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刘一刀很是得意的用手自上而下指着金砖塔,眼神中露出非我莫属的傲气。
“好!”人群中有人开始鼓掌叫好起哄了。
盛尧山依旧站在中间,眼神的威严再次震慑住了带头滋事的人。
醉仙楼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柔丫头,到你了。”乔老爷侧过身。有些担忧的望着温柔。
“我这道菜名叫云丝羹。”温柔静静的站在白瓷碗后,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菜名。
此刻,“独一份”三楼雅间的那扇窗子后,那双眼睛中浮过一丝淡淡的不屑。
“切。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一个厨娘。”
“那您这次……”另一个声音依旧在屏风的另一侧低沉的请示。
“这次抬举她了,还兴师动众的请来了刘一刀,回头把银子结了,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是。”
脚步声匆匆,渐渐远去。
“窗子关上吧,省的看了心烦。”
“啪。”独一份三楼雅间的窗子被轻轻关上。
今日,醉仙楼一大早就打出了巨大的条幅,更因为乔老爷的提前准备,前来围观、助阵、看热闹的人不仅把醉仙楼的里面给挤满了。便是连外面也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松涛先生不仅派了盛尧山前去接应温大厨父女,自己更是带着他那一行人,也是早早就来此为温柔和温大厨助阵。
原本盛尧山临出门的时候,倒是对盛娇雪提了一句:“妹妹,今日醉仙楼有厨艺擂台。温大厨和温姑娘一起摆擂呢!你若是感兴趣,不妨待会儿和先生一同去观看。”
“哥哥,我身上乏得很,许是初来省城,水土不服吧,你们去吧,我想多睡会儿。”盛娇雪在房中隔着一道门。慵懒的答道。
“那……玲珑,好生照顾小姐,待我中午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盛尧山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哥哥,你去忙吧,待会儿我让玲珑给我做些清淡的就是了。”
“也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盛尧山迅疾的脚步,飞快的消失在院门口。
“哼!一个厨娘!她算什么东西!先生还让哥哥去接!”门内,盛娇雪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吱嘎。”隔壁的木门缓缓打开,飘逸的白衣灵动着摆出了门槛。
盛娇雪支着耳朵听得仔细。“是任越哥哥!”
“吱嘎。”又是一阵急促的开门声,盛娇雪有些气息不匀的站在了任越的面前。
任越停步、侧目。不语。
“任越哥哥,今天你也去看醉仙楼的擂台赛吗?”盛娇雪有些唐突的问道。
“不去。”任越淡淡道。
“呀!真是太巧了,我也不打算去呢!一个厨子和一个厨娘的比试,有什么看头!”盛娇雪面露惊喜。
任越的眼神冷冷的瞥过盛娇雪,虽是不言不语,可却着实让盛娇雪的后背起了一阵凉意。
任越哥哥生气了吗?那眼神中分明就是充满了维护和怪罪!
“任越哥哥,你去哪?”盛娇雪见任越随即抽身要走,赶忙追问。
“我去哪,用不着和你请示吧!”任越转身,翩然离去。
“公子,等等我!”小安子随后快步跟上。
“小姐!您是打算跟着任公子……还是……?”玲珑从身后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道。
“哼!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厨娘!她凭什么!玲珑,收拾一下,准备走。”盛娇雪怒气冲冲,任越这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盛娇雪全都归罪给了温柔!
不多时,松涛先生一行人出门了。
随即,盛娇雪主仆也出门了。
易天行留下的小院里登时空无一人,只有风过节竹发出的沙沙声,再有便是摇曳的花草和斑驳的树影。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
正文、206 失窃
醉仙楼的擂台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柔丫头,你不介绍一下,你这道菜式是如何烹制的?特色在什么地方?口感上又有什么特殊之处?”乔老爷听闻温柔只是简单报了个菜名,脑门上的汗唰的就冒出来了!
这丫头疯了吗?这是何等重要的比试?摆擂第一天,第一场!难道就是怎么儿戏!
往日的机灵劲儿哪去了?往日的巧妙心思哪去了?该不会是江郎才尽吧?女子啊!果然关键时候靠不住!温大厨,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好闺女!
乔老爷气得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眼神一个劲的给温柔使眼色。
岂料,话音刚落,温柔依旧是甜甜的笑着,平静的说:“不用,这道菜大家都看见了做法,至于特色和口感嘛……嘿嘿,还是请大家尝了再定吧。”
乔老爷听完差点没晕过去!
省城醉仙楼的初次摆擂,难道就因为这丫头的出战,这就打道回府啦?!
“慢!”刘一刀见面前这个毛丫头如此简单的说辞,旋即觉得自己想被耍了一般,一步上前,怒道:“刚才净顾得做菜了,你是这里管事的吧?说吧,怎么个评判法?”
“呵呵,刘大厨请稍安勿躁,关于评判,乔某早已是安排好了,看这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了。”乔老爷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平静了下刚才被温柔气得快吐血的情绪,安抚了一下刘一刀,又抬头看了看天。
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围观的人群,顺着乔老爷的目光看过去,旋即竟自然的分出了一条狭长的甬道,一直通向醉仙楼的大门。
大门外围观的人,虽说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顺着里面人的目光,也是齐齐向远处张望。竟也很有默契的延长了那条狭长的甬道。
甬道的尽头,赫然出现了一顶蓝呢大轿,缓缓的向醉仙楼这边来了。
呦,这轿子里是什么人呐?
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待到那顶蓝呢大轿近了,众人的眼神中又忽的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那不只是一顶轿子!
蓝呢大轿只是打头,后面齐齐的跟着另外两顶蓝呢大轿。
穿戴齐整的轿夫、跟在一旁的家丁,所有人不禁都齐齐倒吸了一口气——官府的人!
狭长的甬道再次被扩大了,路两旁的人群迅速分开,三顶蓝呢大轿就那么赫然的稳稳停落在了醉仙楼的大门外。
乔老爷早已站在了门口,乔子章紧跟其后,李掌柜虽是不知这轿子里究竟是何人?可一见乔老爷父子如此殷勤的迎接,便也携了红袖跟了出来。站在乔子章身后。
此时,易天行的小院里,那个黑影飞速的从屋顶落下,轻快的闪进了院中。
不!那是两个黑影!
“鼠哥,你的嗅觉还真是灵。这院子之前住的那个穷老头搬走才没几天,你就叫我来发财了!”
“废话少说!这户好不容易今天全都不在,这么肥的大鱼,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我蹲了好几天了,快动手!”
“这地方以前都来过好几趟了,之前那穷老头,除了花就是草。这地儿,我闭着眼都知道窗户和门,嘿嘿,鼠哥,你去外面守着,这里交给我!”
“歪嘴。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好歹这地儿也是我带你来的,就你小子那点儿心眼儿,我还不知道,如今这户这的可是条大肥鱼!你要是想独吞。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鼠哥,瞧你这话说的,没有您鼠哥的栽培,哪里有我歪嘴的今天!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敢情这是俩贼!
光天化日,居然敢潜入松涛先生的住处!
还是俩惯偷!
不多时,只见这俩小贼,鬼鬼祟祟的熟练的翻着小院里的一切。
从盛尧山的卧室,翻到松涛先生的书房,便是连水墨、长生、小安子的住处也是没放过一个角落。
突然,歪嘴的嘴更歪了,露出两排黄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
“鼠哥!你快看!”歪嘴伸手召唤。
那个叫鼠哥的小贼,听到召唤,旋即敏捷的凑了过来,继而两只鼠眼露出黄澄澄、绿莹莹的光彩!
两个小贼面前打开的是盛娇雪的首饰匣子。
黄的是黄金,绿的是翡翠,还有其他五颜六色的玉器宝石,看得这俩小贼哈喇子都快掉到首饰匣子里去了。
“我滴个亲娘唻!这都是些什么啊!”歪嘴的手顿时扑了过去,一件一件的抓着、抚摸着首饰匣子里的件件珍品。
“发了发了!这一箱子,够吃好几辈子的了!歪嘴,咱洗手不干了,回家当老爷去吧!”鼠哥的手也是扑了过去,一把一把,满满的抓着匣子里的首饰。
“鼠哥,快,快收好!那些房间我都去看了,除了书还是书,看样子银票都被他们装身上了。”歪嘴的头偏了一下,示意鼠哥得手后赶紧离开。
“等等,隔壁那间你去了吗?”歪嘴歪头问了句。
“这边不是你负责的吗?”鼠哥显然是没去。
“还漏了一间,不行,得去看看。”歪嘴转身。
“算了,快走吧,已经搀和半天了,说不定一会儿这家人就该回来了!”鼠哥不允。
“就一间了,鼠哥!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呢!”歪嘴近前,轻轻拍了拍鼠哥怀里的那只首饰匣子,引诱道。
“恩,好吧,要快!”鼠哥应允。
两个小贼一拍即合,旋即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这间,正是任越的住处。
简单的物件,干净整洁的床铺、书桌,精致的屏风,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
“我说,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怎么连点人味都没有!这也太干净了吧!”鼠哥一进门,立时被任越整洁的住处给惊到了。
“这屋住的绝对是个娘们,收拾得这么干净。老爷们定是不会的!”歪嘴四处望了望。
“娘们?娘们家家的,怎么会连个镜子和梳妆匣子都没有!你瞧,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床上连个肚兜都没!”鼠哥猥琐的笑了笑。
“鼠哥。你想肚兜了吧?嘿嘿嘿嘿,今儿这一匣子,够你在迎春楼里和肚兜姑娘好好睡上一辈子喽!便是把肚兜姑娘赎身了,也是绰绰有余啊!”歪嘴淫笑道。
“去去去,你小子,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有了这钱,谁还去迎春楼里找姑娘啊!我直接洗手不干了,回去明媒正娶,弄个黄花大姑娘回来!”鼠哥指天誓日,说的振振有词。
“嘿嘿。鼠哥厉害,鼠哥威武!”歪嘴奉承的笑笑,旋即又开始四处寻觅了。
任越一尘不染的床铺内侧,在靠近枕边的位置,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只精致的紫檀木匣。
上面黄亮的小锁。安安静静的锁着,挂在上面。
“这是什么?”歪嘴伸手拿过紫檀木匣。放在手中左右颠倒着仔细翻看。
“呦,还上了锁!定是好东西!”鼠哥一把抢了过来,同样仔细翻看着。
“鼠哥,砸开不?”歪嘴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带走,回去砸!撤!”鼠哥抬头低头思铎了一刻,想着搀和的时间太长了。怕有人回来不好脱身,旋即拉上歪嘴,抱着两只木匣子,飞也似的跳出了院子。
松涛先生的小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树影斑驳,节竹声声。
大门紧锁。所有房门一一紧闭,看不出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醉仙楼外,乔老爷拱手相迎道:“钱大人、孙大人、郑大人,乔某恭候在此,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乔兄,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我们几个前些日子还说呢,要是你再不来,我们可就要结伴去你那咸阳一饱口福喽!”钱大人笑道。
“钱伯伯、孙伯伯、郑伯伯好!”乔子章从旁一一打着招呼。
“子章,半年未见,你都快赶上你爹高了!怎么样,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窦家的小姐,你可有意向啊?既是来了,改日我领你去瞧瞧。”孙大人伸过手来,慈祥的拉起乔子章的手,仿佛亲戚长辈一般,仔细的打量,说着体己的话。
“孙伯伯就会开子章的玩笑。”乔子章尴尬的笑笑,目光却一直伸向红袖这边。
这个孙大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窦小姐,我都不认识,更没有见过面!却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唉!红袖啊!你可千万别多想!我的心里只有你!
乔子章的目光流转在红袖的身上,虽然口中不能言,可心中却是在不住的嘀咕着。
“乔兄,听说你这在摆擂,你看看,请我们来就对了,对于吃,我们几个最是在行!”郑大人腆着大肚子,一脸的馋相,果真是个对吃很是在行的样子啊!
“呀!这不是抚台钱大人、盐官孙大人,和商行总管郑大人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三位大人,不由惊叹!
看这醉仙楼东家乔老爷和这三位大人如此熟识的样子,这位乔老爷看样子不简单呐!醉仙楼绝不仅仅是一座简单的酒楼!
“呵呵,几位大人,别站着说话了,快快,里边请!”乔老爷伸手相邀。
正文、207 丢了
“且慢!”钱大人在醉仙楼的门口叫停了一行人的脚步。
“钱大人何事啊?”乔老爷觉得奇怪。
“乔兄,既然今日是你将我们几个请来做评审的,我们几个怎么着也得有个评审的样子不是?这乡亲父老的都看着呢!倘若我等就这样随你进去了,待看到你的厨子端着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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