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她的俏脸微微泛红。
“可以。”他出乎意料地向她应允。
迷迭讶异地扬起眼眉,对他突如其来的改变有些想不通。
他之前不是还避她避得唯恐不及呜?怎么他会改变了心意?难道说,他有娶她的意愿了?
“到目前为止,我这道正餐可还合你的胃口?”西门烈以指细细抚着她美好的面容,低声在她的面前诱问。
迷迭二话不说地伸出两手环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下来印上他的唇品尝着,也不管远处的那些人都愣大了眼。
西门烈小心的吻着吻技仍报生涩的她,缓缓张开口任她去探索。察觉他有意配合的迷迭,放任自己去体会这份沉醉,尽情品尝这个尝起来像是美酒般的男人。
她舔舔小嘴,“味道还不错。”
低首看着迷迭配红的脸庞,西门烈决定,他要找回主导权。
这个女追男的游戏不能再让她主导下去了,该是换他来追追她,让她知道被追得无路可进的感受了。是她给他时间去考虑要不要对自己诚实的,而他考虑的结果,就是他想要捉住这个像谜又像猫,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女人。
人生在世,快乐就好,何必去在意那么多,而不好好把握眼前所拥有的?
眼睛揉了再揉的勒旋玑,张大了嘴问身旁也是讶异得合不拢嘴的同伴。
“西门弟弟决定投降了?”连躲了数日,这就是他想出来的答案?
西门炬摇着头,“我看不是,他八成是终于要开始绝地大反攻了。”好难得,老哥终于下定决心了。
“绝地大反攻?”靳旋玑有些不懂。
踱回他们面前的西门烈,在经过他们时淡淡地朝他们扔下一句:“你们若没事的话,去帮我把府里的猫都捉到我房里,我有事去和阿爹谈。”
“抓猫?”靳旋玑不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转头问着西门炬:“这就是绝地大反攻。”
西门炬两手一拍,“他的脑筋开始动起来了,咱们就照着他的话做吧。”
也不等脑袋还转不过来的靳旋玑,西门炎和西门烁已经弯着腰,照着西门烈的话四处在草丛里寻找着猫儿。
“味咪,过来喔。”
× × ×
“你有事要和我谈?”
西门骡坐在大椅上,狐疑地垒着这阵子拒不见他的西门烈,难得会主动来书斋找他,还说有事要和他商量。
“嗯。”西门烈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西门骡先往好处想,“你决定要娶迷迭过门了?”他就知道迷迭的魅力谁都无法挡,就连这个笨得想推走她的儿子,也改变心意了。
“不。我是想和你谈谈我的未来。”他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照迷迭所说的,他要先来解决他自己的问题。
不能再这样与他父子僵持下去了,早说晚说,他们都要面对这个问题的,与其再这样被阿爹困住他的心,让他永远在心中都有个遗憾的缺口,他情愿放手一搏,不然他永远都无法去追求他想要的。
“你的未来就是进京参加京试,待高中之后就等着朝廷官派。”西门骡武断的自行为他决定,“我已经和朝中同僚商量好了,我们决定联名写个摺子向皇上举荐,先让你任个华阴知县两年,两年过后再到州府里任职,最后再来接手我这总督的位置。”
西门烈反感地皱着眉,“那是你安排的,我不要。”
“为何你总是拒绝我的安排?你就不能听我的话,照我所指定的去做吗?”西门骡激动地拍着桌,着实不明白这个最是溺爱也最是反骨的儿子,为何不能顺着他的心意去做?
已经习惯他动不动就大小声,或是拍桌吓人的西门烈,不以为意地略过他的怒气。
“因为我从来就不想当官。考一个秀才,已经是我能让步的最大极限。”当个西门家的养子,是不能让阿爹失了颜面,所以他才照着阿爹的吩咐去把秀才考到手,不过。也仅此而已。
“当官有什么不好?”西门骡万分不解他到底是哪里不满,“以你的天资,你本来就应为朝廷效力才是人尽其才。”所有的儿子里,就他最是聪颖,他可以成为他最大的骄傲的。
西门烈指出重点,“天资人人皆有,可是志向人人不同,你在为我安排一切之时,你忽略了我的心愿c”
西门骡愣了愣,稍微冷静下来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
“你有什么心愿?”从小到大,也从没听他说过他有什么心愿。
他冷静的陈述,“我只想在武艺上钻研,习武是我最大的乐趣,当年我会不顾你反对去拜师学艺的原因就在此。”
“可以。”西门骡稍微让了一步,“若你不想当个文官,那你可以去当个武官。”有个威武风光的武将儿子也满不错的。
“武官也是官,我想当的不是官,而是江湖中人。”武官?那有什么差别呀,他是要彻底跳出这个框框。
“江湖中人?”西门骡脸上尽是嫌恶的神情,“那跟草寇盗匪有什么不同?”
“也许是没什么不同。但我会很自在、很快乐”上回去了一进北岳后,他更是确切的认为,他所追求的生活,就是那种不受拘束的江湖中人生涯。
“你一个官宦世家的子弟,要放下身段去和那些平民搅和在一块?”西门骡摇着头大力地反对,“不行,我不同意!”他是自小被捧在手心上的儿子,怎能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处在一起?
“我本来就是个爱管闻事又爱争强斗胜的人,和那些平民凑在一起,比起我在这处处受到拘束的总督府里好过太多了。”他只好说出他没法当官的原因,“若是当官的话。我是绝对当不了一个好官,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背负责任的那种人,硬强迫我去做,只会适得其反;我不想对不起百姓。”
西门骡冷冷低嘲,“哼,当个江湖中人能成什么大事大业!什么前途也没有!你是想要丢尽我的老脸吗?”
西门烈硬忍着快冒出来的脾气,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又再这个时候跟阿爹翻脸,他这次一定得把横梗在他们之间的事情解决掉。
他转了转眼珠,忽然想起他还有一个法子和一个人可以利用。
他千辛万苦的把靳旋玑拉来这里,总不能不好好利用,而现在,就是靳旋玑贡献一已之力的时候了。
“阿爹,当个江湖中人也是不容易的,尤其想要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那可要经过比京试还要激烈的竞争。”他故意装出一副很艰难的模样。
“喔?”没看过这个聪明的儿子会遭遇困难的西门骡,爱子之心又缓缓跑出来了。
他更是哀声叹气,“江湖上有五大名岳,每一岳里皆有一位盟主统领,想要当上盟主可是一件满困难的事。”
“那有什么困难的?”眼见他那么悲观,西门骡更是忍不住想一知详情。
“难罗。”他撑着下巴幽幽长叹,“就拿咱们华山来说好了,华山虽然时常论到论个不停,但华山盟主的选拔却一年只有一回,而能当上华山盟主的人,更是千百名高手中选出来的高手。”
“什么高手中的高手?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过什么盟主这玩意?这世上哪有人的功夫会比我儿子强?”开始上当的西门骡,在不知不觉间已被他的激将法给挑起骡脾气。
西门烈啧啧有声地对他摇首,“你是没听过,不过你看过一个武艺高强的嵩山盟主。”
“我看过?”西门骡紧皱着想后,“谁?”他儿子都没拿到盟主之位,居然有别人拿到,还跑来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靳旋玑。”西门烈不慌不忙的把炮灰的名字能奉上。
西门骡拉大了怒嗓,“那个草包平民?”
“嗯,他已经连任嵩山盟主三年了,他还是历届嵩山盟主中,武学造诣最高的一人。”他开始捧起平时脱线脱线,可是真正动起手来,却无人能敌的靳旋玑。
“他也是个当盟主的料?”可恨啊,上回他应该把靳族玑给彻底充公,并且送到塞外充军,不准来和他的儿子抢。
西门烈说完了实话,又编派起谎言,“是啊,他还是四年才进选一次的五岳盟主最佳人选,而且他本人还说,这世上根本就没人能打倒他,他还撂话说今年的五岳盟主他是当定了。”
“你打得过他吗7”咽不下这口气的西门骡,马上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摆出~副无才无能的模样,“应该打不过。”
“你打不过那个笑起来傻不隆咚的二愣呆子?”西门骡更是捺按不住飘高的火气,“不行,你怎么可以输给那个敢跟我抢儿子的人”
“没办法呀,他太厉害了。”西门烈无能为力的摇摇头,“而且他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底,我看,今年的五岳盟主,他是势在必得。”
气到极点的西门骡,将两手扳得喀喀作响。
“哼哼,五岳盟主是吗?”敢看不起他儿子?大家一起走着瞧!
“阿爹?”西门烈暗暗乐在心底地看着他气怒得涨红了老脸。
西门骡忽然宣布他伟大的宣言,“倘若你不参加京试也不听我的安排继承家业,可以!”京试算什么?面子比较重要!
“当真?”西门烈故意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西门骡慎重地朝他伸出一指,“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拿下五岳盟主的位置。”他握着双拳大声地咆吼,“就算你要在江湖上混,你也得给我况出个名堂来,最重要的是,你不可以输给靳旋玑,我要你把那个草包平民压下去!”
“那个草包平民不是我的仇人,他是我哥哥。”眼见时机成熟了,西门烈立刻把话题转到另一个阿爹死都不肯面对的问题点上。
“他不是你哥哥”他大声的否认。
“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承认了。”西门烈狡诈地装出小可怜的模样,“我身上流有靳家的血,你不能不让我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更不该阻止我去和我的亲人团圆,你也不希望我永远都不能与我的亲人见上一面吧?”
“但你是我儿子!”虽然很会不得他这般,可是西门骡更舍不得把他让出去。
西门烈马上端出甜言蜜语,“我从没有怀疑过,就算我认祖归宗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这~点绝不会改变。”
“你……”西门骡有点被他给说服了,“会改姓吗?”想到他要和靳旋玑同一姓。他的心里就不爽快。
“不会。”
“好,你可以回去认父,不过你就是不行让靳旋玑登上五岳盟主的位置”得到他这句话后。西门骡立刻大方的应允。
“你说得倒简单,五岳盟主哪是那么容易当的?”西门烈反而推卸了起来,还一副算了的模样。“我得先拿下华山盟主之位,然后再和其他四岳的盟主及各方高手们来抢五岳盟主,我还得不能输给那个老爱扮猪吃老虎的靳家大侠……我看,我还是去参加京试好了,也许那还比较容易。”
“去抢,去跟他抢!”西门骡一改初衷地鼓吹起他来,“别管什么京试了,你去抢个武林中的武状元来给我!”
炮灰也是有炮灰的用处,那个没什么用的靳旋玑总算是帮上他一些忙了。
西门烈开怀地咧大了嘴,“好……吧。”这可是他自己命令的喔。
气愤过后,西门骡想起他好像忘了提另外一件要事。
“对了,那迷迭呢?”他满怀希望地问:“你打算拿她怎么办?”这么好的媳妇,他还是不要?
西门烈给了他一个和先前完全不同的答案。
“我要娶她。”他再也不要在那边自虐了,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照着她的心愿,把她娶到手。
“你同意了?”西门骡乐不可支地笑开了眼眉。
他还有附带条件,“不过,我不能这么早就娶她。”
“为什么?”
“被她重创自尊心那么久了,我不能不回敬一下。”开什么玩笑,他堆了满肠满肚的沮丧和挫折。怎么可以就这样一笔勾消?
西门骡不在意地挥挥手,“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事我懒得理,记得要把她娶回来就是了。”
“没、问、题。”
第六章
西门烈坐在桌前两手撑着下颔,专心地打量着眼前他必须做的首要功课。
“大哥……”西门烁又累又痛的启口,希望西门烈不要虐待他了。
“嘘……”西门烈挥手要他噤声,“别吵。”
望着一只只被捉来他面前,放在桌上供他仔细观察的猫儿,西门烈很慎重地比较着每只猫儿的不相似之处,以及它们所有的小动作,想借此更加了解猫儿们所有的习性。
“阿炬,叫它别动。”西门烈下达指令,叫两手紧捉着一只橘色猫儿的西门炬让手中的猫儿安静下来。
双手和西门烁一样都被猫爪抓得到处都是伤痕的西门炬,只好百般无奈地再握稳老是动来动去的猫儿。
他又再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