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将军说要我去他府上当大厨!……”温守正气息尚未喘匀,便断断续续的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周氏、温庭和闻声赶来的温柔听。
“什么?他爹,你是说盛将军要让你随他去丞相府?”周氏惊呆了!
这才刚在省城落下脚,醉仙楼的名气这才刚刚打开,怎么闺女刚避开了怀德王,夫婿却又被丞相府看上了?
“爹,您先别急,想必这是盛将军为了救您的一时缓兵之计呢!”温柔从旁安慰道。
前世,温守正的确是去了京城,可却不是在盛丞相的府上,而是进宫做了御厨!
故而,温柔推测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不会是真的!
“缓兵之计?柔儿,你是不知道,那盛将军说的信誓旦旦的,那怀德王也煞有介事的说要经常去丞相府宴饮,你想,这能是假的吗?”温守正急了。
“爹,您先别急,等那刘章走了,去问问盛将军不就知道了?”温柔继续安慰着。
“尧山哥哥,为什么先生刚才不让显儿说已经读完了四书五经?只让显儿说才读了三字经?”书房内,刘显扬着稚嫩的小脸不解的询问着盛尧山。
“九皇子殿下,您现在还小,有些事情尚且不懂,这是先生为了您的安危所做的计策。”盛尧山俯下身子,安抚着刘显道。
“安危?难道和三皇兄吃一顿饭,显儿还有生命危险吗?”刘显不解。
“九皇子殿下,有些事,是身为皇室血脉不得已而为之的,您只需记得,松涛先生今时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日后着想!”盛尧山无法继续解释深刻,只能点到为止。
“哦,显儿知道了。母妃娘娘也总是这样对显儿说。”刘显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一晃三五日过去了,街上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似乎再没有怀德王的仪仗和排场,温柔思踱着许是那刘章觉得省城无趣,早已离开了,念及自己装病在家,不便出门,遂让温庭外出打探。
“走了走了,那怀德王真是走了,昨日离开的,往边塞去了。”温庭兴高采烈的回来报喜。
“唉!总算是把瘟神送走了!”周氏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娘,柔儿这就去洗脸,去松涛先生家中问个明白。”温柔听闻这个好消息,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听从任越的安排,乖乖躺在床上装病,虽是不能亲自前去醉仙楼行厨,可在家中确也是没少练习刀工技巧、研制新式菜肴、就是那高大厨的古谱也是每日必翻。其中各式的菜肴更是烂熟于心。
每到深夜,蔡米也会以各式小菜的奇异做法,来给温柔解闷。
一晃,虽是三五日过去,却也没觉得烦闷。
不过终于可以洗脸了,又可以外出了!温柔还是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重新梳洗完毕,换了干净的衣裙,整理着头发,拉开院门,却是看见一青一白两个人影。玉树临风般的惊现在自家的门前。
“任公子,盛将军!”温柔惊道。
“呵呵,温姑娘这是要去哪啊?”盛尧山俊朗的面容,笑得如夏日般的艳阳灿烂。
“小女子正要去登门去拜访盛将军,盛将军便已然现身啦!”温柔调皮的笑笑。闪过身子,让两位公子进来。
“其实,温姑娘即便不去,尧山也会亲自前来。”盛尧山站在门口,明朗的笑着。
“盛将军,我爹说的话是真的吗?”温柔担忧的问道。
“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掩护温大厨不被那怀德王霸至府中。”盛尧山道。
“可是。听闻我爹说,那刘章说要常去丞相府宴饮呢?”温柔再次担忧道。
“呵呵,这个温姑娘不必担心,想我相府的大厨也并非只有一人,他日那刘章若是来了,让其他人随便做顿餐食。打发他离开就是。他若是执意要见温大厨,我便说温大厨在我相府行厨不得力,被我爹遣退了就是。届时,他还能派人四处去寻访温大厨不成?想必倒时,凭借温大厨的实力。早已不会停留在省城了!哈哈。”盛尧山朗笑道。
“这样啊?还真是个好主意!盛将军果真是足智多谋!”温柔一时兴起,忘形时竟伸手拍了拍盛尧山的胸脯。
任越站在一旁,自打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
原本想着说些开玩笑的话,譬如小花猫终于洗脸了,譬如小丑婆终于变漂亮了,可碍着盛尧山一进门,什么话都被他说了,貌似温姑娘还是执意要去找他的,一时竟也插不上嘴,只能干站在一旁,任由自己内心被一种酸酸的味道包裹着。
眼下,温柔轻轻拍打着盛尧山结实的胸脯,这举动着实是把任越这位翩翩公子给点着了。
“温姑娘!”任越冷冷道。
“哦,任公子,多谢你的易容术,嘿嘿,这一招真是灵,连我自己这几日都不想去照井水!”温柔开心的笑道。
“前些日子多谢温姑娘照料,这点小事,任越不过举手之劳,温姑娘不必介怀。”任越淡淡道。
“他那哪里是易容术,分明是毁容术嘛!”盛尧山从旁朗笑。
任越轻轻抬眼,瞥了他一道,表示漠视和不屑。
“好说好说,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了,今日的午饭不如在我家小坐,哥,你去请松涛先生他们过来用餐吧!我准备一下,这就可以开动啦!”温柔开朗的唤过温庭,又让着两位绝世公子进门。
那热情和真诚,一时令任越和盛尧山无力抗拒。
“请问这里是温姑娘的家吗?”正在温柔准备转身往家中的小厨房走时,院门再次被推开了。
“您是?”温柔一见来人是个中年的男子,面生的很,诧异的问道。
“楼大厨?”便在此时,盛尧山忽的认出了那来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省城第一的酒楼成福记的大厨“楼大厨”!
正文、306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楼大厨?”温柔从盛尧山的口中听出了些弦外之音,虽是不知道此人的来头,可多少也是个大厨。
“温姑娘,这位就是省城成福记的主厨‘楼大厨’,当初咱们在省城的第一顿,便是在成福记用的餐,温姑娘忘了?”盛尧山从旁提醒道。
是啊,初次到省城之时,乔老爷介绍说成福记乃是省城最好的酒楼,那日虽是没有亲眼所见成福记大厨的风采,可却是亲口领略了成福记的美味。
如今,成福记的楼大厨亲自登门,就那么活脱脱的站在面前,温柔一时又惊又喜,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盛将军,这位可是温姑娘?”那日,顾敬贤宴请刘章之时,盛尧山带着刘显作陪,言语之间楼大厨自然是认得盛尧山的。
“小女子正是,见过楼大厨。”温柔谦逊的行了个礼。
“哎呀呀,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想来温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过人的厨艺,楼某今日来,想必不会空手而归了。”楼大厨颇有感悟道。
“不知楼大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温柔有些诧异,这一大早的,这个楼大厨不请自来,言语间仿佛还有什么请求之意,我装病了三五日,怎么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呢?
“呵呵,说出来也不怕温姑娘笑话,其实早在醉仙楼打擂之日,楼某就曾收到过乔老爷的邀请,当时楼某存有私心,以为打擂不过是新酒楼营生的手段,所以便痛失了向温姑娘讨教的机会,前几日怀德王在小店用餐,听闻九皇子殿下将姑娘的厨艺夸得神乎其神,楼某觉得与公与私,都应该向姑娘讨教几招,也不枉我们同为省城的厨师。所谓共同切磋。共同进步嘛!不知道温姑娘意下如何?”楼大厨满面真诚的问道。
哦,敢情是慕名而来切磋厨艺的!
温柔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笑道,“楼大厨过誉了。柔儿不过一个小小的厨娘,一直跟这我爹温守正学厨,尚未真正出师,楼大厨若是想要切磋,不妨和我爹一道研习,柔儿怕是资历尚浅,羞于与楼大厨共艺呢!”温柔娇憨的笑着。
“呵呵,温姑娘此言差矣!素闻温姑娘连省城刀工第一的刘一刀都能击败,又胜了东瀛的浪人,这厨艺怕是早已出神入化了!不若。那九皇子殿下,也不会在怀德王面前如此大肆的推举温姑娘。楼某此番前来,不过是相邀温姑娘共同切磋,并无其他意思。温姑娘何不给楼某一个薄面,满足一下行厨之人的厨痴之心呢!”楼大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这……”温柔稍稍迟疑了。
“温姑娘。楼大厨乃是省城第一的大厨,和楼大厨切磋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是楼大厨亲自相邀,温姑娘就不要再推辞了!”盛尧山心中一喜,忙从旁劝说。
只是任越依旧不言不语的站在一旁,心中不断的揣测着,好端端的,这个楼大厨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而且还只直奔温柔而来?
“那好吧,柔儿就应下了,楼大厨您平时后厨繁忙,您来定时间和地点吧。”温柔想了想,终究还是爽快的应下了。
“明日午时,就在我成福记的大厅如何?”楼大厨提议。
“那不是中午用餐时最忙的时候吗?会不会影响到楼大厨您后厨的安排?”温柔稍稍有些担忧。
“不会不会。温姑娘只管来切磋就是了!”楼大厨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正欲离开。
“柔儿,我们都准备好了,先走了!”便在此时,温守正带着蔡米正从厨房用完早餐出来。
“盛将军。任公子!”温守正和蔡米一见这两位绝世公子一齐出现,不由脱口唤道。
“爹,盛将军是来告诉您好消息的,稍晚时我转达给您。”温柔调皮的笑笑。
“你这丫头,真是病糊涂了,怎么好让二位公子一直站着说话呢?快快,屋里请喝茶。”温守正忙邀请道。
只是蔡米一脸的不自在,不仅一直低着头,还不时的用衣袖遮遮掩掩。
与此同时,楼大厨的脸上也在同一时刻僵硬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入门时的平静。
这一切都被任越清楚仔细的看在了眼里。
这个楼大厨好生奇怪啊?突然登门,看到蔡米还是这副模样,莫非他也认得蔡米?
那日任越与盛尧山合力抓住杨谷之时,曾经解开了蔡米失传已久的身份——宫中早已隐退多时的六味大师。
虽说一路上几乎朝夕相处,可是任越和盛尧山从未对外透漏过半点六味大师身份的秘密,便是连温柔都不知道。
这个地处偏远西北的西安,这个行踪怪异的楼大厨,他不可能会认识宫中的六味大师的,到底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爹,您只看到了两位公子,还有一位贵客呢!这是成福记的楼大厨!楼大厨今日前来,是要约上柔儿明日午时前去切磋厨艺呢!”温柔甜甜的笑着,拉过楼大厨近前。
“哎呀呀,久闻楼大厨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来来,都请里边坐。”温守正面色大悦,心说,今儿这是什么日子,这一大早的,又是二位公子,又是楼大厨的,还真是热闹!
“呵呵,不了,成福记还有事,楼某就先走了!对了,明日午时,若是温大厨有时间,也请同去切磋吧!”楼大厨稍稍寒暄了一下,旋即抽身离开。
“如何?”成福记的后门,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头戴筚篥的男子正在和楼大厨小声嘀咕着什么。
“放心吧,那丫头没有心眼儿,一切如我们所料!还顺带着连温守正都被钓了上钩!”楼大厨轻声道。
“那就好!这丫头之前坏了我不少的好事,此番出手定是要将她与温守正一举消灭,也不枉我从咸阳一路跟随至此!”那头戴筚篥的男子阴*。
“我说范公子,想来你在咸阳也算是个大户人家,收拾一个小丫头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楼大厨问。
“你没看见她身边那两个瘟神啊?一个是大周的武魁,一个是无双公子,我就是想动手。也得找到空隙不是?听说前段时间,段七那小子也是受人之托,欲治那丫头于死地,这不赔了酒楼。又折了自己,如今人还在府尹大人的大牢里关着!”原来那头戴筚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里咸阳第一富少范剑!
“嘿嘿,段七那小子,一贯眼睛长在头顶,也不知道他前些日子勾搭了哪个达官贵人,出手甚是阔绰!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着盛尧山的手,将那段七除了,也算是替我扫清了眼前的障碍!那小子在省城横行已久。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楼大厨呸了一句,继续道:“不过话可说好了!明日我替你让那温氏父女颜面扫地,你也得替我办件事!如今刘一刀那小子下落不明,不过,他那把玄铁菜刀可一直都是我毕生的梦想!听说那把菜刀一直在那小妞身上……”
“放心!不就是把菜刀吗?我从那小妞的身上取了给你就是!”范剑狡猾的笑笑。
“唉……”楼大厨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堂堂成福记的大厨。事情尚未开始,你叹哪门子气啊!”范剑急了。
“怕是不易啊!”楼大厨再次叹气。
“嘿嘿,你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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