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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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 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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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的意思是说……这刀杀了天缘,便化为废铁,再不能成为行厨的工具?”温柔惊问道。

“正是!”蔡米应道。

“可是,天缘不是人,他是个怪胎!”盛尧山惊呼。

“再是怪胎,也是缘自人形,你们看……”蔡米抬手轻轻一指。

天缘倒下的身体上,稳稳的插着一把锈蚀陈旧的废铁,只是形状酷似菜刀……

“我的玄铁菜刀!”温柔失声唤道,径直的扑了过去。

黑血漫过双手,锈蚀的废铁捧在手上!

那曾经的玄铁菜刀!曾经的厨界神器!

历经了无数代人的传承,由刘大厨赠与自己手中,却是落得这般下场!

说什么自己是那把菜刀认定的主人!竟然是自己这个主人亲手葬送了菜刀的前程!

“傻丫头,无碍的,神器虽然没有了,可却也是为大周,为天下除去了一大祸患!真实的厨艺来不得半点虚假,兴许没了神器,你的厨艺还可以更加精进!”蔡米低声安慰着自责不已的温柔。

“可是,师父……”温柔失声痛哭。

“温姑娘你看!”便在此时,盛尧山像是发现了什么,直指着那两扇青玉的石门。

温柔和蔡米寻声望去,只见石门的右侧,一处凹槽隐藏在藤蔓之间。

“那是什么?”温柔觉得诧异,近前仔细查看。

只见那个凹槽形状怪异,却有十分眼熟。

“大概是个这石门的钥匙孔吧?”盛尧山兀自推测着。

“钥匙?!”温柔怔住了!

“难怪天缘费劲了气力也打不开这石门,原来是要用钥匙……”盛尧山喃喃自语着。

“这个形状……”蔡米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

“师父,这不就是……”温柔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旋即拿过手中的那柄早已成废铁的玄铁菜刀。

虽是精细的形状走样,可大体的轮廓还是能对上的!

虽然不能完全严丝合缝的对接,可是当玄铁菜刀放上之时,便是连温柔自己都惊呆了!

原来那石门的钥匙,居然是自己手中的那柄玄铁菜刀!

只可惜如今菜刀已毁,又无人知道菜刀的锻造者是何人,更无精确的图纸重新复造,这柄玄铁菜刀,这扇石门的钥匙,永远的成了传世的遗憾……

当然更令温柔三人遗憾且好奇的,是那石门之后……

到底有什么,能够让天缘这个怪胎如此的煞费苦心,居然不惜损耗自己一半的功力来令任越重生!又费尽心机的将那“缘尽针”插入任越的脑中……

与天地齐寿……与天地齐寿……

兴许只是一个传说。

与天地齐寿的秘籍,兴许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冬去春来,岁月轮回。

自四脚爬地的婴儿,到白发苍苍的老者。

也许有限的生命,精彩的一生、年华的老去,才是人生最美的唯一。

自古君王追求长生不老,可若真是游走于时空之外,那和天缘那个怪胎又有何区别!

生命因为有限而变得美好和珍贵。

就像任越,虽然留下了遗憾,可在温柔的心中,他是永恒。

☆、552 你若不嫁,我便终生不娶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

借助玄铁菜刀的神奇除了天缘这个怪胎,温柔本打算再次只身返回大漠,却不想临行前回望京郊那处熟悉的宅院,一时心中竟升起万般不舍。

这里是他的院子,这里有他的气息……

京城的石榴红了又红,颗颗琥珀般的甜仔滚落一地。

京郊的那处小院中,节竹依旧苍翠,石凳依旧青凉。

风过满树海棠,几番飘摇,几番低伏。

似在自言自语,似在兀自吟唱。

台痕上幽幽的趴着青苔,清新的气息,让这处小院无痕的与周遭的花草树木、远山近水,融为了一片。

那扇木门的墨色早已斑驳褪去,微微掩映之下,一个怡丽的身影,幽幽的背身,似乎是在厨房中忙碌着什么。

但是显然,这里除了那柔美的身姿,再无其他影子。

让人一时捉摸不透,她如此认真的在忙碌,究竟是因何人,何事……

御膳房的温姑娘多年前就请辞了,早在新帝登基时,御膳房的温守正便已然荣升为每个厨师梦寐以求的尚膳正。

只不过,御膳房旁边的院墙内,那处温柔住过的厢房,依旧为她保留着,里面的一物一景,都和她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新帝刘显加封温柔“大周第一厨仙”,这封号,似乎是比蔡米的“厨神”更胜一筹。更是特别准许,准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准她来去自由,更是准她无论在大周的何地用餐,均无需花费一分一毫。

可是,她自宫中离去。便再不曾回去过。

温庭做了驸马,如今已是和云箩公主,以及小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温守正做了尚膳正。封官加爵,更是有之前太上皇赐予温柔的宅邸。自然无论是接周氏入宫居住,还是在宫外悠哉,都是随心随愿。

周氏时而在温守正那里,时而在温庭那里,来来回回间,倒也是逍遥自在。

蔡米自温柔离宫后,便潇洒的与之告别,厨神自民间而来。自然也是要回归民间而去。

给刘恒做了一次饭,吃得刘恒热泪盈眶,便一封书信告别了刘恒,一个人悄无声息的隐没于市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在坊间,不断的流传着厨神的传说。

温柔一个人,收拾了行囊,独居在京郊的那处小院中。

说是忙了好久,想一个人歇息。

于是,只是偶尔温守正和周氏会来探望;只是偶尔。温庭和云箩公主会寄书信和银钱而来。

而盛尧山,每每日出和日落,便会一个人漫步在京郊。徘徊在那处小院外,只是远远的望着,望着温柔一个人,依旧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的身影,念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哎,我说,盛将军也老大不小的了,又是大周无人能及的武魁,盛老丞相在位时。更是呼风唤雨,威武不羁。为何到今日依旧是一个人。就没人上门去提亲?”周氏在家中和温守正闲聊。

“唉……你又不是没看见,咱们偶尔去看闺女。不是都能在那院外遇见盛将军吗?只是帮着挑水,送米面食材,总是放在门外,却是一次都未曾进去过。唉……盛将军的心啊……柔儿若是想明白了,也该给人家一个机会了,毕竟他与任公子,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温守正叹了口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要不,咱们去劝劝柔儿,也别让盛将军一个人苦着了,常年征战在外,就是回来了,也是这般徘徊在外,看了都让人心酸呐!”周氏说着,眼圈红了。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盛将军对咱柔儿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能坚持到如此的男子,怕是大周只有已故的任公子了。”温守正再次叹气。

“那就和柔儿说说呗。”周氏再次提及。

“可别!你那是没看到柔儿的眼神……唉……任公子虽然不在了,可她每日的起居饮食,却都是和他在的时候一样,若真是说了,我怕柔儿会受不住……唉……再等等吧……已经等了这些年了,不妨再多等等,兴许时日久了,柔儿就忘记了;兴许时日久了,柔儿自然会将精力放在盛将军的身上。只是这一次,别让柔儿再走了……”温守正第三次叹气。

又是一个清晨,山间的鸟鸣将温柔唤醒。

天又亮了。

每每闭上眼睛,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便会清楚的浮现在眼前。

每个梦中,都是他那温润如玉的声音,都是他那云淡风轻的浅笑。

那早已冰凉无温度的玉箫,每夜陪在温柔的枕边。

于是,每个梦里都是那悠远的箫声,悠悠入梦。

真希望随着第一缕阳光的投射,那个神风风越的面容随着自己张开的双眼,清晰的真的在身边。

就像他这一生,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裹挟这满室的阳光,就那么明媚美好的站在那里,于是,刹那间,整个房间被点亮,便是自己的心,也随着别点亮了。

天,又亮了啊……又是新的一天。

温柔有些失望又有些习以为常的起身,梳洗更衣,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红豆、莲子。

自然的抓着,轻轻放入碗中。

转身走向水缸,却发现空空见底。

没水了呀……

温柔轻轻吸了口气,旋即漫步走出院子。

“吱嘎。”

悠远的木门声响后。

“盛将军!您怎么在这?”许是许久不见盛尧山,虽是熟识得不能再熟识,温柔依旧是惊了一番。

院门外,规整的放着两桶水,清澈见底。

看样子是刚刚从山溪那边打回来的。

其实,明明知道院后就有水井,却是知道她怜惜上面漂浮的石榴,不忍将木桶投入,坏了一池的宁静。

于是,估摸着她清水用尽,便每每打了溪边的清泉,再悄声的放入此。

而此刻,温柔清楚的看见盛尧山的手中,拿着一根扁担。

她原以为是爹娘疼她,每每挑水而来;或是温庭和公主关心她,每每派人送水而来。

却不曾想,竟是他……一直坚持着,一晃岁月飞逝。

“盛将军请进来坐。”温柔的眼中一阵温热,犹如干枯的泉眼,自打任越去了之后,她便再没流过一滴眼泪,然而此刻,她竟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不了,尧山帮温姑娘将水抬进去,就该离开了,今日要带大军出征,放心不下温姑娘,所以来看看。”盛尧山英气逼人的脸上,自然的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

这是她搬进来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她说话。

能看到她的安好和那熟悉美好的面容,真好。

盛尧山心中一阵惬意,不由又笑了一下。

便是这次的笑,浅浅的带出他眼角下浅浅的几处皱纹。

温柔抬起一双舒润的眼睛,看了,心中不免一阵酸涩。

尧山……岁月在他的脸上,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盛将军又要出征啊?”温柔关切的询问着。

“嗯。”盛尧山应了一声。

“这次回来找个人,安顿了终身大事吧。你常年在外面奔波,回京来,家中该有个知冷知热的贤妻。”温柔的眼睛依旧舒润着,声音里充满了温情。

“呵呵,守着你,我安心。”盛尧山明媚的笑了。

“将军对柔儿的好意,柔儿心领了,只是实在不愿耽搁将军。”温柔再次柔声道。

抬眼,继而垂下眼帘,却不知心中早已是酸涩的泪水在溢出。

“你若不嫁,我便终生不娶。”良久,盛尧山英朗的声音在清清的山风中回荡。

☆、553 水边的倒影

“时候不早了,莫误了出征的时辰。”和着清爽的山风,伴着英雄执着的情怀,温柔坦然的笑着,那言语和表情,隐隐的有任越般的云淡风轻,却是同样着实拒人于千里之外。

“嗯,等我回来。”盛尧山依旧是明媚的笑着,似乎那冷若冰霜般的言辞拒绝,他早已习惯了。

她就是这么的一根筋,泼辣、直率、执着得有些固执,如今更是固执得让人怜惜。

明知她依旧会拒绝,他还是会说。

因为,她若不这么说,便不是温柔;

因为,他若是不说,便不是盛尧山。

等了这么久,从未直接开口的表白,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的环境和场景,而今却是直白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似乎再不说,便是没有机会;

似乎再不说,便是有愧于自己的本心。

无数次的出征,都是心中满满的斗志,即便知道那是一场有可能回不来的恶战。

只有这次,突然的、莫名的有了一种恐惧。

表白、告别,说是让她等他,却又有一种永别的悲凉。

任三不在了,若我再不在,她……

转身的一瞬间,盛尧山流泪了。

这个大周最勇武的英雄,这个大周最骁勇善战的将军,平生只流过三次泪。

第一次是为了南宫雪。

第二次是为了任越。

这次是因为温柔。

快步疾驰,奔至赤兔身旁,一个漂亮的飞身上马,呼喝声响彻整个山谷。

犹如他这一世初次出现在她的眼中。

一袭青衫、英姿焕发、眉飞入鬓、目炯神光、还有那笑,温照如春阳。

一骑火红的云霞,托着一抹出尘的青色。由远及近,跃入自己的视线。

……青色渐近,他乌发束冠、眉飞入鬓。目炯神光、红缨茕茕、英气勃发,背后一柄亮银长枪。熠熠生辉。

……一马当先,风驰电掣,身后两列飞奔的骑兵,风一般的追随他而去,扬尘滚滚!

“驾——”豪迈的挥喝声再次响起!

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盛尧山!

好一个英雄少年盛尧山!

温柔望着,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当初他来,呼啸而至;

如今他走,如风疾驰。

“尧山。别怪我心狠,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这世间,我已认定了属于我的那个人;而属于你的那个人,想必应该会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对的地点……”温柔望着那模糊的远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尧山,保重。”良久,山风将这悠远清丽的女声,传送进盛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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