆隆”声响,而且,连他仰卧的软塌都感到有一丝震颤!
白玉仑知道,下面的安全门已经关了,也就是说,不管谁再登楼,都要再重新开启安全门,或按照生克治化之理才可以登楼进入楼内。
根据安全门的关闭,他知道,饶金枝不会再上来了。
由于已两天一夜没有合一合眼!这时精神戒心一松懈,虽然仍在思考着应付对策,但仍不在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浑身舒适的暖意中醒过来。
他一睁开两跟,即发现室内一片昏暗,时间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再一看自己身上,啊了一声坐起来,因为,他身上竟覆盖着一条丝绒被,而他清楚的记得,他在躺在软榻上时,身上没有覆盖任何东西!
也就在他惊啊坐起的同时,一丝淡雅幽香已扑到他的鼻前!
接着在他身后响起饶金枝的凄呼道:
“人!我还以为你狠心的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说话之间,已在他身后将他抱住。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正好和饶金枝俯下来的娇靥碰上。
他急忙一闪,希望两个人嘴不要碰上。
但是,饶金枝的香腮一贴,两人的面颊依然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饶金枝却继续凄声哀怨的说:
“人!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跳下楼去一死算了……”。
白玉仑虽然觉得丝丝幽香入鼻,温暖滑润的香腮贴在他脸上觉得十分快慰,但他自幼受异人教诲,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因而道:
“饶姑娘,请不要喊我‘人’,我的名字叫白玉仑……”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梦呓般的说: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深受北五省所有的贫苦百姓敬爱的侠盗‘玉麒麟’……”
白玉仑只得要求:
“希望你要为我保密……”
饶金枝的香腮紧贴白玉仑的面颊,颔首道:
“我会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的身份底细,也包括我的父母和四个妹妹……”
白玉仑浑身燥热,觉得必须将她推开,但又怕太重了伤了她少女的自尊,只得一面轻推一面连声道:
“谢谢你!谢谢你!”
说话间,左手小臂轻轻一推,正巧在饶金枝的一双坚挺浑圆玉乳上。
白玉仑心中一惊,心跳怦怦,急忙将小臂收回来。
那是少女最敏感的部位,饶金枝娇躯一颤,急忙松手离开了白玉仑,娇靥通红,直达耳后,立即低下头。
白玉仑的俊面当然也红了,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向她解释,只怕越描越黑,越说越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饶金枝才幽幽的说:
“现在天已黑了,只怕你已饿了……”
白玉仑这才谦声道:
“谢谢你,我一点也不饿!”
饶金枝抬起余晕未褪的娇靥,深情的望着白玉仑,说:
“反正我还没吃,我下去拿来……”
白玉仑关心的是她们母女前去见到“金枪”饶世德后商议的结果,因而道:
“你先把饶老主决定的结果告诉我……”
饶金枝立即羞赧的说:
“由于我坚决不准用你的名字和我发喜帖,爹已决定上元节那天的傍晚,一方面邀请天下英豪前来堡前观灯,一方面设擂招亲,谁胜了我的轻功剑术和金枪,谁就是我的夫婿,也就是‘傲世堡’的接任堡主!”
白玉仑一听,宽心大放,不停的颔首赞好!
饶金枝却懊恼的跺脚嗔声道:
“好什么好?告诉你,我这一辈子不再嫁人了!”
白玉仑听得一愣,道:
“万一上台的人轻功剑术都胜你一筹,当着天下各路前来看热闹的英雄,你怎可以反悔?……”
饶金枝却倔强的扭动着娇躯嗔声道:
“不!我不管,反正我死也不再嫁人了……”
白玉仑不由既惊异又迷惑的说:
“既然有这样的决心,为什么还要向你父亲提出设擂招亲的建议?”
饶金枝立即有些生气的说:
“还不都是为了你?!……”
白玉仑听得再度一惊,问:
“这与我有何干系?”
饶金枝有些委屈的嗔声道:
“如果我不这样提议,爹娘就会以你和我结婚的名义发喜帖子!……”
白玉仑知道这是事实,顿时无话好说了!
饶金枝却黯然幽幽的说:
“我知道,我已是残花败柳了,配不上你……”
白玉仑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我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话刚开口,饶金枝已不高兴的说:
“我知道,听说有三个美艳侠女一直在追你……”
白玉仑神色一惊,不由大感意外的问:
“这件事你怎的知道?”
饶金枝却有些得意的说:
“娘已经派凤姐姐去打听这三位姑娘的下落去了……”
白玉仑听得再一惊问:
“打听她们三人的下落作什么?”
饶金枝黯然道:
“娘对你仍不死心,她老人家认为,只要派人暗中盯住她们三人,总有找到你的时候!”
白玉仑懊恼的叹口气道:
“你娘完全判断错了,由她们三人身上,永远找不到我……”
饶金枝却正色道:
“可是,我娘说,那三位姑娘绝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你,所以,我劝你就在这儿先待一段时期……”
白玉仑立即断然道:
“不!过了上元节我就走!”
岂知,饶金枝竟欣然赞好道:
“但在这期间你必须教我轻功和剑术……”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说:
“那怎么可以?你的武功越高越没人能打败人,那你岂不永远嫁不出去了!”
饶金枝却有些羞赧的说:
“人家就是要这样嘛!”
白玉仑只得正色提醒道:
“你必须先弄清楚令尊和令堂的心意,他们是要招一位武功高强,相貌堂堂的人做女婿,然后接掌他的堡主大任,继续傲视武林……”
饶金枝知道不动点儿心机,白玉仑绝对不会答应教她剑术轻功的,因而道:
“你既然知道我爹娘的苦心,就更应该教我一些超绝惊人的绝学……”
白玉仑心中一惊,故意失声一笑道:
“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到里去学超绝惊人的绝学呢!”
饶金枝一听,跺脚嗔声道:
“我知道你根本不关心我的未来和幸福……”
白玉仑急忙正色道:
“你错了,正因为我太关心你的未来幸福和前途了,所以才不传授你轻功和剑术!”
饶金枝哼声撇嘴道:
“这完全是骗小孩子的鬼话,如果我的武功高,将来我选的丈夫必然也武功高强,担任起‘傲世堡’的堡主来,也不致太损‘傲世堡’的威望,再说,在擂台上碰见我合意的英雄侠士,我还可以故意卖个破绽让他雀屏中选,两个人彼此都喜欢,万一对方武功高,虽然把我打败了,可是,他却是个左脸有疤,右脸又有钉的人……”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先失声笑了,只得含笑道:
“这样好了,你们‘傲世堡’是以枪法称誉武林,我先看看你的枪法如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传授你剑术和轻功!”
饶金枝自认枪法得自祖传,而且是父亲饶世德亲自悉心传授,全堡无人能出其右,因而欣然赞好道:
“我这就演给你看,走!”
说罢转身,举走就待走向室门口。
白玉仑一面移身下榻一面迷惑的问:
“去什么地方表演?”
饶金枝一笑道:
“你放心,不会在前厅的演武场,就在下面的八楼!”
白玉仑会意的“哦!”了一声,跟着饶金枝走出外间来。
走出梯口大门,沿梯而下,到达八楼时,也正是八楼的梯口大门前。
只见饶金枝在九楼楼梯的第七阶下用力一拉,八楼大门立即发出了“轧轧”声,两扇红门,应声向左右墙内缓缓的缩了进去。
白玉仑举目向内一看,目光倏的一亮!
只见里面竟是一间全楼的面积的练功房,地板上铺着鲜红毛毡,正中的对面兵器架上,单独放置一枝金杆金头红缨长枪!
左边的兵器架上并排插着四只铁杆红缨枪,右边兵器架上则是四柄长剑,四把钢刀,除此再没有什么了。
进入门内,才发现靠门的两边以布幔遮蔽墙面,布幔后显然有“傲世堡”的机密悬挂在墙面上。
白玉仑举步进入,打量间,身侧的饶金枝已介绍道:
“这是我爹娘亲自传授我姐弟六人武功和枪法的地方……”
说话之间,“哗”的一声轻响,已将左边的布幔拉开,接着又将右边的布幔拉开来。
白玉仑一看,左右两边各有九幅精绘人形枪法招式图,由于笔法细腻,人物看来栩栩如生。
白玉仑立即介绍道:
“这些枪法有一半适合两锋交兵,马上对阵……”
饶金枝一听,突然升起一股怒火,由于自尊心的受损,不自觉的淡然“噢?”了一声!白玉仑知道饶金枝不高兴了,立即歉声道:
“非常抱歉,这只是我个人的浅显看法……”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放缓一些声音说:
“这样好了,我们实枪演练一下,一面对练你一面指点,这样才能收到事半功倍效果!”
白玉仑知道饶金枝有些不服气,只得欣然应了声好,就在饶金枝由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长枪的同时,也在右边兵器上抽了一柄钢刀。
饶金枝回身看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
“你为什么不用剑?”
白玉仑含笑道:
“我听人家说,单刀破花枪,为了能破你的花枪,我当然要用刀!”
饶金枝却有些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道:
“你这人真是傲得令人可恨,却又大胆的令人喜爱,好吧!你既然如此自恃,也只好由你了!”
了字出口,已将枪端起,接着一声娇叱,挺枪拧腕,幻起一圈银花,嗖的一声刺向了白玉仑的前胸!
白玉仑轻声喝了个好,跨步抖臂,斜刃推刀,铿的一声将饶金枝的枪头推偏了。
紧接着,塌身弓腿,甩臂撇刀,寒光如电一闪,刀尖已斜飞上挑!
饶金枝正准备收枪斜刺,只见寒光一闪已到了她的胸口前。
心中一惊,点足后退,同时垂枪上挑。
但是,白玉仑原势不变,仅将上撇的刀尖探臂一切,饶金枝立时发出一声尖叫!
她吓得心跳怦怦,娇靥通红,气得瞪大了凤目,望着白玉仑,嗔声道:
“你真打算在我肚子上切一刀?”
白玉仑一笑道:
“怎么会呢?我刀子已切过了你的双膝以下,距离你的小腹还远得呢!”
饶金枝仍忍不住了嗔声道:
“要不是我退得快,只怕肠子都坠出来了……”
白玉仑立即道:
“如果你刚才不垂枪上桃,而以枪锥划拨,左腿起腿一式‘斜踹天’,飞蹬我的面门,后退的只怕该是我了……”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兴奋的欢声道:
“对呀!我怎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呢?”
白玉仑只得正色道:
“这就是受了原有枪法的束缚限制,如果能灵活运用,自然就威势大增,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更应了解各种兵器的特性,才能够制敌机先,出奇致胜……”
饶金枝连连赞声道:
“对对对,现在先请你改正的枪法,然后再教我轻功和……”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
“你到底用什么兵器?”
白玉仑见饶金枝说到教她轻功时突然问他使用什么兵器,显然要等他说什么兵器就教她什么兵器,因而一笑道:
“危急时什么兵器都可以……”
饶金枝立即道:
“这么说,你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了?”
白玉仑含笑正色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哟!我只能说危急时为了保命,什么东西抓起来都可以用,其实,一个练武的人,虽不能十八般武器都练得精,至少应该知道它的长处短处和特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胜’,就是这个道理。”
饶金枝听得连连颔首道:
“这样好了,你先指点我枪法,有多余的时间再为我讲解示范各种的兵器的利害和特性!”
白玉仑却正色道:
“但有一点我必须先说在前头,我指点你枪法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其次,我再强调一次,过了上元节我就走!”
饶金枝欣然颔首道:
“好!我向天发誓,绝不要死要活的纠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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