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又是扬手抬杯,可惜此刻杯中空空,方才听到盛尧山心里的真实,南宫雪一时没反应过来,故而也就没继续帮盛尧山添杯。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可是如果将军不去争取,只是在此独饮闷酒,想必温姑娘终了即便是找个寻常的百姓嫁了,将军也不能改变取府中丫鬟的命运吧……”南宫雪再次苦笑道。
“唉……烦啊!烦!”盛尧山再次自己添杯,又是一饮而尽!
“温姑娘知道吗?”南宫雪轻轻的按住了酒壶。
“她……我没有告诉过她……”盛尧山微微迟疑,旋即摇头苦笑。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南宫雪说这话时,只觉得内心像被什么东西刺扎一般。
明明眼前坐的这个男子,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之人。只是苦于时空不对,即便是喜欢。也不能对他留情!
是啊,自己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这话。虽是南宫雪对盛尧山说,可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对自己说!
面前的这个大周的帅哥,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南宫雪的心陡然疼了起来。
虽是喜欢着,却是要一直言不由衷的劝说他去向另外一个女孩表白!
这种拱手想让的悲切,仿佛咫尺天涯般的无奈。
南宫雪第一次觉得和盛尧山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以前曾有人说过一句很矫情的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也不是海角,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现在。南宫雪是真的深有体会了!
她对盛尧山,虽是咫尺,却胜天涯!
“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又不能改变大周的礼制看法!”盛尧山无奈的摇摇头,又是一杯,一饮为尽!
“可是,你不说,便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任公子娶走!而你,只能去被动的接受府上的丫鬟,甚至要被动的接受门当户对的三妻四妾!”南宫雪清脆的放下酒杯。声音在颤抖!
下意识间,她提到了任越!
她明明早就知道温柔的心里有任越,她明明早就知道任越的心里一直装着温柔。
虽然他们彼此从未表白。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黑夜……
南宫雪知道,这两个人是真正经历过故事的人!
虽然他们的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但是,南宫雪相信她的直觉!
“任三!你是说,任三那个娘们家家的,对温姑娘也……”盛尧山怔住了!
他原以为,似任越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公子,风雅的追求梅妻鹤子。
岂料。从南宫雪的嘴里竟是得知这个臭小子也喜欢温姑娘!
也喜欢他的温姑娘!
“对!”南宫雪冷冷的应道。
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恶毒。恶毒到明明知道这样说会刺激到盛尧山,但是为了她那一丁点的私心。她还是这么做了!
“是温姑娘自己说的?还是任三那个娘们家家的说的……”盛尧山气息不稳了。
“这还用明说嘛!你自己不会看啊!”南宫雪淡淡道。
盛尧山的脑海中起初是一片空白,继而慢慢的浮现出一幕幕似成相识的往事。
之前温姑娘病了,任三那个臭小子跟着一起采药……
之前温姑娘为红袖姑娘挺身而出之时,任三那个臭小子也是挡在温姑娘的面前的……
之前温姑娘做的饭菜,总是会偏爱任三那个挑食狂一些……
之前温姑娘被困火海,任三那个家伙竟然不眠不休的陪在她的身边……
还有在成福记,还有之后的京城……
盛尧山觉得脑袋快炸了!
一种想冲出去直接掐死任越,甚至想找他一较高下的冲动毫无理智的在冲击着他的大脑。
“盛将军请息怒!”南宫雪大抵看出了盛尧山的妒火,旋即劝道。
“任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我的女人!”盛尧山紧紧的握住拳头,嘭的一声砸在餐桌上。
“盛将军,与其在这里生闷气,倒不如去向柔儿妹妹表白,反正任公子也未表白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既然都对柔儿妹妹有情,可以来个公平竞争嘛!”南宫雪言不由衷道。
“公平!”盛尧山疑惑道:“现在已然是不公平啦!趁任三那小子还未行动,我要抓紧了!”盛尧山自言自语道。
“也是,任公子是个含蓄之人,想来这种脸红心跳的话,定是不会说出口的!”南宫雪只觉得嘴里发苦。
“南宫小姐可有妙招?尧山是个粗人,对这些男女之事,向来愚钝得很!”盛尧山拱手恭敬道。
南宫雪听闻这话,气得差点没动手去抽盛尧山!
这叫什么话!你没有经验,难不成我有!
姐姐在没来大周之前,也是独身一人呢!一没结过婚,二没试过男人!虽然相了几次不成功的亲……
“找个特别的机会,带她去见你的父母吧!直接了当,也是符合你的性子!”半饷,南宫雪酸酸涩涩道。
在她的心里,倘若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有一天直接带着她去见父母,什么求婚,什么戒指,通通都可以省略,只要有那么一次刻骨铭心就好,一次就够了,如果……如果那个人是盛将军……该有多好啊!
“好主意!”盛尧山听闻,赞不绝口,头脑中不住的思铎着南宫雪所说的特别的机会!
……………………
正文、405 盛装
时间在指缝中漏沙般的流去,一晃又是三日,温柔轮休结束……
“明天别去宫里了,和尚膳正大人请一天假吧!”盛尧山煞有介事的转到温柔的面前。
“啊?”温柔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瞪着眼睛。
“明天别去宫里,在家等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盛尧山也不解释,只是微微缓了缓语气,依旧是一脸正色,不容任何人拒绝的说道。
“去哪?”温柔到底还是好奇的问了。
“明天就知道了。”盛尧山目光明亮,却不说破,只是嘴角边扯过一丝小小的狡黠。
“哦……”温柔小猫咪一般的怯怯应了声,心中却是诧异得很,到底是有什么事啊?不过,看到盛尧山一脸正色的样子,似乎是件严肃的事情,还是顺从的同意。
第二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莺鸟婉转,甜风拂面。
盛尧山一大早就驾着马车停在了温家的门口。
虽然他很少乘车,一直骑马。
然而今日,他不仅仅是乘坐了马车,而且还是自己亲自驾车!
“快上来吧。”此刻,温柔早已等在了门口,听闻盛尧山唤她,虽然依旧是心中万般诧异,还是顺从的上了盛尧山的马车。
盛尧山宽大有力的大手,轻轻扶过温柔的细滑白皙的小手,稳稳的将其安顿在马车上。
“我们……这是去哪?”温柔到底还是好奇的追问了起来。
“和我去一个地方。”盛尧山微微抿起嘴角,英俊的唇形轻轻上扬的样子,很是迷人。
“去哪?”温柔有些不放心。
“去了就知道。”盛尧山回过头来,眼神中微微有些雾气迷蒙的看着温柔,似乎面前的温柔和他眼中的温柔绝非同一个女子!
“哦。”温柔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中着实忐忑的厉害。
尧山从来也没有这样过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要去哪?
马车在京城中兜了个圈。稳稳的停在了一处清幽的小院门口。
这里环境雅致,甚少有人出。
虽然看不出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可看院外的装饰和那精致的牌匾。温柔可以确认,这里绝非一般的百姓所能出入。
轻轻敲开了考究的雕花木门。一个盘领、云髻、身着墨色金边苏绣云锦并蒂褙子,内搭绛色牡丹团秀描金镶玉,妆容精细,打扮极其讲究的妇人出现在了盛尧山和温柔的面前。
令人惊艳的外表,让人着实猜不出这妇人的年龄,仿佛画中的女子,一丝不苟的精致。
“盛将军,您来了!老奴等你多时了。”那妇人款款施礼。轻盈的仿佛云中的仙子。
“老奴!”温柔心中一怔,这妇人居然自称老奴!她是得有多老?怎么一点偶读看不出年龄呢!
“苏麽麽不必客气,人我给你带来了,给她从头到脚改变一下,我稍后再来!”盛尧山轻轻拉过温柔,缓缓的推到那个叫苏麽麽的妇人面前。
“苏麽麽?!”温柔惊了,她是宫里的人!虽不知道盛尧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药,可温柔依旧紧紧的攥着盛尧山的衣袖,不肯撒手。
见温柔又惊又怕的样子,盛尧山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轻松的笑着说:“别怕,这是宫中退居的苏麽麽,她人很好。不会吃了你的!”
“盛将军放心吧,稍后您来的时候,保证让您眼前一亮!”苏麽麽明艳的笑着,轻轻拉过温柔的手,眼神上下仔细打量了温柔一番,后又春风带雨的目送着盛尧山的身影离去。
“可是……我……”温柔似乎还想说着,可是已经被苏麽麽不可拒绝的请到了内室。
偌大的浴桶,盛满了玫瑰花的花瓣,氤氲的雾气。清楚的昭示着这是要香汤沐浴呢!
舒服的清洗过肌肤的每一寸角落,柔软的浴盐轻轻擦过身子。温柔本就白皙如雪的肌肤,瞬间变得吹弹可破。似凝脂般诱人。
黑亮柔软的长发蘸着鲜花甜香的温水,轻轻梳开,理顺,再柔柔的擦拭干净,裹着甜腻的百合油蜜,一丝丝的梳成动人的发辫,活泼中不失妩媚,妩媚中不失典雅,似轻纱后的美人,怀抱着琵琶,只能看到隐隐约约姣好的身形,只能听到拨人心弦的乐音,而一旦那层轻纱完全打开,清楚的看到美人的样貌时,什么叫丽得惊人!恐怕只有看到美人的有缘人,才能形容得出来吧!
无色的云锦裙衫,如烟般的纱披,精致绣铃的锻鞋,简单高贵的发式。
一切的一切,都如妆扮着一位九天仙女,圣洁、典雅、令人心生艳叹,可有没有丝毫亵渎的尘心。
“苏麽麽,我……我穿成这样,可怎么出去见人呢!”温柔低声在屏风后和苏麽麽纠结着。
苏麽麽不语,只是笑着仔细检查着自己这件绝世作品的细节,完美无缺!
“好了吗?”盛尧山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
温柔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的出来,总之是别别扭扭,几欲连路也不会走了,低垂着头,心中却是有一丝小小的,异样的得意和开心。
便是这无与伦比的样貌配着这身完美无瑕的造型,如同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的升至夜空,原本星光璀璨,熠熠生辉,可当明月当空,即便是最明亮的星,也瞬间失去了它的光彩夺目,夜空被照亮,黑暗被点燃!便如此刻的温柔,如此光彩熠熠的站在盛尧山的面前,有如整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人,就那么静静的,无限美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盛尧山的眼睛被点亮了,心中不知发出了多少惊呼和艳羡!
“好……好看吗?”温柔笨笨的问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呵呵。”盛尧山心中不知回应了多少句“真是太美了!美得简直不能行!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诸如此类!”可此刻,在盛装的温柔面前,他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后,从袖口中取出一条无与伦比的翡翠项链,轻轻的戴在了温柔的脖子上!
瞬间,那盈盈的幽绿,如同欲滴的娇艳,明媚的将温柔的整个妆容画龙点睛般的点亮了!
正文、406 庆生
“这……这项链很贵吧!”温柔看到垂在胸前的碧色翡翠,一丝丝的翠和几欲透明的翡,无不在彰显着它倾城的价值!
“别动!这是借来的!你就好好戴着,千万别给碰坏了!”盛尧山仔细的给她扣好项链的搭扣,声音柔柔的叮嘱着。
温柔的手立时从那项链上拿了开来,虽心里忐忑,可到底还是不去触碰了。
“给我戴这么名贵的项链,这到底是要去哪啊!”温柔的心里再次发问了。
“好了,走吧!”见一切大功告成,盛尧山彬彬有礼的向身后一直静默欣赏不语的苏麽麽点头行了一个礼,随即轻轻拉过温柔的手臂,步履轻快的又上了马车。
其实,就在刚才苏麽麽带温柔换装妆扮的时候,盛尧山就已经快步奔向了京城最有名的那家首饰店铺“群芳记”,想都没想,挑都没挑,径直的奔向二楼展示区中上了层层铜锁的那个展柜。
而那个展柜中,那串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就那么安安静静的一直躺在丝绒的锦盒中。
许是因为太过昂贵,或是太过显眼,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们大都只是围观驻足欣赏,却无一人能够将它买下。
而此刻,盛尧山径直着冲了上去,指着那个展柜底气十足的说:“掌柜的,麻烦给我把这个包一下。”
那哪里是什么借来的项链,分明是盛尧山精心挑选的一份礼物,当然也是要送给温柔的,只是怕她惊慌不收,才故意这么说。
于是,才有了后来戴在温柔脖子上的那串翡翠项链。
只是。温柔不知,这条项链真正的价值。因为在明艳如仙的她戴起来,即便这串翡翠项链再怎么璀璨。和温柔的光彩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