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大大咧咧的摆摆手,说道:“我有武功,那些毒虫毒蝎的伤不到我。如果真有能伤的了我的毒物,这些香囊也就没用了。有时间不如多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也好应付后面的危险。”
玉润点头答应,转身去找徐小儿和徐老头了。
青桐得意的笑道:“我说怎么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口气,原来是因为没有香囊啊。那早说啊,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让给你。”说着,就装模作样的去解香囊。
萧湛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好了,我知道你也不是,你有缚鸡之力行了吧?别瞪我,再瞪眼睛就出来了。”
青桐气的想扁他,手却握在他手里怎么也甩不开,抬脚狠踢了他一下,萧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青桐愣了一下,疑惑的抬头看着他。萧湛无奈却宠溺的笑笑,柔声说道:“行了,气也消了,就别闹了。我有事情问你,你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青桐顿时就警惕起来,斜着眼睛扫了他几眼,说道:“什么事啊?还用得着神神秘秘的。”
萧湛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跟珠圆在搞什么鬼?”
青桐有些心虚,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看,惊讶的反问回去:“我跟珠圆?我们俩干什么了?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想要干什么你都能看得到。怎么现在又来问我了?”
“你装模作样的去上厕所,回来以后就跟珠圆不对劲了。要是关系更差,还情有可原,可现在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你是想看着我俩打起来才甘心?”
“你别弄错了谈话重点。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你要是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能怎么样?”青桐挑衅的看着他,还就不信了,他能对自己动粗。
萧湛撇了撇嘴,使出了杀手锏:“我就不带你去找云轻狂了。”
青桐“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一副有本事自己去查的表情。弄得萧湛有点哭笑不得,之前自己让凤琰吃瘪的那招,现在倒用回在自己身上。
正想再说些狠话,忽然听到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巨响,萧湛猛一回头,就看到前方树林里升起来了一股紫色烟雾,在一片绿色之中非常显眼。
心中猛地一震收缩,那是凤琰与珠圆所在的方向。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祸不单行
“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都告诉我,我就不带你去找云轻狂。”
话音刚落,便被对方一声轻蔑的“切”给顶了回来。萧湛有点哭笑不得,可又觉得不甘心,想了一会儿,决定直接跟对方摊。
“我可告诉你啊,凤琰带珠圆单独出去,就是为了这事。你自己想,珠圆是跟你亲近,还是跟凤琰亲近。待会儿他回来把事情告诉我,我肯定饶不了你。劝你现在把话说明白,不然等会儿想要后悔也晚了。”
青桐心里有些动摇,忍不住看了看前方凤琰和珠圆离开的地方。可又转念一想,这或许是萧湛在诈自己,就又送了萧湛一记白眼外加一个鬼脸。反正她就是料准了萧湛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萧湛气结,正考虑着要不要再说些狠话吓唬吓唬青桐。忽然身后树林里发出一声巨响,他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股浓郁的紫色烟雾在林中升起,在一片绿色之中非常显眼。
这一声来的突然,动静极大,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晃动。
徐小儿吓得一张小脸都白了,扑在爷爷怀里,惊恐的望着远处的那团紫色。徐老头却是双眉紧皱,脸色非常凝重,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紧紧的看了那紫色烟雾一眼,对萧湛沉声说道:“赶紧去看看凤琰和珠圆!”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经飞速的蹿了出去,正是玉润。
萧湛一只手按在她肩上直接拖了回来:“我去!”顺势飞出,只一个起落就没了踪影。
玉润踉跄几步才站稳,青桐连忙上去扶着她,才看见她一张脸有些惨白,却死死的咬着下唇,显然是在强撑着。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白搭的,可青桐觉得不说点什么,总归是不好,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萧湛武功很好,他去总好过你去。”刚说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狗屁劝人的话!
玉润却摇了摇头,她当然明白青桐是好心,可是心里总是扑通扑通的跳着,根本安定不下来。
突然周围树林里一动,玉润立即警惕起来。刚要将青桐护在身后,忽然脖颈上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青桐在一旁吓得尖叫起来,脱下鞋子就要赶走趴在玉润脖颈一侧的紫色蜈蚣。才弯腰,就僵在原地。因为距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盘旋着红红绿绿十几条毒蛇,毒蛇之后竟跟着十几名苗人装扮的男男女女,竟是将所有人给围了起来。
青桐吓得几乎要厥过去,但眼睛一扫徐小儿和徐老头两个人,再加上怀里躺着的玉润,满心的恐惧硬生生压了下去。可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两个字:萧湛,萧湛!萧湛……
而树林那边,萧湛用最快的速度向着紫色烟幕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在衣襟上撕下一块布,用水打湿,又撒上药粉,护住口鼻,正好一头扎进了紫色雾气中。
这紫色雾气不同于一般的烟雾,仿佛是有质的物体一样,久久都没有变淡散开的迹象。而且雾气中隐隐约约有嗡嗡的细小声音,就好像蚊虫拍打翅膀的声音一样,不仔细听还好,越是仔细听,意识就会更加模糊。
萧湛刚冲进雾气之中时,就差点着了道。幸亏他人机灵,早早就发现了这阵烟幕的不对劲。眯着眼睛,快速的在雾中窜梭着,想要找到凤琰和珠圆的身影。
忽然,一点黑影在视线余光中闪现,速度极快。萧湛不敢接,也不敢用刀劈,侧着脑袋躲了过去,眼神迅速扫了那东西一眼,顿时就愣了一下。
那好像是……石头?
这几天遭遇五毒教人的袭击,什么毒虫、毒蛇、毒飞镖等等,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可就是没见过有人拿石头当武器的。
萧湛怕是敌人在用石头探知自己的方位,无声的向一旁快速退了几步,向着石头扔来的方向小心走去。却没走几步,竟然发现地上零星的散落着断肢残臂。萧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颗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却在这时,又是一个小石头丢了过来。这次的速度却要慢了许多,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正巧落在了萧湛脚边不远的地方。明显对方能够看到他的影子。
如果那人想要对他不利,恐怕早就用毒针等暗器往他身上打了。可既然不是,在这林子里,也只有可能是凤琰。
萧湛站在原地,试探着叫道:“凤琰?珠圆?”
声音传了开去,却没有任何人的回应。萧湛眯着眼睛仔细寻找周围,除了茫茫紫色气体,哪里有任何影子。他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既然凤琰能看得到自己,为什么自己却看不见他?既然能用石头向自己示意,为什么不干脆出声叫?难道是他不能出声?亦或是,敌人的陷阱?!
想到这里,萧湛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却一踉跄,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那是一颗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人头,皮肉眼窝之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如芝麻大小的紫黑色虫子(作者:因为太过恶心,描述就到这里结束,或有重口味者可以自行想象)。就算萧湛心智在坚定,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当时就想快点退出这篇诡异的浓雾。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声音从雾气中传来,似乱敲,又似暗含了某种节奏。
萧湛只是大概听了一耳朵,就明白了。转而又疑惑的暗暗数了数拍子,竟然是一曲《凤囚凰》。再仔细分辨那声音,越听越像石头拍打树干的声音。萧湛咧了咧嘴,再也不迟疑,飞速的循着声音冲了过去。
那声音听着似远似近,有些飘渺,可实际冲了过去,才发现距离根本不远。萧湛眯着眼睛,看见远处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靠在自己来时路上的一棵大树边,连忙提气冲了出去,竟发现已经冲出了紫色雾气。
萧湛有些诧异,记得自己在里面兜兜转转找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怎么才这么几步就出来了?
冲到近前,才看到凤琰咧着嘴冲自己苦笑。一只袖子被撕扯去了半块,衣服上印着点点血迹。而他身旁的珠圆则惨多了,斜倚着大树,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看到萧湛,才松了一口气,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对方有几个人?”萧湛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着四周。
凤琰苦笑一声:“要是那个还算人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一张嘴,嗓子竟是哑的不成样子,几乎不成人声。
萧湛一愣:“什么意思?”
凤琰却不愿意再说,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之前休息的地方。萧湛点头同意,自己小心的抱起珠圆,一手就去搀扶凤琰。谁知道凤琰摆了摆手,自己先走了。萧湛撇了撇嘴,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耍酷,真是无聊!幼稚!
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可人,却已经不是之前的人了。
男子头缠布帕,身穿对襟衣,紫色布裤,包紫色裹脚。这是苗疆特有的穿着风格,然而手臂上刺着的一只紫色蜈蚣,却显示了他身份的不一般。
萧湛神情凝重,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凛冽之气。五巫祝之一祀蜈蚣使者,他在陶家镇见过的。现在青桐和徐老头等人都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他们带走了。萧湛暗暗恨着自己,是自己大意了。
男子身边却没有带蜈蚣,看了萧湛,也不废话,直接打起了招呼:“萧公子,凤公子,在下阿朗,又见面了。”汉语虽然带了一些口音,但还算流利,没能够听得明白。
萧湛眯了眯眼睛,看来那夜他去找云轻狂时,就已经被他见到了。“那阵紫色烟雾也是你们放的?”
阿朗轻轻摇头:“炼尸一道一向邪恶,是被我五毒教不耻。但稍加利用尸人,这一点我不否认。”
萧湛冷笑:“不耻?难道用老弱妇孺做人质这等卑鄙手段,就是你们五毒教的光荣了?是男人的话,就将我的人都放了。想打,我奉陪。”
阿朗也不生气,语气不卑不亢:“王姑娘与诸位都是云教主的朋友,这次教中要举行继位大典,怎会有不请老友叙旧的道理?”
萧湛眯起了眼睛,气到极点反而淡淡的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一勾,如锋利的刀子一般,看得人心里不由一惊。
阿朗沉默一瞬,视线在他怀里昏迷的女子身上一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那尸人身上有毒,一般的药物是止不了血的。先用这药给这位姑娘治伤,其他的事情,不如坐下来,慢慢说。”说完,也不见他用什么东西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立即有鲜血流了出来。再用那纸包里的一些药粉涂了,才将纸包丢给萧湛。
见阿朗用这种方法表示没有害人之心,萧湛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刚接过纸包,就被凤琰抢了过去,先在自己的伤口上涂了一些,觉得没事了,才亲自涂在了珠圆身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另类邀请
林中静悄悄的,只有偶尔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轻响。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血腥味,缓缓的散了开去,视线所达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阿朗连眼睛都不抬,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黑色的药丸顿时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只听到一声极轻的咔嚓声,四周便重新归于平静。
再转回头来,看着两人在忙活着包扎珠圆的伤口,阿朗自己一个人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虽然沉默无语,但心底却是冷笑。
他如果真有害人之心,以自己的本事当然是有千万种。就拿自己扔出去的那包解药来说,如果那真的是毒药,自己可以提前偷吃了解药,然后再当面做出这一番姿态,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女子只是凤琰的仆人,凤琰却亲身试药,若说两人之间有些男女暧昧之情,似乎又不像。能待下人这般,那之前珠圆舍生忘死以身护主的举动也就不奇怪了。
珠圆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伤势严重,这个时候也顾不了太多什么男女大防了。凤琰轻轻揭开她肩头的衣服,萧湛却立刻微微侧转了头,凤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上了药,又私下自己的衣襟,给珠圆包扎。手法之熟练,让萧湛不禁也有些惊讶。
凤琰咧嘴,也不知是笑,还是讽刺,依旧哑着声音说道:“小时候经常受伤,又是不招人喜欢的,自己动手上药这些事情,时间久了,想不熟练都不行。”边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些药,也不管浪费不浪费了,直接喂进了珠圆的嘴里。
萧湛沉默着点点头。深宅大户里肮脏事多的数不清,一些门第高贵的人家就更不用说了。他虽没有亲身体会过,但见得类似事情却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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