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别这样担心,只会是自己吓自己。”伏秋莲瞪了他一眼,笑咪咪的喝了口蜂蜜水,看看他,“倒是你,今个儿累了一天,就别想家里头这些事了,有刘妈妈在呢。”
一侧刘妈妈也点头,“姑爷你就放心吧,姑娘这里老奴会看好的。还有辰哥儿,绝不会出差子的。”
“嗯,刘妈妈辛苦。”
“姑爷您说哪里话,这是老奴应该的。”
一行人说着客套一番,外头冬雨进来回话,已经摆好了,伏秋莲便笑着看向连清,“相公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嗯,好,娘子慢点,我扶你。”
伏秋莲张张嘴,冲着连清翻了个白眼,终究是没出声。
晚饭用罢,一家人坐着喝茶,连清则和伏秋莲轮流问着辰哥儿学到的东西,其实他还小,老先生也没教他什么,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字,三字经之类。
再有就是伏秋莲随意教他的一些拼音罢了。
辰哥儿说错了夫妻两人也不骂他,只是慢慢的纠正他,转眼到了亥时中,伏秋莲起身招呼辰哥儿,“走,娘亲给你去洗澡,该睡觉了。”
辰哥儿耍赖,“娘亲,再玩一会嘛。一会洗。”
伏秋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是想一会洗呀,还是根本就不想洗?”她有时觉得自家这个孩子真是个奇葩,不爱洗澡,不爱穿新衣裳,不让洗头发,谁家孩子是这样的?
你说你让他洗头发,他哭的好像有人要杀他!
至于新衣裳,冬天宁愿到外头站着挨冻。
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
那个时侯,伏秋莲真的被气的想哭啊。
“娘,娘,我一会洗嘛,一会——”辰哥儿抱着伏秋莲的大腿撒娇,把自家娘亲的思绪拉回来,在看到自家娘亲坚定的摇头之后,小家伙转身看向连清,求助的小眼神就瞟了过去,“爹爹,爹爹,辰哥儿要玩——”
连清揉揉眉,弯腰抱起儿子,“爹给你洗澡,好不好?”
“呜呜,不要洗,不要洗澡。”
他哭着呢,连清直接把人给抱到了净房去,后头,伏秋莲赶紧拿着衣裳追过去,“相公你等等,我看看水温,别冷到或是烫到儿子。”
连清低笑声响起,“娘子你放心吧,难道我这点子事都做不好吗?”他扭头看到伏秋莲出现在净房,赶紧上前两步把她拦在门外,“这里头有水,地面不好,娘子你在外头别进来了,赶紧回屋歇着去,这里我来就好。”
“好,那辛苦相公。”伏秋莲微微一笑,转身回了正屋,她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有着现代的记忆,自然不觉得怎样,所以,扭头看到刘妈妈等人都是一脸紧皱眉头的样子,不禁就扬了扬眉,“刘妈妈你们几个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姑娘您怎以能让姑爷给哥儿洗澡呢?”刘妈妈很是有几分不赞同,这些事怎么可以让姑爷去做呀,是,这事以前都是自家姑娘做,现在姑娘不是有身孕么,的确是不能再给哥儿洗澡,但前些天姑娘坚持,她不放心,只能是寸步不离的在净室里守着,帮忙,她也曾几次和姑娘说,自己这些人可以做的,不用姑娘再动手。
可现在,姑娘是撒手了,可让姑爷做?
旁边冬雨几个没出声,可眼神却也说明了问题。
她们都可以去做,怎么能让老爷亲自动手?
伏秋莲觉得有些好笑,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呀,现代和古代,隔着几千年时空的认知对撞,哪里有一点的好笑?她揉揉眉心,看向刘妈妈,语气带着几许无奈,“妈妈,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他是当爹的,给儿子洗一次澡有什么不好?”
“可是,姑爷他——”
知道刘妈妈想说什么,伏秋莲赶紧点头,“好好,我以后注意,尽量不让连清再做这些事,总成了吧?”真是的,不就是给儿子洗一次澡么,还能促进父子间的沟通。
多好的事呀。
怎么到了刘妈妈这里,就是万万做不得的?
一刻钟后,连清抱着儿子出来,伏秋莲跟着到了里屋,看到站在榻上的儿子之后,不禁扑吃一笑,“相公,你,你这是怎么给他穿的衣裳呀?”
扣子系错了两个,裤子穿反了……
伏秋莲的话说的连清脸噌的红了起来,“辰哥儿他老是闹腾,我怕他哭,我一急就——”他看着伏秋莲眼里全是笑意的双眸,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娘子你放心,下次为夫绝对不会再出错了。”
“嗯,一回生两回熟,我相信相公。”伏秋莲微微的笑,为什么不相信呢,谁都不会是天生的,她相信她家相公做这些事肯定会越来越熟练的。
至于刚才答应刘妈妈的话么,伏秋莲笑了笑。
她只是说尽量嘛,又没说一定。
看着站在榻上跳来跳去,双眸乌亮,因着才洗了澡,一脸水润的儿子,再扭头看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连清,伏秋莲觉得这样才是一家人嘛,当爹的给儿子洗个澡怎么啦?
伏秋莲在心里迅速打着小九九,想着趁着她再次有孕,一定要尽力把自家相公训练成二十四孝老公,要不,十二孝也成?她看着帮儿子铺床,顺便被儿子拽着讲故事的连清,眸光从儿子开心雀跃的小脸上,移到连清无奈却宠溺的眉眼里,微微一笑,谁能说她找到的这个男人不好?
------题外话------
☆、283 辰哥儿失踪
元德十五年夏天很快到来,自然是热的,屋子里又不敢多摆冰盆,至于冰饮之类的东西?有刘妈妈专门的盯着呢,你是想都不用想的。
到最后,辰哥儿都有些可怜起自家娘亲了。
娘亲好可怜,连西瓜都不能吃……
当然不能吃的啦,他吃的西瓜是特意从井水里汲过,冰起来镇着的,伏秋莲现在肚子里可是多了一个小人儿,在意还来不及呢,再吃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这一日用过午饭,辰哥儿照样吃自己的一块西瓜,然后,就看到他娘盯着他眼神盈盈的,看的辰哥儿心里直发毛,狠狠心,咬咬牙的,把西瓜推到伏秋莲跟前,“娘,你吃。”
呜呜,娘亲好可怜,连西瓜都没有得吃。
他听毛豆哥哥说过的,家里穷,有啥吃的他娘都给他吃。
现在他家肯定是也穷了,所以娘亲才都留给他吃。
嗯,他要做好孩子,他要孔融让梨。
他要把好吃的东西都给娘亲吃!
辰哥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伏秋莲,小小的脑海里全是可怜,同情,眨眨眼,都快要哭出声来了——他以后有什么吃的都给娘亲分一半好了。
“娘,你吃。”
伏秋莲感动的呀,抱着儿子的小脑袋吧唧就是一口,辰哥儿嫌弃的皱起小眉头,“不要亲!”他这会正伤心呢,娘亲还要亲他,他都有点后悔了,要不,西瓜拿回来?
伏秋莲哈哈大笑,“好好,不亲。”眸中狡黠的光芒掠过,她拿起面前的西瓜,笑盈盈的,“真给娘亲吃了?那娘亲真的要吃了啊,一会我吃完你可不许哭鼻子哦。”
“嗯,给娘亲吃——”辰哥儿重重的点点小脑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双眼盯着那块西瓜。“娘,你吃,辰哥儿不吃,辰哥儿给娘亲吃。”
你看,生气的时侯她恨不得把这小家伙给揍一顿。
一到了这会,伏秋莲又瞬间满足了。
看看,自己这儿子多可爱,多孝顺呐。
有这么个儿子,真好!
刘妈妈正在一旁做针线,看到了这一幕只是抬了抬眼皮,心里有数,姑娘不会吃这些的,果然,伏秋莲作势抿了一口,看着小脸上满是肉疼和纠结的儿子,她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好了,直接把西瓜推过去,“娘亲吃了,这下换辰哥儿吃了,来,乖,赶紧吃了,然后去睡一会。”
“嗯,那,等我醒了,是不是可以和爹爹去田里头玩?”
辰哥儿瞪大了眼,一脸的向往。
田里头好好玩,有虫子可以抓,还有小麦可以烧着吃,那些叔叔伯伯待他也很好。还可以和那些小哥哥小姐姐玩捉迷藏,他觉得去田里比在家要好玩多了。
这都是连清带着儿子出去的结果。
伏秋莲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她也赞成小孩子出去转转,开阔一下眼界,去田里跑跑走走是好事,但是心不能野了呀,她对上辰哥儿的小脸,摇摇头,“先生给你布置的作业,你都写完了?”
“没有——”
“你爹爹昨个儿给你留下的大字,你写了几页?”
“——还没写。”辰哥儿越说越小声儿,最后,他拽拽自己的衣角,悄悄的抬头看一眼自家娘亲,小脸上一片可怜兮兮,“娘亲,我,我回来就写——”
“不成,今天留在家里写作业,把你老师布置的,还有你爹留下的都写完,让我看过之后,如果写的好,明天上午就让你出去玩。不然,就没的谈。”
“娘——”
“你喊爹也没用。”伏秋莲翻个白眼,警告性的看眼自家儿子,“我和你说过什么来着,玩可以,但一定要作业写完,不能因为玩闹误了正事,你都忘了是吧?”
“我没忘,不是还有好几天的嘛。”
辰哥儿的话声音虽小,却带着几分不乐意的指责。
那意思就是还有好几天呢,明天再写也可以。
听的伏秋莲火就往上窜了那么几分,不过被她给压下去,只要不是什么原则和底线的事,她一般不会对儿子发火和坚持,小孩子贪玩是正常的,不过,她笑着牵起儿子的小手,眨眨眼,“那你告诉娘亲,你老师走时,怎么和你说的?”
“要两天写一张大字——”
原来还记得呀,伏秋莲点点头,声音更加温柔,“那你昨个儿写了吗?”
“没——”
“那是前天写了?”
“没有。”
“今天呢?”
“也没有——”小家伙垂下了脑袋,可怜兮兮的不敢抬头看他娘,“那,那,我明天写——”还是不想去写,心里是想着玩呢,伏秋莲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她就没出声。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辰哥儿……
辰哥儿开始还奇怪来着,大眼瞪的大大的,“娘亲?”
可后来,被伏秋莲看的就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他垂下了小脑袋,“娘,我错了。”
伏秋莲也不笑,看着他,不出声。
辰哥儿看着他娘这样,心里头发毛了呀,抽抽鼻子,“娘,我错了,我不去玩了,我这就去写字。”咧了咧小嘴,要哭不哭的,小手伸出去拉伏秋莲的衣角,“娘,我这就去写呀。呜呜,娘你别不理辰哥儿呀。辰哥儿错了。”
伏秋莲是憋着一口气呢。
看着儿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你说她容易么她?
不心疼呀,她又不是后妈,她乐意看到儿子哭?可伏秋莲不能万事都由着他呀,现在还是孩子,要是由着他的性子长,以后自己就要被气死吧。辰哥儿小脸全是泪,声音怯怯的,“娘,你别不理辰哥儿啊,我真的错了。”
看着火侯差不多,伏秋莲看向他,“真的现在就写?”
“嗯,我去写,我再也不去田里头玩了。”
小孩子的心思还是很纯粹的,虽然觉得田里好玩,那些小哥哥小姐姐也很好,可和娘亲一比,很明显的,小家伙是瞬间就得出了答案——他要娘亲!
伏秋莲那个感动,才想抱着儿子亲一口,可立马想到自己刚才还在生气,嗯,这个动作不好,她得稳住,笑咪咪的看着辰哥儿,“辰哥儿乖,只要你好好的把大字写完,明个儿娘亲就让你出去玩,好不好?”
“那,娘亲不会生气,不会不要辰哥儿?”
“不生气,娘亲也要辰哥儿。”小家伙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之前还在纠结今天去玩明天写大字还是今天写大字明天去玩,被伏秋莲三言两语的给绕到了一会要认真写字,然后,明天去玩的兴奋当中。
伏秋莲让人搬了张小桌,辰哥儿就坐在她旁边不远处写大字,当然写的不成样,东一撇西一杠的四不像,但小孩子你能指望他怎么样嘛,看着辰哥儿偶尔朝她抬头咧嘴一笑,小脸上是被袖子擦的墨汁,和个小花猫似的。
伏秋莲扑吃一笑,拿着帕子帮儿子把小脸擦净。低头的当看到辰哥儿在宣纸上头的鬼画符,抽了抽嘴角,她觉得自己不止是心肝肉疼,牙都跟着疼了起来。
这字写的,真是叫鬼画符呐。
辰哥儿朝着他娘讨好的笑,“娘,我写了。”
“嗯,好好写,儿子加油。”伏秋莲忍着牙疼安慰自家儿子几句,赶紧转回去继续缝她的小衫,她不能多看,得注意胎教呐,万一肚子里孩子看到多不好?
辰哥儿低下头认真的临幕,伏秋莲抬起头,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还没有桌子高似的,握着个毛笔,虽然那毛笔是特意选的给孩子启蒙用的,但那也是毛笔呀。
悬腕之类的,可是最费力道。
说实话,她是真的心疼。
可因为心疼就不让辰哥儿练这些?
她摇摇头,自己不能这样做的。
晚上,辰哥儿睡着了,伏秋莲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连清,“来,你也欣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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