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废话』〃
袁紫霞笑道/苗顺主这就不懂了,女人最爱听的,就是废话。
各位若想要我心里欢喜,就应该多说几句废话才是。〃
苗烧天瞪眼道/我为什么要你心里欢喜?〃
袁紫霞悠然道/因为我心里一欢喜,说不定就会将这东西送给
各位了/
朱大少忽然大声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这东西姑娘得来不
易,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给我们。
袁紫霞笑得更甜了,道/我本来也在这么样想,可是现在想法
却不同了/
朱大少道/哦?〃
袁紫霞道/我只不过是个孤苦伶订的女人,若是身上带着这样
东西,迟早总有一天,难免会死在别人手里的。〃
朱大少叹息了一声,显得无限同情,道/江湖中步步都是凶险,
姑娘的确还是小心好些。〃
袁紫霞道/但若我将这东西送了出去,岂非就没有人会来找我
?〃
朱大少勉强掩饰着面上的喜色,道/这倒也有道理,只不过,
她娘就算要将这东西选出去,也得多少收回些代价才行/
袁紫霞眨着眼,道/那么,朱大少你看,我应该收回多少呢』〃
朱大少正色道/至少也得要一笔足够姑娘终生享受不尽的财
富,而且绝不能收别的,一定要珠宝黄金/
袁紫霞叹了口气,道/我也这么想,可是……这么大一笔财富,
又有谁肯给我呢?〃
苗烧天忍不住大声道:〃只要你肯要,这里每个人都肯给的。〃
袁紫霞大喜道/那就太好了,只不过……〃
苗烧天抢着问道/只不过怎样?〃
衰紫霞道/里面还有个人是我的朋友,你们能不能让我看看
他?
忽然间没有人说话了,谁也不肯负责任。
袁紫霞叹道/我的手已举酸,若是一不小心,把这东西烧了,
怎么办呢?只要烧掉一个角,也是麻烦的。〃
她手里的纸卷距离烛光似已越来越近。
朱大少忽又笑了,道/白公子既然是姑娘的朋友,姑娘要看他,
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姑娘就请过来吧。〃
袁紫霞用力摇着头,道/'不行,我不敢过去。〃
未大少道/为什么?〃
袁紫霞道/你们这么多大男人站在那里,我伯得很。〃
朱大少道/姑娘要我们走?〃
衰紫霞道/你们若能退到走廊那边去,我才敢进去。〃
朱大少道/然后呢?〃
袁紫霞抿嘴笑道/有这么多人在外面,我难道还会跟他做什么
事7只不过说两句话,我就会出来,然后就可以将这东西交给各位
了,各位也正好乘此机会,先商量好是谁来拿这东西。〃
朱大少看了看赵一刀,赵一刀看了看自马张三。
白马张三忽然道/我先进去问问他,看他肯不肯见你/
他不等别人开口,已窜进屋子,闪电般出手,又点了白玉京的
五处穴道,然后才转身推开窗户。
点穴的道理虽然相同,但每个人的手法却并不一定相同的。
无论谁若被三种不同的手法点佐穴道,要想解开就很难了。
他们若发现袁紫霞有替他解开穴道的意思,再出手也还来得及。
朱大少微微一笑,道:〃白公子想必是一定很想见姑娘的,我们
为什么不识相些呢?〃
白玉京躺在地上,看着袁紫霞走进来,却象是在看着个陌生人
似的,脸上全无表情。
袁紫霞也在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复杂得很,也不知是歉疯,
是埋怨,是悲伤,还是欢喜。
白玉京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袁紫霞凄然一笑,道/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来干什么?〃
白玉京冷笑道/你当然是来救我的,因为你又善良,又好心,
而且跟方龙香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袁紫霞垂下头,道/我本可以溜走的,但若不是为了关心你,
为什么要来?〃
她眼眶已红了,眼泪似已将流下。
突然青龙会的一个人在外面大声道:〃这东西本是青龙会的,自
然该交给青龙会,朱大少和赵帮主刚才岂非也已同意。〃
袁紫霞眼里虽然已有泪盈眶,但嘴角却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阵风吹过,苗烧天耳上的金环叮当作响,一双火焰般燃烧着
的眼睛,瞪着青龙会的三个人。
赵一刀倚着栏杆,对这件事仿佛漠不关心,但目光却在不停地
闪动着。
白马张三用手指轻敲着柱子,好象受不了这种静寂,似是故意
弄出点声音来。
黑衣人动也不动地贴在朱大少身后,脸上还是全无表情。
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无关,他关心的好象只是家里等着他拿钱回
去吃饭的那八个人。
青龙会的八个人紧握着双拳,其中一人突又忍不住道/未大少
说的话,索来最有信用,这次想必也不会食言反悔的。〃
朱大少终于笑了笑,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样?〃
这人身材魁伟,满脸大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急的人。
未大少道/我虽然答应了三位,可是别人……〃
虬髯大汉立刻抢着道/朱大少一言九鼎,只有朱大少答应,兄
始我就放心了。〃
朱大少又笑了笑,道/只要我答应,三位就真的能放心了?〃
虬髯大汉道/正是』〃
朱大少叹了口气,道/好,我就答应你/
虬髯大汉喜动颜色,展颜道/这次的事,青龙会决不会忘了朱
/☆少……〃
突然〃叮〃的一声,他声音突然断绝。
接着又是一声惨呼。
惨呼声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枚金环忽然嵌入了他的咽喉。
没有看见血,也没有再听见惨呼,他的人已扑面倒了下去。
然后,鲜血才慢慢地从他脖子里流出来……〃
他站在左边,惨呼声却是右边一个人发出来的。
就在苗烧天出手的一瞬间,自马张三也突然出手,反身一掌,打
庆他鼻梁上。
鲜皿狂溅而出,他惨呼着捧着脸,白马张三的膝盖已撞上他的
小腹。
他弯下腰,突然象烂泥般倒下,身子已缩成6团,眼泪、鼻涕,
随着鲜血一起流出,然后突又一阵痉挛,就不再动了。
中间的…个人本来正在满心欢喜,这次他们若能将孔雀图要回,
无疑是大功一件。青龙会一向有功必赏,而且绝不吝裔。
他心里正幻想着即将到手的黄金、美女和荣耀,忽然间,他左
右两个的伙伴全都倒下。
赵一刀正站在他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他只觉得胃在收缩,恐惧就象是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用力拉扯
着他的胃。
他勉强忍住呕吐,嘎声道/ 赵……赵帮主刚才岂非也同意
赵一刀冷冷的道/刚才谁都不知道孔雀图是否能够到手,也没
有人真的看见过孔雀图,但现在……〃
他向那边开着的窗户看了看,微笑道/现在孔雀图等于已在我
们手上,我们为何要送给青龙会?〃
这人道/青龙会一向恩怨分明,赵帮主今日杀了我们,难道未
曾想到青龙会的报复之残?〃
赵一刀淡淡道/你们明明是被公孙静杀了的,青龙会为什么要
找我们报复?〃
这人终于明白厂,青龙会岂非也时常嫁祸给别人呢?
他全身都已在发抖,用力咬着牙,道/青龙会的人纵然已死光,
赵帮主也未必能得到孔雀图。伺况,青龙会的卫天鹰说不定马上就
要来了……〃
说到〃卫天鹰〃三个宇,他仿佛突然有了勇气,大声道/现在
他说不定已到了门外,我们三个人虽然死在你们手里,你们三个人
也休想能活着。〃
听到〃卫天鹰〃三个宇,苗烧天、赵一刀、白马张三的脸果然
变了,情不自禁,同时往大门外看了一眼。
门上的灯笼已熄灭,听不见人声,也看不见人影。
赵一刀冷笑道/不管我们是死是活,你总还要先走一步的。〃
白马张三道/现在他的头一定很痛。〃
赵…刀道/我来替他治。〃刀光一闪,钢刀忽然已出鞘,一刀
注这人脖子上砍了下去。
赵一刀号称一刀,这一刀之迫急沉猛,当然可想而知。
这人的手也已握住刀柄,但还未及拔出刀来,只好翻身先闪避。
谁知赵一刀的招式竟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改变,横着一刀,砍在
他胸膛上。
鲜血乱箭般射出。
这人惨呼一声,嘶声道/卫天鹰,卫堂主,你一定要……要替
我们报仇!〃
惨厉的呼声突然断绝,他的人也已倒在血泊中。
静,静得可怕。
虽然还没有人看见卫天鹰,但每个人心里却似已多了一个庞大、
神秘、可怕的影子。
赵一刀在靴底上擦干了刀锋上的鲜血,茵烧天也取下了那人咽
喉上的金环。
白马张三轻抚自己的拳头,双眉皱得很紧。
朱大少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他们三个人现在总算已真
的放心了,但万一个要轮到谁呢?〃
白马张二脸色变了变,盯着苗烧天。
苗烧天冷笑道/小张三,你放心,下一个绝不是我。〃
赵一刀突然大声咳嗽,道/好教各位得知,快刀帮已和赤民帮
结为兄弟,从此以后,苗帮主的事,就是我赵一刀的事。
苗烧天哈哈大笑,道/饭锅里的茄子,先捡软的挑。这句话你
懂不懂?〃
赵一刀道/懂/
苗烧天大笑道/白马小张三,下一个是谁,现在你总该明白了
0巴?〃
白马张三脸如死灰,道/好,你们好,我也未必就伯了你们。〃
菌烧天道/你试试。〃
他手中金环一振,突然扑上了去。
赵一刀道/苗帮主只管放心,我在后面替你接阵。〃
菌烧天狞笑道/小张三,你来吧。〃
白马张三怒吼一声,突然抢攻三拳,竟已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菌烧天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当然不会跟他拼命,身形半转,
后退了三步,大笑道/你拼命也没有用……〃
笑声突然变为怒吼惨叫。
赵一刀已一刀砍在他背脊上。刀锋砍入骨头的声音连惨呼都能
盖伎。
苗烧天身子往前一扑,自马张三的铁拳已痛击他的脸。
又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苗烧天倒在栏杆上,手里金环〃叮〃的嵌入了栏杆。
他身子用金环支持着,还未倒下,一张脸已流血变形,火焰贩
燃烧的眼睛也已凸出,充满了惊惧与愤怒,咽声道/赵一刀,你……
你这畜生,我死也不会饶了你 lo
赵一刀又在靴底擦着刀锋上的血,长叹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
事,快刀帮早已和白马帮结为兄弟,谁叫你看不出呢?〃
自马张二哈哈大笑,道/别人结盟喝血酒,我们喝的却是藕粉。〃
苗烧天咬着牙,一双手伸入腰畔时麻袋。
赵一刀和白马张三却不禁后退了三步,并肩而立,盯着他的手。
苗烧天现在虽已不行了,但赤发帮驱使五毒的本事,别人还是
畏惧三分。
谁知他的手刚伸进去,整个人突然跃起,〃砰〃的撞上了廊榴,
又重重地摔下来,不会动了。
他的手已伸出,一条毒蛇咬在他流血的手背上,仿佛还在欣赏
着苗烧天鲜血的美味,正如苗烧天欣赏蛇血的美昧一样。
宋大少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主人流血,毒蛇反噬……蛇
就是蛇,谁若认为他们也会像人一样讲交情,谁就要倒霉了/
白马张三冷冷道/人也未必讲交情的。〃
赵一刀道/不错。〃
两人同时转面对着朱大少。
朱大少仰头看道/茵烧天虽然已死了,莫忘记还有赤发九怪。〃
赵一刀冷笑道/赤发九怪早已在地下等着他了,你用不着替我
们担☆乙/
他的手又握住了刀柄,目光炯炯,瞪着朱大少,突然一个肘拳,
打在白马张二肋骨上!打得真重。
自马张三整个人竞被打得陀螺般转了出去/砰〃的,也撞上了
栏杆。
他还未及转身,赵一刀又是一刀』
好快的刀。
血又溅出,他的血更新鲜,苗烧天手背上的蛇,嗅到了血腥,就
忽然滑了过来,滑入他的刀口里。
赵一刀在靴底擦去了刀上的血,冷笑道/你自己说过,人也不
讲交情的,与其等着你不讲交情,倒不如我先不讲交情了。〃
朱大少捶着头道/有理有理,对不讲交情的人,这法子正是再
好也没有/
赵一刀转身笑道/但我们却都是讲交情的呀〃
朱大少道/那当然。〃
赵一刀哈哈大笑,道/只可笑万金堂和快刀帮已结盟三年,他
们竟一点也不知道。〃
未大少道/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赵一刀道/我也是。〃
朱大少微笑道/所以这件事以后还是一样没有人知道。〃
(三)
门外的惨呼,就像是远处的鸡啼一样,一声接着一定。
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