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的字体借助香甜的麦芽糖,在砧板上留下了印记。
一串出自温柔之手的糖画,便交到了云箩公主的手上。
“谢谢柔儿!”云箩公主接过那串糖画,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目光深情的注视着那金黄透明的两个字,只是不舍得舔食一下。
“公主,您……”温柔觉得有些异样。
“柔儿,这就是本公主未来的驸马!”云箩公主狡黠的笑笑,举过糖画朝温柔轻轻的晃了一晃。
“这……这不就是个糖画吗?怎么又成驸马了?难道公主心中的驸马。是个做糖画的?任公子也会做糖画?”温柔不解,脱口而出。
“什么任公子!嘿嘿。本公主说的是……”云箩公主闻言,脸上立时挂着羞涩的笑意。轻轻附耳于温柔,说出了一个令温柔大惊失色的名字。
“温庭。”
“公主……您……”温柔惊得几乎要窒息。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公主和哥哥只是见了一面,若是加上上次哥哥送公主回相府,充其量也就只有两次……
再说,公主是什么身份!那是大周的云箩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五公主!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哥哥只不过是一个布衣,就算自己和爹爹现在入宫为御厨,哥哥也不过是个御厨的哥哥,御厨的儿子。
没有功名,哪里能和驸马车上干系?
如今殿试将至,一切还是个未知数,即便哥哥殿试高中,说到驸马,那也是状元、探花、亦或是榜样才能当选的!
即便哥哥考中了前三,凭借自家的百姓身世,又岂能异想天开的娶个公主当驸马?!
“替本公主保密哈!这事本公主可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云箩公主丝毫没有理会温柔的目瞪口呆,举着她心爱的糖画,煞有介事的叮嘱道。
“可是,公主……哥哥他……”温柔似乎还想劝说,这也太不靠谱了……
一个公主,一个布衣……
“本公主相信温庭哥哥,她说会娶本公主,就一定会做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除了温庭哥哥,谁也不嫁!”云箩公主信誓旦旦的说道,举着糖画转身离开,兀自欣赏去了!
“哥……你可捅了大娄子了……居然把公主的心给偷了……”温柔喃喃自语,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即便是离奇重生的自己,也不由得惊为不可思议!
“公主,公主……”温柔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了上去。
“何事?”云箩公主停步问道。
“方才公主让奴婢做糖画给公主,又让奴婢替公主保守秘密,那奴婢也有事要麻烦公主。”温柔很是正经的说道。
“哦?柔儿也会讲条件了,呵呵,你说吧。”云箩公主戏谑道。
“明日殿试,奴婢不放心哥哥,想向公主告个假,准许奴婢出宫去探望哥哥一番。”温柔央求道。
“这个不难,你去就是了,若是有人问起,本公主便替你周全!”云箩公主应允。
“多谢公主!”温柔欢快的疾呼要蹦起来了,转身的一刹那又停住了,笑问道:“公主,还要糖画不?”
“坏柔儿!再说本公主就不许你出宫去!”云箩公主笑着嗔道。
正文、440 糖画定情
换了身衣服,拿了云箩公主的手牌,温柔飞快的向自家跑去。
“娘,哥哥!”一进门,温柔就嚷开了。
“柔儿,你怎么回来了?”周氏一见温柔,不觉大惊。
“娘,哥哥在吗?”温柔气息尚未喘匀,径直问道温庭。
“妹妹。”温庭闻声早已出来,同样大惊。
“哥,明日你就殿试了,可有什么缺少的,只管告诉我,我去帮你准备。”温柔应道。
“万事俱备,只等殿试!”温庭笑着摸了摸温柔的额头,故意弄乱了她的头发。
“哥哥,明日的殿试,你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啊!”温柔心中装着事,故而话里有话的嘱咐道。
“那是自然!今年殿试,我必奋力厮杀前三!”温庭信誓旦旦道,说话间不由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瞧你们兄妹俩,庭儿你明日考试,柔儿今日还特意出宫来看望你,你若是不好好考,可是对不起柔儿的心意啊!”周氏笑着再次往厨房走,“你们回屋先聊会,蔡米出去给庭儿买鱼去了,说是今晚吃鱼,明日必是高中,呵呵,这老头还挺迷信!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柔儿吃了晚饭再回宫吧!”
“娘,不用了,我就看看哥哥,您先忙吧,我和哥哥说会话,就回宫了!”温柔应道。
屋内,兄妹俩促膝长谈。
“哥,明日殿试你当真要冲前三?”温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当然!必是要高中前三甲的!”温庭的眼睛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哥哥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吗?”温柔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入朝为官?那是自然,想我风华正茂,又幸得松涛先生教诲,入朝为官。报效朝廷,乃是我读书的志向,此番殿试。定是要全力以赴,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温庭自信道。
“只是因为这个?”温柔追问试探。
“那还有什么?”温庭的话里明显有些异样。
“哦。没什么,只是今天云箩公主突然想吃糖画,跑来让我给她做了个‘云儿’。”温柔随意的说道。
“云儿!她好吗?她可有说什么?可否让你带话给我?”温庭一听到云箩公主的名字,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要瞒着我!和公主私相授受,约定驸马一事,可是要杀头的!”温柔担忧道。
“杀头?”温庭淡淡一笑,“呵呵,还没听说过。高中前三甲,被公主指定为驸马是要杀头的!”
“哥,你当真要娶公主?”温柔急了。
“她未嫁,我未娶,彼此一见钟情,有何不可?待我高中三甲,柔儿,你哥我定给你娶个公主嫂子回来!”温庭信誓旦旦道。
“哥……你可真敢想……”温柔瘪了瘪嘴。
“人,一定要先敢想,才能有目标!有目标才能有所追求。才不会平庸一生!我此生先是幸得先生开蒙,后又遇上公主!岂有颓废自弃之举?必是要出人头地,也好让咱们温家光耀门楣!既御厨之后。再出驸马!”温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中亮晶晶的!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在这一刻,浑身上下突然有种别样的光彩,将他的风骨映衬得格外挺拔!
是啊!前世哥哥三次童生未中,结果窝囊的做了厨房的杂役,洗了一辈子的碗,最终又惨死在不白之冤中。
今生,既是重生。在遇到松涛先生后,似乎一切都有了转变。高中廪生,参加殿试。又机缘巧合的遇上了公主……
难道重生后,哥哥的人生也将随之改写!
既然哥哥有这个天赋,又有这个机遇,我为什么不支持他?!
“哥哥加油!”温柔紧紧的握住了温庭的手,此刻兄妹二人的心灵在眼神中交汇相通!
随身带了些宫中的点心,温柔塞到温庭的手中:“哥哥,这些都是用枣和核桃所制的点心,既压饿,又补脑,你尝尝看看。公主虽是准我出宫探望你,却也是不能久留的,哥,我走了,明日等你的好消息!”
“等一下!”温庭说罢,迅疾的拿起桌上的纸笔,潇洒的挥了几下,再次递与温柔手上。
“这是什么?”温柔好奇。
宫中宫规严格,男女禁止私通信件,如今哥哥这纸上……莫不是送给云箩公主的情诗?这若是被抓住,即便是哥哥高中了状元,也是杀头的死罪!温柔嘀咕了。
“带给云儿,她懂的。”温庭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坏坏的笑着。
温柔低头细看那张纸,不有失笑了。
“哥,你这也太……”
只见那张宣纸上,写意的画着一串糖画,上面飘逸的写着“云儿”两个字,画风惟妙惟肖,看着甚是诱人。
“人家求婚定情不是送金器,就是丰厚的聘礼,哥你就是买个真的糖画给公主,也是够寒酸的,更何况你只画了个假的,哪有这么小气的?这哪里是我的哥哥!”温柔笑了。
“嘿嘿,待我给你娶个公主嫂子,定是会在公主府给云儿摆个糖画摊子!让她一辈子甜甜蜜蜜的吃个够!”温庭的笑声干净、爽朗,温柔从那笑声中听到了明日殿试的结果,听到了希望!
出了自家小院的门,温柔正欲回宫,隔着一条街,一眼瞥见了高高的红门上,那块熟悉的牌匾“任府”。
明日就要殿试了,也不知道任越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自中秋一别,至此已是有十几日没见,温柔一想到中秋时因为云箩公主的事情,和任越无端起的别扭;一想到之前自己曾经那样误会过他对云箩公主的心意,直到云箩公主今日吃糖画,才亲自告诉自己原来她心仪的驸马,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任越……他当时对公主的焦急和关切,想来也是出自内心的使然吧。
不过,即便是公主对他没有想法,那么皇上呢?任越自己呢?
皇上的心头肉,自然皇上是要挑个顶尖的人才,才能配得上公主的身份;
堂堂大周的无双公子,对那么国色天香的云箩公主,又岂会无动于衷!
温柔兀自摇了摇头,自嘲道:他是大周第一才子,依着前世的轨迹,明日殿试他定是会高中状元的……我操的什么心……
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却是被一团云朵般的柔软给拦住了。
正文、441 来个强的
“又出宫了,出宫又没告诉我。”任越如云朵般慵懒、高远的声音淡淡道。
“我……”温柔既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是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既然是邻居,住的那么近,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去?”任越似有若无的笑着,声音里很是有些玩味。
“我……”温柔迟疑了一下,苦笑道:“不了,明日殿试,托公主的福,我得了半日的假,来看看哥哥,这就回宫了。”
“哦,只是来看你哥哥啊……明日的殿试,可是不止你哥哥一人参加。”任越狡黠的笑着,不远不近的就站在温柔的面前。
温柔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任越在注视着自己。
“明日,我也参加殿试,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任越见温柔久久不语,旋即直接问道。
“哦,任公子乃是大周第一才子,想来明日参加殿试,定是会高中状元的,哪里还用的着奴婢费心叮嘱?”温柔酸酸的说着。
“奴婢!谁让你自称奴婢了!在宫里为奴为婢还不够,难不成在我面前,还要一辈子为下人吗?!”任越的声音陡然高涨了起来,白皙的脸色微微红润着。
“我……”温柔单薄的身子在颤抖,憋了许久的话,只因为一个引子被点燃,瞬间爆发了出来,“你干嘛这么大声和我说话!我就是奴婢怎么了!你今日是任公子,能够在宫外容许我见你不行礼节,难道你高中状元,当了驸马。揽着公主出游时,还能如此准许我无礼放肆吗?”
“柔儿,你说什么呢?”任越第一次看到温柔如此的情绪失控。
“你是大周第一才子。这么简单的话还听不明白?别嘲弄人了,明日你好生参加你的殿试。高中了状元,顺理成章的做你的驸马!”温柔奋力的甩掉任越紧握住她衣袖的手。
“什么驸马?我做什么驸马?谁稀罕做驸马?我为什么要做驸马!”任越简直哭笑不得,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当然是做云箩公主的驸马!你难道还不明白?当初,皇上让你和盛将军共同陪同微服出巡,摆明了是要从你们两个大周最优秀的公子中,挑选一个作为公主的驸马,后来皇上让你单独去陪公主看热闹。甚至于你把公主弄丢了,都没有怪罪与你,这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就是皇上心目中云箩公主的驸……”温柔一口气说得大脑即将缺氧,岂料最后一个关键词尚未说出,整个人已是被任越紧紧的揽入的怀中。
任越顷长的身子,一改往日的翩翩如玉,此刻,紧紧的将温柔拥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宽阔有力的臂膀,流畅的线条,紧实的肌肉。还有那股子淡淡的药香……
温柔觉得整个人快要窒息了。
那“驸马”一词,被任越洁白的衣衫,紧紧的堵进了口中,再也无法说出。
只有含糊的呜咽声,和着温柔倔强委屈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浸湿了任越堵嘴的衣衫。
温柔挣扎、捶打!
什么嘛!都是要做驸马的人了,还在这里占人家的便宜!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公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一想到此。一股莫名的屈辱感,便油然而生。温柔继续挣扎、捶打!
可是,越是挣扎。任越的怀抱越是紧实,一丝一毫的不让温柔有喘息的缝隙;
虽然隔着衣衫,可是温柔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任越的身子越发的滚烫,似乎他身体的每一处轮廓,肌肉的起伏,线条的流畅,还有怜惜的颤抖,温柔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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