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只要盯紧了他,不愁钓不到他这条杂碎鱼!
这么一决定,晚上喝酒的事那当然要取消了,我笑着跟他说,事情摆平后,我们带着小鱼,四个人一块到镇上好好喝个痛快。
我跟萧影回去,大嘴荣继续留在这里。不光是帮助小鱼恢复记忆,还要保护她的安全。我们始终猜不到,大宝为什么要祸害这女孩。我们怕他解不了封坟咒,会丧心病狂,亲自跑到小鱼家来杀人。
回到家里,萧影显得很高兴,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猪蹄,这丫头直接来了句:“把你的脚砍下来……”
能吃什么啊,大嘴荣家里没冰箱,昨天买的猪肉都臭了,只有杀了那只大公鸡,炖了一锅鸡肉加土豆。萧影的手艺那比大嘴荣强多了,让哥们吃了三大碗饭,大半锅的鸡肉和土豆,差点没撑死我。
吃完饭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没有大嘴荣和死小妞在,连个电视都没有,哥们只有硬着头皮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过,这丫头只要一开心,绝对会挖坑,而哥们绝对逢坑必跳。你说都栽了无数次,居然不长记性,哥们也算一朵奇葩吧!
在萧影挖坑哥们跳坑之间,夜幕降临了。我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背起背包,首先逃了出去,再不出去哥们就崩溃了。萧影捂着嘴巴在后面偷笑着跟过来,一前一后溜到我们失足的地窖跟前。
靠,“我们失足”这四个字听起来感觉那么别扭,好像我们俩一失足就那个啥了吧。
村里谁家的地窖一般都在自家门前,很容易找的,冲着地窖这座石屋就是大宝家。屋里亮着灯,我们不敢大胆的靠近,找了一棵大树躲起来。夜里的山村非常宁静,现在进入初秋,山上夜风很凉爽,没人出来乘凉,并且因为小鱼这个诡异的事情,晚上孩子都不敢出来玩耍。
我跟萧影背靠背的坐在树后,这是没办法的事,分开坐容易暴露行藏。再说她又不介意,我一大老爷们就更不介意了。靠着她柔软的香背,心思翻涌如潮。想起地窖里的情景,她那番话是不是如死小妞所说,在暗示喜欢我?如果是的话,都快死的人了,何必说的那么隐晦,直接说不得了?
又想起死小妞,这死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高兴的说我肯娶她感动的不得了,一会儿又说根本看不上哥们这样做事冲动的小色狼。哥们色吗?就算是色点,人之常情嘛,男人不色,不是傻子就是太监。
胡思乱想了半夜,发现屋子里灯黑了。这会儿大概十点多钟,整个山村都熄了灯,处于一片漆黑笼罩之下,并且死一般的寂静。我跟萧影小声说,蹲过十二点就收工,她居然说,要蹲就蹲到天亮,万一这人后半夜上山,我们岂不是白蹲了半夜?那就听她的吧。
这丫头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背上,显得挺舒服,敢情回到大嘴荣狗窝,都不如这里吹着轻风感到惬意。她要蹲一夜,似乎是为了舒坦吧,那明天早上哥们非得颈椎病不可。
十二点过去,屋子里依旧没动静,萧影好像睡着了,脑袋歪倒在我肩头上,让哥们一动不敢动,唯恐把她弄醒了。正感到腰背酸痛,要叫醒萧影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屋子里的灯亮了!
哥们一下来了精神,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萧影,她抬起头揉揉惺忪睡眼。我跟她指了指屋子,她于是直起腰探头往那边瞧去。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大宝这杂碎拿着一把手电筒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们俩吓得慌忙把身子缩在树后。
这杂碎肯定要上山,那不用盯着了,等他先走过去,我们悄悄跟着就行。哪知等了一会儿,发现灯光向西去了,并不是上山,而是下坡。我们俩对望一眼,夜里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都感到奇怪,这杂碎去干吗,不会直接去小鱼家杀人的吧?
小鱼家就在西边!
我抓起萧影的手慢慢起身,往西溜过去。萧影一把甩开哥们手掌,把嘴唇贴在我耳朵边说:“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放肆,找个机会就握我的手。”
汗,这不习惯了嘛。经历了这么多险境,很多次都是你先抓住我手的,哥们都没发牢骚,你倒是倒打一耙。我跟她挥挥手,弯腰在坡下往前走。我们头顶正好被坡沿挡住,只要不发出声音,这杂碎是不会发现的。
一路往西跟了几十米,发觉这杂碎不是去小鱼家,而是到了村外一棵大柳树下站住。我们俩紧贴着山坡藏好,偷偷往外窥探。这杂碎拿手电四处照了一下,发现没人跟着便围着大柳树转起圈子来。
转了几圈后,右脚在地上踩了踩,再拿手电来回照射一周,确定没人才敢弯腰蹲下去,伸手在草丛里摸着。
这杂碎找什么呢?我们俩几乎探出坡沿半个身子,也看不清楚。只听“喀”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第二百三十九章又一个向日葵
我们俩距离大柳树并不远,又是在寂静的黑夜之中,这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特别的清晰。听起来像是打开了一块石板,那下面可能也是一个地窖。可是一般村民都会在房前屋后修建,谁会把地窖修在村外,那储存点东西,还不被偷光啊?
正感觉奇怪,只听大宝这杂碎“啊”的惊呼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腾腾腾往后连退好几步,模样显得很吃惊。我们俩不由更加好奇,地窖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吓成这样?忽然间我心头一凛,难道下面有死尸?
大宝这杂碎喘了几口气后,又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探头往下瞧看。在手电光反照下,他的脸色我们看的很清楚,眼珠瞪的像灯泡,脸上写满了无限惊恐。然后突然又发出一声惊呼,掉头就跑,一口气跑出三十多米远,扶着一棵大树,发出哇哇的呕吐声。
我跟萧影一甩脑袋,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坡下摸上去,到了大柳树下,那杂碎还背对我们在呕吐。在夜里待了大半夜,已经适应了黑暗,依稀看到眼前有个大黑洞,从形状上看,这口子比大宝的地窖口略小一点。
我们现在缩在大柳树后,就算那杂碎回头一时也发现不了。萧影拿出手电半跪在地上,伸进洞口内打开手电,我慌忙伸出双手捂住灯头上侧,以防灯光射出洞口。下面是个非常简陋的地窖,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地窖了,就是一个两米见方、深不过一米五的土洞。洞底躺着一个死人,乍一看到这种死状,萧影差点没吓得一头栽下去。
我更感惊慌,这具死尸跟冥途中见到的向日葵一个模样。脑袋摆在中间,四肢和胸腹均匀环布在四周。只不过,这人看样子刚死不久,尽管伤口血液凝固,但没有跟脑袋相生相连。而脸孔上,眼珠和鼻子被摘除,嘴唇被切掉,额头上封着一张黄褐色咒符。咒文稀奇古怪,但哥们却认识,那是大嘴荣经常带着的封尸符!
萧影急忙关了手电,双手捂住嘴巴,喉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干呕声。这种残忍的死状不仅恐怖,也实在太恶心。凶手可见有多凶狠,多变态!
饶是我们很小心了,但那杂碎还是发现了我们,关了手电快步往村子跑回。我心说这小子刚才吓出的那副怂样,看样子人不是他杀的。不过他既然夜里找到这儿,那他绝对跑不脱干系。当下撒腿追过去,同时打开了手电,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哥们就堂而皇之的去追人。
萧影跟着跑过来,她的速度比我快了不止一倍,那真如流星赶月,八步赶蝉,来去如风,快如闪电……
这丫头一阵风般的从我身边擦过去,在村口摁住了那杂碎。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拖着他的肩膀,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来。这下哥们心里终于平衡了,有人也当了回死狗。这小子吓得脸色苍白,竟然散发出一股骚臭味,汗,吓尿了,顺着裤裆流下来,画出一条曲曲折折的水路十八湾!
我们俩把他拖回大柳树下,萧影拔出匕首抵住这杂碎的喉咙,冷声威胁道:“不许大声叫喊,否则一刀杀了你!”
这杂碎浑身如筛糠似的,嘴巴打着哆嗦,不住点头。
我盯着他问:“下面的这个人,你什么时候杀的?”
“没……没,不是我杀的!”这杂碎差点没哭出来,看模样不像是说谎。
“不是你杀的,为什么知道这里藏着一具尸体?”我眼珠一瞪,吓得这杂碎往后缩了缩脑袋。这已经不是昨天他嚣张的时候了,此刻犯到哥们手里,他只有尿裤裆的份儿。
“我,我昨天夜里喝酒回来,看……看到一条黑影跑出村子,就悄悄跟过来。发现黑影在大柳树跟前待了一会儿,我怕是你们,所以不敢再看,就跑了回来。今晚上过来瞧瞧,没想到那……那……那是我弟弟二宝……”说到这儿,这杂碎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一听感觉这事蹊跷了,跟萧影对望一眼,心说死的是二杂碎,估计不是大杂碎干的。好歹他们是亲弟兄,再他妈的禽兽,也不可能对胞弟下毒手吧?于是又问他:“你弟弟昨晚被杀的,今天家里就没动静?”
大杂碎从脸上把手拿开,他大爷不开花的,干打雷没下雨。他还装的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兄弟很多年不合,他现在什么情况,我都懒得知道。再说他老婆都死了几年,他两个儿子也不管他的死活,他就算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点点头,死的活该,这是报应。发生在他们母亲身上的凄惨遭遇,终于也让二杂碎尝到了恶果,这就是因果报应。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孝敬父母,儿子跟着变成禽兽,给你来个墙头记。
接下来又问他,村里还有谁有杀人嫌疑?这杂碎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说,娘子坟村子虽然穷,但人心比较平稳,除了张云川一家五口人死于十年前,村里就没再发生过这类诡异杀人案子。他想不到谁有杀人嫌疑,要说有嫌疑只有张云川,他做赶尸匠整天神神秘秘的,尽管人缘挺好,不过背后还是让人心里犯忌讳。
我呸,你丫的还怀疑大嘴荣,就你这不孝顺的杂碎,还好意思说自己心很平稳?你还有心吗?你的心早让狗吃了!
问了半夜,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最后我有问他,是谁重修了娘子坟?这杂碎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最少有十几年。张云川一家五口人死之前,娘子坟就已经重修过,至于是谁他记不清,反正是死去的老村长挑的头,当时每家每户都还捐了钱。
这事看来是没法刨底了,挑头修坟的已经去世,又相隔十几年的时间,无从刨起。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把这杂碎放走。临走时跟他交代,他弟弟被杀的事暂时保密,等我们找到凶手后再说。
这杂碎反正跟弟弟不合,二宝的死活他也不在乎,拍胸脯子答应了。
第二百四十章葵尸(一)
大宝这个杂碎走后,我们俩回到大嘴荣家里,熄灯之后,又悄悄溜出来。这是故意杀个回马枪。想想把尸体作成向日葵这种形状,凶手应该是别有用心,他不可能不时时盯视着那棵大柳树。我们在那儿闹了半夜,估计这孙子早已发现,所以先回家让他以为我们不会再来了,兜个圈子跑回去,说不定能抓到这个孙子!
我们俩还是沿着斜坡,很快回到村外,一路上没听到任何动静。刚才那地方趴了一会儿,蓦地发现,大柳树下闪闪发出一团光亮。萧影吓得一把抓紧了我的手臂,我却轻轻把她小手拨拉下去,低声说:“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放肆,找个机会就占我便宜!”
萧影顿时气的,黑暗中听到她的呼吸声很粗重,突然一口咬住我的耳朵。我勒个叉叉,谁能想到温柔贤淑的萧影,会像疯狗一样的咬人。可是再痛我也不敢发出声音,那种咬牙强忍的的痛苦,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告诉你,这才叫占便宜。”萧影低声吃吃笑道。
我捂着耳朵,彻底被这丫头打败。论文斗,我斗不过她挖坑,论武斗,我不如她功夫好,不服不行啊。
“你看,有个人出来了!”萧影扯了我一把,手指着土洞小声说。
我探头一看,果然有条黑影,手里拿着手电从土洞里爬出来。我明白了,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过来。要不是哥们玩这手回马枪,还真逮不住他!我跟萧影比划个手势,这孙子肯定要回村,那我们头顶的山坡是必经之路,所以等他过来再闪电出击。
哪知这孙子爬出来后,忽然慌里慌张的一路往正西跑了。往西是一条深山沟,他不回村往哪儿跑干什么?不能再等了,于是跟萧影说:“追!”其实追人还是靠她,哥们不过是陪衬。
萧影双手在块石头上一按,纵身跳上坡,一溜烟冲进黑暗,等哥们爬上来时,她已经在百米开外了。我不慌不忙的往前快步走着,经过大柳树时,想起刚才那孙子的惊慌模样,忍不住好奇打开手电,扫了一下土洞口。
他大爷的,洞口上竟然探出一只脚,还带着血迹!
哥们头皮顿时一麻,应该是向日葵要出来吧?这玩意跟娘子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