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王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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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王女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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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后她还是睡着了。

※※※※※

《诗经》——《绿衣》——千古悼亡之音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皆为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皆为其亡。

绿兮丝兮,汝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莸兮。

哧兮禧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第6章 计划

小院里日日飘满琴声,比起头之前两人的的无事可作的无聊和互相戒备、互相探究,接下来的时日好打发多了。

转眼间,已过半个多月,绿衣感觉黑风已经没那么古怪了,大概那从前一直被压抑的少年的天性也渐渐回复了一丝半缕,偶尔一笑,目光晶莹透澈。就连同床共眠绿衣也渐渐习惯了,各自抱了被子睡就是。

“已经是二十五天了!”

圆月当空照,绿衣坐在石阶上计算着日子,心如乱麻,做那个姓叶的家伙的所谓“义女”么?她摇摇头,那可就是等于做一条狗,她可不想变成黑风那样子,她望望在练琴的黑风,那么他真的要杀自己么?可能会的,如果落到那个老家伙手里一定很惨,“死,是一种奢望!”黑风的话又响起在耳边。那么黑风会不会放自己逃掉呢?可是黑风已经暗示过她,就算他放她逃掉,她也一定会被抓回,那么结局依然是“死是一种奢望!”

绿衣望望天,脑子里思索着各种可能,手指无意识的灵活翻动,用草叶编着蝴蝶。

“你编的是什么?蝴蝶?”黑风在旁边坐下,捡起地上的几个草编,“怎么全是蝴蝶?不会编别的吗?”

“不会!我只编蝴蝶!”绿衣回答的理直气壮

“为什么?”

“因为我只喜欢蝴蝶!”又编好了一只蝴蝶后,绿衣又忍不住说道:“我娘生我的时候,梦见很多很大很美的蝴蝶!所以,别人都说我是蝴蝶仙子投胎的!”

黑风哑然失笑:“可我怎么看,你都像一条小虫子!一点像蝴蝶的意思都没有!”

“蝴蝶就是小毛虫变的!”

“不信!”

“我养过蝴蝶,蝴蝶就是小毛虫变的,就像春蚕破茧那样!”

“是吗?那我倒是很期待,倒想看看你这条小虫子怎么变成蝴蝶!”说着还捏了一下她的脸。

绿衣愤然去拍开他的手,却拍空了。黑风的反应和速度远比她快。

然后他得寸进尺又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而后又一下。

脸被捏疼了,绿衣躲不过,又打不着他,已经出离愤怒,站起来,狠狠一脚将地上的土屑朝那得意的脸上踢去。

黑风很轻易的一偏头躲过,也站起来了,“还是这么倔!”一伸手又在她脸上揪了一下。

绿衣还不到他的肩膀高,愤怒的盯了黑风片刻,发现自己现在只能自取其辱,便扭头进屋了。走进屋里一脚将旁边的一只锦凳狠狠踢飞,脚尖也狠狠的一痛,她强忍住没吸凉气,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斟了一杯葡萄酒便往嘴里倒。

“借酒浇愁吗?”黑风阴魂不散的在旁边坐下。

绿衣看着那张可恶的脸,知道自己越生气他便越得意,撇撇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才懒得生气!”

“哦,不生气啊,原来你高兴我捏你的脸!”伸手又捏了一下。

绿衣愤怒之极连着手中的水晶盏,呼的就朝他脸上抡过去。

手腕旋即被扣住,水晶盏也落下,“看你怎么倔!”

绿衣小脸气得通红,“你欺负我很有本事么!”

黑风笑道,“谁要你这么倔呢?”

绿衣愤然抖着手腕:“放手!”

黑风看着她,目光有些迷离起来,忽然一把搂住了她,绿衣忽然被埋进他热乎乎的怀里,不由惊叫出声,“你干什么?”忙着着往外挣扎,却被搂的更紧了。

惊惶间,黑风热乎乎的嘴唇贴到了她脸上,又压在了她的嘴唇上。

绿衣魂飞天外,只是本能的往后躲闪,挣扎间,被按倒在软榻上。

蓦然黑风跳了起来,捂着嘴,又惊又怒:“你、你居然咬人?”

绿衣一脱身连忙逃开,亦是又惊又怒,慌不择言:“你、小贼!是你先咬我!”

后面两个字说的很小声,因为黑风可没用牙齿咬!

黑风恼怒的走进里屋,兀自拉过被子睡觉了

绿衣在黑暗中站了许久,和衣在外间软榻上躺下了。

朦胧之中,耳边似乎又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依旧是《绿衣》。

黑暗之中,绿衣寻找着琴声的来处,却四下茫茫,什么也看不见,而且手足也动弹不了,使劲挣扎了一会,猛然睁开眼,原来是在梦中,人还裹在被子中!

但琴声却更清晰了,廊下,黑风在抚琴。

绿衣闭眼细听,音在弦外,他果然掌握了弹琴的要点。

指法虽然很是青涩,但是弦上之意却表达得深沉透彻,忧伤如雨般漫漫绵绵的铺撒开来,郁郁哀思缭绕在琴声所到之处,房间、梁上、树梢、草尖、花蕊……

他反复的弹奏着这一首曲子,绿衣渐渐皱起了眉头。因为琴音愈来愈沉郁,似乎满是伤痛,进而带着几分狂乱,竟给人一种如黑云扑顶般压抑的感觉。

绿衣忍不住跳下小榻,冲过去一掌按在琴弦上。

“嗡-!”的一声,琴声陡住,黑风猛然一惊,几根琴弦应手而断!他直勾勾的瞪着绿衣,神情犹如从梦魇中惊醒一般。

绿衣有点害怕,他别是弹琴走火入魔了吧?虽然还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你、你弹累了,得休息、休息一会!你、弹琴要慢慢来,别着急!”绿衣结结巴巴的找了个借口,立刻又跑回屋里。

一面梳洗,一面偷偷注意着黑风的动静。

黑风依旧如木雕一般坐在琴前。

绿衣梳洗完毕,

黑风还是如木雕一样坐在琴案前

初相见,时火光中那张了无生意的脸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心里一阵酸涩,顿时柔软起来。

走过去,摇了摇黑风的肩膀,“你歇会儿,我来弹!”

琴音清澈而又宁静,而后生机渐起,旋律明快而流畅,心灵也似乎被清清的流水潺潺淌过,变得清明。

“这是流水!”

“不错,流水汤汤,这就是俞伯牙的《流水》,想学吗?”

“你再弹一遍!”

绿衣很好说话的又演奏了一遍。

又一曲终了。黑风又恢复了平素的样子。

“弹的不错,你在水边长大?”

“可以这么说!”

绿衣理着袖子,心道:我《流水》弹的好和我是否在水边长大真心没多少关系!

“你会水么?”

呃,越跳越远,绿衣心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这两次都是从水中逃生的。

“嗯,还不错吧!怎么问这个啦?”

“随便问问!”黑风又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小院内一时沉寂。

黑风的手臂蓦然被一双小手抓住,讶然睁开眼睛,小姑娘巴掌大点的小脸近在咫尺,双目灼灼,不由一时心跳加快。

“这里是扬州城南对不对?”绿衣低声问道。

他怔住,当初绿衣被带进来的时候,是用了药睡着的,这二十多天也确实没出院子,也没有爬上树梢屋顶之类的动作,实际上也没那个可能,不知道她什么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的。

“看来我说对了!”绿衣狡黠一笑,不待他回答,继续说:“我们现在所处的院子是在一处庄子之内,对吧?并且,这个院子并不在庄子中间,应该比较靠近外围,对不对?”

“你究竟要说什么?”

“出去,我们一起逃出去!”绿衣紧紧抓住黑风的手臂,深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急急道:“我知道,你也不想呆在这里对不对!你带我出去,我能保证半个时辰之内,我们就可以自由了!我可以回家,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

小姑娘说的又快又急,声音又压的极低,气息直喷在他耳畔。

黑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出不去的!就算我带着你也是出不去的!”

绿衣咬着唇思索片刻,“那这样,你出去,你总可以出去的吧?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你去叫他们来救我,那个地方也在城南,应该离这里不远!”

黑风摇摇头,“这个地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有人来救你,来救你的人实力也很强,但是他们找到你的时候,恐怕只能是一具尸体!”

绿衣似乎有点不明白。

“你觉得是你的人从外面打进来快,还是这里面的人杀死你快?”

“难道不能悄悄的进来?”

“怎么可能?你忘了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只去报个信就回来,当然别让人发现。他们来攻的时候,你保护我,然后里应外合,一起冲出去,如何?”

“你以为在这里,我的地位比你高多少?区别只是一条养熟了的狗和一条没养熟了的狗!”黑风闭上眼睛自嘲道。

“没有任务,我没有借口出去,虽然我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若去了不应当去的地方,我回来的时候,你恐怕就算没死,也不会在这个庄子里了,到那时,你当如何?到那时你的身份越高,就会越惨!”

☆、第7章 殇

黑风看着绿衣眸中的光彩顿失,继而变成了绝望,不由低声劝道:“不一定要死的,而且、而且你若答应留下,我会照顾你的!”

“不要再倔了好么?你就答应留下来吧!”又握住了她的手。

软语温存,难以拒绝,绿衣埋头不语。

一直冷漠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让她十分意外而且感动。

沉默了许久,绿衣抽出了手,再抬头,目光已经变得平静,“你杀了我吧!”

黑风本来就苍白的脸愈发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看见黑风的面色,绿衣的声音微微颤抖,“对不起!”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天色阴沉,欲雨。

绿衣走到她发现那张琴的厢房里,厢房里一如既往的干净。

在榻席上坐下来,抽出了袖子中的小匕,这是用来削水果的,锋刃雪亮,足够锋利。

锋刃贴在手腕上冰凉入骨。

自杀也是要勇气的。

绿衣吸了口气,举起起刀刃,用力扎下去。

但是手腕却被扣住了。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汩汩流淌:“你这又何必呢,你说过的,你会帮我的,你会让我死的”!

“是,我说过,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杀了你,所以我会践诺的!”

冰凉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脖子,她不禁颤抖起来,毕竟她才十三岁呵,如何不害怕死亡?纵有来生,但是今生才刚刚步入如花年纪,真的就甘心如此舍弃么!

冰凉的手指又从她脖子上滑落。

绿衣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黑风苍白惨然的脸,“你——”没等她说什么,就被黑风紧紧的拥入怀中。

绿衣任由他紧紧抱着,哽咽道:“何必呢!何必……”

黑风将她搂得更紧,似乎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里。

只期望今生就停留在这一刻。

直至暮色四起,湿濡的风带着雨滴席卷而至,他才松开了绿衣,绿衣眼中的绝决早已消失,只剩下迷茫,靠在他臂膀上,似乎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跌倒。

黑风一咬牙,冰凉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脖颈,而后用力收紧,再无迟疑。

窒息袭来之后,耳畔的声音、眼前的景和人都渐模糊远去,直至一片漆黑寂静。最后留在绿衣眼中的是少年惨痛的面容。

黑风松开手,没生命的身躯纤弱如一瓣落花,软软的坠落。

默立片刻,他弯腰抱起了她的身体,向庄外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最后看了一眼怀中苍白清秀的容颜,一扬手,绿罗裙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落在了河中央。

水花溅起,又复平静,河水依旧无声东流,谁知道这里碧波曾经收艳骨?

竹丛后,露出一张清艳绝色的脸,望着黑风踉跄离去的背影,泪光涟涟,低泣道:“怎么会这样?”

“没想到他真的杀了那丫头!”跟在身后的白衣人撇嘴道,“等义父回来,一定要告诉义父!”

叶雨蝉极其反感的望着他,“你怎么这样?还落井下石!难道你一点都不难受吗?亲手杀死自己喜欢的人!情何以堪啊!你真是…”

“怎么会呢?我只是气愤而已嘛!蝉妹,我真的很气愤呢!”白衣人连忙表白。

“算拉,你不懂的!不跟你说了!”叶雨蝉拂袖而去。

白衣人依旧谄媚的跟上。

夜色已深,酝酿了一天的雨似乎劲已卯足,下得愈发大了起来,黑风一身墨黑,??行走在黑寂的街道上,偶有行人打伞匆匆而过,也不容易发现这个与无边雨夜融为一体的人。

远处的巷口,有一处灯火通明,似乎还有欢声笑语传来,凄冷的雨夜,温暖的灯光无论对谁都是有吸引力的,于是他走了过去。

红袖酒坊。

黑风撩起门帘,跨了进去。

热闹的酒坊,陡然间安静下来。

☆、第8章 红袖酒坊

扬州。

繁华的街面上,一个弯眉大眼,身着水兰衫子的少女兴致勃勃地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手中拉着一个绿衣少女,绿衣少女淡眉细眼,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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