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吧,小姐午饭喝了碗粥,就睡下了,看样子是要多缓些时日,才能适应省城的水土了。”玲珑朝盛娇雪的卧房望了一眼,轻轻道。
“那就好!小姐身子娇贵,长途跋涉的,又是出门在外,玲珑你就辛苦些,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开口就是了。”盛尧山轻轻推开门,望着背过身去躺在床上的盛娇雪,稍稍放了心。
“公子也回去歇息吧,今日怕是累坏了。”玲珑恭送着。
“对了,今日没见到任三,他也在家中吗?”盛尧山刚要转身,突然想起些什么,问玲珑道。
“任公子?”玲珑思量了下,“没啊!一大早你们走后,任公子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和小姐一直在家。”玲珑道。
“哦!”盛尧山若有所思,想着任越向来行踪不定,如闲云野鹤般不羁,定是今日去哪里游山玩水去了。
如此想着,便也回房歇息去了。
平静的小院,转瞬便再没了声音。
突然。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
那声音是从盛娇雪房里传来的。
正文、210 不见了!
盛尧山的房间就在盛娇雪隔壁。
此时,听到这一声尖利的女人叫喊,盛尧山立时判断出那是盛娇雪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个猛子翻身下床,三步就冲在了盛娇雪面前。
“妹妹,出什么事了?”盛尧山气息都喘不匀了,紧张的问道。
“哥哥,我的首饰匣子不见了!”盛娇雪此刻已是起身,惊慌的站在梳妆台前。
“玲珑,小姐的首饰匣子你瞧见了吗?是不是放错了位置?”盛尧山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下,原来只是个首饰匣子不见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公子,奴婢都找遍了,没有!原本就是安放在这的!早上还见着的!”玲珑面色惨白,单手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如今已是空空如也的台面。
“不见了?你俩今日不是一直在家的吗?又没出这房间,怎么会不见了!定是放错了位置,再好好找找。”盛尧山觉得奇怪,缓声劝了一句。
“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有!那匣子里全是宝贝,就是一副耳环,也能买下这个院子!”盛娇雪有些抓狂道。
“可是,今日你们不是没出去吗?这首饰匣子难道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盛尧山疑问道。
“公子,我们……”玲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哥哥,我们出去了!有一会儿是没在家!”盛娇雪一把拉过玲珑,气急败坏道。
“出去了?你不是水土不服,身子不爽的吗?”盛尧山更加奇怪了。
“原本是不舒服来着,后来小姐觉得闷,让奴婢扶她出去走走,我们就出去透了透气,就是一会儿!”玲珑见盛娇雪有些沉不住气,忙上前接应道。
“难道?难道家里进了贼?!”盛尧山面色大惊!片刻之后,又道:“不好!快去问问松涛先生和九皇子殿下。看少了什么没?”
一阵凌乱的脚步,再看松涛先生的房间,早已是站了几个人。
水墨、长生、九皇子、盛尧山,当然还有早已哭天抹泪的盛娇雪和面色惨白的玲珑。
“先生。今日家中怕是进了小贼,您快仔细检查一番,看看可曾少了些什么?”盛尧山紧张的问道。
“呵呵,老夫两袖清风,并无金银珠宝在身,家中用度都在长生身上,其他的尽是些书籍,怕是小贼也无兴趣。你们几个看看,可曾少了些什么?”松涛先生说罢,又平静的问了问身边的人。
“先生。水墨随先生到此,只带了换洗的衣物,还有先生的书籍,别的再无其他。”水墨缓缓道。
“生伯,你呢?”盛尧山转身问道。
“呵呵。多谢盛将军关心,先生放心,长生素来都是将银票带在身上,再说也没有多少,丢不了!”长生正色道。
“先生,您早就教导显儿,钱财乃身外之物。让显儿远离那些金银铜臭,显儿时刻谨记,嘿嘿,显儿身无分文,银票都在尧山哥哥身上!”刘显调皮的笑道。
“九皇子殿下放心,您的所需。都在在下身上,无需担忧!”盛尧山拍了拍胸口,再次安抚道。
“这么说,大家都未曾丢失财物,真是万幸!”盛尧山喃喃道。
盛娇雪此刻气得脸都白了。她原以为还有其他人和她一道损失了钱物,想着心里还能平衡一些,可如今当真是只有自己破了财!怎么会如此倒霉!唉!真是气死人啦!
盛娇雪气的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脚,嘴唇咬得紧紧的。
便在此时,院门悠远吱嘎的被推开了。
一抹淡淡的白色,摇曳的慢慢进来。
“老师。”任越缓缓近前,恭敬的行礼。
“任越啊,你来得正好,尧山说今日家中进贼,你去检查检查,看看少了什么没有。”松涛先生也不多问任越这一天去了哪里,只是善意的提醒着。
“老师放心,任越身无外物,随行的银票悉数放在身上,不会丢失什么的。若是大家都没什么事,任越就先回去歇息了。”任越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转身出了松涛先生的房间。
连任越哥哥都没有丢失什么!
看来今日最倒霉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盛娇雪此时的心情怕是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入夜,温家的小院格外热闹,所有人都沉浸在白天旗开得胜的喜悦中。
蔡米和温家四口一道坐在桌前,温守正今日高兴坏了,亲自下厨去做了几道可口的饭菜,还摆了酒,说是要给温柔庆祝。
“爹,您就别寒碜我了!就我那两下子,还不都是您教的!”温柔谦虚道。
“你这丫头,若不是今日你露了那一手绝活,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你是何时学会的将那豆腐切成如发般的细丝?”温守正登时来了兴致。
“爹,高大厨的古谱里真是什么都有,可巧,今日这切豆腐的技巧便是从古谱中习得,再加上我平日里稍稍研习了一下,嘿嘿,今日巧了巧了!”温柔再次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高大厨送的古谱中。
可是说这话时,温柔的眼睛却是不住的在往蔡米的身上瞟。
心中不住的在嘀咕:“师父,您可千万别生气啊!徒弟这不是贪功,也不是在抢师父您的功劳,实在是要顾忌师父您的身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蔡米眼睛微微一弯,像是读懂了温柔的心思,可面色上却是依旧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看都不看温柔一眼,只捧着个碗,筷子不停的伸向各式的盘子中,口中不住的说道:“嗯!好吃!好吃!这个真好吃!”
“妹妹,你可真厉害!今日那刘一刀的嘴都快气歪了!”温庭从盘中夹了只鸡大腿,正欲送到温柔的碗中,想要犒劳温柔一番。
“哥哥!连你也笑话我!我那是凑巧了!刘大厨的刀工岂非是我等小学徒能达到的技艺!”温柔说罢,伸筷将温庭递来的鸡腿接下,转了个圈,直接夹到了蔡米的碗中。
笑道:“蔡伯,这几日您在我们家住,白天黑夜的从醉仙楼忙活到家中。实在是辛苦,这个鸡腿您吃!”
“嗯,乖!”蔡米也不客气,直接下手拿起那只肥硕油光的鸡大腿。放到嘴里就是一大口。
看的温守正和周氏面面相觑,柔儿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还给个杂役夹菜呢!还是个鸡大腿!那么肥的鸡大腿!
蔡米大口撕下一大片黄澄澄的鸡腿肉,刚要放进口中咀嚼,抬眼却看见一桌子人张口瞪眼的望着自己,面色上立时一阵尴尬。
匆忙咽下口中的那口鸡腿肉,嚷道:“嘿嘿,要不,温庭,这个给你吃吧!你不是快考童生试了吗?吃点鸡腿补补脑子!”
说罢。蔡米就欲将那啃了一口的鸡大腿夹到温庭的碗中。
“哎!我不要!”温庭赶忙用筷子在半空中将蔡米的筷子截住,“蔡伯,您近日辛苦,还是您吃,您吃!”
温庭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蔡米手中的那只被咬了一口的鸡大腿。
好肥美的鸡大腿啊!爹的红烧鸡最是美味,更何况是这肥嘟嘟、肉质饱满的鸡大腿!
只可惜……
那被咬了一口的地方,依稀的挂着蔡米的口水。
温庭皱了皱眉,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蔡米见温庭回绝,也便不客气的将鸡大腿夹回。再次咬入口中,大口的咀嚼着,含混不清道:“好吃啊!好吃!温大厨的手艺真是高!”
看的温柔几次都差点被米饭呛到。
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居然装的如此自然谦虚,还夸别人的厨艺高!
真是太会演戏了!
可旋即温柔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蔡米,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不住的说:“蔡伯。好吃你就多吃点!”
心中却是在不住的祈祷:“师父,您吃了这只鸡腿,就别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给您留食材的!”
此刻,松涛先生的小院中,处处宁静。
长生忙活完家中的杂事。便早早的睡下了。
盛娇雪因为白天丢失首饰匣子一事,气得连晚饭都没吃,早早的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松涛先生带着水墨、刘显一起看书。
盛尧山见院中无人,随即一通武艺潇洒的舞来。
任越在房中写了会字,觉得困意袭来,缓缓起身。
“公子,水烧好了。”小安子说罢,正欲转身去任越的枕边寻找什么,却不料。
“公子!没了!”小安子的声音有些慌乱,随即上上下下的找了个遍。
“什么没了?”任越慵懒的问道。
“药,药匣子不见了!”小安子都快哭了。
“不碍的,许是今日那小贼以为里面是金银珠宝,一并偷去了吧!无妨,今晚就用清水沐浴吧!”任越的声音从容平静,丝毫听不出有任何的慌乱。
“这……能行吗?公子您自打随了天缘师父,可是一日都没有离开过药浴啊!天缘师父不是说了吗?这药浴对您的功力大有裨益,须得每日浸泡,方能增长。”小安子有些不安了。
“呵呵,无妨的,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之事,明日你且骑快马,回京府上再帮我取回一些便是了!这几日我且用清水,不过几日嘛,无妨无妨。”任越缓声安慰道。
正文、211 出事了!
“公子,当真无妨吗?”小安子惴惴不安道。
“大不了你取来,我再多加些剂量再泡回来就是了!”任越轻轻的笑了,转身走向屏风。
“公子,当真无妨吗?”小安子再次不安了起来,想要凑近屏风,却又不敢向前,最终还是站在了原地。
任越的白衣从屏风里侧轻轻的抛出,如云般轻轻的落在屏风上,静静的垂着。
旋即,一阵轻快的动静后,水声再次舒缓的响起,随即便再没了声音。
屋内安静的很,只有任越微微的呼吸声,偶尔响过几声水花。
“公子,小安子今晚就回京去给您取药!”小安子在屏风外侧站了一会儿,留下一句话,随着一阵凌乱飞快的脚步声,木门再次关闭之时,小安子早已远去。
任越沐在浴桶中,清澈的水花流淌过他光洁白皙的胳膊,如墨般漆黑的发,鱼般的散在水中。
“都说了无妨,也罢,你既是要去,就速去速回吧。”任越自言自语道。
今晚的房间中,空空净净的,没有淡淡的药草香,有的只是任越出浴后,略显朦胧的身影。
洁白宽大的衣衫,紧紧的贴在湿湿的身上,从背后看过,起伏的背肌,流线型的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乌发松散着搭在身后,不时有水珠自发梢滴落,融于地中,再也找寻不见。
任越优雅的侧脸,狭长的眼眸,闪过桌上的烛光。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翻看着桌上的书卷。
不时发出沙沙的的响动。
一切似乎是那么的沉静,和往日无异。
大约是入夜时分,松涛先生的小院里,各房的灯火纷纷熄灭,任越轻轻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轻轻掩口。打着呵欠。
随手翻过桌上的杯盏,添了一杯清茶,正欲端至嘴边。
突然,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倏的袭上了任越的太阳穴。
“嘶。”任越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便是手中那只杯盏也在不经意间打翻。
满杯的清茶,无声无息的倾倒在书桌上,任越无暇顾及,只是用手轻轻按住太阳穴。
“奇怪了,头怎么会突然疼了。”任越自言自语。
“定是这几日没休息好。”任越暗自思量着,缓缓起身,走向小安子早已铺好的床边。
缓缓的坐在床边,任越正欲将宽大的白衣轻轻褪去。
谁知,腰带刚一解下。
又是一阵如针刺般的疼痛感。再次袭上了太阳穴。
如果说,刚才那股疼痛是酥酥麻麻,现在的这股疼痛,便是有些吃力了。
“奇怪,怎么有些像那日醉酒的感觉。头疼得要命!”任越双手扶住额头两侧,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初到省城的那个夜晚,在成福记空腹了喝了酒,后又出来吹了风,匆匆的沐浴更衣后,第二日也是这样的头疼!
可是今晚,并未喝酒啊!
任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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