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卿已经泣不成声,谢瑾瑜昏迷三天三夜。
那日的城门之战还历历在目,谢瑾瑜被宋怀卿一拳头打蒙,然后二话不说抗在肩上,冲着银甲军一脸煞气的说道:“给我开城门,老子是宋怀卿!!!”
宋怀卿的大名对于银甲军来说,那可是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谢瑾瑜虽然从来不说,但是银甲军可是各个都很喜欢宋怀卿这样一个性格直爽的女子,虽然她的脾气火爆的让人无法直视。
不过千里迢迢的赶来支援谢瑾瑜。
单单就这一份魄力,不说女子,就说是放眼四海,也没有多少男子能够做到。
此情此意。天地可鉴。
守门的两个银甲军哪里还有不开城门的道理,王天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几个人慌忙将谢瑾瑜给扶回去,他深受重伤,宋怀卿在一旁给他擦拭伤口的时候才发现这厮的左腿已经溃烂,若是再不及时治疗,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司庆峰不在,军营里的军医技术又不过关。
王天翔和宋怀卿还有影子三个人都有点踟蹰。
青松被宋怀卿命令照看谢潇,还给了青松可以麻痹大脑的药丸,反正只要看见谢潇不对劲,就点他穴。喂他药。
身上有崔程皓曾经送给她的解毒丸,宋怀卿也是毫不吝啬的交给青松。
不论如何知道谢潇没有生命危险,青松已经是将心放回肚子里。
房间内很安静,听不见谢瑾瑜的呼吸声,宋怀卿深陷的眼窝,眼睛下面一圈明显的阴影:“姐,我不知道会这样?”
宋怀卿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带着不知所措。
她口中的姐是喊王天翔,因为那一句嫂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叫出来。
谁能料到谢瑾瑜重伤昏迷的最主要原因是宋怀卿最后给的那一拳。宋怀卿咽了口唾沫,手指不停的搅在一起。
王天翔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慰她:“你也别想太多,我收到情报,谢瑾珏已经抓到内奸,很快会回来。”
如今也只能依靠谢瑾珏了。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号角声。敌军再次来犯。
宋怀卿压抑了三天的心情,如今急需要找一个发泄口,敌军来叫阵就是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一跺脚恶狠狠的道:“老子正愁没地方泻火,他们到自己送上门来,走,看我今天不杀的他们满脸桃花开!”
宋怀卿看了看王天翔:“等我回来。”王天翔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宋怀卿武功不弱,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是什么君子,这样的人,最适合战场。
她会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带给笼罩阴影许久的夏**营。
土匪们迅速出来,队列整齐,看的夏国士兵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土匪都变得这么训练有素了。
影子笑着站在王天翔身侧:“她的确不是普通人。”
“你不去保护她?”王天翔斜眼看着影子,三年不见,这家伙似乎成熟了不少,不过影子似乎比同龄人早熟的不是一点点。
二十岁的人那心态绝对有四十。
“你还不知道吧,她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影子无奈的笑了笑,脸上早已经不用在戴着面罩,白皙的皮肤早就被健康的小麦色所取代。
宋怀卿一肚子闷火,她辛辛苦苦跑来救谢瑾瑜,好不容易撑到她见到他,可是那军医却来一个谢瑾瑜受伤过重,尤其是鼻子上那一拳。
又是什么打断鼻骨,伤至脑袋。又是什么旧伤添新伤,恐怕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之数。
宋怀卿气的直挠头,旧伤是什么伤,暮然想起来,似乎好像谢瑾瑜鼻子上的旧伤是她以前给打的。
“该死的谢瑾瑜,怎么鼻子老是和我过不去?”宋怀卿闷闷不乐的嘟囔。
身边的土匪头子,急忙谄媚的过去到:“老大,他马上就死了,您别跟快死的人置气。”
“你才快死了,闭上你的乌鸦嘴。”宋怀卿本来就郁闷的不得了,偏偏这个土匪头子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到家。
自己说错了话,还不知道。
只能一缩头,乖乖的冲上战场杀敌去了。
………………
谢瑾珏风尘仆仆,马上坐着的司庆峰被颠地脸色苍白:“老司,你在坚持一会儿。我算是见识到了,竟然还有人晕马的。”
司庆峰抖了抖嘴皮没有吭气,他是担心自己一说话,那胸口翻涌的东西就会喷薄而出。
想他堂 堂神医,竟然晕马,说出去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么?
再说,有谁见过谢瑾珏这样不要命的骑马,给马尾巴上燃起鞭炮,皮鞭上面又拴上马儿最喜欢的吃食。
简直就是要累死马。
就这样日夜兼程跑脱力了四匹马,更别说是人了。
司庆峰被内奸从茅厕的洞里面掳了出来,本来就是憋火,更加之日夜兼程身上一股臭味,索性调了个药丸,堵住两人的嗅觉。
反正闻不见,就当没有味道。
不过,如此一来苦了那个内奸,那人被谢瑾珏拉着跑了四天,竟然还没死。
眼见城门就在眼前,黄沙滚滚又是战争。
“啊!!!!”突然司庆峰怪叫一声,指着场中央一袭红衣的女子,颤抖着手指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谢瑾珏下意识的觉得那个女人会是她便试探着问道:“宋怀卿?”
“对,对,没错,是她,是她的脸。”
司庆峰因为过于激动,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便迫不及待的要跳下马。
“怎么她一个人,谢瑾瑜呢?”谢瑾珏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看到谢瑾瑜,便有一种不想的预感。
“跟我先进去,你想要你的宝贝徒弟闻见你一身臭味,看见你邋里邋遢的样子?”谢瑾珏撇了撇嘴。
这个司庆峰自从失去了武功,性子就有一些转变。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不在似从前那般喜欢故弄玄虚,这样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不是更好么。
为了宋怀卿千里迢迢的从七星谷跑出来,又为了她的解药九死一生,差点命丧黄泉。这样的师徒之恩堪比父爱。
宋怀卿是幸福的。
谢瑾珏想着已经提着司庆峰从后门进来,夏国的士兵见到谢瑾珏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影子老远看见他,给他招手:“这儿!”
看见影子谢瑾珏并不意外,因为外面的女子既然是宋怀卿的话,那么没有道理影子不去。
不过只让一个女人在外面浴血杀敌,似乎情况不大对劲。
当然谢瑾珏不了解宋怀卿,自然不知道她的癖好。
“瑾瑜呢?”谢瑾珏拍了拍王天翔的肩膀,脸上胡子拉碴,却并不能掩盖住他的俊秀。
王天翔却是突然皱了皱眉,然后捏着鼻子道:“可算把你等回来了,这里的庸医治不了外伤,你再不来我看你那弟弟只能截肢了,说不定连下半生的性福也没有了。”王天翔耸耸肩,很无奈的看着谢瑾珏。
旁边站着的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一个女人彪悍就可以了,上天干嘛同时给军营里面扔了三个彪悍的女人?
“我去看看,你让人打点水来。”说罢,便将身上已经汗臭味扑鼻的衣服交给王天翔。
司庆峰翻了个白眼,两人吃了解开嗅觉的药丸,突然都开始捏紧鼻子,再去看,只见身边哪里还有靠的近的人,一个个都对自己是退避三舍。
反正外面来的只是胡人,宋怀卿杀的兴起,敌人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就听城墙上面的叫好声,便知道这一仗打的多漂亮。
两个人收拾妥当,这才以最快的速度去看谢瑾瑜。
谢瑾珏站在窗前神色不大好看。
“将军,这里治疗刀伤的药已经不多了,只能暂时止住血,却并不一定可以愈合伤口。”军医颤抖着眉毛说道。
谢瑾珏将其他人都支走,王天翔端来烧好的热水,现代医学里面,对付伤口的化脓感染有很多办法。
可是在五千年前能做的只有将化脓的部分割掉。
谢瑾瑜高烧不止,却依旧有很强的求生**。
“老司,将麻醉散在拿一点来,这些剂量不够,瑾瑜这些年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谢瑾珏将手搭在谢瑾瑜的手腕上。
那细细的脉搏,让他的眉毛拧在一起。
“可是,太多会有依赖性。”司庆峰无不担忧的说道,这个麻醉散是根据谢瑾珏发现的胭脂花提炼出来的。
虽然可以缓解疼痛,但是同样会令人上瘾。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不知所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看他用的还少么?”谢瑾珏眉头越皱越深,谢瑾瑜真是越来越不要命了,这样不计后果的乱吃,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麻醉散会给身体带来多大的负担?
“为今之计,也只能再用了,他是个要强的,又一心将所有的的扛在肩膀上。”司庆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淡然。
“让我来帮你。”谢潇不知何时由青松已经扶着走了进来。他整个人虽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可是却透着喜色。
几个人看见她身旁的女子,都是恍然大悟。
“青松。”王天翔招了招手。
青松的脸像个红苹果一样。
司庆峰问道:“谢潇,你身上的伤都好了么?”其实他想问的是你的毒都解了么?确定不会又闹失忆或者失心疯什么的吧?
谢潇还没有说话,青松已经上前道:“司先生,我们家老大已经将所有能解毒的东西都给师傅灌下去了,老大说以毒攻毒,说不定就把师傅身上的毒给解了。”
王天翔笑意盈盈:“没事就好。”然后她走到谢潇身边,蹭了蹭他肩膀:“呦,小潇儿不错啊,师徒恋。”
谢潇白了她一眼:“快去看看瑾瑜。”
几个人虽然嬉笑玩闹可是站在谢瑾瑜跟前的时候均是神色一片忧虑:“谢将军定能平安无事。”
青松想着宋怀卿那美丽的容颜。轻声说道,她是最希望宋怀卿和谢瑾瑜可以和好如初的一个人。
尽管宋怀卿在过去的三年里面不断的对她进行洗脑。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宋怀卿嘴里面天天哼着这一句,青松自然知道自己这个看似神经大条的主子心思有多么的细腻。
不论她是谁。
她都是青松想要保护的人。
想要看她幸福的人。
“你们按住他的四肢,不要让他乱动,如今不能再给他麻醉散,否则不但救不了瑾瑜,还会害了他。”谢瑾珏做了最后的准备。
王天翔将烧好的刀子放在他的手上。
外科手术。
谢瑾珏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在平常不过,只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弟弟。他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一些颤抖。
这个傻弟弟,就为了让他和王天翔能够平安,一个人守着空城,坚持了三年,愣是查出了皇帝安插在身边的内奸。
又不动声色的和陈轩谈好条件。
就连现在他生死垂危之际都记得要让人带走王天翔。
真是个笨蛋,要兄弟是做什么用的?他好歹也是穿越大军的一员,什么时候轮到弟弟来保护了。
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司庆峰看了看他点点头:“好了。”
谢潇,司庆峰,青松四个人分别压住谢瑾瑜的四肢,王天翔扶住谢瑾瑜的头,确保他不会挣扎。
点穴对于已经昏迷不醒的谢瑾瑜来说根本没有作用。
烧的通红的刀刃在皮肤上划出锋利的痕迹,谢瑾瑜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整个场面异常的血腥。疼痛都没有将他弄醒。可想而知谢瑾瑜体内的麻醉散都已经多到了什么程度。
切掉化脓最为严重的部分,王天翔拿着帕子给谢瑾珏擦了擦汗。
司庆峰小心翼翼的给谢瑾瑜包扎,青松在一旁斟酌了半天这才轻声问道:“是不是当真因为我们家老大那一拳头?”
司庆峰笑了笑:“也不尽然,不过宋怀卿那一拳头是狠了点,你想她平时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狼,如今打的可是本来就病怏怏的谢瑾瑜。”
青松捂着嘴眼泪就要掉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宋怀卿还不要自责死了。
“司大人。劳烦你等下把身上的衣服还给我。”谢潇不急不躁的说了一句,眼睛直要把司庆峰戳穿。
司庆峰哈哈大笑,他一时找不见换洗的衣服,就将谢潇的拿来穿在身上,看着谢潇不愉快的神色,就知道这衣服定然是旁边那个青松做的。
“好说,好说,这针脚真是平整啊,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娘子给我们谢副统领做的衣服呢?”司庆峰嘻嘻哈哈。
青松的脸更红了。
她急忙插话道:“不知道谢将军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谢瑾珏微微一笑:“他想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什么时候醒过来,苦肉计什么的是得好好演一演,否则别人不愿意跟她重归就好,他就真的没辙了。”
此言一出,躺在床上装尸体的谢瑾瑜就有点装不下去了。
“……”他没说话,动了动睫毛。
几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庆贺,就听见外面旗开得胜的土匪们欢呼雀跃的声音。
宋怀卿急急忙忙的进来,一身红衣衬得她越发美丽。
“怎么样?他醒来了么?”宋怀卿问的焦急,言语里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谢瑾珏只是垂着头,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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